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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余说完,又转向一直沉默的跟在水奴身边的因田,打量她片刻之后说道:“看这位娘子身体倒是不错,就是太消瘦一些,以后多吃些也就是了,明日便叫右沁来给你指派事务吧。”
“是。”因田一板一眼的抱拳道,“婢子因田谢过闫翁。”
“叫因田是吗?便和水奴住一起吧!今日养精蓄锐,明日也好开工。老朽便先回去了。”
“是,闫翁慢走。”
直到闫余离开,两人才往庄内指定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遇见的人先是有些好奇的打量两人,然后便是和善的笑一笑,偶尔有人好奇的询问两人如何称呼,水奴便都浅笑着一一回应。
因田跟在她身后,看着张虽然苍白却笑意盈盈、美丽高洁更胜从前的容颜,有些若有所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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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八章 十三()
私庄上的房屋建筑和繁华壮丽的新安城并不一样,除了当中一处较为讲究的是给主人偶尔前来视察时所住的院子。其他都是用石块垒起半人高之后,用木板做底,再在上面用木材筑造出居住的空间,底下便用来做储存杂物的地方。
房屋有大有小,因为私庄上也有一家几口住在一起的,所以闲暇之余,孩子的吵闹声、妇人有些尖利却也满含慈爱的吆喝声、牛羊家禽的吠叫声,甚至远处的风吹过山林的声音,声声入耳,不显喧嚣,自有一派安宁祥和的景象。
此时正值午时,各处炊烟升起,水奴慢慢走着,一点点看过这些从来不曾经历过的景象,不管是在皇宫的时候从公主的视角,还是在殷家时从奴婢的视角,这种炊烟袅袅,真正安居乐业的宁静生活都是她所陌生的。
因田沉默着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水奴推开屋子的门,四处打量着。
推门之后所见的当中一间算是正厅,里面东西很少,不过一个矮桌,并几个胡床而已。左边的房间一眼望去,也是一切都能尽收眼底——一个床榻,榻上有一床老旧洁净的斗帐,床榻边一个储物的柜子,地上铺着一块泛黄的地毯,其次再无他物。而右边的其实不能称为房间,因为就只有一块竹子编织的屏风和正厅隔开来,然后就只一个没有斗帐的床榻和储物柜。
不大的空间,隔成三个房间之后更显窄小,水奴却颇为满意的走了进去,回头见因田欲言又止的模样,叹了口气,待她走进之后便反手把门关上。
“十三见过东阳公主殿下!”
“免礼吧!”司马君璧回身,打量她片刻,叹道,“平安就好,此时我不过是殷家婢女而已。以后且不可如此多礼。”
因田,她瞒着所有人培植的第十三个护卫,最后一个,也是在那次李陵容突然发起的劫难中唯一活下来的一个。不过自己落水之后,和她也走散了。
因田却不肯起身,依旧俯首认罪道:“婢子护卫不力,才会让殿下流落至此,请殿下责罚。”
“这与你无关。李陵容突然发难是我也没想到的,尔等已经尽力。”想起牺牲的那十二个护卫,司马君璧叹了口气。
回头见因田犹自满脸悔恨,跪在地上不为所动,司马君璧忽然道,“因田,本宫有事相询,起来回话。”
因田一个激灵,条件反射一般站了起来。似乎在这一刻,司马君璧又变成了曾经的高傲且又高贵的公主殿下。而不是她之前一路所见的那个笑意盈盈的水奴。
“坐下。”司马君璧忽然又说道。
“公主?”因田满脸为难,“这……”
“本宫做别人的婢女做久了,低头看人不习惯。”司马君璧在其中一个胡床上坐下,无所谓的道,“可是仰着头也颇为累人。”
因田闻言一脸惊恐的看着司马君璧,仿佛她说了什么天大的玩笑一般。以前的公主殿下何曾会说出这种简直可以称之为玩笑话的言语?那样高不可攀到几乎神圣的容颜,她甚至不敢抬头仔细瞻仰过。
也许水奴自己也没意识道,她说的想要学习做好一个婢女并非是玩笑话或者只是说说而已,早在殷暖因为她的“端庄优雅”而一次次受连累之后,她是真的下意识的放低自己的姿态。从一个平等的或者说更低一些的角度去看人和做事。
不过可能是因为没有那一份根深蒂固的奴性的缘故,她走的方向越来越和别人的不一样。
小心翼翼的在胡床上坐下,因田依旧满脸恭敬的道:“公、公主想问什么,婢子一定会知无不言。”
司马君璧道:“你是什么时候进了殷家的。可是在容柳离世或者更早一些的时候?”
“回公主,婢子是在那之前三日进了殷府的,因为新安王侧妃一直在暗中追查公主下落,婢子也被人盯上,所以不敢贸然相认。”
“这样。”司马君璧点点头,“容柳阿姊被杖责时。暗中去告知春秀的那人也是你?”
“回公主,是。”
因田并不意外司马君璧能猜到这些,毕竟不管公主殿下经历过什么或者变成什么,都还是那个锦心绣肠的公主殿下。
当时她才潜进殷家,虽然不敢和司马君璧相认,却也在暗中关注着。然后就发现公主和那个叫容柳的婢女关系颇好,所以才会在容柳被杖责时前去告知树砚阁的人。
司马君壁点点头,后来她问过,发现那时通报之人并不是司园的人熟悉的,便又仔细问了春秀来人的容貌等,即便当时并未确定,后来一件件的串联起来,便也能肯定当时那人就是因田了。
“这样说来,那时候烧了元氏的院子调虎离山的也是你了?”
“回公主,是。”因田忽然起身跪下,“婢子那时未能及时出现,累公主受了诸多刑罚,请公主责罚?”
在容柳之事结束之后,她终于找到那个李陵容派来监视她的细作的蛛丝马迹,便把对方引出了殷家,后来就查到公主殿下和殷暖去了健康。待她终于和对方周旋彻底摆脱李陵容的监视,返回殷家的时候,却得知公主殿下已被抓进私牢,甚至还受了那么严重的刑罚。
“事情已经过去了, 你也不用太过自责。”司马君璧道,“况且你当时出现得很及时不是吗?”
毕竟若是真的给那烙铁烙在身上,只怕再多的莫怨也于事无补。
因田见她虽然伤好却依然苍白的面容,知道这一次次的刑罚下来恐怕已经落下了病根,心里更是心酸愧疚和难安等情绪一起涌上,自责得几乎想要以死谢罪。
她跪得执着,司马君璧也颇为无奈:“你先起身,本宫还有要事吩咐于你。”
因田方才站起来,想起她说的仰头看人很累,便又小心翼翼的在胡床上坐下。
“公主请吩咐。”
司马君璧道:“这先不说,你可知道本宫一开始并未打算留你在此?”
“是。”因田点头,这也是她不解的地方,“公主可是要婢子留在殷家五郎君身边给予助力?”
但是即便真的如此,对因田而言,这也不比留在公主殿下身边保证她的安全更为重要。
司马君璧点头道:“是,也不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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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九章 留因()
因田不解,“那公主的意思是?”
司马君璧道:“我要你留在殷暖身边,仅仅只是保证他的安全而已。”殷暖有自己的智慧,自己的助力,他的未来,有他自己的规划。而司马君璧想要的,不过是他的平安。
“可是……”因田有些不理解,想了想还是逾越的问道,“公主难道就没有想过恢复身份,不再留在殷家为……”她本来想说不再留在殷家为奴做婢,终于还是不能像司马君璧那般坦然的说起自己“做别人的婢女”一样提起。
“自然是想过的。”司马君璧苦笑了一下,说道,“一开始的时候是因为李陵容实在追查得紧,无法可想。”
因田忍不住有些急切得道:“那后来呢?”依公主殿下的智慧,后来如果想要离开,是能够的吧?
她实在想不明白具体是什么样的理由,让司马君璧心甘情愿的留在殷家,毕竟在这个家僮轻贱如蝼蚁的年代,公主婢女两个身份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更何况一开始的时候虽然留在殷家的时间不长,却也听说过,公主一开始流落到殷家的时候,是受过一些苦难的——而这也是她一直责怪自己的其中一个原因。
“后来也想过。”沉默片刻,司马君璧说道,“便是之前去建康的时候,遇见了王家人,本宫也曾露了身份。”
“王家?”因田惊讶的道,“公主所说的,可是国舅王家一脉?”
若真是王家,那便让人放心了,即便先皇已薨,王家家主极为疼宠殿下,之后去向也就不用人担心了。
水奴点头,“虽不是外祖父嫡系一脉,但也是王家的人。”
“那……公主为何还会和殷家五郎君一起回来?”
司马君璧道:“这便是我后来又决定让你留下的原因。”
之后她便和因田说起之前去建康途中发生的事,以及她在王友朝面前表明身份之后。回程时发现郡守被灭门一事。
因田震惊不已,下意识的便想到这是否和公主泄露自己身份一事相关,“会不会是和……”
话未说话又被自己否定了,公主已经说了那件事除了王友朝和他的亲信之外并无其他人知晓。而王友朝立功心切,找到公主殿下这样的一大功劳又怎么会泄露出去?
“所以按照公主的说法,就是说王家郎主目前也只知公主殿下平安,而不知所处何地?”
“是。”司马君璧点头,“那时殷暖情况危急。本宫心里担忧,便想多留在他身边护他一段时日,所以不愿外祖父过早知晓,只让那王友朝给留了一个吾尚在人间的讯息。”
“那公主目前是如何打算?关于恢复身份一事,婢子可以前去王家求见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