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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睡了。”她飞快地消失在雪饮道尽头。
宗明看着旁边的空位,开始怀疑小枝跟祝无愁一样,对男人有什么偏见。
小枝回到院子里,发现傀儡都被收起来了。祝无愁还真是为了把宗明赶走,才天天装神弄鬼的。
她对赭衣好像反应没那么大,难道是因为沈月仪的脸太娘了吗?
想了半天无果,小枝只得躺下运转真气,然后静静睡去。
“晚安。”闭眼前,祝无愁悄声说。
小枝睡得很沉,与食骨大乌、魔道双子一战,实在费心费力,让她有种被掏空的感觉。这一觉睡下去,她便彻底忘了身外事,整个人沉入昏昧之中,连梦都没有。
一觉起来,已经是三天后。
她浑身舒畅,伸了个懒腰,身上伤势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睡得怎么样?”祝无愁惨白的脸凑到她面前,“起床陪我走走吧,今天外面很热闹。”
“热闹?”
沙瀑道就像个小镇子,吃喝玩乐,应有尽有,但远远谈不上“热闹”。自公孙妤走后,小枝连超过十个人的聚会都没见过了。
她好奇地随祝无愁走出去,发现院子里贴满了纸花,都是白色的,样子好看,但乍一看去有些不详。
院中古树也开了花。
“这是纸鹤?”
小枝看清楚了,树上的不是花,而是一只只白色纸鹤,它们在风中晃悠,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偶尔有几道白色的荧光从上面洒落,像雪一样融在地上,看不出一丝痕迹。
“是你挂上去的?”小枝好奇地问。
祝无愁摇了摇头,表情中有一丝神秘。
她领着小枝走出去。沙瀑道所有建筑物都贴了纸花、挂了纸鹤,若从高处望去,整个沙瀑道都是雪白一片。街边全是人,他们一个个抬头看向纸鹤、纸花,按捺不住兴奋,似乎很想摘,但又有点不敢。
小枝越走越惊讶,忍不住问:“蜀山这是过节了吗?”
“不是。”祝无愁眼里有一丝兴奋,“前几日,沙瀑道为了促进候选者团结友爱,说是要给大家一个惊喜。”
“团结友爱?”沙瀑道为什么要提这种事?他们不是竞争关系吗
“对,我们方诸的来了之后,室友间打架的太多了,沙瀑道难管啊。”
所谓的“惊喜”是什么,沙瀑道并没有说明。
长老们一夜之间在道中挂起了纸鹤、纸花,他们说“惊喜”就藏在里面,得到它的人绝不会后悔。
“我知道‘惊喜’是什么。”祝无愁神秘地说。
她七拐八拐,把小枝带到一处从未去过的地方。
那地方是整个沙瀑道的中心。
这里有摊位,有酒楼,也有些用处不明的屋舍。赭衣曾说出门买符箓,就是在这边街市上买。小枝从未来过,因为她身上半分钱都没有。
“往这儿走。”祝无愁又带着小枝拐了七八个弯,一头扎进迷宫似的巷子里。
也不知走了多久,店铺渐渐被高墙替代,面前出现了一条死路。
祝无愁拍了拍木头傀儡,傀儡鬼鬼祟祟地走到墙前,然后眼珠子掉下来,眼眶里探出一根镜管,紧贴在墙上。
“看这儿。”祝无愁翻手取出一面小镜子,里面映出墙内的画面,“这堵墙活人近不了前,幸好我有傀儡。”
镜中,雾气氤氲,模模糊糊。
小枝下意识地抹了一把,发现擦不干净。原来这雾气是镜子映出来的。
“你认真听。”祝无愁把镜子贴到她耳边。
不知从何处传来渺渺歌声,或温柔,或甜美,或肃杀,或铿锵,各个不同,但都引人入胜,让人难忘。而且歌声中隐隐含着一丝莫名的情意,让人心神躁动,浑身发热。
“我没懂。”小枝愣愣地说,“惊喜就是这镜子能唱歌吗?我也能唱啊。”
她给大白小白施个盗泉术,保管比这唱得好听。
“不是。”祝无愁摇头,“你听不出来么?这声音是‘妙仙洲’的乐修。”
小枝压根不知道“妙仙洲”是个什么东西。
祝无愁见她满脸茫然,真的一无所知,便解释道:“妙仙洲也是给你们蜀山进贡物资的门派之一,献上来的物资主要是炉鼎。据说妙仙洲的极品炉鼎有市无价,真要买起来,轻易就能掏空一座秘境。”
祝无愁看着那堵墙,满脸都是羡慕:“还是你们蜀山财大气粗,听声音,乐修少说也有二十来个,更别说舞修、媚修这些了。”
“而且啊”祝无愁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妙仙洲的门派信物就是纸鹤、纸花,我看沙瀑道是把妙仙洲炉鼎的信物藏进里面了,谁若是拿到,就能白捡一个极品炉鼎。”
小枝神色突然一僵,她讷然道:“我要这做个什么”
“我知道你不要。”祝无愁赶紧说,“现在估计有百名炉鼎,整个沙瀑道有十万纸花、纸鹤,摘了一个就不能摘其他的。你反正不要,那就摘了给我呗。多摘几个,几率大些。”
“不行的”小枝说,“这纸鹤摘了就不能给别人。”
祝无愁眉头一皱:“你怎么知道?”
小枝伸出手,掌心躺了只小小的纸鹤,被攥得变了形。
祝无愁眼睛越睁越大。
小枝紧张地说:“我出门的时候手贱摘了一个”
第90章 万寿灵丹()
小枝手里的纸鹤栩栩如生,随呼吸起伏,就跟活物似的,一看就是万里挑一的彩头。
“可以。”祝无愁很快反应过来,“你中大奖了,记得给我玩一下。”
“不会吧”
小枝甩了甩手,纸鹤吸附在掌心不动。
“现在怎么办?”她慌慌的。
“兑奖。”祝无愁拖起她就走,“纸花是女子,纸鹤是男子,翼折而形弱,应该是乐修。如此甚好,我就差个能唱歌的男傀儡了。”
小枝觉得不太行。
自从她见过洞灵宗双生子之后,“炉鼎”在她眼里就不是什么好词了。
“听说,前段时间,妙仙洲出去的炉鼎杀人越货,把买主弄死了,传得很不好听。妙仙洲估计也想傍上蜀山选侍剑人的大潮,给自己宗门造势,挽回声誉。”
祝无愁对这种事倒是分析透彻,她继续道:“这次拿出来的都是好货。毕竟,蜀山上的候选人,有几个不是天之骄子?随便傍上一个都不算太亏,傍上未来的侍剑人更是稳赚不赔。”
小枝觉得她说的在理。
兑奖的地方就在街后,看起来很穷酸,门庭冷清,外面还有些落叶没扫。
“真是这儿吗?”小枝不安道,“我问问他们能不能把纸鹤退了。”
“退什么,给我用啊!”
两人争执着进了屋里,几道禁制扫过她们的身体,有种穿过传送阵的压迫感。
眼前景色恍然一变。
周围是一处幽深的溶洞似的地方,到处都是形状奇诡的钟乳石。钟乳石里面泛着荧光,偶尔能看见被封印起来的纸花与纸鹤。
“竟然是镇宗法宝妙仙洲下血本了啊。”祝无愁惊讶道。
妙仙洲镇宗法宝名叫“无量妙境”,是一方不完整的小世界。据说这里面有独特的灵药产出,可以用来培养极品炉鼎。
小枝手中的纸鹤张开翅膀飞走了,祝无愁连忙追上去。
小枝转身想离开,却发现来时的路已经消失不见。她只能跟着祝无愁往前走,忽然,眼前飞出一大片白色纸花、纸鹤。
它们扑棱着,摩擦时发出纸质特有的沙沙声。花与鹤大片涌起,又大片落下,歌声袅袅婷婷,舞乐渐趋清晰。
眼前桃花流水,沿山涧设坐席,人来人往,却无一丝乱象。
席间有人水袖蹁跹,起舞弄花;也有人素手抚琴,和而为歌。更有人纤腰细腕、红唇雪肌,承欢掌下,婉转娇啼。
溯流而上,尽头桃树落花。
树下,青年着白衣雪裘,轻纱半遮眼,身侧莺莺燕燕环绕。他温然不拒,眼色低柔,风流天成。
“拂月公子怎么在这儿”祝无愁诧异道。
拂月公子身边,站着个格格不入的老妪。她头发被布包着,身上披金戴银,脸上妆容浓丽,显得俗不可耐。
那只飞走的纸鹤,静静落在了老妪手里。
“哟,这么快就有人找着彩头了?”老妪露齿一笑,门牙是黄金做的。
她往河下看来,问小枝和祝无愁:“是你们找到的?”
小枝见公子也看过来了,忙往祝无愁身上一指:“是她。”
祝无愁挺胸说“是”。
老妪将纸鹤展开成白纸,里面写着两个名字,墨迹一新一旧。
“鹤主谢折枝。”她砸吧嘴,哼了一声,问祝无愁,“你是谢折枝?”
“呃”祝无愁又想说是。
老妪一皱眉,正要说什么,手中白纸忽然被人抽走。她仰头一看,只见拂月公子指尖轻擦,将“谢折枝”这个名字抹去了。
小枝心里咯噔一下。
祝无愁悄悄传声:“你是第一次被你师尊抓到嫖男人吗?”
“我不是,我没有”
拂月公子将纸还给老妪,笑道:“多有叨扰了,改日再来无量妙境拜访吧。”
“瞧您说的,怎敢说您叨扰!”老妪战战兢兢,“马上我们就把您要的花种送来!”
“嗯,多谢。”拂月公子蔼声道别,走下来牵起小枝,温和地说,“你先跟我回去。”
小枝抽了下手,没能挣开。
祝无愁讪讪地说:“哎,白高兴一场。”
老妪命人开了小世界的禁制,送几位贵客离开。
临走前,她忽然想起什么,问拂月公子:“对了,公子,谢迢仙尊要的药,也一并交给您吗?他几月前问我要了之后,都没有再提过这事儿,怕是忘了吧”
拂月步子一顿:“药?”
老妪见他这般神色,立即反应过来,她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哎呦,记错了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