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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兄刚才说岳家军?”
“是啊,我们都统爱民如子,老百姓也爱我们都统,故称我神武后军为岳家军。”,虽然岳飞不太待见李瑜,但是明显能看得出,李瑜还是以作为神武后军的一员为荣。
迟早要把我的忠护右军,也建设成这么一只具有集体荣誉感的部队,岳丘暗暗想着。
“李兄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故事?”
“愿闻其详。”
“说古时候有个很得宠的妃子,有天母亲病了,她就假传命令驾着国君的车子出宫看望母亲去了。依照法律这种行为是要被处以断足的酷刑,可是国君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却赦免了她,还夸奖她很孝顺,为了母亲的连断足的酷刑也不害怕。”
说到这里岳丘停顿了一下,看向李瑜,只见李瑜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后来有一天,这个妃子同国君一起在桃园游玩,吃到一个很甜的桃子,便把这个没吃完的桃子给国君吃。国君又夸赞妃子,说妃子对他好,把美味的东西都奉献给国君。但是后来这个妃子年老色衰,宠爱也淡薄了,又一次得罪了国君,国君就说:这个人曾经假传命令驾驶我的车子,后来又曾经给我吃剩下的桃子。”
说完了故事,岳丘意味深长地看着李瑜,等他发问,可是却看到李瑜捂着肚子狂笑。
“什么妃子,贤弟你是故意来考为兄的么……”,李瑜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但嘴还是咧着。
“此文出自《韩非子?说难》。”,李瑜大摇其头:“那个妃子叫做弥子,名瑕,是卫国的嬖大夫,男的!”
,李瑜的嘴巴又弯起来了:“那个国君就是卫国的国君,卫灵公。”
我擦,我记错了,不过这根本不重要好不好,重要的是这个故事的寓意啊大哥!没文化丢了脸的岳丘恼羞成怒,又在肚子里擦擦擦数声
“我的意思是说,李兄应当劝诫都统,戒骄戒躁。”
劝诫什么的可是李瑜的最爱,他睁大眼睛看着岳丘,认真听讲。
“神武后军便是神武后军,谈何岳家军?”,岳丘滔滔不绝:“军者,国之器也,焉能为一家所有?”
“贤弟过虑了。”,没想到李瑜竟然不同意他的观点:“此世俗也,韩世忠有韩家军,张俊有张家军,贤弟为何独独对都统的岳家军说三道四?”
“韩张两人乃是当今的潜邸旧人,都统如何能比?”
而且那两个都得了善终,只有岳飞被莫须有害了,所以该避嫌的还是要避嫌啊,何必为了个名字无端地引发小赵的猜忌呢?
岳丘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自然无妨,怕就怕……”
“狡兔死走狗烹,秋后算账?”,李瑜一向直言无忌:“狡兔还没死呢,怕什么,哈哈。”
笑着笑着,就受不了岳丘严肃的目光,尴尬地收起笑脸,转眼变成了愤恨的神色:“贤弟可知,那一位。”,说着他向天上指了指:“那一位发了什么命令?”
赵构又做了什么事惹这位热血青年生气了?
“追奔之际,慎无出李横所守旧界,却致引惹,有误大计。虽立奇功,义加尔罚。”
意思是只允许岳飞打到以前李横的地盘,也就是襄阳为止,皇帝担心再往前打会引发金兵的报复,所以如果这次北伐超过襄阳地界的话,就算打了胜仗也是有过无功……虽立奇功,义加尔罚。
难怪李瑜说‘狡兔还没死’这种话,知道了实情之后,就连岳丘也是止不住地冒火。
这赵家人,恁你娘噢!
“为什么会这样?”,王大头不解地问道:“皇帝好像,不傻啊。”
自打去过一趟京城之后,他就对于当今皇帝的印象颇佳。
“皇帝当然不傻。”,赵四笑道:“当初入金营做人质的时候,连金人都赞扬他文武双全呢。”,他瞄了王大头一眼:“那时候皇帝该是跟大头你现在差不多年纪吧,比你可强多了。”
王大头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犟嘴,反而点了点头。
“听说金国的使者到了临安,两边准备议和。”,岳丘淡淡地说出自己得到的消息。
“要议和么,难怪皇帝下这种命令。”,王大头似乎懂了,再一想又懵了:“既然议和,干嘛都统还要北伐呢?”
“能打才能和啊。”,岳丘喟叹着解释道。
以战求和,这个策略十分正确,赵构确实不是个饭桶。
军事需要服从政治,所以战争的规模要有度,从这个方面来理解,赵构的策略不仅正确,而且完全称得上高明。
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感觉这么憋屈,这么愤怒,这么不甘呢?!
岳丘暗暗地握紧了拳头。
“忒娘的,还是在老寨的日子好啊。”,李山粗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逍遥自在。”
可惜的是,即便是皇帝,也无法享受到真正的逍遥自在。跟随忠护右军跋涉至九江的老百姓更是如此,不禁不逍遥,而且还感觉到了惶恐,因为岳丘准备把他们抛在这里了。
好在岳丘给他们开了个大会,讲清楚了原委,解除了他们的后顾之忧,这才让他们放下心来。
逃离清江,是因为他们知道岳丘得罪了高员外,得罪了阁皂山,得罪了张俊,担心在忠护右军走后遭受池鱼之殃,而在九江扎根就没有这个隐忧了。
开完会之后,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妇人呼叫着奔向岳丘,而她的身后,远远缀着个畏畏缩缩的男人。
“官人,你要走了,也该把俺家的账给结了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
169 鱼水情()
岳丘本来以为这位是安排好的群众代表,演出依依不舍的军民鱼水情呢,听到这话顿时哭笑不得。
此时他已经认出了这个妇人,正是彪悍的丽姐。当初军队和她家达成协议,让她的第二个儿子过继给牺牲的烈士为子,说的是等她的儿子一改姓,就交割烈士的抚恤金。
现在忠护右军要走了,再不要就没机会了,所以丽姐就迫不及待地来了。
“给她结账吧。”,岳丘心中暗叹,吩咐翟周全道。
说罢,他打马当先,向东门外的军营行去。
接近城门的时候,正遇到一支神武后军的队伍开拔。只见士兵们盔甲齐备,精神抖擞,端得是天下强兵。岳丘远远地看着,满眼都是羡慕:这每一个士兵的行头,都是好多好多钱啊。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能给忠护右军也攒齐了。
“甲比俺们多,不过有什么球用。”,身后传来李山的声音,他仿佛知道岳丘在想什么似的:“一炮下去,全都稀烂。”
岳丘微微一笑,也不答话,率领众人绕过这只部队,回到了军营。
第三天一早,轮到忠护右军的士兵出发了,所有人员在校场集合点卯之后,依次开拔。李山打头,胡万胜断后,岳丘自领亲兵,和辎重以及神机营等部队居中。
天光微亮,隔得稍远便不太能辩得清楚人脸,只看见枪林般的身影,伴着整齐的脚步,在官道上快速移动。
行不多时,前锋处传来一阵喧哗,部队竟然停了下来。岳丘连忙下令戒备,自己带人前去查探状况。来到队伍的尽头,他不禁呆住了。
只见官道两侧黑压压地站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衣衫都尚褴褛,手中却全捧着食物。
李山扯着嗓子喊着:“乡亲们,大伙儿都不容易,这些俺心领了,不能要,不能要啊。”
这个一向粗豪的汉子,嗓音竟带着几分哽咽。
一个更高的声音压过了他的吼声:“咋不能要,这是俺连夜煮的鸡蛋,给俺儿子发的,拿着,来拿着。”
岳丘定睛看去,正是凸着肚子的丽姐,她的身边放着个箩筐,里面堆满了热乎乎的鸡蛋。正端详间就被丽姐发现了,不由分说地往他手上塞了一个:“官人你也拿着,给俺儿子集福呢。”
普普通通的鸡蛋,上面点了个红点,握在手上暖暖的,一直暖到岳丘的心里。
“我们对不起他们。”,直到走远之后,岳丘心中仍然感到些许愧疚之情。
在他原本看来,这些老百姓就像是np一样,偶尔用来刷刷好感度就行。虽然深刻理解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可是在内心深处,他还是觉得农民么,就像机器人一样每天种田然后按时纳粮,战时提供兵源,平时给领导提供个作秀的舞台,这就是群众的最大作用。
然而,今天这些平凡普通的老百姓,用朴实的感情打动了岳丘。
“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李山郑重地说道,旁边的人闻言,纷纷郑重地点头。当然,大家心里面都很清楚,这句话只是个美好的愿望而已,就像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样,实现的机会渺茫。
军令上的内容,除了迁移之外,还要求忠护右军扫荡沿途匪寇。
这句话,一度让岳丘产生了误会,以为湖北地界到处都是山贼水盗,还准备顺带练兵呢。
结果进到湖北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准备工作根本就是多余,因为一直到了武昌之后,他连半个匪寇也没有遭遇到。
原因不是湖北百姓富足治安良好,而是因为,一路行来,他们几乎没有见到多少种田的群众。
土地荒芜,无人无烟,残垣断壁之间,疯狂生长着野草和藤蔓,满目所见,几乎就是一片死寂之地。
没有百姓,没有产出,自然也就没有强盗。
这样的场景,对士兵的士气会带来极大地影响,好处是会让战士们产生求战求胜的**,坏处是如果这股劲一直憋着,没处发泄,反而会成为不稳定的因素。
所以各级领导故技重施,很快高昂的歌声就在队伍中响了起来。
文宣是短板,需要尽快补上,岳丘听着雄壮浑厚的大合唱,心中仍在考虑着今后的发展方向。
值得考虑的,还有件迫在眉睫的危机:军中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