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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枝被困在血沼中央,进退维谷,只能眼看着他靠近。
她大致估算了一下孙鲤的修为,应该是筑基三层左右,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境界。
正面取胜是不可能的,必须赶紧想个办法。
小枝用枯骨术压制自己的气息,小心沿着血沼边缘行走,试图从侧面靠近。但孙鲤在前线经过了生死之间的磨炼,进步很大,也谨慎不少。他抬手向空中飞出一道血丝,整个人像蜘蛛似的挂了起来,将下方俯瞰得一清二楚。
又几道血芒飞来,小枝在狭小的空隙中艰难躲闪,别说是还手,就连自保都难。
这些血沼腐蚀性极强,她扔了个玉简去试,结果连泡都没冒就化作了青烟。
最后她只能贴墙而行,缓缓靠近孙鲤。孙鲤不屑地笑了笑,手一扬,灼灼火焰上涌。小枝收脚,低头一看,裤腿都被烧了一半。
不知何时,那血沼竟已化作了熔岩!
孙鲤有其兄长孙鳞的荫蔽,自小习得蜀山真传——万象阵图。此法极为厉害,修到至境,可以将天地万象纳入阵中。但孙鲤心思毒辣,胸怀狭隘,所以用阵图观想出来的大多是岩浆、雷雨、血海之类的恶象。
对于小枝来说,这些恶象已经非常凶猛了。
她在地上跑了一会儿,渐渐也发现了孙鲤用的是阵法。
破阵必须找到阵眼,但是偌大演武室,要找阵眼实在太难。
“别想逃了!”孙鲤又大笑起来。
墙壁上齐刷刷地冒出荆棘铁刺,小枝想要躲避,但这些铁刺不断延长,居然交叉着横跨了整个演武场。她试图跳上铁刺,一步步接近空中悬挂的孙鲤。
孙鲤也注意到了,他又一抬手,上方铁荆棘像雨一般落下,密不透风地朝小枝笼罩过去!“
小枝避无可避,只得抬手抵挡。
心蠹将刺入手臂的铁刺蛀噬,然后小枝反手就抓住外面半段,运足真气,一跃朝着孙鲤跳去。
孙鲤微愣,没想到她反应如此之快,从消除危机到借力突袭,不过短短一息。
不过就算小枝能靠近也无济于事。
孙鲤冷笑,抬手再度结阵,空中飞来两只秃鹫。小枝不闪不避,一把抓住秃鹫,最后被它啄了眼睛才放开手。
她从空中坠落,手杖先触地一缓,然后才滚落在岩浆池旁。
那两只秃鹫飞回孙鲤臂上,他厌烦地看着小枝:“差不多了,我也没心思折磨你,直接杀了罢。”
小枝捂住被啄的那只眼睛,抬起头看着他。
她独目之中流露的情绪太过平和,孙鲤忽然有些犹疑。
“我这是怎么了?还怕这练气期的小屁孩不成?”
他自嘲了一下,再度结阵,地上烈焰忽起,天上也烈焰忽起。
天上?
孙鲤抬起头,看见演武室天顶之上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岩浆池,漫天火雨,正倾盆而下。
小枝在秃鹫身上注入学蠹,学蠹有顽强的生命力,足够撑到孙鲤召回秃鹫,并与之相触。
这么一来,她就盗得了一手万象阵图。
“雕虫小技!”孙鲤冷笑一声,抬手挥散空中烈焰。
小枝猛地朝一个方向跑去,孙鲤刚才还带着嘲弄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
练气期的真气根本无法支撑阵法,小枝也并非想用此阵将孙鲤击败。她只想自己结一个阵,看看阵眼在哪儿,然后将自己的阵法与孙鲤的阵法对比,得到参照系,找出他的阵眼。
孙鲤多说了四个字,“雕虫小技”。
这四个字的功夫,小枝已经找到了他的阵眼。
她头也不回地朝着那个方向跑去,孙鲤发现她的企图,直接从空中跃下,挥舞着无数血芒追在她的身后。
小枝感觉背后刺入的血光从胸口冒了出来,她脚步踉跄,速度不减。
因为她知道停步就是死。
跑!
她心中只有这一个字。
那双常年没有知觉的腿,不知从何处涌出了力量,支撑着她快步在岩浆池边穿行。
她朝着阵眼跑,孙鲤朝着她跑。
小枝跑得呼吸都要停滞了,最终却还是跑不过孙鲤这个筑基期的。
她招了招手,两只秃鹫飞来,遮挡了孙鲤的视线。
这短短一刹那,她没有再跑,而是直接回头,手杖刺向了孙鲤的胸口,心蠹轻悄悄地绕过他的护体真气,蛀噬了下面的玉佩。
清脆的碎裂声从他衣下传来。
秃鹫飞散,孙鲤看见小枝笑嘻嘻的脸,她说:“哎呀,你怎么又把玉佩藏这儿?”
第34章 真人假人()
孙鲤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在同一个人手上输两次。
这个人比他整整低了一个境界,年岁又小,腿还是瘸的,若是换了以往,他随手就能捏死一打,可为何考核之中会有如此之大的失误?
他弄不明白。
这一次输,他没有追着小枝喊打喊杀。
他想到了昆仑前线,那个用人肉填出来的尸山血海。这次失败,他又要掉回好不容易才爬出来的炼狱。他双腿一软,神色恍惚地跪倒在了地上。
小枝见孙鲤万念俱灰,心里也没什么感觉。
她离开演武室,返回住所,静候沈月仪归来。
这次一定要从他身上偷出解禁制的法术。
“比得怎么样?”殷翎儿回得比沈月仪要早,“前几天次序表变化,可把我给急死了!你对手的居然又是孙鲤!”
小枝问:“你看我的对手干嘛?”
殷翎儿一愣,摸摸后脑勺道:“这不是关心你吗”
“谢谢。”小枝义正言辞,“不过我只喜欢谢迢仙尊!”
沈月仪和公孙妤一起走进院里,他问道:“在说什么呢?”
公孙妤掩唇轻笑:“年轻真好啊。”
小枝这才不好意思起来,她捂着脸跑回房里。
殷翎儿叹气:“你们都听见了?”
“听见了。”沈月仪嘲弄地说,“才多大呢,天天想这些。”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行吗!”
公孙妤逗他玩:“你没听小枝说吗?只喜欢谢迢仙尊呢要不然你也上个战场?说不定她会对你另眼相看。”
沈月仪侧头看了她一眼,目光略带警告。
“小枝可不懂这些。”殷翎儿看了一眼房中,小枝正在整理芥子囊,“谢迢仙尊那样的侍剑人,心里只装得下天下苍生吧。”
“他算什么侍剑人,暂代其职而已。”
沈月仪嘲弄地撂下一句,大步走进房中,公孙妤袅袅娉娉地跟在他身后。
小枝收拾好行囊,临走前用手杖打了沈月仪一下。
“你有毛病呢!”沈月仪暴跳如雷。
“让你说谢迢仙尊坏话!”小枝做了个鬼脸就跑,心跳快得惊人。
偷到法术了!这次一定能开禁制!
不过,跨一个境界窃取法术,持续时间极短,她必须动作快点。
跑到野道洞窟前,小枝用沈月仪的法术打开禁制,一进去就看见无数灯火明灭。
她将隐身符压紧,又用枯骨术敛息,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和上次一样,皮影人将妖兽器官丢在祭坛上。中年男子皮影人最后上前,将内脏残肢都收入壶中。不多时,壶中跳出一只没有毛的妖鸟。
它半边身子是白骨,另外半边是长满疙瘩的皮。
这只妖鸟落在祭坛上,发出尖锐的嘶鸣。音浪滚滚,震得人心肺生疼。小枝一摸胸口,发现考核中受伤的地方又开始渗血了,她连忙运转枯木诀真气压制。
长得像沈月仪的皮影人敲了敲祭坛,祭坛上冒出光芒,妖鸟消失不见。
所有皮影人都回到灯下,灯火一盏盏熄灭,它们静静沉眠。
小枝这才走上前,试着摸了摸祭坛。
这祭坛看起来像石质,但摸起来比石头软些,比冰块冷些。
小枝把耳朵贴上去,伸手敲了敲,听起来似乎是空心的。她撸起袖子,全神贯注地将心蠹注入,试图里面的东西蛀噬。
可是心蠹注入后就如泥牛入海,瞬间消失不见了,她连里面是什么都没看清。
她只得先蛀噬祭坛外层。
外面的石头只是伪装,并不坚固。当表层石质脱落之后,里面便露出一层漆黑的玄铁。小枝拿真气一探,原来就是这种玄铁阻拦了心蠹。她又敲了敲玄铁,发现里面还有一层。
“这可怎么办”小枝犯难了,她的修为不足以摧毁这块玄铁。
就在她左敲右打之际,外面传来一阵哭声。
小枝吓了一跳,连忙将石头外壳糊上去,然后往祭坛后一缩。
这哭声没有靠近,而是远远地停在洞口,听起来是个六七岁的男孩儿。
小枝研究过捉妖宝典,知道有妖兽会学小孩哭声,所以没有贸然出去。她起身走到洞窟门口,贴着墙听了一会儿。
这哭声中还夹杂着几句“救救我”、“好疼啊”,委实不像妖兽装的。
难道有小孩子走失在野道了?
小枝回头看了眼祭坛,心知一时半会儿撬不开,还得再想办法,于是贴着隐身符走出了洞窟。
洞窟外,一个男孩儿正靠在墙上哭。他穿着蜀山道袍,足上穿了两个铁锭,看起来极沉。也不知他戴着这负重物走了多久,脚踝处都被磨得血肉模糊,伤口深可见骨。
“好疼啊呜呜”小男孩儿嚎啕大哭,“我走不动了!我走不动了!”
小枝连忙蹲下来,用心蠹帮他缓和了足上的痛苦。
她贴着隐身符,小男孩儿看不见她,左右张望,眼神好奇。
“是谁?”他问道。
“你是谁?”小枝问。
“我叫陆有生。”小男孩儿也没什么防范意识,“我爹让我锻炼呢,可是我练不下去了,太疼了。”
小枝看了看他脚上的铁锭:“什么爹这么心狠?”
这男孩儿身上并无修为,穿这么两个大铁锭走,脚都该磨断了。
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