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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传来,杨错走出屋子,裴杞堂看了一眼,只见杨错脸上阴云密布,一筹莫展,显然没有搞定宁王。
“怎么会,”裴杞堂笑着道,“谁不知道侍卫司的杨大人办事最为妥当。”
“妥当?”秀郡王讥诮地道,“他已经在宁王身上开了刀,宁王身上血淋淋的一片,我可是亲眼所见。”
杨错抿着嘴站在那里,裴杞堂不禁觉得好笑,杨家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养出一个上进的子弟,却没想到性子这样的规矩,刚刚升为副指挥使,就要啃这样一块骨头,也确实难为了他。
“这么说,应该请郎中来给宁王爷看一看。”
裴杞堂话音刚落,杨错的眼睛也亮起来,是啊,他怎么没想到呢,宁王在床底下不吃不喝一天,应该请个郎中来给宁王爷看一看,这样一来不管屋子里怎么折腾,秀郡王都无法质疑。
杨错道:“我这就让人去请太医过来。”
秀郡王想要说话,裴杞堂却递了一杯茶过去,茶碗撬开一条缝,碧螺春的香味儿立即飘出来。
“尚好的碧螺春,”裴杞堂笑着道,“在这个时节不多见,郡王爷尝一尝,我也是才从皇上那里得来的,皇上知道郡王爷辛苦,也给郡王爷备了两盒。”
秀郡王目光一闪,也就是说裴杞堂到这里来是皇上的意思。
思量间,侍卫司的人已经一路跑去请太医。
一盏茶的功夫,太医就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太医匆匆忙忙给秀郡王行了礼,立即就向屋子里走去。
屋子里顿时响起了宁王大喊大叫的声音。
秀郡王脸色阴沉。
裴杞堂安抚秀郡王:“您也别急,御医是给宁王治病,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裴杞堂说完话,站起身向那间屋子走去,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
“我是来帮忙的。”裴杞堂说着抬脚闯了进去。
屋子里乱成一团,宁王拼命地挥动着双手,侍卫显然有所顾及,手下不敢太多用力。
杨错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没想到裴杞堂就这样径直进了门。
裴杞堂看着宁王,微微翘起了嘴唇,也难怪杨错会被难住,宁王这戏演得太好了。
宁王看起来就是个无辜的孩子,因为惧怕不得不使出浑身的解数,咬人、打人、叫喊……
裴杞堂眉毛微挑,眉眼中立即多了几分的焦急:“你们这样会伤到王爷。”说着抬脚向宁王走过去。
杨错正要上前阻拦,却看到裴杞堂一脚踢了过去,结结实实地踹在了宁王的腰眼儿上。
宁王闷哼了一声,脸色发青,整个身体一缩,手脚都软下来,仿佛立即没有了力气。
裴杞堂是在军中混的人,自然知道如何打人。
只是没想到裴杞堂会用在宁王身上。
杨错瞪圆了眼睛。
这也行?简单又粗暴,不过显然……十分有效。
裴杞堂没有任何的交代,也不按照规矩行事,就这样雷霆万钧地出手……
杨错忍不住想要为裴杞堂喝彩。
裴杞堂道:“杨大人,让太医为王爷包扎好伤口,然后送去刑部大牢吧!”
裴杞堂已经出了面,想必一定能稳住外面的秀郡王。
为今之计,就是按照裴杞堂的意思,这样一切都会妥当。
“多谢。”杨错立即道,脸上满是羞惭的神情,他折腾了半天,最终还要裴杞堂帮忙。
“杨大人客气了,”裴杞堂道,“有件事我也想要杨大人帮忙。”
刚刚送出去的人情,转眼之间就要拿回来。
杨错有些不太适应裴杞堂的做事方式。
“裴大人请说。”杨错心中不免忐忑,他任的是侍卫司副指挥使,最怕与外人有什么牵连,他真怕裴杞堂会提出什么让他为难的要求来。
“我要成亲了,”裴杞堂道,“想请杨老夫人做全福人,不知道杨大人能不能帮这个忙。”
杨错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全福人?
就是这样?
………………………………………………
对待某人的方式,就得不讲道理。
第六百零八章 真假()
杨错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
他总觉得裴杞堂这话不实,会不会就是在算计他。
杨错张开嘴。
裴杞堂道:“杨老夫人做了十几次全福人,难得的是这十几对夫妻都能和顺长久。”
杨错点点头,那倒是真的,他们就像是都沾了祖父母的福气似的,所以每年都会送一份礼物给祖母。
祖父、祖母养育了那么多孩子,虽然没有几个进仕途,却好在家中一直幸福平安,这名声渐渐传出去,很多人家结亲,都想要找祖母去帮忙。就因为这样,祖父怕祖母太过操劳,从此之后无论谁家请全福人,都不肯答应了。
杨错抬起眼睛:“也不是不行,但是你知不知道,来请我祖母的都是女方家,而且我祖母做了全福人,女子进了夫家都能掌握中馈。”要知道祖母在杨家可是说一不二的,祖父向来有惧妻的名声。
裴杞堂笑道:“我知道,所以顾家会来找杨家,到时候就请杨兄向老夫人说情了。”
杨错不禁惊讶,哪里有这样的,正妻还没有进门,就愿意被压一头。裴杞堂是不是脑子坏了。
杨错道:“是不是……顾家要求的?”
裴杞堂摇摇头:“顾家没有托我们来说,都是我的猜测。顾家在京中认识的人不多,我知道杨家祖籍也曾在江浙,杨老夫人与顾老夫人见过面,我想顾家应该会上门求请杨老夫人。顾家也不是那种迷信这些的人,但如果杨老夫人答应了,顾家也就不用再寻旁人。”
杨错迟疑着:“如果顾家不来找我……”
裴杞堂拍了拍杨错的肩膀:“那这事就了了。”
杨错不禁摸了摸头,这么说,他要感谢顾家,如果不是顾家想要请祖母做全福人,他这次的差事还不能这样顺利:“顾家来的话,我会说服祖母答应。”
裴杞堂脸上露出笑容来。
杨错向裴杞堂抱拳行礼。之前他们还在议论,到底宁王是在装傻,还是裴杞堂是宁王之子。
现在看来,宁王这边乌糟糟乱成一团,让他头疼。
裴杞堂这边倒是一心为身边的人着想,人又十分的聪明。
两个人非要死一个的话,那他还是相信宁王是在装傻吧。
……
刑部被要求在两个月之内结案。
刑部侍郎一筹莫展,徐士元可以定罪,许氏可以定罪,那个明从信虽然不肯招认,但是证据确凿也由不得他抵赖,只有宁王不知该怎么处置才好。
“皇上说了,该审问的要审问,宁王府那么多人,让你审上一圈下来,时间也差不多了。”
刑部侍郎点点头,尚书大人将烫手的山芋扔给了他,他也唯有硬着头皮做下去。
“要怎么审?”刑部侍郎心里没有主意。
旁边的下属立即凑上来:“自然要动重刑,否则不能平息皇上的重怒,您还记不记得沈昌吉,不管什么案子,上来先让人脱一层皮,皇上看着高兴了,也就不在乎到底是什么结果。”
刑部侍郎觉得有理。
宁王府的管事被绑上了刑架,宁王也被带过来。
刑部侍郎看着宁王头发散乱,满脸惊慌的模样,不禁摇头,这也算是天潢贵胄,怎么就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刑室里响起了鞭子声,正对着刑室的屋子里,皇帝穿着斗篷坐在那里。
看着宁王大声喊叫的模样,皇帝弯起了嘴唇。
真是痛快极了。
宁王的五官扭曲在一起,不停挣扎的模样,总让他想起当年被先皇训斥时的情形,他努力地想要坐上皇位,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从此之后没有人敢质疑他,他却可以随意处置任何人。
之前的庆王,现在的宁王。
皇帝看了一会儿看向旁边的人:“你看怎么样?他是不是在装疯?”
旁边的人抬起头来,皮肤有些过于苍白,眉毛细长,眼睛中带着几分的疲惫,眼球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出微微的褐色,鼻子笔挺,嘴唇丰满,看起来有些忧郁,就因为这样,看起来格外的娇美。
她穿着内侍的衣衫,却是一个女子。
“臣妾看不出,势必还要继续试探。”
“萧修容,”皇帝道,“你若是看不出,朕还能依靠谁?当年庆王入狱,要不是你给朕出了主意,稍晚一刻庆王就被太后救走了,只怕现在的江山早就易主。”
萧修容看起来就如同是纸上的美人,脸上无喜无忧,不为所动:“皇上,这不是臣妾之功,是皇上您看得明白。”
“庆王一直有贤王之名,他入狱之后,满朝文武纷纷上奏折求情,就连常年不说话的那些御史也是一封封的奏折递上来。在属地更是如此,江浙所有官员上下一心,联名具保庆王,以至于慈宁宫一直按兵不动,认为皇上您绝不会杀了庆王。”
“就是因为这样,不管庆王有没有谋反,皇上必然除之后快,从古到今那些功高盖主的臣子要么死,要么反,皇上您只有一个江山,绝不能冒这个险。但是想要杀庆王,却不简单,太后娘娘手眼通天,一定会在关键时刻阻止皇上,也就只有声东击西,让太后娘娘奔向法场,皇上趁机在大牢里处死庆王。”
萧修容一口气说出来,与当年在皇帝面前说的话,一字不差。
皇帝脸上满是欣慰的神情:“爱妃若是能够替朕执掌后宫,也不至于会闹出赵氏之乱。”
“臣妾做不了,”萧修容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皇上,臣妾身子不好,又是异族孤女,没有母家能够依靠,能够做到修容的位置已经让太后娘娘心中不快,皇上若是再宠幸臣妾,臣妾也只有死路一条。”
“臣妾也只能够在皇上最需要的时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其他的……就不能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