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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照片刹那滑落,散落在地。
她努力眨巴眼睛,拿出手机,拨打那个烂记于心的号码。
“嘟嘟·····”
“喂。”她以为他把她抛弃了呢。你现在在哪啊!怎么没在家看见你啊。
“嘟嘟·····”温言按了红键。
启晓语睁大眼睛,“怎么···怎么挂了”。她再接再厉,重新拨打出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对不起,您拨打的····”
外面的天一下黑不溜秋的,压的人心里一阵郁闷。
启晓语颓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手中一直在拨打出去无人接听的号码,“mmp”。
亮光从狭小的窗口透进来,玻璃桌上放着一个反面盖的手机,天一黑,矮小的房间更显得简陋,他慢慢拖着行李箱,胸口一阵剧痛,他回头看一眼放在桌面的手机,伤心的关掉房门,仰头倒在和他身高不符的小木床上,右手挡着脸,离开,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累,就能放彼此自由。
启晓语从二楼搬来一床被子,整个人抱着被子倒在沙发上,空荡荡的房间,她不敢关灯,她的目光从枕头间露出来,看向黑森森的窗外,她想象着他会推开门,第一眼就能看见在一楼沙发上睡着的她,他一定会嗔怪她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然后两个人像往常一样吵吵闹闹回去睡觉。
她坚信,他不会抛下她。
从来没有这么孤单过,身边少了一个那么熟悉的呼吸。她在沙发上转辗反侧,彻夜难眠,继失落又难过,偷偷希望他下一刻就出现在眼前。窗外有任何的声响,风吹草动,她都能听得清楚,怕错过任何讯息,仿佛下一刻他临近的脚步声就出现在耳前。
潮湿的草地还没有彻干,男孩的鞋子粘上草屑,心情,就像雨过后晚间的风,凉凉。他站在铁门外,看着一楼亮起的白炽灯光。
就这样,两个人隔着一张铁门,一个遥遥相望,另一个人窃窃相盼。
第二天,启晓语顶着大黑熊猫眼,早早便醒来,她不梳头发照镜子,跑去打开门,早晨清新的空气一下把她的幻想吹得干干净净,她失落的蹲在地上,蓬头垢面。她手里拿着握了一整晚的手机,还残留着余温,她赶紧翻看有没有他的消息,又迅速拨打号码。“对不起······”
一只手轻巧的落在晓语的弯背上。
晓语兴奋的站直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副少女模样“菲菲,你···你怎么来了?”
洛菲菲看着憔悴的晓语,“你怎么脸都没洗,我是你哥叫我早点过来的。”
“我哥。”晓语的眼神一下放出微光,“他在哪?”
“他不是在家吗?说是生病感冒了,要好好休息下,开学也快了,就叫我帮忙把你和郝连然的课给补了。”
启晓语,“他生病了··他去找你了?“
洛菲菲,“没有啊,昨天晚上快睡觉的时候,接到电话,不是看见他的我还不接呢,你哥大半夜都不睡觉的吗?”
“我昨晚回来就没看见他了,他还有跟你说什么吗?”
“没有,你们又怎么了?”
启晓语苦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那今天不复习了,我陪你出去找他去”。
启晓语拉住洛菲菲的手,“谢谢你,菲菲,我一个人可以的”。
“不行,等我找到启温言非揍他不可”。
启晓语为了让自己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好一点,她朝洛菲菲露出一个微笑,“没事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重要的是,不能耽误郝连然和李灿男的学习进程”。
洛菲菲还想拒绝她。
启晓语,“我知道的,你现在最想的是希望李灿男能和你考上同一个大学”。
洛菲菲用温柔的眼光看着晓语,点点头,“我真的很希望能和他同上一所学校”。
启晓语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突然停顿了一下,原来走的越近的两个人会越来越像,“所以,我希望你幸福啊,傻丫头,即便我不幸,也希望你幸福,再说,找人又不是一天就能找到的,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又再去麻烦耽误影响你的生活”。
洛菲菲,“别这么说,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
启晓语摇了摇洛菲菲的手,“好啦,好啦,你放心,我就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晓语每一天都打电话给温言,发短信,但他都不回复她,她在早起晚归的生活中,学会了做饭,洗衣服,有时候会发愣,这些生活技巧,又好像是在他身边时就学会的,他离开之后,才得以发挥出来。
温言失踪的第三天,她照样拿着照相机出门,一边留心风景,一边寻找,等她找到他,一定要告诉他,我为你走过的路和风景,包裹了思念都在这相机里面。
火车轨道旁,遇见同样在拍摄的夏风,“语妹妹,你怎么来这了?不会是想哥哥我了吧”。
启晓语只是朝他礼貌的笑笑,放在以前她肯定会说想你妹,夏风,“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无精打采的。”
“我在找一个人”。
“哦”。夏风猜到了是谁,珠儿经常提着鱼汤让他骑小绵羊送她到那个郊区。他不放心明珠,就在那守株待兔,温言那狠小子也没出来看她,只是他偶然从窗户那里看到熟悉的身影。
夏风的不吵不闹,让启晓语奇怪,大概是最近几天她的心越来越敏感,“哦什么哦,你怎么不讲话了”。
“讲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找谁”。
启晓语,“你知道?“
“大概知道那么一点点”。
“那你能帮我找他吗?
夏风恶魔般的笑笑,指着火车轨道,“如果你从这里跳下去,我就告诉你他在哪?”
晓语看了看离她就五个阶梯高的道路,“这可是你说的”,她迈开腿奋力向前,柔柔的身子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抱住,“启晓语你是不是傻!说让你跳就跳!你不知道轨道有多危险啊。”
晓语回过头,一时红了眼睛看着他,“可是我想他啊,想到心里好难受”。
夏风,“我带你去他住的地方”。
启晓语坐在小绵羊后面,一下没了刚才的模样,想到要见到温言,一路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我第一次见到启温言的时候,天啦,他真的好帅”。
“哦,是吗?没看出来,小毛头一个”。
“我第一次吃他做的蛋炒饭,天啦,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
“呵呵····”
“有一次我不会做黑板上的题目,是我哥上讲台帮我做的,嘿嘿,老师没发现”。
“他做的饭菜超好吃,不经常发脾气,很温柔的一个人,一旦生气起来,好吓人的”。
“这么吓人,表里不一的人,小心以后打媳妇。”
“不会的,他对我特别特别特别好,不会打我的。”
“呵呵,小屁孩,时间能证明一切,哪天他对你不好,做了特别伤害你的事情了呢?你还觉得他特别特别好吗?还会喜欢他吗?”
“那肯定还是喜欢的····”
一路吹着风,在车上呱啦呱啦,时间过得特别快。
启晓语看了看眼前这栋楼,窗户外只有几家装有空调,从狭小的窗口看去,不知道哪一个楼层是他住的地方,她手里提着一些消炎感冒的药,前几天听菲菲说他感冒了。
启晓语平静的心情一下汹涌起来,之前一直想问他为什么躲着她,想问他怎么了,现在只想快点见到他,什么都可以不用解释,只要他跟她回家。她回头看一眼。
夏风朝他招一招手,指着四楼的玻璃窗,示意她走楼梯进去。晓语点点头,忐忑的走到四楼。
她摁了摁门铃,朝阳台走去正准备晾衣服的启温言,放下手中的衣架子,门铃响起来。
第八十四章 生病()
温言低头见到楼下一个偏瘦的身影,依在小绵羊车身上的男人昂头,两人对视,启温言突然明白了什么。
门铃不绝于耳。
晓语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魂思梦绕的人,却被这一道小小的门给拦截住,她大喊,“启温言!”“你在吗?”“给我开门!”“哥!”
启温言捂住咳嗽不止的嘴,弯着腰扶在沙发上,生怕从屋子内露出一点声息。
“砰!砰!”两声,门外的晓语泄愤的用力踢两脚门,她转身,回头,看一眼门中间的猫眼,犹豫不决。
启温言等到门外悄无声息之后,立马松开手,“咳咳!”咳嗽声徘徊在空寂的房间内。
他回头看了看,女孩已走到楼下。他离开阳台,走到室内打开门,惊讶的发现门把上挂着一塑料袋的药物,他一笑。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
烧开水泡了药后,躺在小木床上,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见到她的那一刻,心中冒出一条川流不息的小溪,缓缓的,暖暖的在他心间流动,催他入梦。
这一觉睡到太阳西落。
他醒来整理一下房间的物品,便出了门。
晓语一个人百无聊赖的从楼上走到楼下,她机械而重复的打开冰箱,头也不抬,又关上。肚子持续传来的咕咕的叫声,吸引她的注意力,她将手放在饿了一圈的肚子上,抬头看一眼冰箱,一排排的牛奶放在最底层,她似乎闻到了以往男孩帮她插上牛奶管子,她享受的吸一口,而闻到的满鼻子奶清香。
忽的,鼻子一酸。
肚子叫的更响亮。冰箱里还有有些头尾阉阉的白菜,胡萝卜渐成暗红色,她想念他,在厨房,庸于昼夜,为她口味调的火锅。她拿起锅碗,不知不觉中把他的好当作自然,回忆从失去开始。
她切好瘦肉成片,把调料包放进烧开的滚水中,她夹起筷子在锅子里搅,香气无止境的涌入她的鼻腔,就这么一会儿,肚子饱饱的。
她目无表情的夹起蔬菜,吞食着,接着一盘盘蔬菜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