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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你们了,兄弟们给我打。”那个衙役招呼着身后的众人,冲进了战团。酒馆更乱了,到处都是扭打人影,有围殴的、有单挑的。一顿饭的功夫后,变身成猪头的衙役们,终于依靠着爆表的武力值,制服了所有的人。他们毫无顾忌地搜索着每个人身上的财物,遇到像王然这样的穷鬼,还要再踹上两脚。
“我的酒馆啊!”
“岳父大人放心,绝不能轻饶了他们。”带头衙役揉着熊猫眼,继续挥手道:“都带走,还有那个老和尚也带走。”
第34章 趁火打劫()
幽闭的牢房,斑裂的石墙,缕缕轻风顺着缝隙处,吹将进来。静寂黑暗之中,偶尔传来一声呻吟声,让人听的如芒在背,浑身发凉。江云平面向墙壁默默的盘坐着,像是一尊石像,惨白的皮肤也许太久没照过阳光,毫无血色。目空一切的微笑依旧挂在脸上,微动的嘴唇像是在默念着什么。
墙壁上,已经画满了密密麻麻的正字。归建已有十个月了,江冲像是遗忘了这个忤逆的儿子一样,从没有召见过他,也没有处罚。大哥江云龙与六弟江云礼偷偷地来看望过他两次,其他的兄弟念惧父亲的虎威,谁都未曾踏进牢房半步。
伴随着铁锁哗啦啦的摇晃声,牢门慢慢地打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提着灯笼走了进来,“五哥,父帅到。”
江云平好像没有听到似得一动不动,江冲对着青年摆手道:“云礼,出去候着吧。”
江冲环顾了一下简陋的牢房,看着江云平褴褛的衣衫,轻微颤抖地眉梢,能看到这位铁帅的动容。
“汝心不服?”江冲地声音很低,但夹杂着不可拒绝地威严。
“儿心系天下,何错之有?”
“汝私自潜进燕境,又擅调吾亲卫,挑起战端,如今尙未一丝悔意?”
“儿不悔。”
“孽子,”江冲挥起老拳,使劲地甩到江云平的脸上。江云平被打的趴到了地上,嘴里发出闷哼,看来这一拳力道十足。
江冲也知道自己出手重了,长叹一声,除了早已身亡的三子云良,就数这个小五最像自己,可所有孩子中,也数他最是胆大妄为,出格的事干了不少,更可怕的是他经常会映射朝廷,暗含不满。
“近几月来,因尔等冒失,我部已与燕军厮杀了几阵了,多少人因尔丧命,这便是尔心系的苍生。”江冲怒气未减,面容冷峻。
“不解牺牲为何,岂知天下大道,如今四方群雄并起,民生凋敝,百姓流离失所,苦无所依,孩儿誓诛暴逆、扫六合、平四海、定天下,令宇内归心,黎民福泽安康。”江云平爬起身,发出狂笑,嘴角边挂着殷红的血迹。
江冲上去又是两记耳光,苍老的手颤抖的厉害,指着江云平的鼻子骂道:“尔居然说出这等忤逆的话,老夫我、我没这样的儿子”
江云平惨白的脸上顿时出现了数道红印,他轻轻地摸了下面颊继续说道“孩儿不会忘记三哥最后的遗愿,他留下的痛苦每每”
“住口!”
“三哥的痛苦每每萦绕着孩儿,我不要看到混乱的杀戮,我不要再看到天下人再失去亲人,想起母亲抱着三哥尸首时,万般苦楚的容颜”
“小五,别说了。”江冲双眼有些婆娑,紧锁的眉头显示出内心无比的凄苦。
“父亲。”江云平跪爬到江冲的脚下,抱起江冲的腿,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
江冲俯身将江云平的头搂在怀里,哽咽道:“为父亦憎恨这杀伐无道的乱世,亦为天下苍生愁苦,奈何时不与吾,汝年少时,便心怀壮志,不过锋芒太露,终会害人害己,云良他不就”自从江云良死后,江冲很少提及他的名字,这是老人一生的痛。
良久,江冲清了清哽咽的喉咙,再次说道:“为父老了,有些事情忘记了,甚至包括你的生辰,但我一直记得你牙牙学语的样子。”
“父亲!”
“吾知汝所走之路,与他人不同。”江冲顿了顿,搀起江云平道:“今日为父前来,非是责罚,秦军大将王勇、宋壁率军三万袭扰上党,汝三位兄长七日前便赴壶关,不过昨日急报,云龙他们已败,退守壶关,情况危急。现吾军主力正与燕军相持,如今只有遣汝前往壶关。”
“父帅放心,孩儿定救出三位兄长,誓杀敌寇。”
安邑城校军场,夏日的阳光炙烤着每一寸土地,飘渺的水汽慢慢的爬出地面,将物体映衬的有如海市蜃楼,虚虚幻幻。没有一丝风,四周的一切都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活力,安静的可怕。五千人的队伍整齐的站列于空阔的校场上,虽然旌旗不再招展,汗水已打透他们的衣甲,不过森然绝决的表情挂在每个战士的脸上。在这些魏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战士中,由八百黑甲士兵占据的一角尤为引人注目,这是江冲特意抽调来一部分直属蚩尤军。
“参见少帅。”
江云平持着微笑,轻轻的点了点头,苍白的面色显得憔悴,不过他迥异的眼神还是那么的坚定与自信。他放眼望去,蚩尤军中熟悉的面孔已所剩无几,不过有了这支善战队伍的加入,还是平添几分胜算。
“翟翎、单岑鹏点五百骑兵为前部,沿途多派斥候,遇敌滋扰,切记不可死斗。”
“属下领命。”
“高善随吾带八百蚩尤军绕道百谷山。”
“属下领命。”
“其余诸将随云礼兵发壶关。”
“末将遵命。”
城楼上,江冲扶着箭垛,注视着士兵们远去的背影,一位少年军官紧忙撑起一把油伞,来到江冲身边,“大帅注意身体啊?”
江冲回过头看看“哦,是瑞儿,汝二位兄长已前往壶关,吾恐燕军趁机来袭,汝速带人潜入平阳附近,探查燕军动向。”
“末将领命”江云瑞单膝跪倒,将伞奉上后施礼快步离开城墙。
十几匹骏马快速的通过了安邑城门,疾驰在通往平阳的官道上,突然一个转弯,江云瑞带头将众人领进了路边的树林。
此时已近黄昏,繁茂的树林遮住了微弱的阳光,将树林里的小路笼罩的黑漆漆的,江云瑞勒住缰绳,放慢了速度,他吩咐道:“信鸽。”
只见一个大汉策马疾驰到江云瑞身边,快速的取下身后背着的木笼,取出一只信鸽,双手捧住递到江云瑞的面前。江云瑞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展开再次仔细看看了,随后将其重新折好,接过信鸽,将纸条塞到信鸽爪子上的一只铁箍里。环顾一下左右,小心翼翼的将信鸽放了出去,他注视着信鸽远去的踪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第35章 趁火打劫()
五日后壶关县城,烽火连天。高大厚实的城墙,依然坚守着最后威严,沟宽水深的护城河,已经漂浮着密密麻麻地尸体。几辆破损的撞车、牌车,正燃着熊熊地烈火,附近十几具被烧得卷曲地尸体,冒出白烟,烟雾在空中慢慢地舞动,未烧成焦炭的地方,不时的发出滋滋地响声。
城门上方,几名魏军正担来水,陆续地向下倾倒,试图熄灭撞车上的火焰,阻止火势蔓延到厚重的城门。
江云龙倚在一处女墙边,焦急、自责、疲惫等等感觉混杂在一起。他知道若秦军再发起一次进攻,这壶关城便要失守了。不过他是强打精神,指挥着军士们清理尸体,填补热油、滚木礌石。
天气热的让人感觉窒息,江云龙微睁双目,仔细地看了看太阳的位置,现在是未时,等到申时(也就是下午四五点钟),热意退却,那便是秦军再次发动进攻的时候了。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一切就要结束,想想远方的高堂老母,温柔的妻子,一双顽皮的儿女。多年的军旅生活,让他很少有时间陪伴在她们左右。遥遥无望地援军,困境中的兄弟,这难道就是人生的终点?刺眼的阳光照得江云龙有些恍惚,他轻轻垂下头,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一个消瘦的身影快步走来,轻轻地坐到江云龙身边,将一个皮囊递到他的面前。
“大哥。”
这是五弟的声音,难道自己进入了梦境。江云平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正冲他微笑,他没有去接皮囊,却用双手紧紧地搂住江云平:“五弟”
江云平用力地拍了拍大哥的后背,然后轻轻拆开紧抱着自己的双臂,微笑道:“云礼已到城外十里,我先潜进来,看看如何。”
江云龙拿起皮囊猛地喝了几口水,长长地叹了口气:
本来江云龙率军直奔壶关,刚到便发现前来袭扰的秦军,基本都是老弱病残,江云龙在两位兄弟不断游说下,贪功冒进,中了秦军大将王勇的诱敌骄兵之计。兄弟三人拼死一战,才带着败军撤回到壶关。他一面命令死守壶关关口,派人加急回报父帅江冲。一面遣四弟江云书驻守壶关县城,并抽调守城部队前来关口支援。几日的殊死搏杀,才锵锵抵挡住秦军强大的攻势。
可就在今天凌晨,四弟江云书遣人来报,秦军大将宋壁率领一万大军,绕过壶关关口从双龙山直扑壶关县县城。得知消息后,江云龙又惊又惧,如果壶关县县城失守,那就意味着壶关会变成一座孤岛,没有县城的粮草供给,守军很快就会困死于此。江云龙迅速带领两千人马杀回县城,留下二弟江云雄继续死守关口。
面对强大的秦军,他这一决定,恰恰又中了敌人的分而食之的计策。魏军被分为两截,首尾不能相顾,壶关关口凭借着天险,尚能守得几日。不过这县城因为兵力不足,现在已经岌岌可危了。
江云平缓缓的起身,单手扶着城墙上的箭垛,注视着这惨烈的战场。良久,他微笑道“不出我所料,大哥放心,我已有了盘算,定能助兄长们解困。”
随后,江云平唤来一位下级军官,吩咐他在两侧角楼上点起红色的狼烟。这红色的狼烟,是江云平的师傅郝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