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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德晃了晃手指,示意不对,又点指慕容超让他好好再想想。
“父皇,儿臣就是想除了他,为我大燕子民报仇雪恨,无他言。”
“高湛大才此子亦同之”
“啊!?”
“用之掣肘”
“儿臣愚钝。”
慕容德翻了个白眼,抬起手勾了勾,只见一名內侍呈上来七八卷竹简。慕容德点了点竹简,很吃力地说出六个字:驭下,军、粮分管,便就挥手不言了。实际慕容德的心里还是一直很欣赏高湛的,不过当初不能把他留在身边,简直是人生一大憾事。如今这个王然到是有几分高湛的遗风,在这个人才凋敝的时代,王然的出现,对于南燕今后的局势,也许是个很大的变数。
再一个,面前这个明日之君,慕容德还是比较了解其的能力,不给他留几个辅助输出,奶妈大夫的,自己走都走的不安心。慕容德之所以能撑到今天,安慰自己的理由便是,整个鲜卑慕容氏如此的混乱,他在广固称帝,无非是想给慕容氏保留一点点血脉,并不是谋反。这样百年之后去见列祖列宗,他也有几分颜面了。可自己还能帮南燕走多远,慕容德并不清楚,其他人的能力与忠诚,他也没有时间去校对了。
走出皇帝寝宫的慕容超,看着手中捧着地竹简,长长吁了一口气。这是慕容德穷尽一生所学,批注的驭民五术、鬼谷子、孙子兵法等,看来慕容超心中所想,已经达成一半了。接下来,就要看看那王然是否是个识时务者了。如今那大殿之上的宝座,已经无比的接近了慕容超,登顶已成定局,下一步便是真正地掌控整个南燕了。
洼地之战当天,慕容超在返回大营的时,便对王然有了新的认识,此人若能收为己用,一定是不小的助力,不过他现在还不能过早地暴露自己的意图,反而要将这个心愿更多地隐藏起来。慕容超返回广固之后,表面上招募水军,打造战船,好像要一雪前耻的样子。实际他却暗中使人,在慕容德的面前把王然夸了个外焦里嫩。
不得不说,慕容超这一手示弱,玩得还是挺妙的。表面上那些进言的人是在刻意打压慕容超的威望,实则是抬高了王然在慕容德心中的地位。这样的王然如果同意入朝为官的话,那将不会有人认为,王然是太子一派的。那些所有心藏觊觎的反对势力,都会慢慢地向王然靠近,他们也会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暴露自己。
可如果王然不同意的话,同样的鸿门宴,历史一定不会给出相同的答案。那刚刚打造的百余艘战船,也会在春暖花开之际,将兵峰直指梁山。
慕辰早早便等在了皇宫之外,见慕容超出来,便迎他上了马车,二人同乘一车,向城外的三十里庙而去,慕容超将亲自在这里“迎接”王然进城。
“太子殿下,陛下对东海之事可有旨意?”
“父皇钦点了羊霖。”
“怎会是他?”
“难道慕大人还有尚佳的人选?”
“下官觉得,即使不用荀将军,殿下也可力荐那广宁王啊,正好借此消减一下其实力,这贺赖卢如今领了并州刺史,却又迟迟不肯北上与魏逆开战,那两万大军终日留在济南也不是办法啊。”
“这老贼既能降我大燕,亦能降了那恒玄。到时两家兵合一处,是你算计了人家,还是人家取了我等的性命啊?”
“殿下所言极是,可那羊霖平平无奇,怎能担此重任?他若不是仗着祖上那点余荫,怎会有今日地位。”
“慕大人,你把那个羊霖想得太简单了。”慕容超笑了笑,胸有成竹地继续道:“若明日那王然同意我的条件,羊霖这个督粮官,我便让他做的。”
“殿下这是要让军与粮分开制约啊,果然高明,不过”慕辰有些迟疑起来。
“不过什么?”
“太子殿下,我观王然不是久居人下之人。当年他只有几千兵,便打起了东平、济北二郡的主意,若他手握重兵,操控了权柄,还不知要怎样呢。老臣看,对他要多加小心,莫要养虎为患啊。”
“笑话,你真当他是刘邦?人家汉高祖也是要有世家权贵支持的。若是王然企图靠一些刁民,便想割据一方,那真是痴人说梦了。谁来赋税?谁来安民?谈何吏治?又何谈治吏?空谈草莽尔!不过,即使王然蛊惑民心,我也要他在我的治下,为我所用,为我蛊惑民心。”
“殿下高见!”
“哈哈,打仗我未必如他,但用人王然未必如我。我如此礼遇待他,就是让他这样的草莽游侠,让天下的世家、寒门都看看,只有我的大燕才是正朔,只有效忠于我大燕才是天道!”
“”
第192章 借刀杀人()
蜿蜒的鲁山小路,早已铺满了厚厚地积雪。山风呼啸刺骨,满目都是嶙峋怪石,此时已进入到了腊月,很少有人会选择这么赶路的。可是现在正有一支车队由西向东,快速地通过这崎岖、难行的山岭。
行色匆匆地车队中,有一名三十左右地大汉,他一脸虬髯眼睛很小,一身黑衣显得十分干练。他身后跟着一名青年,眼神却有些愣愣的。可这幅呆傻的面容下,却隐藏着一颗妄命之心。这青年叫赵乾,是慕容超东宫的一名普通兵士,大水之后,便混到了梁山之上一直潜伏。可今天他却和同伴们急火火地赶赴南燕都城广固,因为他们刚刚做了一件不错的买卖,正欲回去领赏呢。
“赵乾,你小子行啊,太子殿下一定会好好赏赐你的。”大汉道。
“李大哥,莫说笑了。”赵乾愣愣地道。
“怎么?擒住梁山匪首,还不够你小子美的?”
“侥幸而已,这小贼若不是大伤未愈,哪会这般手到擒来,轻易就范。再说这功劳,能全归俺们几个兄弟了?”
“那倒是不能,咱那位新上任的卫率,可是个见利忘义的主儿!”
“李大哥,你小点声,别让有心人听了去。”
“怕啥,像这般刀尖舔血的活计,那位公孙五楼大人,才不会安排自己人来呢!也就你我这般命贱之人,终日忙碌也混不得升迁。”
李姓大汉故意抬高了声调,引得车队不少人哈哈大笑。这个公孙五楼就是慕容超的一个跟班,如今老东宫的卫士,基本都葬身在梁山大水之中了,公孙五楼却因祸得福,混上了东宫卫率的位置,仅存的老卫士们基本都不太服他。
“周哥他们不会有事吧?”
赵乾边说边向队尾扫视,好像是痴痴遥望,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怕人家追兵追上来呢。说到这个赵乾,大家并不陌生,他就是前些日子,狠狠打了王然十记军棍的愣头青。他们口中所说的梁山匪首,便是倒霉催得王然。
要说倒霉,这王然还真像是被改写过幸运值一样。他前日和梁山三巨头计划绑架慕容超后,便安排完程良带着二十几名兄弟,先行押着韦昌下山去了广固。可就在出发前夜,与段思嘉辞别,从小筑出来的时候,却被赵乾算计了。这不正被人家绑得像个粽子一样,丢在了一辆马车之中,呜呜乱叫呢。
“不用挂念了,周雄等人不会这么快追上来的,他们还不点带着那些贼人绕几天啊!快走吧,下了山便是三十里庙了,到那里就能好好歇歇脚了。”李姓大汉道。
赵乾伸了个懒腰,道:“回去之后,定要好好吃上一顿,这些日子嘴里都淡出鸟来,顿顿都是那煮豆子,放屁不说,还净拉稀,好几次都差点崩到裤裆里!”
“哈哈”
刚转了一处拐角,一群乌鸦被车队惊起,李姓大汉止住了笑声,他勒住了马,而且还把环刀拔了出来。一脸疑惑却又凶狠地表情,盯着远处山路。众人随着他的目光望去,薄雪覆盖之下一片狼藉。三四辆马车倾倒在山路中间,还有几辆被推到了深沟里。到处都是死人与干涸的血迹,简直就像是走进了坟场一样。
“小心,一定是贼人所为!”车队中有人提醒道。
“扯蛋,山贼土匪会留下痕迹吗?”李姓大汉道。
“兴许是我等惊走了他们!我先过去探探路?”
队伍中冲出两骑,径直向前而去。余下众人各个亮出兵器,仔细打量起地上的尸体。这样的温度下,根本判断不出来这群人是什么时候死的。不过尸体的服装大多是一致的,衣领与袖口都绣着一片绿叶。而且能看出来,行凶的人走的很匆忙,要不然一定会将尸体和马车架子,都推进深沟里去的。
“是羊府的人!”李姓大汉道。
“哪个羊府?”赵乾有些好奇,居然下马去翻动尸体。
“回来!这是徐州刺史羊霖的人。不对,此人不是”李姓大汉倒吸一口凉气,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马上招呼道:“快撤!”
可话音未落,一阵羽箭袭来,李姓大汉便应声栽下马去。三十多名黑衣人,转瞬间便由山坡上杀了下来。赵乾大惊急忙来到马车边,将王然拖了出来向队尾跑去。
“别让贼人跑了!千万不要伤到车里的人。”黑衣人咆哮着。
“车里不是你等要找的!我等皆是太”倒地的李姓大汉还欲解释,可却被来人一刀斩下了首级。黑衣人好像越聚越多的样子,很快将车队包围了起来。
赵乾还算是有膀子力气,他扛着王然左闪右突地杀出了重围。也不过了多久,赵乾终于跑不动了,他拽着王然来到一棵松树旁坐了下来。赵乾狂喘着粗气,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又从身旁胡乱地抓了几捧雪,塞进嘴里抹到脸上。当他判断再也没有人追来后,这才一头扎进了雪堆里,良久也不见再有什么动作。
我擦,你这是无颜见江东父老啊?我说你好歹把小爷放了,再去把自己闷死啊?现在的王然极其的狼狈,屁股都露了出来,他像蛆虫一样被反绑着趴在雪地里。王然好不容易蠕动到了赵乾身边,准备偷偷摘下对方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