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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之人的五感皆比凡人敏感,往往是不闻其声,便识其人。
谢禾益自然也闻到了空中那浓烈的香味,“是这府上之人做的膳食。”
霸道的香气争先恐后地往他鼻子里钻,闻吾咽了咽口水,也不着急着走了。他把凳椅往后一转,眼巴巴地望着门口,只留了个后脑勺给谢禾益。
于是南奚抬脚走进屋里时,自然第一眼就看到了闻吾。
只那一眼,便让她失了魂。
星星
是她的星星回来了吗?
“小心!”见美食从她手中落了下来,闻吾急得瞬移过去接住了托盘,见美食安安稳稳地躺在自己手中,闻吾才松了一口气。
真是好险,他的美味差点就没了。
“喂!”闻吾正想责备对方的不专业,却发现眼前的女人,脸上流着两行清泪,正怔怔地盯着他看。
闻吾头一次被人盯得如此不自在,他抖了抖肩,底气不足地问道,“喂!你怎么哭了?”
难道是被他刚才的举动吓到了?
听到他的问话,南奚用双手抹去脸上的泪水,笑着对他说,“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他不是她的星星。
看着那他的眼睛,南奚对自己说道。起死回生
“我跟你朋友长得很像?”闻吾啃着香喷喷的卤鸡爪问道。
南奚笑着点点头。她看着闻吾,指了指自己的右眼,“除了眼睛,你们长得一模一样。”
星星的眼睛像是包容万物的大海,而眼前这人的眼睛却似漆黑一片的深渊。
“你这朋友在哪?让我也见见。”闻吾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致。
居然跟他长得一模一样,难不成是老家伙又勾搭上了哪个女修,生了个老三出来。
南奚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抬头望着房梁,声音里有些暗哑,“他走了,在这世上再也见不到了。”
“原来是死了,难怪你刚才哭的那么惨。”闻吾把啃完的鸡骨头扔在桌上,脸上仍是带着不着调的笑。
他非但没有出声安慰,反而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闻吾。”一直沉默不语的谢禾益开了金口,似乎是在警告他。
他看着南奚无悲无喜的面孔,垂眸饮下了杯中酒。
这便是她一心求死的原因么。
听到谢禾益这样喊他,闻吾果真住了口,他眯着眼睛,在南奚和谢禾益身上来回瞄了几眼。随后他左手在桌上轻点,起了新的话头,“喂!你叫什么名字?”
“南奚。”
刚才那刺耳的话,南奚虽没放在心上,却也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你们慢慢聊,我就不奉陪了。”
见她要走,闻吾却是不干了,他急忙又重起了一个话头,“这世间,除了人,还存在着仙,佛,魔,妖,鬼。”
闻吾话只说了一半,等南奚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他,他才慢慢吐出八个字,“起死回生,并非不可。”
“他说的可是真的?”没有搭理闻吾,南奚稳住自己的情绪,把视线移到谢禾益身上,声音颤抖着向他求证。
谢禾益抬眼看着她急切炽烈的眼神,略微颔首,答道。
“是。”
轰!
南奚被他这个字炸得头颅生疼,竟是连站也站不稳,眼看就要跌倒,一把躺椅及时飘到她身后接住了她。
“本座说的话自然是真的。”闻吾撤去空中的屏障,一只玉盒凭空出现在了南奚眼前。
修真里才有的场景,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现实里。
南奚双手用力抓着躺椅的扶手,平复着内心的激动,等到自己情绪稳定下来,她挺直脊背,目光灼灼地看着谢禾益,“如何才能修道成仙,逆转天命?”
年少无聊时,她也看过几本大火的玄幻,虽然都是作者笔下的设定,但未必没有几分是真的。
她南奚不求成仙,只求找回她的星星!
“哟~”闻吾挑了挑剑眉,诧异地看着她,“你的野心倒是不小。”
“不过除了仙,魔也可以逆转天命,你要不要试试?”闻吾低声诱惑道。
先前他只是逗着人玩玩而已,可这句话里,闻吾却带了一分认真。
“你住嘴!”南奚心中浮起几分火气,她冷冷地呵斥道,“没人教过你,别人谈话的时候,不插嘴是最基本的礼貌吗?”
第115章 修炼生活(5)()
闻吾看着她,脸上扬起了危险的笑容,“这话,确实没人跟我说过呢。”他的话音刚落,屋里的烛光便瞬间熄灭,只有那玉盒还泛着微弱的白光。
然而不过片刻,烛火又重新燃了起来,驱散了房里的黑暗。
南奚眨了眨眼,发现原本坐在桌前的谢禾益,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
“你要护她?”闻吾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脸色微变。
“这是皇阎大陆。”谢禾益只这样说道。
“你真是好运,”闻吾收拢双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南奚,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邪笑,“希望下次见面时,你依旧能如此好运。”说完这句话,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房中。
“你说的太过。”谢禾益背对着她说道。
闻吾最忌他人提及教、养二字。
“我知道。”
其实南奚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即便是恼怒闻吾这个人,也不该牵涉他的家人。
是她失了平常心。
如果再见到他,她会向他道歉的。
南奚不再纠结此事,她起身走到谢禾益面前,神色认真地盯着他看,“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话。”
“要修道,需前往赤闫界拜入宗门。”
“如何前去?”
“需焱令。”
“如何得之?”
“谢清和曾有一枚。”
南奚眸中闪过精光,又问,“可与谢嫣绾有关?”
“是。”
那女人果然不对劲,虽然面上对她叫得亲热,可眼中却一直防备着她。南奚细细回想起谢嫣绾的言行举止,脑海里记起她曾说的话。
似乎原主和她身后之人曾做过什么交易?
是闷葫芦说的焱令?
不对!
南奚想到一种可能性。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眸光闪烁不定,“谢禾益,之前我向你问了三问,你却只答了前两问。我想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谁?”
“修道之人。”谢禾益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这话说的真是滴水不漏。
南奚心底冷笑,嘴上却仍然不愿放过他,“或许我该换个问法,敢问这大司皇朝的国师可是跟谢清和一样,早就死了?!”
谢禾益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女子,终究是随了她的意,轻轻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对自己荒诞无礼的行为举止视而不见。
“你即是修道之人,可是知晓这二人生前之事?”
要找回星星,只有修道一途,她势必要拿回原主的焱令,进赤闫界,拜宗门。
而她要想拿回焱令,自然要弄清楚谢清和究竟是怎么死的。
谢禾益抬手在南奚额前轻点,属于谢清和的记忆便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原主父母早亡,幼时跟着舅舅谢国立住在谢府。谢国立有一独女名叫谢媛允,生性蛮横,常常带着表妹谢嫣绾戏弄她。
原主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父母,已变成了无根的浮萍,只有暗自忍耐,才能求得生路。
在她十二岁那年,大司皇朝迎来了新一任的国师,弦詹帝下令,京城官员家中未满十五的少女全数入宫,以供国师
谢嫣绾被小厮请进了厅堂,她望着正一脸惬意地倒茶的南奚,老老实实地喊了声,“表姐。”
南奚举起茶杯,吹了吹滚烫的茶水,笑着问,“表妹今日上门,可又是来叙旧的?”
“嫣绾受叔父所托,今日请表姐去相国府一叙。”
望着那杯热气滚滚的茶水,谢嫣绾抿了抿干裂发白的嘴唇,她在外面不吃不喝地站了三个时辰,现在最渴望的就是能喝上一杯热水。
可惜她却没胆子向南奚开口要茶。
南奚自然看到了她的反应,却当作不知,甚至还恶劣地端着茶杯走到她面前,故意让茶香往她脸上飘。
谢清和在相国府受的罪,有一大半都是她的功劳。为了讨好谢媛允,谢嫣绾做的事情可是不少。
但最令南奚气愤的,却是谢嫣绾曾在一个大年夜里故意弄湿谢清和的新衣裳,又刻意让人拿走谢清和屋里的全部衣物,害得当时才十岁的谢清和,不得不穿着湿透的衣服去守岁,硬生生地挨了一夜的冻,之后高烧不退,在病床上度过了新年。
如今只是让她在外面站了三个时辰而已,比起她做的,可算不得什么。
“既然是舅舅要请我入府,怎么派的是表妹你来?他自己的女儿是见不得人吗?”虽然南奚脸上带着笑,但是她说的话却刺人得很。
空中水汽氤氲,谢嫣绾一时有些看不清南奚的面庞,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若是换作以前,谢嫣绾早就凶狠地出声责骂,可是此刻,她却对眼前的谢清和心生惧意,连还嘴都不敢。
国师府门外的那三个时辰,她终身难忘。
“你回去吧。”
见谢嫣绾讷讷无言,南奚觉得无趣得很,她转身下了逐客令。无论她现在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谢清和已死的事实。
把心思放在这样的人身上,根本是在浪费她的时间。
站在门外的小厮立刻机灵地走上前去,右臂一展,对谢嫣绾说,“小姐,请吧。”
谢嫣绾一时也没了法子,只能不甘心地被撵出了国师府。
“闻空,我反悔了。”南奚低头看着杯中冷掉的茶,过了半响,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不想借国师的势了,我要借你的势!”南奚对不知何时现身在厅堂的闻空说道。
原本她是准备做那咬饵的鱼,用假的解忧花骗得焱令,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