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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先生赞许的看了三公子一眼,解释道:“这正是司空敏最为聪明的地方。这一招看似极为凶险,实则不然,朝廷规定,一旦涉及造反者,定斩不待。所以那司空敏一旦让萧慎言牵扯到造反上,其他人根本还来不及怀疑,萧家满门就已经皆被斩首了,根本没有翻案的机会。当然,萧家在官场上也没什么势力,也不会有人会为他们平反。至于寰州境内的官员,更只会将自己抓住反贼当做一件功绩上报朝廷,即使发觉不妥,也绝不会深究。”
三公子恍然,冷笑道:“可惜司空敏不知道这件事已经被我们得知,反而会抓住这个机会将他再次扳倒,让他永无出头之日。可笑这个司空敏堂堂一代书法大家,当年和爷爷共掌庙堂一半事务,现在竟是为了报复小小的一个萧慎言,使出如此下作且又愚蠢的手段。”
文先生却再次摇头道:“不,三公子,你想错了,或者司空敏这么做有报复萧慎言的想法,但他的目的,决然不仅仅只是为了报复萧慎言。他毕竟也是个人物,如果只是整治萧慎言罢了,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听到文先生的话,三公子不由一愣,向着文先生看去,问道:“此话怎讲?”
“三公子你可知道以司空敏声望之盛,为何自从当年被丞相大人扳倒之后,直到现在才被起复吗?”
三公子奇怪的问道:“难道不是因为爷爷在一直压制他吗?”
“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二十年前的那件事,让他声誉大损。为什么司空敏会恨萧慎言?就是因为对一名文人而言,声誉是最重要的,而当年萧慎言的那首诗,却是伴随着那些流言直接毁了他的声誉。”
“那又如何?”
“事实上,这些年来随着丞相大人一家独大,陛下有很多次都想起复司空敏进行平衡,但只要丞相大人以二十年前的事情相阻,即使陛下也是毫无办法。这些年来随着时间推移,世人已渐渐把当年之事淡忘,而他在这二十年间也在极力的修补着自己的声望,好不容易才重新起复担任巡察使,但如果想要再进一步,重掌朝权,当年的事情就是他无法越过的一道坎。”
三公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迟疑的说道:“所以……”
“所以他必须想办法彻底清除二十年前那件事对他所造成的影响。然而当年丞相大人虽然派出大量人手在京中散布不利于他的谣言,不能说毫无马脚,但在丞相大人多年经营之下,京城的风吹草动哪里能瞒得过丞相?在丞相的监视下,他又能找到什么证据为他恢复声誉?所以他想到了已经远离京城的萧慎言,说起来,当年如果没有萧慎言的那首诗,丞相的计策还不至于效果如此之好,而司空敏也不至于被驱离朝堂,我朝以文人治天下,而那首诗,却让陛下错以为司空敏已经失去了其在读书人间的声誉,所以才下定决心不再重用司空敏。”
文先生顿了顿之后,又说道:“也正因为如此,他想要恢复声誉,就要从萧慎言这里下手,事先必须给萧家栽赃一个足以灭九族的罪名,而到时候他只要提出为萧慎言保存一丝萧家血脉,萧慎言就会很轻易的被他控制。而到了那个时候,他大可以让萧慎言在陛下面前说当年他之所以作那首诗,是受到丞相暗中指派,到时候反而可以对丞相大人倒打一耙,再加上陛下本身已对当年之事产生了怀疑,经过他这番运作,即使无法扳倒丞相大人,也足以让他声誉恢复,重返朝堂了,否则你以为他司空敏的身份地位,为何会费尽心思,算计区区一个萧家?”
听到文先生的话,那三公子沉默良久后,突然站起身来,对着文先生躬身一礼,说道:“听先生之言,衍圣受益匪浅,请先生受衍圣一拜!!”
文先生连忙将三公子扶起,说道:“公子客气了,以丞相对公子的看重,以及公子之聪慧,今后丞相的事业,必然会由公子继承,文言所说,只希望公子记得,庙堂之争,从无小事,也绝不可只看其表面。”
“衍圣受教了。”
然而,站起身来之后,三公子却又迟疑的问道:“那么萧家呢?这件事至始至终与萧家和那萧慎言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任由司空敏胡来,待我等出面之时,萧家必然已家破人亡……”
“公子,为成大事,不能拘泥于小节啊。”
“……我明白了。”
。。。
第二十章。萧家应对(上)。()
并不知道那远在庙堂之巅的种种勾心斗角,成败诡谲,萧漠的生活依旧平静。
在确定了萧毅的想法之后,萧漠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埋头自顾自的练习着自己的“萧体”,面色平静,仿佛之前没有对萧毅做过任何承诺。
看着萧漠专心的行笔练字,萧毅刚开始面色还有些焦急疑惑,似乎不解萧漠为何会在承诺之后就马上把自己的事情放到了一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毅脸上的焦虑之色也就渐渐散去了,跟随萧漠这么多年,他至少也知道萧漠这人虽然轻易不会开口,但答应了的事情一向都会实现。
果然,直到月上枝头,已是傍晚,待萧漠写完三十篇字帖之后,萧漠终于将手中笔放了下来,对着萧毅说道:“好了,今天的作业已经完成,我们这就去找四爷爷吧。”
说着,萧漠当先向着房外走去,而萧毅则连忙跟上。
对于说服萧慎言让萧毅跟随自己一起参加县试的事情,萧漠还是很有把握的,毕竟说起来萧毅也是萧慎言的学生之一,萧毅如果出人头地萧慎言也会高兴。
而且在萧漠看来,萧慎言在官场上被压抑了太多年之后,此时他一生最大的夙愿恐怕就只剩下振兴萧家了,而萧毅一旦中举,毕竟出身于萧家,今后对萧家自有好处。
这般想着,觉得事情没什么难度,萧漠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没过多久,萧漠已经来到了萧慎言房前,轻轻叩门。
“谁?”
良久之后,房内响起了萧慎言的声音,让萧漠惊讶的是,一向威严儒雅的萧慎言,此刻的声音竟满是沙哑,细听之下还能感受到丝丝紧张之意。
“四爷爷,是我,漠儿。”
又过了良久,萧慎言的声音才响起:“进来吧。”
推门而入,映入萧漠眼中的,却是正坐在书桌前埋头苦思的萧慎言。看着此时的萧慎言,萧漠再次吓了一跳,
在萧漠的印象中,萧慎言是那种儒雅中带着刚强,有学识又有主见之人,但此刻,不过是一个多时辰没见,萧慎言的双眼已经泛起了血丝,脸色微白,竟是给人一种软弱之感,仿佛一颗核桃,被去掉了外层的硬壳。
见到这般情景,萧漠也顾不得之前答应过萧毅的事情了,疾走两步来到萧慎言的面前,问道:“四爷爷,发生什么事了?”
口中问着,见萧慎言没有回答,萧毅却也不着急。只是为萧慎言泡上一杯清茶,端到了萧慎言面前。
萧慎言顾不得茶水滚烫,一口喝下,脑子也随之清醒平静了许多。
看着面前萧漠那紧张的注视,关切间却又不失镇定,萧慎言突然有一种把所有的事情向萧漠倾述的想法。
“漠儿,你坐到我旁边来。萧毅,你先到门外看着。”
萧慎言缓缓地说道,声音沙哑。
待萧漠来到他的面前,萧毅离开房间之后,萧慎言沉默良久,突然叹息道:“本以为那件事早已经过去了,没想到……我不该回来的。漠儿,可能这次萧家要遭到我连累了。”
听到萧慎言的话,萧漠愈发的觉得事情不简单,神色间却没跟着焦急,只是轻声问道:“四爷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您说出来,我们也好一起商量个应对之策。”
萧慎言再次沉默良久后,终于将二十年前他如何被人利用,又如何得罪了司空敏,而司空敏此时已被起复却来到寰州的事情缓缓说了一遍。
“慎言、慎言……亏我取名如此,但我这一生,就是败在没有慎言之上了。”
说完之后,萧慎言苦笑着自嘲道。
听到萧慎言的讲述,萧漠终于明白为何萧慎言会如此患得患失,根据萧漠与萧慎言的接触,他很清楚以萧慎言的学识见识,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此时即使没有名扬天下,也绝对可成为一方大儒,但却因为当年的年少轻狂,自断了前途,对萧慎言来说,这绝对是他最不愿面对的往事。
经历这些年的压抑,看多了人情冷暖,是是非非,萧慎言早已不再像当年那般年少轻狂。但对自己的官场之路却再也不抱希望,唯一的夙愿就是壮大萧家门楣了,但此刻却因为自己的缘故,很有可能让萧家陷入绝境,自傲如他,自然是无法接受。
毕竟官民悬殊,对于平民之家的萧家而言,司空敏一旦想要报复,实在是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四爷爷,我想你不用自责,先不说错不在你,当年你只是被利用了,最重要的是,现在根本不是自责的时候,既然那司空敏已经来到了寰州,我想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应对之策为好。”
萧漠缓缓地说道。
听到萧漠的话,看着萧漠那沉静的神色,萧慎言突然心中泛起一丝羞愧,自己白活了五十多年,此时遇到事情竟然还没有这个十一岁的族孙冷静。
长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萧慎言终于彻底冷静了下来,眼中的慌乱无助再也不见,替代的是萧漠所熟悉的睿智坚毅,看着萧漠暗暗点头,萧慎言这些年被压制,从某方面却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心智之坚毅,要比寻常人强得多。
“是我太过慌乱了,漠儿,这件事你怎么想?”
不知觉间,萧慎言开始重视起了萧漠的看法。
萧漠却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我的看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四爷爷您必须要赶快把这件事告诉祖父祖母,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