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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您稍安勿躁,我们已经快要达到目的地了。”
“哼,真是麻烦,我都看见过去很多辆灵车了,这不是没我们一样能举行葬礼吗?还非得让我们去。”
“就是,而且,每个死人都要有一辆六马牵引的马车,哪的花费多少钱财啊,怎能如此铺张浪费,我一定要上书规劝国公。”
“李大人所言极是,自古以来都是文臣死谏,力保江山稳固,我等官员自是应该起到劝导主上的作用,上书时候,算我一个。”
“诸位,听我一言,听我一言,浪费钱财倒是在其次,让本官痛心的是国公不尊礼法,按照礼制,天子驾六、诸侯四、大夫驾三、士二、庶一。可是国公居然用六驾的规格来给普通庶人出殡,简直是乱了纲常礼法,诸位同僚,待会见到国公,我等定要为此讨个说法。”
“对,礼法为先,我等定要为此事讨个说法。”
“确实是太不像话了,先是要我等读书人给那丘八披麻戴孝,现在又是如此的**,简直是昏庸之主,我等定然要团结一致,压下着一股歪风邪气。”
突然有人背诵起了诗文“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这一脍炙人口的诗句刚刚出口两句,就引来了好几个人的附和,他们紧跟着背了起来“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等背到了下面那些令人折服的先贤的时候,车上所有人都出声附和起来“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
而到了这里,所有人的声音突然高亢了起来“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阴房阗鬼火,春院閟天黑。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如此再寒暑,百沴自辟易。嗟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赵庆宇就在不远处,完全听见了这些对话和背诵诗篇的声音。
这帮混蛋以为他们自己是文山先生吗?那么,他们把自己这些军人还有将军当成了什么?凶残的蒙元?
可是,就他们做出的那些事情,也配和文丞相相提并论,这令人感动的诗篇,从这些人渣的嘴里念出来,怎么就有种讽刺的味道呢。
赵庆宇的心中充满了怒火,自己的脾气已经是很好了,可是,最近两天时间,已经连续多次被这些混蛋给激怒了。
不过,最终,赵庆宇还是努力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再等等,再等等,千万不能在这里动手,一切要按照计划行事,绝对不能给将军添麻烦。”
而此时,陈信还是坐镇在铸币厂内,静静等待着一切尘埃落定。
实际上,这一次所谓的让民政部门全体人员参加葬礼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陈信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把几千名烈士的葬礼安排在一起。
煊军加上野战部队、武警部队、民兵部队、新编军等等所有的作战力量,也才四万人左右。
此次战争煊军战死了近4000人,几乎是煊军总数的十分之一了。
那么多场葬礼聚集在一起,一旦处置不当,会对军心士气还有民意斗志造成多么巨大的震动。
也就只有那些对普通士兵完全不在意的旧官僚,才会相信什么统一安葬,集体公祭的鬼话。
公祭那是一定会有的,不过那是在零零散散的葬礼全部结束后,才能进行的活动。
那么,陈信为什么要以“烈士丧葬委员会”的名义,把所有的文臣召集起来呢?
那是因为,这些文臣都已经不可靠了,陈信需要来一次大清洗。
有了俘虏的口供作为突破口以后,机要司、军事情报司、还有潜伏在民政各个部门内的虎贲们,飞快的把各种证据、资料给汇集了起来。
基本上锁定了几个对煊军前途持悲观态度的人。
这些人包括了已经投靠后金,或者是正准备投靠后金的内奸。
同时,游击支队那边也传来了消息,有人和他们联络想要投诚。
再加上那些,以大明为榜样,想要进行文臣掌权改革的守旧派。
煊军的民政部门,除了极少数人员之外,基本上算是全部沦陷了。
最早得到叛军消息的时候,当部下提出大清洗的时候,陈信还在纠结,试图用后世的时候,苏联大清洗造成的恶果,来说服自己,不要干这种事情。
可是,当越来越多的资料摆在面前的时候,陈信那原本就不多的政治智慧,终于遇到了瓶颈,他有些玩不转了。
那么,这种时候,陈信能怎么办呢?总不能真的让人把自己架空了吧。
于是,陈信只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掀桌子。
第二百八十三章 诱捕()
陈信有着自己坚持的底线,有着善良的一面,可是他不是圣母,作为人自私的一面也根深蒂固的存在于他的脑海中。
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只是多了个金手指而已。
在这种纷乱的局面下,陈信不知道该怎么用和平的手段来处理这件事情了。
虽然在陈信的下意识中,这个集体是自己建立起来的,韩北、朝南、九州三个行政区是他带着队伍亲手打下来的。
甚至于所有人发挥自己能力的这张桌子都是自己建立起来的。
可是,如果这些人是进步的,能够带领这个集体飞速发展的,陈信虽然不愿意放弃权力,却也不会太激进,抓捕自己所有的民政官员,实在不是一件体面的事情。
可是,无数份密报和资料都显示了,这就是一些旧官僚而已。
他们和后金的奴隶主们相比,没什么本质的区别。
陈信不求这个时代,自己手下的官员们能够把他们自己当作人民的公仆,那不现实,就算是后世,都没实现的事情,陈信不会搞政治大跃进。
可是,这些人都干了些什么?
不想着怎么改变老百姓的生活质量,却不断的开倒车,趁着自己在前线,对后方鞭长莫及的时候,把那些被自己禁掉的跪礼、家丁、衙役、胥吏、门包、冰敬、碳敬、贿赂、回扣、贪污,等等陋习都给弄了回来。
这样一个集团想要夺权,陈信怎么可能给他们好脸色。
陈信怎么可能放心把权力交给这样一个污浊的群体。
最重要的是,在现在这个波澜壮阔的大航海殖民时代,自己的执政政治能力虽然不够。
可是,作为穿越者,陈信自信可以一定程度上把握这个时代的脉搏,这一点绝对超过了这个时代大部分的读书人。
陈信不愿意让自己的祖国和同胞们向历史上一样失去在这一场盛宴中瓜分属于自己那一份的机会。
愚昧的满清还有这些落后的官僚们,不知道海洋的重要性。
可来自后世,生活在被岛链封锁了几十年的祖国中的陈信知道海权的意义。
遇到一帮想要从自己手中夺权的渣滓,并且自己还没办法使用和平的手段解决问题时,掀桌子,已经是陈信所能想到唯一的办法了。
有着那些潜伏在民政部的虎贲,只要尽快招募些人手填充进去,民政部很快就能恢复正常秩序,重新开始工作。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样最大限度的减少辖区内的震荡,不让这次大清洗,对社会生活造成大的影响。
毕竟这些人掌握民政部门已经很多年了,要说他们没有几个亲信、家丁、甚至是死士,谁也不相信。
最终,陈信决定用“烈士丧葬委员会”的名义,以“大胜之后的集体葬礼”为借口,诱捕这些韩北行政区的文官们。
好在,计划很顺利,虽然,借口非常的离谱,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一丝的可行性,可是这些文官没有发觉任何的不正常。
陈信对于那些内奸和不坚定分子,绝不会手软,所以,被锁定的那些内奸,都是直接以送葬的名义,送到了机要司内,进行进一步的审讯。
而那些企图压制军人地位,架空陈信本人的文臣们,陈信的感情是最复杂的。
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是投机分子,只是希望能够架空自己,夺权而已。
但是陈信也相信,这些人中有真正的理想主义者,他们想要架空自己,那也是为了让社会变得更加的美好。
可惜,陈信没有参透人心的本事,没办法分清楚那些是投机者,那些是理想主义者。
于是,陈信就下定决心,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那些不是内奸的文官关押起来,进行隔离审讯,最后根据审讯结果来制定对这些人的处理结果。
一切都在朝着原本的计划前进。
······
带路的士兵转身向着车厢喊道“诸位,请下车,我们的目的地到了。”
“总算是到了。”
“这里是···道观?”
士兵没有理会这些人的意思,看向了车夫,轻声说道“老哥,你可以回去了。”
“大兄弟,回去的时候,不需要俺捎你们一段吗?”
“不用了,老哥,你的工作已经结束,可以回去领工钱了。”
“好,那感情好。”车夫很是高兴的赶着马车走了,现在还不到晌午,还能回去拉上几趟活。
士兵目送车夫离开,然后向几位文官一摆手“诸位,请进。”
说罢,当先走进了道观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