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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耐人寻味,可王爷是否想得太多了,殿下与赵王慕容麟皆是奉旨讨逆,虽说未必能在此战之后捞到太大的好处,但陛下总不至于过河拆桥。不像末将此行,师出无名,今后命运多舛啊!”
“抗旨之事,怕是王大人早就已有了应对,不然逊进怎会轻易回去的?”
“呵呵,什么应对,无非是临时抱佛脚,拆了东墙补西墙而已。”
“你也不用在本王面前打马虎眼了,谁还看不出来啊,陛下差吾与赵王攻伐广平,实则是想看到吾等与魏军拼个两败俱伤,到时他便可坐享渔翁之利了。”
“王爷,你该不会是要”王然拉着长音,意味深长地看着贺赖卢,希望对方还能更具体地倒出点干货来,可广宁王的眼神却飘忽到了空中那一朵朵的乌云之上。看不见任何阳光,因为它早已躲到了遥不可及的地方。被遮盖着的晨辉中,只能听到滚滚而来的惊雷。
第399章 399无中生有()
“王爷莫不是不想回去了吧?”
“回济南回”
“返京!述职!”
“对,对”
“我说什么了,你就对对的。”
“王大人所言,正是本王要说的。”
“真是驴唇不对马嘴。”
“?”
“末将说王爷的答复,驴唇不对马嘴。既然你是来督战的,总是在那里望天做什么?难道王爷殿下还请了天兵天将前来助阵不成?”
“一派胡言!”
“实话实说而已,王爷你也不在状态,不如下去歇息吧?”
“昨天夜里本王便着了你小子的道,今日你还想将本王的这点家底都赔光了不成吗?”
“末将劝王爷打主攻,这其中自然有末将的道理。王爷不是一直担心新皇登基的事吗,此战过后,一切便可迎刃而解了。为此丢些人马,有何不可的,你也别太小家子气了。”
“你呀你,真是糊涂!”贺赖卢轻声呵斥,欲言又止。正因为他所了解的,也是对王然所不能言明的。就在王然试制火药的那天夜里,贺赖卢收到了来自广固的密报。自此他便成为了南燕在外的将领中,第一个确切知道慕容德死讯的人。
作为一个降将,而且还被赐姓册封为王,贺赖卢心里的担忧,自然要比一般的人更甚。他断然是不会去做一些公然挑战皇权的事,不想自立,更不可能返回北魏。但为了避免新皇的无端发难,他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的。
现如今在黄河以北的几方势力中,贺赖卢当即便排除了与赵王慕容麟结盟的可能性。赵王此人野心极大,反复无常,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再加上经历过去年截击王然事件之后,贺赖卢对他主动抛弃羊霖的做法,更是感到愤怒与惧怕。
其次是身在渤海郡的轻车将军公孙五楼,他是新皇的亲信加狗腿子,此人不仅贪财还怕死。经常是为了达到个人目的,而去出卖身边的人。若是与其为伍,那还不如主动向慕容超上交兵权来的更稳妥些呢。
再次便是后燕大将军慕容奇了。说到后燕诸将,贺赖卢的心里难免会生出一丝蔑视,早先在北魏时,慕容奇他爹就是自己的手下败将,现在让自己去给他儿子捧臭脚,这打死广宁王也做不到啊,况且他也不想去做什么三姓家奴。这太有悖于自己从小接受的传统主义教育了。
本来小猫只有两三只,再排除掉几个之后,眼下就剩下王然自己了。虽说他是这些人中,最没有实力的那一个。不过好在自从羊霖死后,贺赖卢便一直愿意亲近他。拉拢对方的好处,也是他自认为可以将其收入到麾下。
不过,拉拢王然所带来的副作用还是不小的。这小王八蛋先是在暗中夺了济北郡的那处黄河闸口,让广宁王损失了许多银钱往来不说,后来连送来赔罪的刘宓的首级也是假的。更可气的是,他居然说自己可以洞晓天机呼风唤雨,诓骗着贺赖卢在军事会议上立了军令状,自领了攻打广平的主攻。
战斗开始之前,看着风云际会的天色,贺赖卢还是信心满满的。可接下来战场上的惨烈程度,终于让这位久经沙场的广宁王坐立不安了,不然他也不会出现在王然身边的。可是话说回来了,王然现在所运用的战术,根本不似他讲得天花乱坠,倒是很像是前些时日联军战术的升级版。
二燕联军正由三个方向猛攻广平,却单单在西面留出了一个口子。明眼人一看定能猜出那里有埋伏,更何况前几天荀鑫还曾在那里出现过。这也不是王然所说的,主攻部队不计,佯攻部队只要将魏军主力吸引到东南两侧。届时天色擦黑,以其所部举火为号,联军再一并攻入广平城即可啊。
眼看赵王慕容麟的左翼,和本部所接壤的地方渐渐没了声音,远一些的后燕军也都偃旗息鼓了,可自己的部队还在无休无止地进攻、进攻、再进攻。天色擦黑是个什么时间概念,贺赖卢不知道,可他却知道自己嘴里发苦,两眼发黑,骑在马上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可一旁的王然却对着身边的手下骂道:“尔等眼瞎了?没看到王爷疲累了,还不去寻张椅子过来?”
听王然这么说,林毐反应极快,他第一个站出来,回道:“此间倒是有部牛车,本是用来给将军歇息用的,如今不如先予王爷可好?”
王然点头道:“善!”
贺赖卢正欲摆手,示意自己不要,可林毐却对着远处的刘姓书生叫道:“刘真,快!”
牛车说到就到,王然微微一笑。贺赖卢还要推辞,可李吉等人已经一拥而上,将他客气地请下了战马,簇拥到了牛车上。眼前这辆牛车真不怎么样,除了铺了一层干草之外,上面还堆放着一床破烂的被子。如果不是数九寒天,还真能在上面找出几万只虫蚁来。
闻着破被子上隐隐发出的恶臭,贺赖卢直皱眉,他这身娇肉贵的王爷,哪曾“享受”过如此待遇。正当广宁王感觉自己无法呼吸,想要招呼侍卫过来搭救自己时,王然却也甩蹬离鞍钻到了牛车之上,他毫不介意地与贺赖卢抵足而坐,同盖一张破被。
“啊嚏,真冷啊”
“冷又怎样?眼下战事吃紧,大人若是拿不下这广平城,倒不如陪本王同去投河,一死百了。”
“王爷又说气话,你来看看,眼前衣衫单薄的兵士,须发都已经结出了冰碴,远处还有赤足的,连草鞋都没有”
“那又怎样?”
“怎样,怎样,你就会说怎样,你让这些人饿着肚子去打仗,谁能舍命相搏啊?”
“粮草早被魏军劫了,本王又不能给尔等变出来?”
“变是变不出来了,不过倒是可以传令下去,让大军歇息一个时辰,埋锅造饭。”
“王大人你是聋子吗?你没听到本王说,大军的粮草早已被魏军劫了吗?”
“王某不聋不瞎,也知道魏军前天夜里劫了粮道,可咱们必须生火做饭!”
“这是为何?”
“当然是无中生有了!”
第400章 400无中生有()
凛冽的北风卷起了战场上最后一声痛苦的尖叫,消失在了天际。丢掉了活力的雪片,不再漫天飞舞,连阴沉厚实的云层,也有抵挡不住巨大火球挣扎而出的迹象。一瞬间,世界忽然变得无声无息,残破不堪。肃杀后的大地,静谧的冰花,唯有那一缕缕、徐徐升腾而起的白色炊烟,直刺铁幕。
沉静中,响起了轮毂与车抽摩擦碰撞的声音。近百辆样式古怪的四轮木车,出现在了联军的各个阵营中。它们招摇过市,汇同各部所有的弩车、抛石机,慢慢地向贺赖卢所部的位置汇集。围坐在篝火边的联军兵士们,没人理会这些烦人的“吱扭”声,他们的注意力完全被篝火上那一团团的热气所吸引。虽说釜罐里只有融化的雪水,但是像这样的天气,一口开水下肚,可是救命的存在。
城墙上,魏军的抛石机还在继续运作,不知什么原因,大多数打过来的不是石块,反而是一些平民的尸体。尸体腐败残破,狰狞的让人不忍直视。几具打进联军阵中的,甚至还引起了部分官兵不小的骚动。不过王然却没有被魏军这样的恶趣味所吸引,他正安排人手,组织杂役,抢修右翼的那处置放抛石机的土坡。
也许是猜出了联军下一步的意图,魏军也在南侧城墙上集结城防器械。远远看去,整座冰川之上全是人影在晃动,密集的程度就像蚂蚁搬家。如果现在谁能招呼那里一下的话,伤亡程度一定显著。可联军手中的远程武器射击的精度太差,即使是将右翼土坡再增高十几尺,也未必做到每一发都打到城墙之上。
如此说来联军都是在做无用功吗?可战场内外的各种因素,就是充满了未知和不确定性。既然王然不是神仙,也不是诸葛孔明转世,他自然是要赌的。至于如何考量,等待什么,可能只有执行命令中的人,才能给出确切的答案吧。俯卧在雪地之上的刘真,便是其中之一。显然他有些耐不住四野冰寒,喷嚏不断的同时,还不忘对着前些日子才拜师的林毐抱怨牢骚。
“朔风厉严寒,啊嚏!阴气下微霜,啊嚏!师傅,徒儿好冷啊!”
“知道冷,便少些说话,免得泄了气力。”
“啊嚏!师傅,大都督命咱留意个啥?看来看去,不全是些自己人吗?”
“小声点,谁跟你说眼前之人皆是自己人的?”
“不是自己人,难道是鬼嘛?”
“大都督交代的明白,要密切关注白戈所部动向,稍有不对,便速速去报”
“不就是些降军吗,徒儿还是从北面来的呢,也不见大都督派谁来盯着了?”
“你忘了为师吗?”说话间,半跪着的林毐虎躯微微一震,好似一股浩然正气,正由体内而发。再配上他的贼眉鼠眼和那只飘荡的空袖管,真有点潜伏特工的气场。见自己师傅如此,刘真挤鼻瞪眼咽了一口口水,道:“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