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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双方距离过于接近,日军的飞机暂时停止了对近距离上的中国士兵轰炸扫射,而是向纵深投弹。
眼看着日本人就要压上阵地,棱角线上投下了无数手榴弹。还有的战士,干脆抓起身边的炸药包,拉燃了导火索,在炸药包即将爆炸的时候,才猛然把炸药包从山头砸下;还有的战士抓起成捆的爆破筒,一拉拉弦,让爆破筒在手中停留一段时间,等到即将爆炸的时候,再把爆破筒从山头推下去。
炸药包和爆破筒在日军人群中炸开,顿时日军人群中血肉横飞。
“集束手榴弹!”有人大喊道。
有人把早已扎成捆的手榴弹从山头砸下,炸得山坡上碎石四处溅射,翻腾而起的火光,吞噬了大群的日军。
凭借着武士道精神的支撑,冲在前头的几名日军“敢死队员”已经爬上棱角线,身上的炸药包冒着青烟。眼看着炸药包就要爆炸的时候,就有战士奋力一扑,把日军“敢死队员”从棱角线推了下去,紧接着山坡上就响起剧烈的爆炸声,日军的“敢死队员”把他们自己的士兵炸翻了一大片。还有一名小个子的战士,不巧碰到一名身强力壮、力气比他大得多的日军“敢死队员”,无法把那些家伙推下山头,那名战士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了日军士兵,两人一起滚下山坡,“轰”一声巨响,炸药包在日军人群中腾起浓烟烈火,那名小战士和日军“敢死队员”同时化为碎片,十多名日军也被炸得飞了起来。
后面挺着刺刀扑上来的日本人,已经压上了山头。
战士们纷纷亮出手枪,在近距离上点射日本人,把那些试图拼刺刀的日军一个个打得血花四溅。
毕竟日军的攻势过于凶猛,而且守军还遭到了日军飞机轰炸扫射,人数上处于劣势。战士们手里的手枪很快就打完子弹,他们根本来不及换弹匣,日本人就已经挺着刺刀,向中国士兵的胸膛刺了过来。
这是士兵也拔出短刀匕首,以精湛的贴身搏杀之术,来对付日军的拼刺。
尽管李峰部的士兵并不擅长拼刺刀,但他们用短兵器贴身近战,却是深得李峰的真传。那些扑上来的日本人,不是被短刀划过脖子,就是被匕首刺入心窝。
但日军在人数上的优势,使得李峰部的士兵很快就伤亡殆尽。
“弟兄们!跟鬼子拼了!”一名伤兵抱住两名日本人,拉响身上的手榴弹。
眼看着阵地就要失守,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中国士兵身后响起了一片脚步声,大批身穿蓝灰色军服,没有防毒面具的杂牌军士兵,脸上捂着用尿液打湿的毛巾,手握着大刀补充到阵地上,杀向敌群。
第四十五章 南京布防()
由于杂牌军士兵以用尿液浸湿的毛巾和布捂住口鼻,因此在冲锋的时候无法发出呐喊声。可是数千人的冲击,其阵势还是令人震撼。
手持大刀长矛的杂牌军士兵冲入日军人群中,双方的士兵狠狠碰撞中一起,刀枪入肉,喷溅起惊涛骇浪般的阵阵血雾,两边的士兵,都不断有人在惨叫声中倒下。日本人的刺刀,刺入中国士兵的肉体,扭动一下拔出,鲜血喷溅;中国人的大刀,砍下来日本人的头颅,胸腔里的污血带着碎骨头片喷到空中。
那些手持长矛的士兵,凭借着长度上的优势,把日本人一个接一个挑下山坡。还有挥舞着手枪的杂牌军军官,在近距离点射日军士兵。
由于日本人身穿防护服,头戴防毒面具,在拼刺中显得不灵活,吃了很大的亏。但是那些勇敢的杂牌军士兵,也因为没有防具,不少人刚刚杀死一个鬼子,自己也中了毒,失去了力气,被鬼子的刺刀刺入胸膛。
日军如潮水一样的攻势,又如退潮的海水一样退了下去。
尽管又一次打退了日军的进攻,但是李峰部队损失却不小。不少本部的战士,在阻敌战中壮烈牺牲;而那些后来冲出坑道的杂牌军士兵,损失也不小,因为他们没有防毒面具,只是简单的用毛巾捂住口鼻,结果在拼刺的时候,虽然杀死不少敌人,但是中毒的士兵也不少。在日军退下之后,很多杂牌军士兵是被人抬回坑道的。
漆黑、拥挤、狭小的坑道内,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受伤的杂牌军士兵。
有人中毒比较严重,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有人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呕吐;还有的战士,在拼刺中受了伤,结果又被溃烂性毒气伤到,伤口化脓,流出黑色的污血,意识逐渐模糊;还有的人,在痛苦中死去。
“狗日的!这毒气弹,对我们造成的损失也太大了!”眼睁睁看着这些士兵一个接一个在痛苦中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郭伟在痛心疾首之余,更是感到愤怒。
“医生!医生!”有人喊叫着。
背着药箱的医生和护士,在伤兵之中忙碌着抢救伤员。
但是因为救治毒气弹中毒的药品不足,很多人还是慢慢的死去。
南京,卫戍部队司令部。
满脸疲惫的李峰,坐在指挥室中。
昨晚他一个晚上没有睡觉,而今天一整天,又是在各处忙碌着布置阵地。南京周围的地形,虽然是山地丘陵众多,但是从东面镇江一带,沿着京沪铁路进入南京,却是有一条相对比较宽阔的走廊地带,日本人的机械化部队,完全可以通过这条走廊进入南京。因此南京东面的防御,尤其是重点中的重点。
李峰根据地形的特点,在两边的山头布置工事坑道,把大批的预备队藏在山中。而在两山之间的走廊地带,则是布置了大量的坚固工事和多重防线,同山头阵地一起,构置成立体交叉的火力网。
走廊的阵地,拥有坚固的大型多层母堡、半埋式的地堡、纵横交错的交通沟、复杂的地下地道群、隐藏的暗堡,还有各种火力支撑点、单兵坑、鹿砦、沟壑等组成了立体防御,加上两边山头布置的重机枪火力点,封死京沪铁路经过的通道。而且李峰布置的阵地,留有足够的纵深,一旦是战事不利,可以吸引敌人深入,在工事群的深处歼敌。这样的阵地,有别于原来国军的一线式防御,绝对不会出现一点突破全线崩溃的局面。
多重防御、足够的纵深,使得在防御战中保持足够的反击能力。
至于令李峰异常头疼的江边平地,则是采取了另外一种办法进行防御。
江边走廊,一面是山,一面是长江,如果在江边布防,那么守军势必会在日军舰炮、陆军火力和空中力量的三重打击之下损失惨重。
因此李峰并没有在江边走廊布置重兵,而是在江边走廊,大量埋设地雷,在山中隐藏狙击手和优秀的通用机枪射手。当日本人要从江边过去的时候,那些藏在六七百米外山中的狙击手和通用机枪射手,可以用精确的射击杀敌。等日本人用炮火和空中力量攻击的时候,这些狙击手和通用机枪射手则是躲在坑道内躲避火力打击。
当然,在中央军和杂牌军中,都没有狙击手和通用机枪射手,到了南京防御战的时候,李峰将会把自己军队中的狙击手和通用机枪射手分拨出来一部分,拨给其他兄弟部队,协助他们守住南京东面的防线。
至于南京南面和西南方向的防御,则是由新6军来协助友军完成。
友军驻守阵地,当日军向友军发起攻击的时候,新6军则是主动出击,专门攻击日军的辎重部队和后勤部队,袭击日军兵站和补给站,歼灭部分敌人,立即进入山区,同日军周旋,协助友军防住阵地。在必要的时候,李峰还会让特战队和警卫团,寻找时机,对日军的炮兵发动袭击,从背后攻击日军炮兵。
因为中国面积大,存在着很大的迂回空间,在战争中,进攻往往比防守要有力得多。现代战争,已经不是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了。在冷兵器时代,可以守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关隘中,阻拦对手攻击。但是现代战争中,任何再坚固的工事,都抵挡不住空中和地面的火力打击,死守只能是失败。
主动出击,打击敌人的薄弱环节和要害,却是可以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南京南面和西南方向的山区丘陵地形,应该是守军主动出击,四处迂回攻击敌人的有利地形,而不是死守几个山头等着敌人来攻。
守卫战,只是在整体布局中的局部可行,譬如说军队连续作战,需要休整的时候,以少数兵力牵制敌人,大部队安全撤退并得到休整的机会;另外一种情况是,在主力部队围歼敌军一部的时候,也必须有少数部队负责阻敌;此外,最后一种情况就是打巷战。在李峰的进攻思维指导之下,他认为,作战主要就是以进攻为主,防御战,只是局部的战术,在全面布局上,要进攻加骚扰,以及诱敌深入的多种战术相结合。
正当李峰在休息的时候,一名机要参谋走进指挥室,先是向唐生智敬了个礼,接着又转头面向李峰:“报告李长官!贵部来电!”
“念吧!”
机要参谋打开电文,念道:“国民革命军副军长郭伟电:今日从早晨到下午,日军连续发起十多次疯狂进攻,以烧夷弹和毒气弹,对我部驻守的山头进行狂轰滥炸,我部官兵们一次次打退了鬼子的进攻,但因为防毒器具不足,我军损失很大!但是我郭伟保证,我军一定不会后退一步!鬼子想要从我处进入南京,必须从我们的尸体上过去!”
唐生智有些担心的问道:“李军长,贵部连续激战,人员疲劳,损失极大,能否守得住南京外围的阵地呢?”
李峰回道:“我从来不会担心我部守不住!我布置的阵地,是依托山地构筑,鬼子想要通过,不付出三四万人的代价,别想过去!但是我最担心的是,在南京东面的镇江一带,虽是丘陵地形,可是士兵士气不高,而且日军还能海陆并进,以海军舰炮轰击守军阵地,南京东面的防线,也不知道能支撑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