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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夫人拍了拍琅华的手,目光闪烁:“也是不中用了,你们一个个都要出嫁了,日后可要靠你们了。”
琅华心念一动,前世的时候叶家有人进宫做了贵妃,难不成今生还是如此?
这她倒是没有料到,因为宫中一直没有任何消息,叶家也是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躲避,她还以为一切已经有了改变,叶家不会再走老路了。
琅华刚想到这里,只听外面传来一阵爆竹声。
姜妈妈进来禀告:“裴家的花轿来了。”
顾四太太十分惊奇:“吉时还早着呢,岂不是要在我们家里逗留很久?”
一般男方怕被女方为难,都会踩着点到,裴杞堂这样早早来,是恐怕别人不知道,他急着将琅华娶回家。
“男方来迎亲的都是谁啊?”顾四太太问向姜妈妈。
姜妈妈看向齐玉双:“有舒王府的世子爷……”
齐玉双差点惊呼出声:“哥哥没有跟我提起过,今天早晨我走的时候,还当他没有起身,没想到他却被裴家请去了。”
姜妈妈接着道:“还有淮南王世子和柳家大爷。”
琅华知道柳子谕是必然会来的,却没想到裴杞堂将淮南王世子从边疆请了过来。
迎亲队伍都是皇室宗亲,顾四太太满脸喜气:“炳之、詹霖他们哪里去了?有没有在门口阻拦?”
姜妈妈道:“三位爷早就趴在墙头上等着呢,听说徐大爷找了书院的博士出了道刁钻的题目,姑爷一时半刻定然答不出来。”只有徐大爷这一关还算像些样子,至于三爷想得用箭射龙眼,只怕难不住姑爷这个行武出身的人。
……
门口徐恺之趴在墙头上,看着从马上下来的裴杞堂,就是张不开嘴。
“恺之,”顾詹霖喊了一声,“你是不是睡着了?”
徐恺之的头耷拉下来,仿佛身上所有的精神都已经被掏空了。
“早说让你别那么卖力,你不听,非要天天过去帮忙,你瞧瞧……姐夫还好端端的,你倒累得头都抬不起来。”
徐恺之吞咽一口,他才不是被累成了这样,他是被姐夫伤到了心。
这两天没事的时候,他得意洋洋地将从博士那里淘来的试题说给了姐夫,结果……全都被答了出来,他自然心中不服,就一道题接着一道题地去问,结果绞尽脑汁得来的难题,却根本不中用……
这样闹了两天,现在趴在墙头上,他竟然一道题都问不出来。
“如果不出题就将门打开吧!”
迎亲队伍中已经有人起哄。
徐恺之涨得脸通红,顾詹霖急忙催促:“快点,不管什么题说出一个,再拖下去要让人笑话了。”
徐恺之攥起了拳头,想到了今天博士讲的书,也就脱口而出:“何谓三表?”
听到这种题目,柳子谕看向裴杞堂:“看来亲家舅爷有心放水,让你早些进门。”这样简单的题目,只要稍稍有些学问的人就能答出来,更别提裴杞堂了,也不知道裴杞堂怎么收买了顾大小姐的弟弟。
裴杞堂朗声道:“墨子言曰:有本之者,有原之者,有用之者。于何本之?上本之于古者圣王之事。于何原者?下原察百姓耳目之实。于何用之?废以为刑政,观其中国家百姓人民之利。此所谓三表也。”
裴杞堂话音刚落,一阵呼声传来:“下去吧,再来一个。”
顾詹霖不禁埋怨:“你怎么出了这样一道题。”
徐恺之立即将头缩回来,他怎么知道一个武将竟然比那些科举的士子更有才华,他这次算是输的心服口服。
顾炳之见状只得将准备好的龙眼挑起来,杆子刚刚越过墙头,他只觉得手中一震,抬起头来瞧见箭羽从他眼前划过,龙眼已经不见了。
裴杞堂利落地将弓收起,迎亲队伍已经去敲门,徐恺之、顾炳之和顾詹霖都垂头丧气地从墙头上溜下来。
院子里的顾世衡脸上满是骄傲的神情:“迎我贤婿进门。”
礼乐之声立即从门口传到了内宅。
琅华屋子里的女眷都站起身。
叶老夫人忍不住道:“怎么这样快。”前前后后仿佛只有半盏茶的功夫。
杨老夫人满脸笑容:“女眷们都可以避开了,我们要将新房门关上等新姑爷了。”
琅华只听得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仿佛是有人道喜,又有人发了赏。
琅华的心一阵急速的跳动,不由自主地攥住了手指。
时间仿佛过得格外慢。
这么久,像是隔了几十年,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个人。
门缓缓打开,阳光终于跟着透了进来。
琅华抬起头,看见了一身吉服的裴杞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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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
第六百一十九章 拜别()
裴杞堂身姿笔挺地走进来,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优雅而规矩,以至于将他身上的吉服都显得十分的华美。
他那如缎子般乌黑的长发束起,一双眼睛望着她的时候璀璨如星辰,嘴唇微抿平添了几分的明艳,比往常更加的好看。
他们就这样对视着,所有的声音在这一瞬间全都远去,剩下的唯有他们彼此。
全福人说了什么话,琅华却没有听清,只觉得这样的景象似曾相识,却又不尽相同。是她曾经拥有的,却被遗忘在脑后。
“琅华。”
低低的声音,温软而轻柔。
忽然让她不知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裴杞堂嘴边浅浅的微笑,将她方才的紧张和害怕全都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踏实和安心。
裴杞堂望着琅华怔愣了良久,只要让他这样看着她就好,他明明头脑很清醒,也知道下一步该去做什么,可是他却不想去动。
就这样静静地,任由时间流淌。
杨老夫人笑道:“该走了,老夫人和老爷还在花厅等着呢。”
裴杞堂这才走上前:“琅华你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只要跟着我,若是哪里觉得不舒坦,就告诉我。”
琅华脸色绯红,杨老夫人还在一旁,裴杞堂就说起这样的话来。
琅华起了身,跟着裴杞堂一起走了出去。
……
花厅里,顾老太太坐在椅子上,顾世衡却紧张地在屋子里走动。
顾老太太不禁抿嘴笑:“真是第一次做岳父的人,怎么比姑爷还要紧张似的。”
他可不就是第一次做岳父。
顾世衡想了想吩咐管事妈妈:“去堂屋里将徐大老爷和夫人请过来吧!”徐家和琅华虽然没有相认,但是他能理解徐家夫妻的心情,再说,他也不想让琅华在成亲的时候,错过了亲生父母。
顾老太太不禁叹了口气,看向儿子的目光愈发柔和起来:“琅华早就说,你太过心软,她和姑爷来拜父母,就是我这个老家伙和你这个父亲,再也不用旁人,你就按照琅华的话去做吧。”
世衡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膝下只有琅华一个孩子,这些日子操办婚事都是亲力亲为,琅华早就看在眼里,怎么能让别人喧宾夺主。
顾老太太道:“徐家夫妻在院子里送送就好了,这件事由不得你了。”
顾世衡眼前一片模糊,原来琅华早就已经想到了,这是怕他会受委屈,这孩子,他年纪这样大了,还能经不起这些不成。
顾世衡思量间,只听有人道:“小姐和姑爷过来了。”
他忙侧过脸擦了擦眼角,然后坐在了椅子上。
裴杞堂和琅华走进屋内。
管事妈妈正要将垫子拿过来让裴杞堂行礼,谁知裴杞堂已经先一步跪在了地上,一丝不苟地拜在地上。
顾世衡想起在西夏时与琅华相见的场面。
他回来了,他又走了,好不容易父女团聚了,现在他又要将女儿送离家门,好像分别的日子格外的漫长,团聚的时间又格外的短暂。
幸好他将女儿交给的是裴杞堂,这样一个能担重责,轻易不会认输的人,虽然他曾因为裴杞堂的身份,一度不能拿定主意,但是既然裴杞堂能成为那么多人的期望,那么也该能担负起他的期望。
这个时候作为父亲他应该说些告诫两个小夫妻的话,他却喉咙一紧,没有说出那些事先背好的词,而是道:“要保护好琅华,”转头看向琅华,“照顾好杞堂和家中的长辈,你们都要好好的。”
琅华的眼泪不知不觉地从眼角落下。
“好了,快起来吧!”顾世衡伸出手。
这样温和的父亲,没有说那些刻板的话,而是将心里真正的担忧嘱咐出来。琅华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哽咽。
“好了,别哭了,”顾四太太上前用帕子给琅华擦眼泪,“妆花了就不好看了,今天是喜庆的日子,应该多笑笑。”
裴杞堂道:“我去祠堂里给先人们上柱香!”
顾老太太点点头吩咐姜妈妈:“给姑爷引路,也让先人们高兴高兴。”
等到裴杞堂去而复返,杨老夫人拿来了盖头:“该发轿了。”
琅华拉着顾老太太的手,一时不想放开,她离开家之后,就不能每天都去祖母房里跟祖母聊天,服侍祖母安歇了。
她已经习惯了在祖母怀里撒娇,伏在祖母膝头休息,烦闷的时候在祖母肩膀上找到平和。
她觉得很不应该,这么早就嫁出去,离开了祖母和父亲。
将来家中会有多冷清。
她真是舍不得。
“走吧,”顾老太太笑道,“两家都在京里,再说了你父亲还要在小书房旁边起一处院子,将来你和杞堂可以回来多住住。”
琅华应了一声,尽量在祖母面前露出笑容来。
裴杞堂拉住了琅华的手:“祖母说的对,我们可以常常回来。”
礼乐声又响起,顾四太太和杨老夫人一起将盖头落在了琅华头上。
一块盖头就将她和外界隔绝开来,外面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