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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理了一下得到的信息。
表面上看，这一切好像只是为了击杀王然而已，但实际叶孤城也有拉拢羊霖不成，转而除掉他的意思。可羊霖死后，叶孤城为何会投奔了后燕呢？即使是他在东晋混不下去了，他也可以返回山东的？
从引晋军偷袭东海郡开始，叶孤城的计划便是环环相扣的，他不可能只有这些手段在里边。即使中间出现王然这样的搅局者，当时的叶孤城也不至于去投奔一个将要消亡的政权，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是王然没想到的。
看来想要窥得全豹，那就只有撑到最后。望着木桩上的霍九剑，王然再一次做出了选择。没有爆炸，没有声音，四周还是那么地寂静。也许是老天爷真的被王然的诚意感动了吧，这次他居然又选对了。王然仰面朝天，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的手指还指着霍九剑那个位置，但叶孤城释放的却是那名魏军屯长。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这是我的游戏，没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的。”
“你真太他么的无耻了，你帮甄姐报仇，也不过是幌子而已。”
“呦呵，居然被你猜到了。”
“这算什么，刚刚你还少说了一次吧？”
“叶某少说一次什么？”
“平原城也是你炸的吧？以拓跋顺那点能力，怎么会造出威力如此巨大的炸药来。这中间要是没有你的存在，怎么也说不通。只有你才让这件事合理，你的连环计还在继续，虽然变换了主体目标人物，可你还在继续，对不对？”
“这个问题并不难，但很复杂。也许你到了地狱，自然会有答案。”
“你明明知道今后天下大势的走向，为何还会转投后燕，甚至与明教同流合污？”
“呵呵，难怪当初甄儿对你手下留情，你还真是个聪明人，嗅觉也很敏锐。不过，叶某是不会让你活着见到那一天的了。”
原来是这样？三言两语之后，王然的脑袋终于被炸开了窍。叶孤城并不是真心投靠后燕的，而且他帮甄姬报仇，有一半的目的也是为了接替其在拂晓社的位置。毕竟甄姬是被当做下一代社长培养的，这是欧阳锋说过的。
如果能够击杀自己，再消灭明教，甚至颠覆后燕王朝。这样的成就，在拂晓社之内，谁还能够比肩。乖乖，欲望这个东西着实可怕，难怪叶孤城会为此不惜以身犯险。看来只要存在利益，便会有人舍命相拼。
王然不敢抬头去看那张狰狞的笑脸，他继续向前爬了起来，虽然一步一停的，但始终没有放弃。叶孤城也跟在不远的地方，一直在监视着他。别人可以相信运气、相信奇迹，但叶孤城是不信的，他可不相信王然能一次次幸运地逃脱地狱的召唤，毕竟这份邀请，是他亲自发出的。
第381章 381指桑骂槐（）
“我选他。”
“你肯定？”
“是的。”
“好。咳咳咳”对于王然的选择，叶孤城很满意。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向后倒退着，生怕这期间再有什么变数。火羽依旧如约而至，但本该爆发的绚丽，却没能出现在众人眼里。是什么让王然如此幸运？恐怕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死里逃生，就不止是老天爷的眷顾了吧。
“哈哈，这真是洪福齐天，吉星高照啊！”
“你耍诈！”
“姐夫，我怎么耍诈了？到底是我耍诈，还是你要耍赖？所有人都看着呢，别让你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王小二，你太让我失望了！”
“叶孤城，你也很让我失望。”
“哼！恐怕接下来，你便不会这么想了，呵呵！”叶孤城的笑意渐冷，阴厉似鬼。晦涩难懂的眼神中，茫然沉滞。目光渐渐脱离了王然的面孔，转而触及到了土城那边。随之而来的地动山摇，也震碎了渴望生存的幻想。南北两山发出了悲鸣，大地也在颤栗发抖。尘埃开始吞噬一切，整座土城崩塌倾倒。
这一瞬间太快了，只是几个呼吸的工夫，张县土城便成了一片瓦砾。碎石土块还在翻滚四溅，可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却已经被覆盖埋没。浓厚的灰烟不止包围了土城，也将叶孤城和他的人马包裹其内。
不得不说，眼下的环境倒是王然最喜欢的，他就爱这样混水摸鱼、乱中取胜。所以刚刚才趁土城爆炸的同时，也悄悄地丢出了两颗霹雳弹。不过却因伤势的原因，未能击中叶孤城所在位置。
烟尘让能见度降到了最低点，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了。早已对王然十分了解的叶孤城，根本不为眼前状况所困，因为他早已猜到了王然的目的所在。只见他不顾一切冲到了绑有霍九剑的木桩旁边，但那里却没有出现该有的身影。
“王小二你给我出来！王小二咳咳咳”暴怒让人失去了理智，本该察觉的东西，反而放在眼前却视而不见。叶孤城抽出了腰间的佩剑，继续歇斯底里地狂吼着。那一遍又一遍的王小二，简直能把人的耳朵听出茧子来。
“你这个不要脸的狗杂碎。别以为自己躲起来就没事了，老子有的是办法治你！你不出来是不是？你不出来我便杀了他”
锐利地剑锋劈砍着霍九剑的身体，一剑一剑，一剑接着再一剑鲜血让癫狂地状态变得更加忘乎所以，叶孤城揪着霍九剑的头发，将他的首级硬生生地割了下来：“看到了吗？他就是替你去死的。一会儿，我会将土城里剩下的人也全都杀光，甚至我还会考虑去一趟济南。毕竟，那里据此也不是很远的，哈哈哈！”
“阿弥陀佛，叶施主何必如此执着呢？”
“谁！？”
“佛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别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的，不管你是人是佛，快快把王小二给我交出来！”
“小二哥与霍大人，皆已被贫僧送走了。”
“不可能！”叶孤城提起手中的人头仔细打量，这才发现焦黑之下，并不是霍九剑本人。而且那颗头颅的口中，塞的也不是之前的碎布，反而是一只破靴子。正当叶孤城百思不解却又错愕不已的时候，无数道火光呼啸而至。
“咻咻咻”
“你以为这样就能弄死老子吗？哈哈哈”
“咻咻咻”
“姓叶的，悟能慈悲为怀，不然也不会中你算计的，可李某却不同。”
“咻咻咻”
“去你妈的！敢不敢出来一较高下？”
“哈哈，事到如今，尚如此，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何意？”
“姓叶的，你最好擦亮狗眼看清楚，这一切皆是你招祸取咎，无不自己也！”
“到底什么意思？”
目光中除了浓厚的烟雾，便只有火光点点，但火焰并不只是耀眼而已。随着巨响传来，木桩周围的那些魏军俘虏，一个接一个的爆炸开来，连带着塞了两个小布口袋的破靴子也是炸得粉碎。身体在一波又一波的气浪中不停地翻滚，直至化成碎片血雨。
天空变的阴暗，北风也更加犀利。耳畔回荡的巨响，终于停歇了，一切又显露了出来，树还是那些树，山还是那两座小山，但土城却不复存在了。四野变的空旷，撕心裂肺的叫喊也逐渐分明了。
“伍长！？伍长？”
“李吉，人家都叫我大都督，你该改改了。”
“叫你什么还不一样，难道你还能变成小三哥嘛？”
“你个牙尖嘴利的呆和尚，这么快就活蹦乱跳的了？”
“伍长，你可醒了？”李吉破涕为笑，好像主心骨又回来了一样。
“你的反应能不能别这么慢？我不醒，难道会是鬼在和你们说话啊？”
“那个姓叶的已被我干掉了！”
他死了？叶孤城真的死了？王然的脑仁还是晃晃悠悠地，破碎的画面依旧凌乱不堪，却又连不在一起。但对于叶孤城的死，他心中的感慨还是颇多的，不过这种存在于同情与失望之间的感觉，却不能说给其他人来听。
“快，扶我起来，咱们土城那边看看。”
“伍长，你安心躺着吧，事事皆有我等去做，还有何放心不下的？”
“除了哭天抹泪的，你们还能做个啥？难道不知道去救人吗？去，告诉下面的人，即使是死的，也给我一个个地挖出来，一定要将他们好好安葬的。”
“伍长你说笑了，哪有多少死的啊，仲大人早就将民众转去了城外。这还是你出城前下的命令呢，怎会转眼便忘了？”
“是我下的命令？”
“是你说的，不信你问悟能。”
“那我怎么还能听到凄惨的哭声？”
“阿弥陀佛，许是你的杀孽太重了，种善因得善果，反之则反，善哉善哉。”
说话间，悟能的脸色通红，但王然并未察觉到。实际这一切，并不是像李吉他俩说的那样。叶孤城在暗中布置的炸药，威力是相当惊人的，这也使得不少人在此役丧生。尤其是普通民众的伤亡，更是在三百多人上下。连一直跟随王然的那些影子也没能幸免，大约有半数以上的人都长眠在了土城脚下。可二人为了让王然能够安心养伤，所以隐瞒了事实。
腊月初五，朔风野大。张县土城内外，纸灰飞扬。那一节节残垣断壁之上，插满了长长短短地白帆。黄叶干枝，飘摆摇荡。雪正下得紧呢，却有一队人马踏雪而来，风尘仆仆，行色匆匆
并战计指桑骂槐：大凌小者，警以诱之。刚中而应，行险而顺。
第382章 382无中生有（）
刺骨的北风肆无忌惮地压迫过来，吹得两座光秃秃的小山，飘起了一层层薄薄的雪沫子。沿路的积雪在马蹄下咯吱咯吱的响，鼻孔里喷出的热气被风卷到后面，很快便结成了白霜。四十多匹战马呼啸穿过树林，顶着风雪向土城的方向疾驰前进。马背上的斛谷提摇摇晃晃的，连日来的奔波早已让他疲惫不堪，好在张县土城就在前方不远，这也让他迷迷糊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