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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曲阳听得连连点头,“燃烧瓶这玩意确实好造,一个酒瓶子再加一团破布就可以了。”他用佩服的眼神看着孟翔,“孟副官,你的这个建议非常的不错,而且也非常实用。这样的话,我马上要向师部打个报告,再赶紧派人收集酒瓶子和汽油,组织人手制造燃烧瓶。”
“不仅仅要汽油,还要收集蔗糖。”孟翔补充道。
“为啥?”
“燃烧瓶内装三分之二的汽油和三分之一的糖,到时候混合一起燃烧的威力和速度都大大超过普通汽油的燃烧。”孟翔道(军事常识:按照2比1比例在燃烧瓶里装填汽油和蔗糖,会在燃烧过程中发生猛烈的化学作用,使燃烧效果更上一层楼)。
“好!”曲阳兴奋道,“孟副官,真有你的!我立刻去安排这件事。”
“我还有个设想。”孟翔接着道。
“快说!”曲阳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曲营长,我们师的条件可以生产地雷吗?”
“这个需要和徐州兵工厂那边进行合作,但我们条件有限,临城有个简陋的临时兵工厂,生产速度很慢,因为铸造地雷的外壳是比较麻烦的事情。”曲阳有点烦恼地道。
孟翔笑了:“其实这也很好办。地雷外壳不一定需要用钢铁制作,用竹筒或木头也可以。”
“竹筒?木头?”曲阳瞪大眼,“那这样的地雷爆炸起来还有啥威力?”
“曲营长你想想,其实在实战中,地雷不一定非要炸死鬼子,只要把鬼子的脚给炸断就可以了。这样的鬼子伤兵除了在地上打滚惨叫外,基本已经丧失了战斗力,和被打死也没有什么区别了。用竹筒或木头来制造地雷,虽然炸不死鬼子,但也能达到了差不多同样的效果,而且制造成本和制造工序更加低廉简单。一个竹筒再加个引信和小半斤炸药,成本极其低廉,制作过程也非常简单,但却是我们对付鬼子的利器。另外,我建议,为了增加这种木头地雷的杀伤力,制造过程中我们可以事先收集很多的钢珠、铁砂、玻璃渣等废铜烂铁,和炸药混合着塞入地雷里,到时候一旦被鬼子踩响了,必然能炸得鬼子下半身体无完肤。至于竹筒嘛,我们士兵们的水壶不就是竹筒嘛?完全可以就地取材呀!”
“妙极了!”曲阳简直越听越兴奋,“孟副官,你的这些设想实在是太妙了!我立刻去办!”
正当孟翔陷入他平生最忙碌时期的时候,一月中下旬发生了两件大事。首先1月11日,最高当局在开封设下鸿门宴,诱捕了第五战区那个不战而逃的副司令韩长官,枪决是早晚的;其次是1月20日下午,师部发来紧急通知,要求全体官兵立刻赶往临城集结。当孟翔、刘峰岭、赵海军等几个低级军官匆匆忙忙赶到临城时,发现整个临城几乎是白绫素纱铺天盖地,花圈挽联堆积如山,出出入入的122师军官们基本都戴着黑纱。除此之外,现场集结的还有124师、125师、127师等其他川军部队。孟翔还看到了几位不认识的将军,按照他的估计,应该是集团军代理司令孙震中将、125师师长陈鼎勋中将、127师师长陈离中将等第22集团军其他川军高级将领,众人无不面带忧虑唏嘘之色。当见到孟翔时,赵渭滨叹息着告诉孟翔等人:“甫帅刚刚去世了。”
孟翔当然知道赵渭滨口里的“甫帅”是谁,自然就是赫赫四川王刘湘上将。刘湘字甫澄,由于在四川威望很高,所以人称“甫帅”。盖棺而论,刘湘也是一位爱国将领,抗战爆发后,他主动请缨,要求川军出川抗战,并亲自抱病飞到武汉,就任第七战区司令长官。只是可惜,刘上将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久病不治,于1938年1月20日病逝于武汉汉口。
对于孙震、王铭章等川军将领们来说,川军的处境自然就更加不妙了。领袖刘湘的去世,使得川军彻底群龙无首,那么四川早晚被国民政府渗透,丧失主心骨的川军不但会更加被国民政府进行更大力度的分化瓦解,甚至还会被中央军给吞并消化。对刘湘的哀伤以及对川军未来道路的担忧,使得孙震、王铭章、陈鼎勋、陈离等人的脸上都阴云笼罩。
尽管自己并非川军的一员,但孟翔也按照礼节性地戴上了黑纱,以此哀悼刘湘上将。
悼念大会在临城郊区的川军集结地召开着。“诸位弟兄们!”在向悬挂在会场中央的刘湘上将黑白照片深深鞠躬并上香后,孙震中将目光如炬地望向众人,“甫帅病逝之前留有遗嘱,但是一个字都没有提到他的私人事情,而是再三勉励我们所有的川军,抗战到底,矢志不渝,敌军一日不退出国境,川军一日誓不还乡!诸位弟兄们,请一定要牢记住甫帅对我们的遗嘱!”孙震中将豁然举起右拳,“抗战到底!矢志不渝!敌军一日不退出国境,川军一日誓不还乡!”
“抗战到底!矢志不渝!敌军一日不退出国境,川军一日誓不还乡!”集结在现场的川军官兵们声若浪涛地怒吼道。气吞山河的宣誓声惊雷般地响彻云霄。
孟翔凝望着这一幕,心里也忍不住涌起了一股股热流。他愈发地觉得这些川军是何等的了不起了。国难当头,川军主动出川抗战,结果却出力不讨好,无论是在一战区还是二战区,川军将士们的一腔热血却被当成炮灰来使用,打了一系列恶战,到头来却还是热脸贴冷屁股,在友军的轻蔑和全国的歧视中继续艰难地参加抗战,除此之外,川军的老家四川还为全国提供了源源不断的钱粮和劳动力,甚至老家还被国民政府乘火打劫地慢慢吞并。川军将士们心中的黯然神伤和悲苦,又有几个人真正理解。但川军在这种情况下,却还能喊出“抗战到底,矢志不渝,敌军一日不退出国境,川军一日誓不还乡”的爱国口号,这是何等的伟大气魄啊!
第十一节未雨绸缪(3)()
从一月份下旬开始,笼罩在第五战区的战云也愈发浓密起来,全战区的气氛都随着边缘地区的一系列战斗而日益凝重,越来越多的迹象显示侵占山东后的日本华北方面军正在磨刀霍霍、准备南下。1月26日,日军华中方面军的第13师团首次从江苏境内突入了安徽境内,凶猛进攻凤阳和蚌埠地区,隐隐露出了包抄第五战区后路并配合华北日军夹击第五战区的苗头;守卫当地的国军第11集团军第31军逐次抵抗后兵败撤退,导致第13师团于二月上旬时横渡淮河,随之与国军第51军、第7军、桂军第21集团军第48军等部队再度展开交战。双方血战连连,在淮河地区展开僵持对峙。二月下旬的时候,华北日军第2军主力在席卷山东全境后继续南下,东路的第5师团从潍坊出发,连连攻占了沂水、莒县、日照,直扑临沂;西路的第10师团濑谷支队沿着津浦线也攻势凌厉地大举南下,兵锋直指向滕县以北的邹县。
一时间,第五战区可谓是战云压城。
在这同时,日本政府和国民政府暗地里的政治谈判也彻底决裂。攻占南京后,战胜的气氛笼罩在日本军部和内阁。在日本大本营看来,中国的首都已经被“皇军”占领,那意味着中国已经战败,军事上的行动已经没有必要了,只要在政治上进行诱降,迫使国民政府屈膝媾和,那么“中国事变”也就结束了。因此,日本政府通过中立国德国,由德国驻华大使陶德曼作为中间人,向中国国民政府传达了日本政府的停战要求。众所周知,德国和中国在中日战争爆发前的关系非常不错,但由于德日两国在意识形态的共通以及在全球利益上更加紧密,而日本也远比中国更强大,因此德国已经开始疏远中国并转而拉拢日本。但不管怎么说,德国也是中国的老朋友,此时“调停”中日战争确实比较合适。日本政府提出的停战条件是:
一、中国政府必须明确表示向大日本帝国乞和;
二、中国政府必须正式承认“满洲国”;
三、华北、华中、蒙古地区(内蒙)设立非武装带,中国方面不得驻军,日本可以驻军;
四、华北五省和上海由日中两国共同管理;
五、中国必须赔偿大日本帝国的战争损失。
尽管德国和日本的关系已经比较亲密,但陶德曼大使在认真看完了日本人的这五项条件后,几乎是啼笑皆非。他苦笑道:“估计中国方面接受的希望非常渺茫。”只要是明白人都可以看得出,日本政府的这五项要求是何等苛刻。如果国民政府答应了,那就意味着中国将彻底丧失东北、华北、华中(华东)这些中国最富庶的地区,甚至全国都彻底沦为日本的附庸。因此接到日本的停战条件后,国民政府很快就拒绝了。随后,日本近卫内阁发表了政府声明:
“大日本帝国军占领南京后,已完成了战前‘膺惩中国政府’之目的,帝国政府为给予中国国民政府最后之反省机会已及于今日,然而,中国政府不解帝国之真意,继续策动抗战,因此帝国政府今后不以国民政府为对手,而期望能与帝国合作之中国新政权的建立与发展,并将与之调整两国邦交,协助新中国之建设以及大东亚之共同发展。”
日本政府的这项声明,一方面强烈地刺激了国民政府和最高当局的自尊心,迫使国民政府下决心抗战到底,同时也以“扶植中国傀儡政权”的条件诱惑和拉拢了国民政府内部的“和平派”以及中国地方军阀势力,那位汪副总裁的“曲线救国”思想就是在这种格局下诞生的。
1月24日晚上,第五战区那位被捕的副战区司令被枪决,以此“整顿军纪、震慑人心”。
1月30日当天,日本大本营参谋本部决定“为及早解决中国事变,陆军方面将新建六十个正规师团和三十个临编师团,以及二百五十个飞行中队”。
新一轮的中日大战已经箭在弦上。
2月17日,川军第45军在滕县以北的两下店地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