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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是一样,这世上除了他自己,没有会真正在乎他,除非他能变得更强,然后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夺到自己身边,那才是真正的不会失去,不然什么都是假的。
殷昕笑完,双手握得越来越紧。他敛尽面上的悲伤,然后一步一步的转身离开。
马思琪焦急的门外等候着,看见殷昕回来,有些忐忑的上前道:“夫婿。你回来了?”
之前殷昕把她派去的家僮遣回来了,知他心里烦闷,她也不敢再冒犯让人去找。
“嗯。”殷昕停在她面前,而后点点头道。
“夫婿。”马思琪立刻道,“你别生气,阿父他远在建康。不了解夫婿你的才学作为,才会那样说的。”
“我知道。”殷昕淡然道,“我去书房了。”
不过日升日落,时间就过去了一天,这期间赵氏甚至还让人给水奴送来一套嫁衣。
水奴麻木的看着床榻上摆放着的衣衫,原本她这样的身份,根本连穿嫁衣的资格都没有的,可是赵氏偏偏给她送了来,还都是一些看起来极为上乘的料子。送衣衫来的婢女告诉她,这是主母的恩赐,让她好生感激着。
水奴有些想笑,在她还是那个尊贵无双的东阳公主的时候,肯定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别人不过用一套嫁衣,就可以收买她的整个人生。
赵氏的打算她也明白,这些恩惠是买她在宋家的安分守己,就算是司园的婢女又如何?既然是被赵氏送去的,最后的功劳自然都是赵氏的,宋家记的恩情自然也是赵氏一脉的。
倒真是打的好算盘,可惜她去没有反抗的权利。
水奴的手指轻轻从嫁衣上划过,低声道:“暖暖,我该怎么办?”
她不想离开殷家,特别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难道就因为只是一个婢女,就必须得像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被人左右命运吗?
若是变成公主呢?
水奴心里一动,是呀,若是换回了公主的身份呢?可能,自由一些吗?
然后只是想到一个可能,水奴很快又在心里否定了。变回公主又如何?她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难道还不清楚吗?只要回去,可能就立即陷进了权利和生死的漩涡里,到时候,只怕连现在的一点自由都没有了吧?她放弃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才能留下的,难道就这样认输不成?
谢氏现在昏迷不醒,殷暖自顾不暇,这个时候若是再惹怒赵氏孤注一掷,只会连累殷暖而已。
“咚咚”的敲门声忽然响起,水奴胡乱把嫁衣塞在被褥下面,然后起身开门,就见穗映端着一些饭菜站在门外。
“你?”
“这是五郎君吩咐给你送来的。”穗映把饭菜递到她面前,面色虽然谈不上好,却也少了以前不自觉流露出的许多敌意。
“多谢。”水奴伸手接过。
穗映沉默着转身就要离开,却又在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停下脚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都还记着你会不会忘记用膳,水奴,你果然是一个让人嫉妒的存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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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三章 真相()
说完也不待水奴回话,转身离开了。
“让人嫉妒的存在吗?”水奴端着饭菜,而后低声笑了一下,“所以才会舍不得离开啊。”
水奴直到去到舒玉楼院门处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她想自己也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但愿殷昕还记得,当初她提出、而他允诺了的那个权力。也希望,她的拒绝,在殷昕这里能有些作用。
“见三郎君?”门口处家僮听说她的来意,有些诧异的道,“这可不行,三娘吩咐过了,其他院子的婢女一概不能放进院子。”
水奴拿出一颗珠子放在那个家僮手里,说道:“劳烦你去和三郎君回禀一声,三郎君若是不见,婢子立即回转便是。”
那家僮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珠子,立即不动声色的藏进怀里,说道:“那好吧!我就去给你禀报一声。”
“那就多谢了。”
那家僮来到殷昕书房外之后,用了一点好处让书房门口的奴仆进去替自己禀报。那奴仆也是个激灵的,因为一直跟在殷昕身边的缘故,多少也知道些殷昕的心思,所以便走进书房低声给殷昕禀报。
“什么?”殷昕闻言一惊,下意识就要起身出门,可是忽然又想起假山之后的听闻,忽然又停住脚步,重新在案几前坐下。
“三郎君。”奴仆小声问道,“要让水奴进来吗?”
殷昕本来是想说把人赶回去,可是终究有些舍不得,挣扎半响,方才说道:“让她等着吧!”
“是。”奴仆起身离开。
殷昕倒是再没有看书习字的心思,一会想着水奴来见自己为的是什么事,一会又是那时在假山后的所听所闻,到最后,心里终究还是岔恨多些,便想着让她等一会也好。自己又何必总是巴巴的上赶着贴上去?
其后殷昕果然又坐下来看了会儿书,终于想起水奴还在外面等着,便唤奴仆去把水奴带进来。
“回三郎君。”奴仆抬头看他一眼,小心翼翼的说道。“水奴已经回去了。”
“什么,她竟敢就这样回去了?”殷昕怒道,“怎么回事?”
“因为……”奴仆支支吾吾的道,“三娘来过了。”
“然后呢?”
奴仆摇头:“回三郎君,奴不知道。因为三娘在的缘故,奴不敢去看,只是后来出去的时候,发现水奴已经离开了。”
“她……”殷昕多多少少也知道些马思琪的手段,有些焦急的道,“可有受什么委屈?”
奴仆依旧摇头,“回三郎君,奴不知。”
殷昕闻言,心里有些后悔,若因水奴来找自己被马思琪惩罚一顿。这样的结果实在非他所愿,况且她难得一次主动的机会,就这样被自己浪费掉了。
“三郎君?”奴仆见他面色不善,忙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
“罢了。”想起马思琪和赵氏之后对待此事的可能会有的态度,殷昕颇有些烦闷的摆摆手,“你出去吧!”
“是。”
殷婴自从去了远幽寺之后,一直是深居简出的状态。之前殷暖每天前来看他,这两日虽然没来,也让人前来给了口信,说是有事耽搁了。殷婴虽然信了。可是终究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抄写完最后一份经书,殷婴出了庙门,就见在院子里的草地上,有一只黑色的兔子。殷婴走了过去。那兔子看见他,竟像是通人性似的,走到他脚边蹭了蹭他的裤腿。
殷婴蹲下身把印圆抱了起来,而后回头对跟在身后的家僮道:
“从远,你去打听一下,府里这些时日可是出了什么事?”
“这……”从远有些为难的道。“七郎君,府里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殷婴抬头看了从远一眼,又低下头道:“既然如此,我自己去看看便是。”
说完便抱着兔子转身往外走。
“七郎君。”从远见此,慌忙上前一步,跪下道,“七郎君赎罪,确实是有事的。”
殷婴又抬头静静的看他一眼,而后转身说道:“何事?”
从远忙跟着他进了庙门,知道他不喜别人打诳语,心里不由有些惴惴。
殷婴进了庙门,在蒲团上坐下,方才淡淡的道:“现在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吧!”
“是。”从远道,“是三娘和二郎君让奴不要告诉七郎君你的。”
“因何?”
“八娘突然被主母从司园的一个湖里捞出来,听说……”从远顿了顿,又说道,“是一尸两命。”
殷婴闻言一怔,而后轻轻道了声“阿弥陀佛”,方才又问道:“五阿兄现在如何了?”
“五郎君没事。”从远摇头,犹豫了一下又道,“听说是司园的一个奴仆犯下的罪过,那奴仆已经自杀谢罪,而谢大娘在听闻这件事之后,至今昏迷不醒?”
所以这才是五阿兄这些时日一直不能过来的原因吗?殷婴轻轻顺了顺印圆的耳朵,低下头和那兔子对视了一眼,方才又抬头看着从远道:“还有呢?”
“还有?”从远眼神闪了一下,有些犹豫的道,“没有了。”
“这是你今日第二次打诳语了。”殷婴依旧是淡然严肃的嗓音,可是从远却好似从他的声音礼听出些怜悯一般。
“七郎君。”从远忽然在他面前跪下,他从小跟在殷婴身边,有事实在不能对他隐瞒着,“其实在八娘出事之前,奴还看见了一些事。”
“什么事?”
从远道:“在那之前,奴曾看见主母和三娘在余炎亭里。”可能整个殷府都没有注意道,在远幽寺的院子里的有一个角落里,刚好能看见那日赵氏和罗氏爬上的那个凉亭。因为那儿少有人迹的缘故,所以从远无意中看见之后,就特地注意了一下。
殷婴抱着印圆的手顿了一下,才又不动声色的继续道:“还有呢?”
“还有……”从远停了片刻,有些犹豫要不要说下去。
殷婴抬头看他一眼,低声说道:“你不必担忧,此事与你无关,吾不会连累于你。”
“是。”从远得了保证,又说道,“就在八娘出事的前一个晚上,奴在夜里看见有人拖着一具尸体……爬上了余炎亭,那两人低声说话的声音……很像是三娘院子里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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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四章 假言()
殷婴的头微微垂着,眉眼垂下,从远看不见他面上表情。【鳳/凰/ 】其实本来也没有过其他表情的,只是这无声的沉默的却让他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半响,才见殷婴起身,把怀里的印圆放在从远怀里。从远手忙脚乱的接住,印圆却似乎有些有些不满意,前腿胡乱的扑腾着。殷婴伸手顺了顺它的耳朵,印圆才安静下来。
“你就留在这里,照顾好印圆。”殷婴起身,说道,“吾出去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