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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只顺着火势的增大而去依照着巧儿说的,添了五碗水,却听见身后的巧儿大声叫嚷着。
“哎呀公主!这样煎药是不对的……”
我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对她怒目而视,“你够了没有!非但不教我怎么煎药,却还要对我评头论足指手画脚!”
巧儿这时却变了脸色,全是娇嗔媚俗之态。
只轻轻言道:“公主,巧儿虽是下人,可你也不能这么粗贱的使唤我呀!巧儿的手已经成这样了,难道公主还要奴婢去教您煎药么?”
她的眼睛流转到了被请纱布包扎的右手上,故作无辜的姿态。
龙羽虽无奈,但煎药房外不断有人来催,她只好不去理会巧儿,继续低下身子煎药。
十指曼若,为谁几添扇摇;鬓边温存,都作浮歇楼阁;梦回青萝,谁挽金钗凤歌,只为伊人默。
也不知煎药煎花了多少杯茶,打碎了清碗几杯,烧红了几支玉罗,手掌都烙出了血泡,总算是在巧儿的繁叨声中把药煎好了。
“快给驸马送去罢。”龙羽把手中如珍宝般的药水递到丫鬟面前,她自己却低下头去收拾煎药房了。
“公主何不自行把药端与驸马?”丫鬟说。
龙羽摇摇头,“不了,这里的残药剩渣还要收拾。快去罢!”
其实,她不是不想去看那病榻上的逸言,只是她不知道真的看到他的时候该说什么好了。
会不会只是看着就无语凝噎了,而自己如果不是满面笑颜那么待在他身边岂不是与他徒增伤感。她的手心一阵作痛,不知是生火时候不小心还是端药的时候被烫到,已经出了豆子大的血泡。
龙羽回到帐子内歇息的时候已经是夜了。
虽然已经很累了,但龙羽还不想歇息。
她在包裹里翻来翻去,找到了那张画有阿耶逸言的画皮,拿了出来兀自在烛光下静看。
当时拿出宫里时,连秀儿都不曾知道,只与巧儿说了,当时巧儿还笑话她。可现如今,却也只有独坐于烛光之下静静观详画中人而已。
想起前几日,巧儿与驸马倒茶时经常来取的茉莉和红茶茶叶,龙羽才想起来她晒干好了包裹好了带来西域的,自己却还没有品过味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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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羽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天她和秀儿巧儿一起去摘了三个包裹的茉莉和花茶,晒好了后和皇上送来的花茶分开来放置。
可是现在怎么只剩了皇上送来的包裹留在这里了?那日我带来的包裹呢?
“巧儿,巧儿…”我寻巧儿要问她那茶叶都去了哪里。
“公主叫巧儿何事?”巧儿于帐外进来,好像本来就要寻我似的。
“只是想问问你,前几日你经常给驸马泡的茶叶可是从我这里的包裹里拿的?”龙羽明明记得她打开包裹取花茶拿去与驸马泡水时都是从我带来的那个包裹里,龙羽记得清清楚楚。
只见巧儿迟疑了半会儿,扭扭捏捏地说:“噢,公主说的是从宫里带来的花茶罢。前几日与驸马泡水喝时,驸马说味道甘醇,巧儿便自作主张把茶叶取出拿走了。您知道,巧儿经常伺候驸马起居,来回取茶也不便……”
巧儿这么解释也算合理,可是也大可不必都将茶叶取走。
她真的变了许多,以前她做事并不是如此不顾情理的,就算是驸马喜欢喝,她也可以取走一些留着,而并非全部带走。
“也罢,驸马喜欢喝便拿去。”龙羽装作不在意,听之任之。
倘若你有什么事故意要瞒着我,龙羽知道了定不饶你。你可以与我抢驸马,只要你有本事拿走,但是如果我发现你有什么诡计,也不瞧我龙羽是二十一世纪来的,计谋可并不比你少。
“公主,”巧儿走近龙羽,唤她。
她的眼神有一丝迷离,像是对今天的事对我的愧疚,可是我却看得不太清。
“假使有天,巧儿因为难言的苦衷而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您会不会原谅巧儿?”巧儿问的话语太轻,轻飘飘的,让我听了后茫然无措。
龙羽思忖了片刻,说:“人都会犯错,假使你做了错事我知道定会先于你警示,但若你执意不改一错到底,那后果便由你一人承担,你懂了么?”
巧儿没有作答,只是愣在那里静默地望着龙羽,眼里充斥着悲悯和伤感。“如果有天,驸马和皇上刀剑相向,公主会站在哪一方?”
这个疑问,其实龙羽早就想过了,她一直也在逃避着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就像写好的历史,它是鲜活的不可避免地存在着的,只是或早或晚而已。她的回答,其实早已经说明了不是么?
就算知道历史的结局是悲剧,她还是如同置身事外听不到看不见一样的安然地跟随在了逸言的身边不是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需要我去说,你会看到的。如果真的到了那时候,你要先走,不必管我。你还是宫里走出来的人,如念旧情皇上自会保你周全。”
这一番肺腑的话说出来,真的是畅快了许多。
“不…”巧儿的脸色骤然突变,没有了方才的悲悯,全是我看不清楚的颜色。“巧儿也会像公主一样,留在草原。”
龙羽却只当巧儿是说笑了,不予理会。
年纪尚小,没有尝过儿女情长愁滋味的小丫头,是不会懂陪伴的情深意切的。
“驸马身边不能没有人伺候,你去身边看看罢。”不知什么时候,巧儿已经从本是龙羽的贴身丫鬟变成了驸马离不开的侍女了。
“公主,其实巧儿方才从驸马帐内出来。”她说话声音不紧不慢,但从发髻别出一支发簪。“驸马…让巧儿捎一件东西给公主,说公主见了自会明晓。”
三日后,龙羽目睹了一场属于自己枕边人的婚宴。
她喝了巧儿敬的酒,那场酒席,她本想喝醉却越喝越清醒。
她还记得三天前她看到那支发簪时的惊诧,其实也并不是意料之外。那支发簪是作为嫁妆带来西域的,驸马曾亲手为她插在发髻上,在她耳边说她戴着好看。
然而,驸马转手送巧儿了,龙羽不想说什么。
“这簪子上的花儿太过娇艳,也许,妹妹戴上会比我更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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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合龙羽的词汇从来都不是娇艳,而是妖冶。
缱绻妖冶到骨子里纯净无暇。
无论争与不争,都在朱颜一念之间。
从此,她和巧儿就成了姐妹相称了,她的身边也换了丫鬟。只是她的心事,以后将无人诉说。
有好胜心强的侍女清早伺候龙羽梳妆时候,故意多涂了几层脂粉,有意挑了更重的金钗,最后都被龙羽换掉了。龙羽从来都不是在表面上依靠那些华丽穿着和打扮来扩张自己气场的人,她是以绝美和气质取胜。
即使是再平凡普通不过的霓裳,她也可以穿出凤舞九天倾城倾国的感觉。
还是那一身青衣素缟,淡妆出镜,皎花照水般清透无暇,一如她来时的模样。
处于席间,她出落得大方得体,丝毫没有显露出小家子气的嫉妒和怨怼。她把自己当做了巧儿的姐姐,这个大家庭的内人,更是在酒席间浅笑安然。
这一次,她没有想别人想象中的那么脆弱,那么易碎,那么爱哭,而是坚强勇敢用柔弱的肩膀渐渐学会了承受不平承受孤单,因为身边人不在了,才更要学会试着一个人。
如果你想要看我哭,那我必先予你笑。
“阿哥,龙羽敬你!叔伯们吃好喝好。”龙羽穿梭于席间,对阿耶索郎敬酒。
她一直对于阿耶索朗都是一种尊敬崇拜的心情,她敬他的直白豪爽,尊他的耿直不二。
“谢公主!”阿耶索朗举起青萝,一饮而尽。席间,阿耶索朗看着时而浅笑嫣然的龙羽,而龙羽则是时而流连在阿耶逸言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脸上。
真是搞不懂这两口子都在想什么。
一个纳了妾像是死了妾一样表情呆滞,一个是看着自己丈夫有了新欢却像是自己有喜事了一样高兴。
看过了歌舞缭乱,似一声叹息,千樽月,缱绻红叶,一波曲寒紫陌云纤易换流年。
龙羽假装看不到阿耶逸言的怒视,只有饮不完的珍馐和身旁的阿耶索朗谈不完的漫语。若你不先走,这席上龙羽会一直当这大方的闺秀女子替你揽下这场喜宴。
夜深后,红烛下,是谁看谁的脸,谁又暗自说牵绊,方知夜长催人生愁肠。
终是阿耶逸言忍不住了,从席间起身。
他的眼光繁芜且遗亮,却只落在了一身青衣白裳笑容妖冶却冰肌玉骨的龙羽身上。
身旁的巧儿纵有一手拉住他衣角,但怎敌他心里有羽。才不管这是他的新婚纳新,也不论席间欢笑声正浓烈,更无暇论今宵一刻值千金。
他就要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让她的妖冶,倔强,心疼,狼狈都属于他自己。
你怎么可以不难过,我这么爱你,这么对你,你怎么能笑得这么清浅无瑕,好像我对你的伤害不值一提,这让我怎么独处。
“相公这是作甚?龙羽这里很清闲,驸马尽管去陪……”
不由得龙羽细说,阿耶逸言趁着醉酒紧紧握住龙羽的手腕,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的眼睛和身体都嵌入身体里。
桃花入眼添几狂。
他拉着龙羽,不顾帐里欢歌笑语。他的背影未央,好像梦里那么长,只留她一人仓惶。
梦太晚,手苍凉,感觉她跳动的心脏。
痴梦那么长,你就不要再握紧我。
直到你听下了脚步,任凭冷冷的月光打在龙羽脸上。
狂风骤雨般的吻落,欲将自己揉碎了侵蚀,我却还是静静地默然立着笑着,任凭你发泄你的怨气怒气。直到你吮吸到最后,把那红唇咬破,松开唇瓣时你唇齿间玷染了片片霞光。
“驸马,新婚愉快!”龙羽静静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