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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用再来这样的?引来羊霖的人一样完蛋,呸!”王然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沫子,转而招呼道:“老程,还是你开路,我压阵,其余人撤,向西,回梁山。”
“小哥,我留下,你先走!”
“老王,我也要留下!”
“别特么的废话,多抢些马,快走!快走啊!再不走就真要留在这里过年了!”
记忆中的画面总是不可靠的,它总是保留美好。王然夺过了一张蹶张大弩,脸色难看到只能用糟糕透了来形容。他怎么也没想到,即使自己巧妙地躲开了,羊霖预留在通往广固道路上所设的伏兵后,可还是和一大群山贼在这山林之中遭遇了。
那边的首领黄禅是个大傻子,二话不说就开打,而且拼斗地异常凶猛,尤其是他看见林毐后,更是不要命一般。但以山贼的战力对抗王然等人,根本占不到什么便宜。
可打着打着,眼看要把黄禅这股贼人击溃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又冒出来几十个黑衣人。这黑衣人的战力真是强得一逼,几乎是武装到了牙齿。轻便的内置皮甲,各种式样的杀人利器,连绑腿也缠得十分工整。布靴的底部很厚,最外层是皮底,这样看起来十分耐磨。鞋头和手套的背部都钉有铁片,不管是出拳还是踢腿,都会给对方造成不可预计的伤害。
装备已经加成了不少,武艺与战意更是爆表,个别黑衣人甚至和程良、胡万等人旗鼓相当、难分伯仲。在山贼与黑衣人的夹击下,梁山众人很快出现了大量的伤亡,已经有七八人梦断他乡了,眼看着局势岌岌可危,稍有迟疑便有覆灭之祸。
这真的可以算是前所未有的考验,黑衣人愈加地凶猛起来,他们甚至对拖延阻挡进攻的山贼们,也动了黑手。黄禅被人一锤抡翻在地,脑袋稀碎稀碎地,几个自负的小头目也接连血溅当场。本来已经被王然等人打的肝颤的山贼们,终于在失去了黄禅等人的指挥和黑衣人的肆虐下,彻底地乱做了一团。他们为了保住性命不顾一切的逃跑,为了跑的更快些,居然去抢夺同伴的马匹。
局势愈加混乱起来,焦头烂额的王然满嘴苦味,他又一次地品味到死亡的可怕,一下子想起了初到这个时代时,那群如影随形的魔鬼罗刹。王然的经历认知中,只有北魏的蚩尤军才算是精兵强将,才会打得这般穷凶极恶的疯狂。可眼前的黑衣人绝对不次于他们,冰寒的刀枪,映着雪与血反出不同的光。吞噬一切的眼睛,早已把面前顽敌当做了待宰的牛羊。啸厉之下,到处是不甘的绝望。
这特么的究竟是什么,地狱之门难道被自己触动了,居然释放出了这样的力量。又有一名同伴,为何掩护困苦中的王然,惨死在了黑衣人的刀下。他是大水过后抢救出来的灾民,还很年轻。今天早上,他还特意为王然寻了些野菜根和冻僵的山梨子,自己却只用雪团和枯草填充着肚皮。王然还没有记住他的名字,还没有来得及与他闲话家常,他就这么的走了。
不止是这个年轻人,还有好几个人也都默默的告别了这个世界,其中也有两名东宫侍卫。也许这样的告别是一种解脱。也许会让替他们活下去的人更迷茫。突然,附近的一处小树林里出现了异常的响动,王然的眼神终于有些清明了起来。
“荀护法,这波人是明教精锐吧?峰顶一战,叶某便觉得他们勇武无双,现在看看真乃三军之雄也!”叶孤城拄着一根木杖,注视着土坡下的战团。他的腿伤应该很严重,要不然仅凭对王然的恨,叶孤城也不会这般悠哉地作壁上观的。
“哈哈,算是吧。”
荀鑫有些尴尬地打着哈哈,他不想告诉叶孤城,这些无畏军的来历。毕竟这些人的存在,在后燕那边也算是一个秘密。可转瞬间,风云突变,一队埋伏在密林之中的燕军,无意中暴露了隐匿的位置,也被卷进了战团。场面更加混乱了,王然和他的残余手下,借机突出重围,稍远处赶来的围堵的明教黑衣人,却像是纸片一样被人家一捅就破。
“这也是你们明教的人?你到底会不会打仗?”叶孤城脸都绿了,他拖着伤腿咆哮着冲下土坡。叶孤城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可以追上王然,即使不能手刃仇人,哪怕是拖延一下也好。可他这么做完全是徒劳的,因为土坡之下已经不分你我了。
无畏军的表现要比任何一方都要有效率,他们很快的做出了反应,几十人在口哨与小旗的招呼下,分队分伍的聚到了一起,且战且退,慢慢从胶着中抽离出来。可山贼和燕军还有明教的人却打的兴高采烈,这样的厮杀不是没来由的,全是因为前几日在半崖山的那场混战的延续。
“荀护法让你的人继续追击!”
“别开玩笑了,没看燕军打了号箭求援了吗?”
“你就想这么放过他?”
“谁说的,咱们绕过去,一定能堵住王然的。”
“怎么他妈的绕,全是燕军,难道你要飞过去不成?正面突击,别耍什么小聪明!”
“突击个屁,感情不是你的人马了。”
“”
风将积雪吹成了浪,层层叠叠地。荒草抖落了身上的伪装,努力地展示着它的全貌,弱弱小小的生命,却不会向强势弯腰。
几方人马虽然还在缠斗,但是活下来的人就没有傻子。山贼们很自觉地被杀散了,燕军与明教之人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他们在游斗中继续追击着王然。无畏军则紧紧跟在这些人的后面,沿途还在扫荡着遗落下来的小战团。
刚转到一处山坳,所有人全都停了下来。这样的举动很怪异,但是不费劲。因为那个白眼疤面的王然,正独自一人站在远处,对着追击者们阴阴坏笑。笑容真的很诡异、很恐怖,恐怖到,能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死神的环顾。他要干什么?这也许是每一个在场之人的疑问,但下一秒王然给出了答案。
只见那小王八蛋笑着指向一处崖壁,抬手便打出一记脆响的号箭。清脆中带着刺骨的寒意,嘤嘤中好似鬼哭神嚎一般撕裂了天际。
“轰隆隆!”
“轰隆隆!”
万物凄厉,地动山摇。
白色淹没了一切,再一次将丑恶送回了地狱
第225章 顺手牵羊()
颗粒状的雪晶,星星点点,它们时而飘逸地贴着地面打着旋转,时而洒脱地舞起漫天莹辉。不知是风带走了雪,还是雪留住了风。一浪一浪,一波一波,二者就这般交融,在这静寂地天地下慢慢涌动,让苍穹缓缓垂下了眼帘。
啊!一切都停止了?不,它们还在痴缠。人世间所有的感受,还没有完结。一匹老马耷拉着脑袋,轻轻地嗅着脚下的雪面,那一连串“特特”的响鼻,好像是对那些隐藏起来的干草,表示着无比的渴望。一只人手在它的触碰下,有了些许反应,五指微动好像试图要去勾马儿的嚼头。
虽然这是极其细微的举动,但也惊得老马发出慎人地嘶号,这叫声在旷野中传得好远好远。老马卷起蹄子捶打着雪地,它反复摇头、仰头,奋力地想要摆脱这一切,可那只手却僵硬地拽住嚼头死死不松开了。
凄厉厉,老马嘶风而走,借着冲劲,那只手的主人也被拖出了雪层。嚼头被重力坠着,根本不能肆意狂飙。惊恐让马儿四蹄飞卷,上下乱蹦。僵手有些松动,反而挂在了马匹的肚带上。又是嘶鸣,一马一人在这皑皑之上,留下两道不一样的痕迹。未跑百丈,一道黑影迎面而来,那黑影冲到老马身前,突然一分为二。
“二哥莫慌,周雄来也!”
原来黑影是周雄和他的坐骑,只见他纵身便窜到老马的背上,并在嘴中发出一连串地呼喝声,试图对马儿进行安慰。周雄一手轻勒缰绳,身体微微倾斜的同时,快速准确地将自己的双脚套进了马镫里,再用足力气夹住马儿肚子。随之他又罩住马眼紧勒缰绳,另一只手抓紧马鬃,死命地向下去按。
老马那肯这般屈服,它拼命甩头反而降低了一些速度。周雄腾出手,狠狠地给了它几拳,再勒紧缰绳揪住马鬃按它的头。老马毕竟是被人驯化过的,它知道挨揍的滋味不好受,几个回合下来,它终于放慢了脚步。周雄也借机将它勒住,翻身下马。
“二哥?二哥?”轻唤了几声无果之后,周雄打了一声唿哨。待他的坐骑反转之后,他将王然绑在了自己的坐骑上,自己则骑上那匹老马带着王然向西南而去。
马匹地颠簸逐渐让王然恢复了一些意识,他偷偷地环视了一下左右,当看清只有周雄一人时,才缓缓地开口唤了两声周雄的名字。周雄听到呼唤后很兴奋,他停下马来,却不想看到王然时而睁开的双眼中,隐含着一种异样,那绝对不是相见的欣喜,而是一种怀疑。类似的眼神,周雄在慕容超的身边时经常能看到。
“二哥,你终于醒过来了,这真是太好了。”
“这是去哪?”
“我想带二哥去找牛二他们,那个山洞极其隐秘,不易发觉,适合将息。待追兵过去,我等再徐徐图之如何?”
“回梁山!”
“回梁山!?”周雄终于明白了王然眼神中的含义,他苦涩地摇了摇头:“二哥放心,你大仁大义,为了我等可以不顾生死抵挡追兵,我周雄又怎是无情无义的小人呢。早早我便表明了心志,断然不会和那孙尼一样的。”
“好”
周雄说的信誓旦旦,可王然却又昏了过去。二人再次启程,快马加鞭地赶赴梁山。
望母山,沂蒙山脉的一处小山。相传鬼谷子年少时依靠乞讨养活老母,由于出门时挂念其母,他总是会在乞讨中,时不时地登上此山,去遥望母亲的住处。此处虽然不是山高林密、人迹罕至,但好在距离梁山也就剩下几日的路程了。而且连日来在山岭之间的穿梭,胡万等人早已甩开了要道上的燕军与明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