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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疮痍。
楚凡胃里一阵猛抽,转身遮掩自己的失态。
江南拍了拍楚凡的背,“还有件事,跟我来一下。”
楚凡跟上江南的步伐,没走几步,停驻在一个深坑前。
“这个。”江南指示性地说了一声。
楚凡探头,是一副棺材。
此时此刻,这一年多的时间培养的对棺材的敏感,让楚凡瞬间联系上了自己要找的人。
楚凡的表情变化完全尽收江南的眼底。
刘伯的死,现场来历不明的棺材,江南再度肯定了楚凡这个诱饵的价值。
遣散了手下,江南开始了进一步的试探。
“刘伯身前有和你说过他给自己买了棺材吗?”
楚凡的思绪还飘忽在往事中,愣了好久才答,“没。这几天跑外城,都没怎么和他说上话。”
江南步步为营,继续探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一个人,其实我们六扇门也在暗中追查他。”
运用六扇门这么大的组织为自己庇护,不失为一个好幌子。
楚凡果然从刚才的忧伤中来了精神,那扑闪的眼,就好像在问对方你怎么知道是同一个人。
“还记得那次你托人在六扇门查的资料么?”江南自然早已准备好答案,就等着楚凡的这表情,“那是我整理的。前例可援,如果按照这个人一贯的手段,死者的亲属会收到一张买棺材的收据。我们没有在刘伯身上搜到任何收据,而刘伯又没有子女,剩下的……”江南慢慢得把视线放到了楚凡惊讶的脸上,收住了尾音。
“……”楚凡的心猛地被抓了一下。
一夜未眠。
楚凡忐忑不安。
虽然他与他没有过语言上的交流,没有过任何的接触,连正面都没有见过。
那一抹白影,隐藏得够彻底。
每每擦肩而过,仿佛他永远只能追随那个人的影子。
这一个夜晚,是漫长的。
楚凡甚至内心默默排练着,到时候该说什么,该问什么,又该以何种语气。
此时的楚凡,恐怕已经忘了他对那个人的最初定位——是杀他爸爸的嫌疑犯。
这一夜失眠的,何止楚凡。
以六扇门总捕身份藏匿于刘伯与楚凡家中的江南,从入夜开始颤抖的身躯就没有停止过。
这是一种更强烈的兴奋。
迫不及待想要某个人败在自己的手中。
比起楚凡,江南对那个人的印象,几乎只是停留在档案中的文字上。
记忆唯一留给他的,只是当年那一个白色的背影。
那般与世无争,那般纯洁无暇。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干净?
江南决不会忘记初见的那次,那个白衣飘飘的男人带给他的耻辱。
那个时候的他,正赤裸着全身,匍匐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女人兴奋的尖叫是那样淫 荡,他埋在女人双峰中的脸是那样贪婪。
那个男人的眼神是无动于衷,那身白衣是那么干净。
白色,彻底触及了江南内心最薄弱的地方。
身下的这个女人,是他的母亲。
父亲早逝,偏偏守寡的母亲欲求不满,茁壮成长的儿子成了性欲的牺牲品。
江南是憎恨那种交合的。
但当快感充斥全身,伦理毫无疑问沦丧。
最重要的,是身体的需求,而不是社会赋予的理智。
最终那个男人消失在房中,好像只是为了来看一场高潮的戏。
一场不同寻常的高潮的戏——江南的母亲在高潮的那一刻,死了。
江南的背脊隐隐作痛,他知道是他母亲在最后的快感时点,抓破了他的背。
与母亲苟合又如何?
道德伦理不过是伪善的人给自己带上的一个冠冕堂皇的面具。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人的本性,无异于兽性。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干净,明明那个男人牵涉了那么多的死亡。
呵,有时候嫉妒,很不可理喻。
鸡鸣。
楚凡莫名松了口气,紧绷的弦松弛了下来。
仿佛他已经很自然地把那个人归类成非人类,不会在白天出现。
恰恰,这成了一个玩笑。
当慕言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楚凡正很没形象的伸懒腰。
顶着熊猫眼,楚凡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长相。
有种,久违的熟悉。
“跟我来。”慕言动了动唇。
“恩?”原谅楚凡此时因严重睡眠不足导致思维休克,居然傻傻地抬脚就跟了上去,还不忘好奇地添一句,“去哪里?”
“你不是想知道你爸爸的死吗?”
楚凡终于是清醒了。
等江南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屋外已是空空如也,徒留粗糙的木桌上静静躺着一张收据。
收据上注明的物品,是棺材。
11。夫妻、情人、子
楚爸爸是一介高层主管的精英人士,才德兼备,为人和善,行事干练。
做人,就要风光,就要出人头地。
曾几何时,这是楚凡的人生目标。
曾几何时,这也是楚爸爸培养下一代的方案——树立一个好榜样。
楚爸爸努力了,也做到了。
商场得意了,情场也不落后。
这里的情,之于有贤妻孝子的楚爸爸,当然是情人。
其实楚妈妈是个各方面资质不错的女人,想当初在楚爸爸到处为求职而奔波忙碌的奋斗阶段,家里的日常生活都是由楚妈妈一肩抗起。
楚妈妈是个坚强的女人,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是金子总会发光。
楚爸爸最终做到了。
按常理,楚妈妈可以享清福了。
可习惯了从前生活规律的楚妈妈,一闲下来就心神不定。
显然,这是一种后遗症。
再来,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女人,还要靠化妆。
天下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懒,不是懒得打扮自己,而是不舍得花钱买那些不过几克却价值连城的粉末往脸上涂。
勤俭节约本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可在发了迹的楚爸爸眼里,楚妈妈的这种行为被划分到了视觉污染的区域。
俗话说,糟糠之妻不可弃。
凭良心,楚爸爸待楚妈妈一直很不错。
除了开始晚归,甚至不归。
身为女人的敏感,楚妈妈不会没有察觉。
没有哪个人有资格去指责楚爸爸的不是。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是常理。
所谓常理,就是天冷了要添衣、肚子饿了要吃饭这样正常的理念。
情人,这是一个既讨人厌又讨人爱的角色。
她懂得逢其所喜,她知道避其所嫌。
她清楚什么时候要保持矜持,明白什么时候要放下自尊。
这样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情人,只饰演这么一个角色。
角色的底线,唯独一个‘贪’字。
有的情人贪钱,有的情人贪情,有的情人贪地位。
当量的积累达到质的飞跃,情人不再安分守己,舆论杂志上的故事就上演了。
情人开始觊觎正妻的位置,楚爸爸敷衍的谎言越来越拙劣。
情人,绝对是一个需要留心的角色。
将关系曝光,口说是无凭的。
需要的,是实物,是证据。
更形象的说,是艳照。
当情人放出狠话,将那淫秽的照片扔下,楚爸爸才意识到,他一生的成将就会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情人是独自寻上门的,或许是想给楚妈妈一个下马威,可惜楚妈妈不在家。
楚爸爸脑海里有一根筋,就那么‘嘣’的一声断了。
身体的冲动远比理智来的诚实。
情人的指甲在上好的木地板上抓出刺耳的响声,刮的楚爸爸心里一阵发毛,手上的狠劲却是越发骇人。
“要买棺材吗?”
一个清冷的声音让楚爸爸的动作停顿了一秒。
再回神时,家里的大门敞开。
玄关处,楚妈妈呆立。
转身。欲跑。
此刻,楚爸爸的脑海中只剩下杀人犯和目击证人。
所谓的夫妻关系早已是名存实亡。
抓回想要逃离的人,挣扎中,移向了阳台。
俩人之间几乎没有言语的交流,只是一味的你推我攘。
纵使当时双方有应景的对话,也改变不了现实的发展。
坠楼,是意外?
此刻,不会有人相信。
那当初目睹楚妈妈坠楼的小女孩,是否有看到这夫妻推搡的一幕?
即使有,十八层高的建筑,一个小女孩的话,足以采信吗?
当然,这些,已经是后话。
而在事发当时,楚爸爸下一个想到的,是毁尸灭迹。
尸,指的是情人的尸。
分尸的念头,是在几天后看到客厅正中央的那副棺材时,闯入脑海的。
后来想想,他甚至没有想过这棺材的来历就用它来藏了尸。
依稀记得在电视上看到过消灭尸臭的问题,楚爸爸趁着楚妈妈下葬那日,将分了尸的躯体一块块煮熟。
可是煮熟了食物,时间久了同样会腐烂。
满室的烟味混合着不明的味道,盘旋在卧室上空。
一个正常的人杀了人,不免变得患得患失,疑神疑鬼。
楚爸爸害怕一离开房间,床下的秘密就会暴露。
公司来电话,楚爸爸无辜旷工,理由模糊,态度不正,一封辞退信寄到了家里。
浑浑噩噩的日子没能持续多久。
房顶的吊灯,总是忽闪着惨淡的灯光,左右摇晃。
啪——
楚凡下意识闭上了眼,却阻止不了玻璃清脆的碎裂声炸裂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