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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彦走到门外,屋内之人浑然不觉,反而争吵的越发激烈。
“吾兵三月未曾发饷,户部为何不拨下欠饷?”
“兵饷四月间以拨给兵部,汝等因寻兵部才是,岂有户部发饷的道理!”
“兵部有钱,岂会至此,再不发饷,恐生哗变,汝等可担待不起!”
“兵部府库陷于南京,今空有官员,却无赢钱器械,而户部却可调用浙省钱粮,我等自然寻汝等要钱!”
“士卒家中皆有老小,若无银饷,何以养父老妻儿?今日户部无论如何,须拨下银来,就是一半也好。”
“吾户部尚书、侍郎皆陷于南京,吾等郎中,位卑而言轻,那里能调拨到银钱,汝等就是杀了吾等,也变不出一文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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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争吵,其实是十多名军校怒声质问,而两名郎中则苦苦解释,王彦闻之,心里不禁一沉。
堂堂户部,朝廷六大部之一,只剩两名郎中,杭州的情势可见一般,这也是王彦一行人入浙,便得以重用的原因。
南京的陷落,对于大明的打击实在太重,杭州匆匆组建的朝廷,连六部尚书、侍郎都任命不齐,朝廷短时间能根本无法运转,更不要说发什么军饷了。
王彦本欲寻户部官员,解决扬州百姓的生计,现在看来,只剩两名郎中的户部,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要办事,他只得寻首辅马士英,才有可能解决问题。
当下王彦也没进屋,便回身走出了巡抚衙门,准备去寻马士英、阮大铖商议,但马、阮二人却皆不在府中。
寻不得二人,王彦却没有回到军中,而是去城北扬州百姓占时居住之地。
近三十万百姓,虽有杭州士绅让出不少房屋居住,但还是杯水车薪,大多数依然露宿于外。
这时,天近食时三刻,王彦安排的军士已经开始为百姓发放朝食,百姓见王彦至,纷纷见礼。
因为物资紧张,杭州城内粮价飞涨,百姓们的朝食只是简单的一碗稀粥,配上一点咸菜而已,绝对算不上饱。
王彦在街道上走过,身后护卫亦是牵马步行,街道两旁俱是站起身来迎他的百姓,王彦视之,皆面带饥色,更时有小儿滴哭向父母讨食,他心中不由得一疼。
“让父老们受苦,彦之过也!”
“侯爷救全城性命在先,带吾等出苦海于后,何过之有。”百姓们却道。
王彦闻之,心中不禁一阵感动,暗下决心,定要让百姓饱食,帮他们重新安定下来。
这时他沿途看望百姓,有病者立马让人扶去医治,并好言劝慰百姓,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
王彦沿街一路行走,不觉间,便来到城门粥棚处,当下便准备亲自为百姓放粥,却忽见一四十来岁,身着四爪龙衣的中年男子,正身处粥棚之内,顿时不由一惊。
这时陪在那男子身边的周志畏见王彦到来,随向那男子行一礼,而后退出粥棚,来见王彦,告知曰:“此唐王也!”
唐王朱聿健,王彦却有所耳闻,同诸多宗藩相比,唐王的确有许多不同,是个鹤立鸡群的人物。他虽出生王府,却从小饱经患难,原因是其祖唐端王不喜他父子,欲另立世子,因而从小便被囚禁。
身处牢笼,朱聿键却埋头苦读,钻研儒学典籍,没有浪费光阴,他的经历与诸藩完全不同,使他没有像其他藩王一样,被自小衣食无忧的生活养成废人,反而从书中确立了大志,心怀家国。
在出生后的四十三年里,除七年奉藩外,其余岁月,他多在逆境中度过,多灾多难的经历使他受到了其他藩王所没有的磨炼,增加了许多阅历。
崇祯九年,朱聿键因为擅自起兵勤王,有违朝廷规制,触怒先帝,被废为庶人,并派锦衣卫把他押进凤阳皇室监狱。
弘光朝时,朱聿键才得以放出,不久便恢复唐王爵位,只是不知怎么地,现在也来了杭州。
这时,王彦见唐王正向自己看来,随连忙引着卫士,来到粥棚边,向其行礼道:“下官王彦,拜见唐王殿下!”
(本章完)
第89章 反议和,王彦相争()
唐王四十来岁,已是不惑之年,虽贵为宗藩,却气质平和,不似一般宗室趾高气扬,反而温文如玉,谦和近人。
扬州百姓,拥挤在北城,城内宗室勋贵,未有前来巡视看望者,王彦对于能出现于此,关心百姓的唐王,自然刮目相看。
这时他来到粥棚边,真挚的向唐王作揖见礼,以感谢这位藩王,对百姓的爱护。
“侯爷守扬州,破北虏,携民南下,声名动华夏,本王是如雷贯耳!”唐王出了粥棚,随迎上来,轻轻拖起王彦之手,细观之,而后赞叹道:“真栋梁也!今日本王得以见侯爷,实乃一大幸事。”
唐王之言,使人如沐春风,王彦被其执住双手,感受到他的真诚,而他的一番夸赞,亦不使人觉得,只是礼貌的恭维,而是发自内心赞叹。
王彦感受到眼前藩王的与众不同,随连忙谦虚的回道:“殿下谬赞,下官不过是尽了该尽的职责罢了!”
“侯爷不必过谦,本王之言,皆发自肺腑也!”唐王却认真道:“今大明风雨飘摇,侯爷有救时之能,为大明石柱,保百姓不受胡虏杀戮欺凌,本王身为太祖子孙,正要代替百姓谢过侯爷之恩。”
“这些百姓,心怀大明,随侯爷南下,至余杭之地,却食不果腹,实乃朝廷之过也!”唐王将目光移向排着长队领取朝食的百姓,叹道:“侯爷一片赤子之心,为百姓谋出路,今本王能力有限,只能捐些米禄,替朝廷尽尽心意而已,不能改变百姓现状,伤哉!”
“殿下能有此心,百姓已经感激不尽矣!”王彦闻言,有些感动的道。
朝廷艰难,给藩王的俸禄已经几乎断绝,唐王又刚被复藩不久,封地南阳早已落入敌手,已经没有收入来源,但其却愿意拿出米禄来接济百姓,就显得十分难能可贵。
当下王彦对唐王的映像,不由得更加深刻,觉得其与诸多宗室相比,实在太过不同,最起码宗室之中,未有一人来关注百姓,哪怕只是做个姿态的人也没有!
一时间,王彦与唐王不禁相谈甚欢,可就在这时,一队骑兵却忽然从城门穿过,引得一阵骚乱,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王彦视之,尽是他麾下千户戴之藩,顿时脸色不禁一沉,随立马让护卫将其一行人马拦了下来。
戴之藩被挡下,正欲呵斥,却见身前之人,乃是王彦护卫,顿时便翻身下马,随护卫来得王彦身边。
“侯爷!北虏拔营退兵了!”王彦还未开口责问戴之藩何故纵马,惊吓百姓,戴之藩便脱口而出道。
南京被陷,皇帝被俘虏后,随着潞藩于杭州监国,杭州已经成为江南抗清的核心所在,多铎欲平江南,理应集结大军,攻打杭州,怎么可能突然撤退。
王彦闻言,不禁一愣,当下只得将戴之藩纵马一事放在一边,立即开口问道:“全部退走?可探查清楚呢?”
“是的!全部退走了!”戴之藩回道:“末将奉侯爷之命,监视城外北虏,发现今早北虏全军拔营北返,末将便留哨骑继续监视,亲自回来禀报!”
听完戴之藩之言,王彦才彻底相信,不禁脸色一变,对一旁的唐王道:“北虏突然退兵,不知意欲何为,下官要立马去禀报监国,便同殿下别过了。”
“国事为重,理当如此!”唐王微微点头道:“侯爷请自便!”
当下王彦便带着戴之藩,一路匆匆往潞王府而去。一行人来到府门前,待卫士进去禀报,片刻后,司礼监内宦高起潜,便亲自迎王彦进了王府。
王彦被带进殿中,却见马士英、阮大铖、张秉贞等数十位大臣皆在于内,才知他寻二人不得,原来是来了潞王府。
“臣拜见监国!”王彦向潞藩行礼道。
“卿家不必多礼!”潞藩微微抬手道:“本王正欲派人去招卿家来见,不想卿家自己却来了。不知卿家是为何事赶来?”
“启禀监国!”王彦道:“臣命麾下千户戴之藩领哨骑监视城外虏营,方才得其禀报,言北虏全军已经拔营北去,因此特来奏告监国。”
“什么?”潞藩闻言,顿时喜道:“北兵果然退也!”
“监国,多铎遵守信誉,退兵北去,吾朝也应立马割让四郡,敲定边界,完成和谈之事,以免生变。”马士英突然出列道。
王彦闻二人之言,不禁脸色一变,什么割让四郡,什么和谈,他竟然全然不知。
“马辅老成谋国,和谈之事,本王便交于马辅全权处理,务必进快敲定,换取江南之安宁。”潞藩点头道。
这时,王彦才明白,马士英等人背着自己,已然偷偷同多铎讲和,心里不禁大怒。
当下马士英正欲领旨,王彦却突然指其骂道:“马辅欲卖国耶?尽然以地献虏,妄想苟且偷安,然北虏可有信誉可言,马辅又欲至百姓于何地!”
马士英身为首辅大学士,突然被王彦喝骂,脸色不禁涨得通红。
这时王彦又泣拜于地,谓潞藩道:“监国切不可同北虏求合,置百姓于胡尘。今百姓翘首以待王师,江西巡抚李永茂,原任戎政尚书张国维,右庶子杨廷麟等人纷纷于各地招募义军,足见民心可用,监国莫见臣兵少,而以为浙省不可守啊!”
潞藩见王彦反对,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阮大铖却忽然出列,谓王彦道:“忠勇侯既然知杭州兵少,确怎又拿朝廷冒险去同北虏决战?今和谈若成,我朝便能得已喘息,有何不妥?”
“杭州固然兵少,但如今时至七月,天气日渐酷热,北虏自北方关外而来,必然不能适应江南气候,此天时在我,江南河网纵横,虏骑不能发挥,此地利在我,只要监国扛起抗虏大旗,则南方各地的抗虏势力,便能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