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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师团和独立混成第11旅团的日本人,占领了田庄、雁翅等村子,并依托峪口、山地和小高地,组织火力,拦截不顾一切攻击的第29路军,阻挡冯玉祥增援第130师的道路,以免被包围的中国军队获救。
阵地上硝烟弥漫,整个大地都被战火包裹,成为一座喷发的火山。在冯玉祥指挥下,第29路军的官兵们使用山炮、野炮和步兵炮,同日军展开了激烈的炮战。这次,冯玉祥可是下足了血本,不惜把自己最宝贵的炮兵都用了上来。
每当29路军的官兵们发起攻击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密集的机枪子弹、冰雹一样砸下的掷弹筒榴弹还有那铺天盖地落在头上的炮弹。
尽管日军的火力,在中国士兵攻击阵形前组织成了一堵密不透风的火墙,但这些英勇的29路军官兵们没有一个人畏惧,奋勇向前冲击。士兵们一片片倒下,后面又一批批的冲了上去,前进的每一步道路都沾满了鲜血。
“开炮!开炮!”冯玉祥吼得嗓子冒火,舌干喉燥。
一门门日式的山炮、野炮和步兵炮昂起炮口,这些李峰从日本人手里缴获的,后来又送给冯玉祥的火炮,爆发出怒吼声,对着它们曾经的主人,喷出暴虐的钢铁,把前方日军阵地湮灭在浓烟烈火之中。
尽管炮兵大量杀伤了日军,可是前方弥漫的硝烟中,总是有若隐若现的火蛇窜动,身穿蓝灰色军装的中国士兵不断倒下,后面的战士们,挥舞着大刀,踩着战友的遗体和鲜血,不顾一切的硬顶着日军疯狂的火力,向敌阵发起冲击。
炮兵消灭了不少日军机枪火力点,但日军的炮兵也几乎将全部的火力,倾泻到攻击的中国军队阵形中。
日军的炮弹下雹子一样砸下。身穿蓝灰色军装的29路军战士们一片片倒在那横飞的钢铁之下,又被炮火掀起的泥土掩埋。
一些29路军的老兵,不断凭借着弹坑为掩护,冲锋几步就跳进弹坑中,然后端起手里的步枪向前方日军阵地点射几枪。等到敌人火力略微削弱,这些老兵才再次跳出,投出手榴弹在阵前炸成弹幕,再跃出弹坑,向敌阵发起冲击。
在己方炮火掩护下,在老兵们的带领下,英勇的第29路军官兵们终于冲入日军阵地。
“杀!”一名老兵拔出盒子炮,呐喊一声,带头冲了上去。
跟随在老兵后面的新兵们,纷纷亮出明晃晃的大刀,杀向敌群。
多次吃了大刀队亏的日本人,试图以三段式射击阵形阻拦即将杀到跟前的29路军官兵,但跟随着大刀队冲锋的捷克式轻机枪,立即挥洒出阵阵金属暴雨,把那些排着整齐队形,准备排枪射击的日本人接连掀翻在浮土上。
日军神枪手开枪射击,几名跟着冲锋的中国机枪手纷纷倒在血泊中。
马上就有人从地上拾起烈士留下的机枪,继续向敌群喷出橘黄色的火舌。
“手榴弹!”有人大吼一声。
战士们投出一排排手榴弹,炸得日本人血肉横飞。
大刀队冲入敌群中,双方的士兵狠狠的碰撞在一起,喊杀声震天,大刀砍下鬼子的头颅,刺刀刺入中国士兵的身躯。几十名29路军的老兵,却是装备有盒子炮,他们把步枪背着身上,一手持盒子炮,一手持大刀,远的枪打,近的刀砍。这些老兵战斗力强悍,再加上盒子炮的威力,他们在敌群中纵横冲杀,冲开一条血路。
越来越多的日军云集过来,挺着刺刀向冲锋的中国军队发起了反扑。
中国军队在两翼加强轻机枪,拦截反扑的日军,泼洒出纷飞的金属暴雨,将一群群反扑的日本人笼罩在其中,把他们一片片打成了筛子。
日军的掷弹筒手很快就进行攻击,把拦截日军反扑的轻机枪炸成碎片。成群结队的日本人很快就涌了上来,把那些刚刚冲上敌阵的中国士兵包围在中间。同时,日军的轻重机枪和掷弹筒,向后面增援的中国士兵猛烈扫射,把后面跟上来的中国人一片片扫倒,阻挡了中国人的增援,再以步兵白刃战消灭冲上来的中国士兵。
尽管第29路军的新兵也是大刀手,可是说实话,新兵的白刃战技术,还不如日本人的“铳剑术”技术高,那些新兵,往往是被日本人捅死三四个,才能砍下一颗鬼子的头颅。很快老兵周围的新兵,就全部倒在血泊中。
仅剩下的十多名老兵,也是人人带伤,而且手枪子弹已经耗尽。
“杀嘎嘎!”一名日军中队长拔出指挥刀向前一指。
整整一个中队的日军,淹没了这十多名中国士兵。
双方交手一个会合,十多名老兵倒在血泊中,日本人倒下的更多,有三十多人被这些老兵砍下了头颅。
仅剩的最后一名老兵,大腿受伤,他单膝弯曲,鲜血顺着被刺刀狠狠绞出的血洞流出,染红了一大片地面。大刀柱在泥土中,鲜血沿着刀柄和刀刃,流入泥土中,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鲜血还是日本人的鲜血。
“我们佩服支那勇士!你投降吧!我们会给你最好的待遇!”一名懂中文的日军军官走上来,对那士兵喊道。
“放屁!”中国士兵大吼道,“老子的字典里,没有投降这两个字!”
也许是日本人被这名中国士兵大无畏的精神所感动,日本人没有开枪。日军大尉军官一挥手,三名日军士兵挺着刺刀围了上去。
“呀!”中国士兵一声大吼,一刀砍下一名日本人的头颅。
另外两名日军士兵,分别从左右挺刀送到跟前,锋利的刺刀刺入中国士兵的两肋。
临死的中国士兵,已经握不住大刀。他丢下大刀,拉掉腰间手榴弹的拉弦。
“不好!”两名日本人吓得丢下步枪转身就跑。
那中国士兵伸手抱住其中一名日本人,任凭那日本人如何挣扎,可是铁钳一样的手却紧紧箍住他的腰部,怎么都挣脱不开。“轰”手榴弹腾起一团火柱,中日的两名士兵同时在爆炸声中粉身碎骨。
后面增援的中国人,被日军的火力阻拦。
冯玉祥下令,把所有的炮弹全部泼洒到日军阵地上。
第29路军炮兵阵地上,所有的75毫米山炮和野炮,以及70毫米步兵炮,已经打出无数次急射,炮管发烫,炮身都被浓烟笼罩。炮闩打开,黄澄澄的炮弹壳“咣当”落在地上,紧接着又是一发新的炮弹推进炮膛。
“飞机!鬼子飞机来了!”突然有人大喊了声。
云层中冒出密密麻麻的小黑点,犹如铺天盖地的乌鸦群,向29路军的炮兵阵地扑来。
这时候的冯玉祥,再也不去心疼这些好武器,他下令,让所有的高射机枪组织火力,对来袭的日军机群进行拦截,以保证炮兵能够及时转移。
“咚咚咚”一挺挺15毫米高射机枪昂起枪口,向空中射出一条条交错的火网,阻拦在日军机群的前方。
第一架日军的老式双翼轰炸机,躲闪不及,被数挺高射机枪射出的数串穿甲燃烧弹击中腹部油箱,这架93式轰炸机当即凌空爆炸,化为一团坠落的大火球。
发现地面高射机枪阵地,日军轰炸机群暂时放弃了对冯玉祥部的炮兵攻击,首先对这些有威胁的防空兵阵地发起攻击。日军轰炸机,以航空机枪压制地面火力,再俯冲下来,直逼低空,然后投下炸弹。
空中和地面,展开了激烈的对射,操着高射机枪的战士不时有人倒在血泊中。但空中,也有一些比较老旧的日军轰炸机被打得伤痕累累。毕竟高射机枪威力和效果均不如高射炮,在同空中的日本强盗较量过程中,防空兵只能做到,让日军飞机不敢低空投弹,降低日军投弹的命中率,而防空兵战士们,付出了极大的伤亡代价。在空中和地面的较量中,勇敢的防空兵战士们冒着密集的弹雨,又击落击伤各一架敌机。
日军机群炸毁了冯玉祥部的八挺高射机枪,用航空机枪打死了冯玉祥部的三十多名防空兵,基本上解除了地面火力威胁。可是等这些日军飞机再次降低高度,去寻找冯玉祥部的炮兵阵地时,冯玉祥部炮兵早已撤离,日本人投下的炸弹,只炸毁了两门比较笨重,来不及撤离的90式75毫米野炮。
冯玉祥部的炮兵,都是一些山炮、野炮和步兵炮,这些75毫米和70毫米口径的火炮,不比万福麟部的100毫米以上重炮,小炮重量轻,移动方便,也容易撤退,尤其是重量仅200公斤的92式步兵炮,完全可以打了就跑。
找不到地面炮兵的日军轰炸机群,报复性的把炸弹砸向地面的29路军步兵。
“狗日的!我们没有飞机,吃亏啊!”日军飞机离去之后,冯玉祥从掩体中钻出,看着遍地士兵的尸体,大骂了句。
29路军阵地上,到处是残缺不全、血肉模糊的士兵尸体。有的人甚至被烧成了焦炭,有被炸得开肠破肚,还有整段的掩体被炸毁,也不知道多少士兵掩埋在下面。
就在冯玉祥准备下令,让弟兄们收拾一下,继续向日军发起攻击的时候,这时有人来报:“报告!卫长官求见!”
第六十一章 航空兵出击()
卫立煌听说了北方几乎所有日军主力都已经被冯玉祥和万福麟两支力量所牵制,于是他痛斥了带兵撤退下来的汤恩伯,便不顾一切,又带着刚刚从战场上撤退下来的,损失惨重的整个第14集团军,分兵两路,一路是他亲自带队,向笔架山方向去增援冯玉祥;另一路,由汤恩伯带队,前往长峪城救援万福麟。
可是杀了一个回马枪的汤恩伯部,却在大营盘一带,遭遇了刚刚迂回到第130师背后的日军第五师团。
坂垣师团,是广岛师团,号称“钢军”,战斗力极其凶悍。包抄迂回的第五师团,遭遇了老对手汤恩伯之后,坂垣征四郎下令,向汤恩伯部发起疯狂攻击。日军分兵两路,一路向石村洞方向攻击;另一路向凤凰山一带攻击。
日军以150毫米重炮和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