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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交给我。”
“阿挽”
洛辰修拧眉想说什么,她凑过去吻住他,堵住了他即将出口的反对之言。
一触即离的吻却叫洛辰修乖乖闭了嘴。
慕挽歌趁热打铁,“你我既已是夫妻,自当共进退,我选了你可不是在后院安分做深宅妇人的,之余,我还能帮你守住这锦绣江山。”
洛辰修凝眸望着她的眼,“可是阿挽,我并不想要这锦绣江山。”
云端之上的孤寂他不愿再经历了,若身边无她,他要这锦绣江山何用。
他所求不过一个她罢了。
只是她似乎不明白。
慕挽歌自他眼中读懂了一些,在他还要开口时,以食指压住他的唇。
“娶了我,我不会让你委屈迁就,那些本该属于你的就该是你的。”
洛辰修怔住,眼中划过一丝慌乱,不自觉收拢双臂,勒紧了她的腰。
“阿挽你、你”
不可能的,师父明明说过,重新来过,那些事便只有他一人记得。
阿挽不可能会知晓的。
慕挽歌倾身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头,低声与他耳语,“洛辰修,你瞒着我的,我皆知晓了”
洛辰修僵住,双目猛地圆睁,惊慌得颤抖起来,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声音。
她都知道了。
被惊恐所支配的洛辰修许久说不出话来,而慕挽歌也未再开口,静静抱着他。
直至非语在前敲门打断了这一诡异氛围。
“夫人,赫连静带回来了,可是将她与红药一同关在水牢?”
慕挽歌松了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她身上穿的还是方才那身粗布衣倒,看不出来何处需要整理的,她又扭头瞧了眼仍傻愣愣的洛辰修,不禁莞尔。
“瞧将你吓成傻子了,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我知晓”
她不过一句玩笑之言,洛辰修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因惊慌而变得苍白。
慕挽歌并未察觉,起身去开了门,就在门口与非语交代了几句。
“红药在水牢这么久,只余半条命了,将赫连静关在隔壁,叫赫连静好好瞧一瞧,吓她一下,路上便少些折腾。”
非语应声离去,慕挽歌站门口静立片刻,而后去了七公主屋里。
屋中只余洛辰修独自发愣,待他回神时才意识到只有他一人了。
洛辰修忽然惊惶不安起来,猛地站起身,抬起的脚又收回,颓然坐回了椅子上。
待慕挽歌自七公主那里回来,洛辰修仍保持着她离去时的姿势,双目无距,神色茫然又带了几分凄凉。
慕挽歌心下疑惑,她方才之言竟将他吓成这样?
原本是想晾他一晾,这些日子他得寸进尺没少折腾她,她只是想略微惩罚他一下,却未料到他反应如此之大。
到底是狠不下心,她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轻轻握住他的手,仰头看他。
“方才我故意吓唬你的,你这样大的反应反倒可疑了,莫不是真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叫我知晓。”慕挽歌轻笑道。
洛辰修目光微闪,不敢正眼看她,垂眸道,“你也瞒了我许多事”
慕挽歌轻叹一声,站起身,才有动作,洛辰修便下意识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也不逃避她了,俊眸中满是哀求之意。
“阿挽,不要离开我。”
他的反应在慕挽歌眼里很是反常,看他这样,慕挽歌心柔成一片。
“你又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是腿麻了,站起来舒展一下。”
她的安抚对洛辰修无用,他仍然固执地拉着她不放。
洛辰修眼中的恐慌是自心底里发出来的,几次张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许多她不知的事,只有他独自承受。
而那些误会,她不知。
她一时也未想明白洛辰修的恐惧究竟因何而来,在此之前她只以为他介意的是她与风辞走得太近。
后来她也注意到了,并未再如以往那般与风辞走得过近,甚至在察觉风辞的心思后刻意疏远了。
但洛辰修仍旧不安。
眼前的洛辰修茫然无助,可怜巴巴的,叫她心疼不已。
“洛辰修,你究竟害怕什么,先前与你说的很明白了,我与风辞之间并无男女之情,是知己,我与他之间更像是兄妹之情。”她无奈摇了摇头,他的心结,她终究还是不知。
他的心思藏得深,有时真的猜不透。
可偏偏他性子如此,孤寂久了,许多事藏在心里,连最亲近之人也无法倾诉出来。
而且他原本就有许多秘密。
关于她的秘密。
见她要走,洛辰修顿时急了,急忙站起身,从身后紧紧抱住她。
“阿挽,我只是害怕”
“丝帛上的秘术,我用了”
慕挽歌闻言转过身,满眼震惊,喃喃道,“你说什么?”
洛辰修松开她,背过身,悠悠道,“丝帛上所记载的秘术你该比我要懂。”
慕挽歌觉得腿软快要站不稳了。
她当然比他要懂。
改命之术不容天道,若是他用了此秘术,那他失去的便不仅仅是他的帝王气运了。
还有他的命。
或许某个不经意间,他便会在一个小小的意外中死去。
改命之术乃清源山的禁术,任何人不得启用。
她师出清源山,自然比他还了解。
天谴呐,又有谁能躲得过。
而他最大的秘密竟然是这个。
即便她医术精湛又如何,也许她可救他十次八次,却也有救不了的时候。
若是她不在他身边呢。
心下顿时怒意翻涌,慕挽歌将他拽过来,让他面对她,她也急红了眼,抬手便要朝他脸上挥去,却在即将触到他的脸时收了力道,顿了顿后,手抚上他的面颊。
双目蒙上一层水雾,开口时才发觉喉咙堵得慌。
“你怎这般傻呢”
洛辰修亦红了眼眶,却对着她笑,将她的手握住,哑声道,“阿挽,知晓我为了你连命也不要了,你多半感动得舍不得离开我了。”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开口,慕挽歌便怒不可遏,抽回手后推了他一把,而后怒腾腾转身大步往外走了。
“阿挽!”
无论身后之人如何唤她,她理也不理,快步离开了。
她需得再去一趟清源山。
此秘术出自清源山,回去问师父,定能找出抵消之法的。
她不能让洛辰修死。
洛辰修追了出去,在前院时才追上,将她拉住。
“阿挽,你听我说。”
慕挽歌正在气头上,甩开他的手,欲朝马厩而去,她已等不及叫非语备马了。
洛辰修疾步冲到她面前拦着,两人僵持之际,一道苍老而熟悉的声音自墙头传来。
“臭丫头,你可是要去寻为师啊。”
两人循声望去,洛辰修微怔,慕挽歌则欣喜不已,眨眼间,身着道袍的清玄子已站在他们面前。
“师父”
慕挽歌将要开口,清玄子便将一封信递到她手上。
“这是师兄留下的,你们想要的答案在里头。”
第96章()
一个月后。
是夜;慕挽歌站在云水城城楼之上,远眺城外,观察城外狄国可有异动。
她来到云水城已大半个月了,自她到云水城那日便下令将城门关闭;而狄国的兵马也自她来到后的第二日便在城外安营扎寨;十多日了却未见动静。
楚香寒站在她身旁,收回眺望的目光;侧头看她。
“师妹;这么多日过去了,你每晚皆要亲自来着城楼上守到大半夜;可狄国那头未见有动静;会不会是你多虑了。”
楚香寒觉得狄国不敢轻举妄动的,慕家军驻守云水城一事早在一个月前传开了;有慕家军的震慑,即便云水城暂无大将坐镇,狄国亦是畏惧的;先前入城作乱的狄族人被慕征下令捉拿后当街斩杀,来了个下马威,城内余下的狄族人安分了。
慕家军在云水城的消息不胫而走,云水城的百姓心安了,城中连着三日放烟花庆祝。
楚香寒便是在听闻慕家军忽然在云水城出现的那日接到洛王的密信的,叫他速速赶来云水城一探究竟。
他比慕挽歌还要早几日到达云水城,多日过去了,他仍瞧不出有何异状。
几日后;慕挽歌来了,楚香寒暗中观察,竟发现她不费吹灰之力便接管了慕家军。
楚香寒极为讶异,关于接管慕家军的种种要求他也听过一些,而慕挽歌的身世便是一大障碍,她并非慕氏血脉,原本是无法接掌慕家军兵权的。
这也是洛王有恃无恐的原因之一。
洛王想着,自慕挽歌身世大白天下那日起,她即便手握信物也无法号令慕家军的。
可洛王失算了。
楚香寒对此只是稍有意外而已,并不上心,他之所以还留在云水城,便是想亲眼瞧瞧他这位师妹欲如何扭转局势。
不曾想,她一出现,轻而易举便做到了。
正如此时,楚香寒觉得他身边的慕挽歌似是变了个人似的,外表还是她,但感觉不一样了。
比平日里多了几分肃穆,更多了震慑的气势。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慕挽歌,却毫无违和感,似乎她本该如此。
慕挽歌听到楚香寒的话了,沉默了片刻才淡淡道,“兵不厌诈,以我对赫连溟和靳郁风的了解,攻打云水城是势在必行,这一个多月不敢妄动,其实是忌惮慕家军的气势,但他们不会坐以待毙的。”
楚香寒闻言,不禁扭头往城墙上看了看,遂才笑道,“数十载过去了,隐匿的慕家军重现,光是威名便守住了岌岌可危的云水城,可想而知,当年的慕家军是何等威风。”
“呵,慕氏子孙世代忠心守卫江山,护佑百姓,可有些人为了自个儿的野心不惜谋害贤臣良将,如今小小异族也敢觊觎这大好江山,那些人权欲熏心之人还在争权夺利,明争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