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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锋赶紧加速跑过去,那华沙牌停在那里愣了一会儿,接着一退,转个弯,轮子“叽”的一下,溜走了。
“撞了人还想跑?!给老子停下来!”
王锋扔掉负重,加速追去,但人的速度怎么可能超过车子。
“王锋,先救人吧!”
这时,后面的孙香香也喘着气跑了上来,她看见了有位老婆婆躺在血泊里,王锋还在追赶那辆车。
闻言,跑到老婆婆那里,先掐了掐她的人中:“还有一点呼吸!赶紧送医院!或许能够活下来!”
在她身旁,有位年轻男子,他一直抱着母亲在哭:
“妈啊!你可千万别出事了!”
王锋听见他叫妈,极为同情,赶紧将老人抱起来,送医院
95年五月二日农历4月初三。
刚过完劳动节,卢忠带着母亲来大兴街散步,不料天空下起瓢泼大雨,还带电闪雷鸣。
卢忠见老年痴呆的母亲受到惊吓,连忙带她回家,从西城的闹市区带到北城的居民小区,还要两公里的路程。
“我我想早点回家,我,我还得回去给儿子做饭八点他快要下班了。”
卢忠的妈妈也不知道称呼眼前这年轻人为什么。
“妈你的儿子,就是我啊,我就是卢忠。”
“哦哦,卢忠,是你啊哎呦我的儿子长这么大了”
母亲闻言,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摸了摸卢忠的脑袋,慈祥的笑道。
卢忠听见母亲每天都要说上四五遍的这句话,眼眶微红,点了点头。
“忠儿你不是在矿山工作吗?矿山挖煤危险!还是辞掉吧。”
“知道,妈,你终于想起来了。”
卢忠带母亲走过街边的店铺,只有靠着店铺的屋檐,衣衫才不被雨水浸湿。
若不去跟着煤老板干活,收入低得根本养不起这个家。
母亲得痴呆症、风湿性心脏病、关节炎所需的药物都是天价。
卢忠带着母亲走过商业地段,下一地段是树林区域。
直走为凹凸不平的泥地,左手方,才是树林。
平时走的都是树林区域,但走这里需要绕一大圈,才能到家。
泥地为直线方向,但现瓢泼大雨,随便走哪一方,衣服都会浸湿。
卢忠想了想,还是走树林吧,虽然树叶不能遮雨了,但平坦啊。
走了一分钟,母亲愣了愣,接着瞧瞧自己,开口缓慢道:
“我我要早点回家,我、我还得回去给儿子做饭呢八点他快要下班了。”
母亲仍然记得,自己挖煤每天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八点,八点才能回来。
卢忠已经习惯了,以前经常听见这句话,她还问自己为什么要哭。
“妈,那么我们走近路。”
卢忠想了想,泥地上也有水泥颗粒,不会太滑。
走了两分钟,在扶着母亲过马路的时候,一辆漆黑的小轿车飞速而来。
“喂!慢点!”
雨水如开闸的大坝,卢忠的声音瞬间淹没在唰唰声中。
“轰!”
轿车重重的撞在卢忠身上,接着是撞倒了他的母亲。
“妈!”
卢忠被撞飞两米远,强忍着剧痛,爬到母亲跟前,从泥地上抱起母亲,将她的头放在大腿上。
视线一阵模糊,一位军人赛跑路过这里,他追赶着华沙牌轿车,但没追上。
接着是一位女武警,她叫道:“王锋,先救人!”
那位年轻的武警跑了回来,他貌似懂一些急救方式,掐了掐母亲的人中。
“快送去医院!抢救!”
说完,他抱起母亲,往让女武警打院前急救的“救护站”,联系北京市急救中心。(当时急救没有120。80年仅北京中心,86年卫生部、邮电部发文规定,中国院前急救机构统一使用急救电话“120”。)
年轻武警的体力非常好,即便他赛跑了那么久,现在抱起母亲还能跑。
急诊室外。
“非常感谢你们”
卢忠跪下抓住王锋裤子,忍不住哭着。
“别,快起来。”
王锋扶他起来,卢忠快站不稳了,卢忠坐在木凳上,问王锋:
“英雄您贵姓啊?还有这位女长官”
“免贵姓王。”
“叫我香香就行。”
“哦,谢谢王长官,谢谢你们”
“不用言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您看见车上有什么特征吗?”
卢忠问。
“我只记得车尾有个‘吉’字,车尾,看不清楚。”
“哦,我知道了。”
正准备离开,护士走了过来,报出价格,卢忠怔了怔,开口道:
“硬膜外出血、血肿?我能卖血换钱吗?卖肾也行、”
“这您可以去银行贷款。”
护士建议。
“银行不会借给我的。”
“诶。”
王锋将卢忠拉到一边:“你没钱吗?我这里,给你一点。”
“不不不,我不能收谢谢你啊王长官!”
卢忠摸了摸兜里微润的大团结,满目感激的望着离去的长官。
“两千元手术费怎么挣啊”
卢忠拿着手术所需价格表,准备去矿山赚钱。
只有干加班干夜班,才能多挣点钱。
拼命工作挖煤一晚上,只能得三角钱。
有一天,卢忠无意看见了贴在豪华酒吧外的招聘。
第154章 “吉”字车牌(订!票!)()
“陪酒?一元一次?我去。”
夜晚,钟鸣鼎食的大酒店,酒场里,第三个十五分钟,卢忠拼了命的往肚子里灌酒,身旁那些老板红着脸吆喝着。
“喝喝喝!再来一杯!”
聘请自己的老板的客户递来一瓶泸州老窖,倒满。
“咕嘟。”
卢忠本想推辞,去厕所呕吐,突然看见老板悄悄的将一元钱塞进自己兜里,二话不说,端起酒杯,一口闷。
“好!好酒量!不愧是贵公司外交的精英!”
客户的手下们笑着叫道,他们都喝得差不多了,在瞎脱外套。
“海量!再请您喝一杯!”
客户签好公司的合同,气氛非常活跃。
老板见合同成了,那高兴的啊,猛的,将一张大团结塞进卢忠掌心。
“咕嘟!咕嘟!”
一瓶高度“1537”下肚。
“肚里能撑船啊!再喝!!”
“喝,再来!”老板又来了一张。
“咕嘟咕嘟”
“”
“呕!”
卢忠倒在厕所里,吐得天花乱坠,说着胡话:“妈的姓“吉”的车子!狗日的还敢撞我妈!别让老子找到你!否则否则老子杀你全家!!”
想起那天的事儿,卢忠泪流不止,他恨,恨那辆华沙牌轿车,车尾有个“吉”字的。
目前只知道那车尾有个标志——“吉”。
也不知道这“吉”字有什么意思,有什么含义,或许是想大吉大利。
其实卢忠不知,“吉”字,是王锋在大雨朦胧的时候看见的字体。
这是“罕”字的倒写,罕家的标志,罕家倒贴“罕”是仿的,倒福。
“福”字为了“福到”,“倒”音“到”,谐意。
这一喝,卢忠在医院里调养了四天,才好了些许。
“呼差点丢了小命,这次不能喝那么多了。”
他再次来到大酒店,为了母亲的医药费,他不得不陪酒。
这一次是一位女领导请的自己,陪的仍然是客户。
公务酒场是有规律可循的,大致可以分为三个十五分钟。
第一个十五钟分,大家都文质彬彬,领导该讲话讲话,群众该鼓掌鼓掌,场面非常有秩序,也非常文明的。
这个阶段喝酒,大多是重形式不重内容,喝多喝少没人会挑。
第二个十五分钟,酒场开始骚动起来,人们纷纷起立,端着酒杯依职务顺序开始敬酒。这时候,酒桌上除了几个位高权重的人物还继续坐着,其他位置基本就空了。第三个十五钟,就开始乱套。
这时,不分职务高低,不论岁数大小,你敬我,我敬你,比的是酒量,喝的是义气。
这四十五钟过后,潮水开始退去,谁穿衣服谁没穿衣服就都看清楚了。酒量大的,依然还在那里咋咋乎乎,酒量小的,就不知上哪猫着去了。
“小卢,好酒量啊!再来一瓶!”
客户嚷嚷着,醉的也不轻,三巡过后,全都醉如烂泥。
“嘿!这是他们的酒量差,还是我的酒量长了?”
卢忠第一次没有喝得烂醉。
酒后,公司的女领导蹒跚走过来,塞给卢忠“加班费”:“谢谢你这次助战,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送我回去吧?”
卢忠刚接到十元钱,连忙点头。
打的回家,女领导趴在卢忠肩膀上劝员工们回去吧,不用送我。
下了车,她道:“我的家在三星公寓三栋的别墅,扶我回去。”
卢忠赶紧扶她,这都大半夜了,算是加班费,女领导估摸四五十岁了,听说是位女强人、富婆。
到家,她又让卢忠带她到床上。
“”
富婆悄悄的在他耳畔旁说了句话。
“不行不行!领导您还是快点睡觉吧。”
卢忠连忙摆手,转身便想离开。
“一百元。”
富婆淡淡道,从怀里掏出一只细杆烟,用打火机点燃,能用得上打火机的,非富即豪。
卢忠突然站住了,紧捏着拳头,犹豫了两秒,还是迈步向外走去: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两百”
富婆说的仍然很淡定,就像在下象棋那般自然。
卢忠非常心动,拿到这两百元,妈妈的手术便可早点开做,也可快点康复。
他想起了母亲以前经常对自己说的话:“忠儿,妈妈是爱你的,如果哪一天妈妈忘记了你,不要怪妈妈,妈妈仍然会爱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