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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颂见他如此,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又见殷婴咬牙坚持毫不认错的模样,更是怒从心起,怒道:“七郎你难道想要被打死不成?”
殷婴只是咬紧下唇摇着头,他连护体的内力都撤去了,只怕现在一开口就会控制不住的吐出血来。
“如此冥顽不灵,来人,给我……”
“慢着!”极清朗又仿佛如冰似雪一般的嗓音忽然从门口传来。
水奴抬起头看过去,终于彻底的松了口气——
谢家的人,总算是来了。
屋里的人也都顺着声音看过去,挡住路径的家僮纷纷散开,就见谢家下一任家主、殷暖的亲阿舅谢羊黎站在屏风处,明明背着光看不清楚,却给人狂傲和不屑的感觉,只听他漫不经心的道:
“姊夫,你真的觉得自己的孩子太多,这般下了狠手全都打死也无所谓的是吗?”
殷颂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谢羊黎目不斜视的走进来,走到赵氏身边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经过殷颂时才不回头不停步的开口道:“不过是个乖巧些的孩子罢了,不还手不哼声,你就当他不会疼了是吗?”
殷颂正待开口,谢羊黎已经走到殷暖床榻边。眼里的悲痛一闪而过,接着又是满脸的冷厉,他在床榻边沿坐下,动作轻柔的把殷暖放在怀里,然后对水奴道:
“辛苦你了。且把锁打开吧,我保证,不会再有人敢动阿暖一根头发的。”
水奴闻言点点头,然后伸手在铁链的其中两个铁环处极有技巧的转了一下,只听“哗啦”一声响,铁链被打断掉落在地上。这就是锁链被打开的方式,从来都没有钥匙的。
水奴想要站起身来,却忽然双膝一软,又跌回地上。
“水奴阿姊。”阿元慌忙伸手把她扶住。
谢羊黎对阿元道:“你扶她下去休息吧!”
水奴摇摇头,“婢子没事。在此处看着就好。”
谢羊黎闻言也不强求。
殷颂看着这一切,怒道:“你这是何意?”
“什么意思?”谢羊黎反问一句,他把殷暖轻轻放回床榻上,伸手给他拉来被褥盖好,方才凌厉的道,“怎么,难道我这个阿舅不出现,阿暖就要这般被不明不白的活埋不成?”
“活埋?”殷颂闻言更怒,“难道你也疯了不成,五郎已经没气了。何来活埋之说?”
“就这么希望自己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的死去是吧?姊夫倒真是心狠。”谢羊黎讽刺道,“你就从来不怀疑,为什么死了两天的人,还像是睡着了似的?”
殷颂一怔。正要开口解释,只听谢羊黎又道,“也是,恐怕自从阿暖没气之后,姊夫就没关心过了是吧?不过你没注意,倒是有人在意了。”
“谢郎君这是何意?”赵氏道。“在说我害了殷暖不成?”
“主母何必着急?”谢羊黎道,“你打的主意于我何干?”
“你……”
殷颂却是没注意过殷暖的尸首,此时有些急切的道,“你方才所言是什么意思?所谓的‘活埋’做何解?”
谢羊黎不答话,只是说道:“既然这个婢女恳求留到明日,姊夫何不明日再做评断?”
“胡闹!”殷颂道,“不过一个婢女的妖言惑众,就让我殷家成为笑柄不成?”
“既然如此。”谢羊黎也冷下脸来,“殷家既然容不下人,区区不介意把阿姊和阿暖接回谢家,姊夫可想好再说。”
“你……”殷颂气急,顿了顿转身道;“我就再给你一天时间,到时一定要被入殓,别怪我不讲情面。”
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能这么干脆,或许是因为他心里也带了一丝希望,殷暖真的能如这些人所说,有什么起死回生的机会。
赵氏见此,知道一时也没有其他办法,只是满心恼怒的转身离去。
屋里的人也全部散去,谢羊黎带来的人都留在屋外,此处便只剩下水奴阿元谢羊黎还有殷婴主仆以及躺在床榻上的殷暖而已。
谢羊黎转向依旧站在原地,已经被仆从解开绳子的殷婴道:“多谢你了,小和尚。”
想来这就是阿暖说的那个有着大慈悲的七阿弟吧?倒是和他想的形象很是相符,只是要俊秀许多,也要端庄庄严许多。
殷婴抬起头,直到视线与坐在床榻边缘的谢羊黎平视之后,方才动了动唇打算开口。只是下一秒,谢羊黎就看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忽然闭上,然后整个人都瘫软下去。
“这是……”谢羊黎上前一步把人接住,本以为是伤势太重,谁知细看之下,却见他胸口微微起伏着,甚至还有极轻的呼吸声,“睡着了吗?”
“七郎君是累着了。”殷婴的仆从道,“自从听说五郎君生病之后,七郎君就一直都在远幽寺诵经念佛,没有休息过片刻,直到今日听说水奴娘子的事方才离开远幽寺匆匆赶到这里来的。”
“也就是说四五日没合过眼了,难怪身上有着这么浓的檀香味。”谢羊黎把人放在殷婴仆从的怀里,说道,“这地方太吵,送他去个安静的地方好生休息吧!”
“是。”那个仆从想来是因为跟在殷婴身边的缘故,也是学过些武艺的,此时很是轻松的抱着殷婴转身离开。
殷婴离开之后,从门外走进来两个身量高挑如花似玉的婢女,手里各拿着一并长剑,对谢羊黎行了一礼道:
“郎君。”
“接下来你们守好这里。”谢羊黎吩咐道,“勿让不相干的人进来。”
“是。”
谢羊黎打量殷暖片刻,才回头对阿元道:“接下来我去看看阿姊,阿元,你扶水奴回去休息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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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一章 孝道()
“嗯。”阿元对他很是尊敬,恭敬的行礼道,“婢子等下就去。”
谢羊黎便点点头,起身又看了殷暖一眼,方才转身离去。
谢羊黎离开之后,那两个婢女立即转向床榻上的殷暖,才看一眼泪就流出来了。只听两人咬牙切齿恶狠狠的道:“五郎这个样子好可怜,若是让我们知道是谁下的狠手,决不轻饶。”
“阿元。”两人回过头时又是满脸笑容的模样,“这位就是五郎的心上人水奴吗?你快带她去休息,这里我们看着就好。”
“啊?”阿元惊讶,“什、什么心上人?水奴阿姊是、是五郎君的……心上人?”
水奴见阿元一脸惊讶的转向自己,依旧淡然的道:“许是弄错了吧!”
“不是呢。”两人道,“是郎君说的,怎么会有错?好了,现在也不是闲聊的时候,你们还是先下去休息吧!”
水奴看了殷暖一眼,有些犹豫。
“水奴阿姊。”阿元道,“梳着双螺的这个是丝蕴阿姊,梳着单螺的那个是出岫阿姊,你放心吧,我的武功都是他们教的,都是值得信任的。”
“这样。”水奴点点头,在阿元的搀扶下起身对两人行了一礼,道,“那就有劳了。”
夜里亥时左右,因为谢羊黎的缘故,司园已经停止后事的准备,哄哄闹闹的人群终于散去。
水奴坐在床榻边上,微微俯身,感受着殷暖胸口处那几乎感觉不到的丝丝温暖。良久,她抬起头来,拉过他的手腕。轻轻揉着之前被自己绑破皮却没有血流出的地方。耳里听着窗外偶尔的人声,低声叹道:
“总算是安静了。”
然后是门被推开的声音,有人绕过屏风走了过来。
“舅郎主!”水奴回头,看见来人是谁之后起身行了一礼。
“听出岫她们说你又来了。”谢羊黎打量她片刻之后,说道:“你应该多休息的,身上的伤还未好吧?”
水奴垂首:“婢子无妨,倒是舅郎主远道而来。应该好生休息才是。”
谢羊黎道:“这么喜欢为着别人着想。也难怪阿姊说,也是个让人心疼的。”
水奴闻言问道:“大娘她还好吗?”
谢羊黎懒懒的在床榻上坐下,手肘枕在自己的腿上。边看着殷暖便回答道:“区区大致说了些关于殷暖的情况,阿姊已经好了很多,只是病得太重,还无法起身。”
“好了就好!”
两人一时无话。半响,水奴才又低声问道:“舅郎主在来时。可是遇见表郎君他们了吗?”
“书墨在半途上等着,把情况说了个大概,说是还差一味药引,很快就能赶回来了。”谢羊黎看着她道。“连这个都能猜到吗?果真是难得聪慧之人。”
“舅郎主过奖了。”水奴淡然回了一句,她现在明白,为何谢羊黎会比她预想的要晚来一些。而且对殷暖的情况一点也不惊讶。更让她放心的事,谢羊黎如此笃定。想来是因为王韵书那边已经找到所需之物了。
另一边,罗氏的院子。
“怎么办?怎么办?”罗氏在屋里急得团团转,“现在司园都已经宣布殷暖只是陷入昏迷而已,人竟然还没死,那我在四娘子那里可如何交代?”
“阿母这件事确实冲动了些。”殷照慢条斯理的饮了一口茶,说道,“阿母既然也是被那个马道婆骗了,直接把人交给四阿妹不就好了吗?”
“你以为我没想到吗?”罗氏急道,“只是今日派人过去看了之后,说是那个道婆已经跑得无踪无影了。”
“那这件事可难办了。”殷照道,“现在连主母也已经知道此时,阿母还是早些去找四娘子说清楚的好。”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吗?”想起殷萝盛气凌人的模样,罗氏有些退缩。
“嗯。”殷照道,“把四阿妹之前给的东西还给她,然后再诚心服个软,不然别无它法。儿认为阿母还是现在就去的好,至少殷暖现在还是活死人一个,也谈不上刻意欺瞒。”
“也只能如此了。”罗氏叹气,走过去打开门,忽然“啊”的惊叫一声。
门外,殷婴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阿、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