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唉!老子的师刚刚恢复到四千人,并且过半都是新兵。再经过这一战,老子的师怕是要彻底打没了!”走出会场的时候,王劲哉拉着一条苦瓜脸小声地抱怨道。
“我的师勉勉强强才恢复到了五千人,估计下场和你老兄都差不多,也是要打光光了。”龙慕韩脸上的黑气比王劲哉脸上的更重。
“老子才惨呢!”旁边的吉星文也诉苦道,“我的师原先八千人,在商城和潢川打得就剩下三千不到,这段日子就招了一千多人,顶上去估计不超过半天就崩溃了。根本就招不到人,几个集团军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在拼命拉人,信阳地区的壮丁都被快拉光了。等这一仗结束后,我们要是不到其他地方去好好休整,怕是半年都恢复不了元气。”
“好啦!都别这样倒苦水了!人家第3、第5集团军比我们更惨。”何基沣插话道。
“妈的!这小鬼子简直是杀不尽!死不绝!刚刚被我们干掉了一万五,现在一下子就又变得齐装满员,真他娘的操蛋!”王劲哉咬牙切齿。
“你们说说,信阳能守住吗?”孟翔问道。
“废话!能守住才怪!”龙慕韩嗤之以鼻,“这么长时间来,张钧座的为人我算是清楚了。这一仗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我们都打成了光杆司令,他才会带着我们放弃信阳。”
“肯定是守不住的。”何基沣也摇头叹气,“鬼子补充兵员的速度太快了。这一点,我们真是望尘莫及。日本人虽然人数没有我们多,但他们国内有上百万训练有素的预备队,我们只能靠拉壮丁,这质量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别说信阳了,连武汉恐怕都守不住。”陈离也过来参加了讨论,“鬼子毕竟太厉害了。”
“这样的烂仗,就是诸葛亮在世,都回天无力!”王劲哉闷闷地道。
将领们都很悲观,但没有露出畏缩之色,都是那种“反正打不赢,那就拼到底”的态度。
和众人告别后,孟翔跳上汽车,前往桐柏县整顿部队,把部队调到信阳前线。坐在车上,孟翔愁眉紧锁地看着手里的地图。说实话,历史上的信阳是在武汉会战里丢掉的,这是一座注定要丢掉的城市,孟翔本来也没有打算去扭转乾坤,但为了刚刚发现的那个财源,他不得不绞尽脑汁,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守住信阳。望着手里的地图,孟翔更加一阵阵心烦意乱,豫南地区位于黄淮平原和长江中下游平原的交界处,因此信阳附近的地形基本是一马平川的平原,既没有雄山峻岭,也没有大江大河,只有少数的丘陵山坡,这是很不利于部队守卫的,在野地上和日军机械化部队交手无异是自寻死路,但是单纯地打一场城市守卫战,结果也是不容乐观,搞不好还会被日军包了饺子。孟翔真的感到自己黔驴技穷了,因为他的“军事天才”主要是战略方面的,在战术上则泛泛可陈。
真的没有办法守住信阳了吗?孟翔不断地问自己。
车子开出信阳城后,沿着城西著名大湖南湾湖的湖畔前往桐柏。虽说现在已是近十月份,但天气仍然闷热异常。孟翔觉得在车子里有些憋闷,便对汽车兵道:“停靠在湖边,透透气。”
站在湖水碧波浩淼、岛屿星罗棋布的南湾湖边,孟翔感觉身上的热气被凉爽的湖风一扫而空。望着眼前这幕湖光潋滟、山色葱郁的湖光山色美景,孟翔忍不住赞叹道:“真是个美不胜收的好地方呀!”在这个时候,孟翔很想吟出几句古诗来抒发他的满腔赏心悦目的心情,但可惜他肚子里的古文墨水实在是有限得很,因此只挤出这么一句俗得不能再俗得感叹句。
“呵呵,师座,这南湾湖确实是一处难得的名胜佳境之地。”旁边的李兴武笑着道,“南湾湖号称是‘中原第一湖’,又被称为‘北国的江南,江南的北国’,确实也名不虚传,真可谓是‘水光潋滟晴偏好,山色空蒙雨亦奇’呀!”李兴武的文采要比孟翔好多了,出口成章。
“能在中原之地看到如此江南湖色,也确实难得。”孟翔好奇地问道,“这湖有多大?”
“根据当地政府提供的水文资料,南湾湖面积达十一万三千亩,折合西制约七十五平方公里,是信阳附近最大的湖泊,距离信阳市区也只有短短的几公里,可谓是信阳的母亲湖呀。”
言者无意,闻者有心。孟翔心头砰地一动,然后试探性地问道:“南湾湖和信阳市区的河流相连吗?”
李兴武摇摇头:“这倒没有。信阳市区主要的河流叫浉河,只能算一条水流不大的小溪,和南湾湖并不直接相连。当地政府曾想建造水库的,这样才能把南湾湖和浉河相连接以造福信阳百姓。但随着战火来袭,这个计划也就搁浅了。”
“走!去看看!”孟翔突然间急不可耐地拉着李兴武重新跳上车。
李兴武做事确实很称职,信阳附近的水文地理情况都已经被他倒背如流了。从地图上可以看得出,信阳城区大致上分为南北两部分,北部占五分之四,南部占五分之一,中间被浉河隔开。浉河也是大名鼎鼎,据说“浉河泛月”还是信阳古八景之一,但浉河的水流和水域确实都不大,只是淮河的一条小支流,规模也只能算是一条中等的溪河,给信阳城的百姓们提供了用水便利。孟翔又急忙驱车赶到信阳城西,计算了一下从信阳城区到南湾水库的距离。得到结果后,孟翔的脸色有点难看。
“三千米。”孟翔挥挥手,让几个负责测量的卫兵收起卷尺,“还真他妈的长。”
“师座,你想干什么?”李兴武警惕地看着孟翔。
孟翔沉默不语,然后急匆匆地乘车返回了师部,直接找来了负责工兵部队的刘峰岭。
“老刘,让你挖掘一条三千长、十米深、十米宽的渠道,需要多久?”
“师座,您这是要修建京杭大运河吗?”刘峰岭脸上挂着啼笑皆非的表情,不答反问。
“别废话,回答问题。”
“有大型挖掘机吗?”刘峰岭说的还是废话。
“没有。”
“那什么期限?”
“十天。”
“师座,这是需要挖掘整整三十万立方泥土的工程。正常人大概每天可以挖掘五到十立方泥土,再加上运输之类的工作也需要劳动力,你起码要给我五千人,我十天内给能你弄好。”
孟翔沉吟了一下:“好。”他对李兴武道,“走,去见钧座。”
集团军司令部内,听完孟翔这个近乎异想天开的作战计划后,张中将、李副司令、张参谋长等人都瞠目结舌。张中将随后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这样做,对信阳的伤害太大了。困龙,你真是太大胆了,简直是不择手段。你要是这样做了,这个责任你是负不起的。”
李副司令也感同身受地道:“是啊,困龙,你的做法确实太心狠手辣了。我们的职责是守卫国土、守卫信阳,不是搞破坏。”
孟翔争辩道:“钧座、副座,可我们还能怎么办?五万日寇,就靠我们这七万师老兵疲的部队,能守住信阳吗?难道我们就拱手把信阳城让给日寇?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既然我们无路可退,那只能破釜沉舟!即便不能守住信阳,也要狠狠地给日军重大杀伤,牺牲信阳来保护整个豫南。这样做,也符合我们和日军打消耗战的战争原则。”
张参谋长则赞同地点点头:“困龙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七万国军对五万日寇,我们几乎就没有胜算。有时候,壮士断腕也是迫不得已但却是唯一的举措。”
张中将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
孟翔乘热打铁道:“钧座,如果我们被日寇赶出信阳,那么落入日军手里的信阳会变成什么样子?谁能保证那些兽性大发的日寇不会将信阳变成人间炼狱?为了最后的胜利,做出一定的牺牲也是值得的。钧座,难道您忘了?当初军委会准备在兰封失守后掘开黄河大堤的。您看看,为了抗日,军委会都可以忍痛牺牲黄泛区的上百万老百姓。我们这样做也是贯彻了焦土抗战的思想。我相信,我们这样舍弃一座城市而换来整个豫南的安全,是会得到河南百姓乃至全国百姓的支持的。毕竟,我们没有办法呀!”
张中将沉思了半晌,陷入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张中将也不是喜欢自欺欺人的人,他也清楚这场战役的敌我双方的巨大悬殊。张中将对孟翔道:“困龙,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为了最后的胜利,我们确实不得不要忍痛做出一定的牺牲。这场战争,是关乎我泱泱中华生死存亡的战争,确实不能有太多的妇人之仁。你的计划,我批准,但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不予使用,就算是我们最后的办法吧!”
孟翔敬礼:“是,钧座。”
“你这个计划需要多少劳动力?”张中将问道。
“起码五千。”
“你的师还有多少人?”
“四千七八百。”
“那你的180师就暂时不参加战斗,作为预备队,同时作为执行你的计划的劳动力。”
“是!”孟翔再次敬礼。
走出司令部的时候,孟翔看到了走过来的王劲哉,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步礼兄,这样的烂仗,其实诸葛亮在世的话,还是有办法的。”(王劲哉字步礼)
王劲哉莫名其妙地看着喜气洋洋的孟翔。
得到张中将的批准后,孟翔立刻带着180师紧锣密鼓地忙碌起来。首先,孟翔派人认真测量了南湾湖和浉河的水平面高度差,结果很让人满意,南湾湖的水面要比浉河要高近三米。孟翔又立刻让刘峰岭带着一些技术工兵,策略和规划了一下挖掘路线以及当地的土质,结果同样令人满意。
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后,孟翔带着官兵们热火朝天地展开工作。为了防止日军飞机侦察发现并导致泄密,因此这项工作在夜间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