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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一边笑着,一边放轻了脚步进入了病房。
项博安呆愣在原地,他想,他远远低估了爱情的力量。
陆微凝进入了病房,坐在病床上,手指一下下的抚摸着项锦东的深邃的轮廓。
她其实不敢去触碰的,项锦东的左脸额头处还包扎着绷带,她怕她不小心就碰到了。
陆微凝咬住牙齿,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哭。
项锦东没有醒过来,他还濒临在生死的关头,她所有的一切委屈都不能够算得上委屈的。
而且这个时候,就算她哭,也不会有人心疼的。
最爱她的男人没有醒过来,她不能够哭的。
陆微凝苦涩的咽了口唾沫,咬牙在项锦东苍白的嘴唇上印了吻。
“我一直等你醒过来。”
说完之后,恰好项博安也进来了。
陆微凝就从床上下来了。“三叔,麻烦您照顾一下锦东吧,我回去看一下孩子。”
项博安点头。
陆微凝的脚步一下比一下快,她看不得项锦东像个植物人一样躺在那里,没有表情没有言语,只是心跳在淡淡的跳动。
太痛苦了。
她真的害怕。
脚步越来越快。
而项博安将目光从陆微凝的身上,移动到项锦东的身上,却发现项锦东的眉头舒展了。
紧接着是他的手,极其困难的从床边抬了起来。
“凝……”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要听不清说了些什么了。
“凝……凝……”
陆微凝的脚步刚踏出病房的门,隐约的细碎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畔,她的后背狠狠的一颤,僵硬的站在远处。
她听到春芽破土的声音,坚冰融化,春返人间。
所有积蓄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她的身子一下子就弓下来了,后背剧烈的颤动。
安静的病房内只剩下呜咽的梗塞声。
“我、醒了……”项锦东说的话依旧断断续续的,用力的咬词,听得出其中的艰难。
陆微凝双手捧着脸,用力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什么也顾不得,猛地一扭头就朝着项锦东跑了过去。
……
固然项锦东已经醒了过来。
但是精神状态依旧不佳。
项博安将地方让给了夫妻二人,默默的出了房间。
房间内只剩下陆微凝跟项锦东两个人。
陆微凝浑身上下都带着焦虑,她甚至不知道应该将自己的手安放在哪里。
项锦东苍白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他蜷缩着食指,艰难又缓慢朝着陆微凝勾了勾。
陆微凝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清泪,瞧见项锦东的动作,她抿了抿唇,眨巴了两下眼睛,急忙就凑过去。
“疼吗?”
“你别乱动,想要什么跟我说。”
“饿了吗?我一直让人准备着你喜欢吃得饭菜。”
项锦东的手背上还在输液,所以只能够挪动一只手。
他半阖着眸子,削薄的唇角上扬中带着笑意,他正欲说话,但是嗓子内部一阵酥麻发痒。
他深深的咳嗽了两声,牵动到身子的痛处,他的眉头拧了拧。
见项锦东拧紧了眉头,陆微凝的心都被提了起来。
“我去叫医生。”
说着就要往外跑。
却被一双冰冷的手握住了。
“没事。”
项锦东比较缓慢的拉动陆微凝的手腕,目光恰好落在陆微凝光洁的双脚上。
尽管天气转暖,但是光着脚,还是冷的。
下意识的,项锦东嘴角的笑意就敛住了。
他不悦的拧着眉头。
陆微凝顺着项锦东的目光往下移动,脚丫缩了缩,脸色顿时有些白。
“听说你醒了,好着急。”陆微凝的声音软糯糯的,仔细听过去,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项锦东的心立刻就软的一塌糊涂。
他艰难的挪动身子,然后将身旁的位置让给陆微凝,示意陆微凝坐上来。
陆微凝心跳加快,她吸了口气,双手撑在床边上,身子的重心往后移动了一些,然后就坐在项锦东的身旁。
项锦东嘴角溢出纯真的笑,他的下半身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他伸出脚。将陆微凝冰凉的脚丫勾到薄被下边。
硬是用自己的体温给陆微凝取暖。
陆微凝还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氤氲了。
肌肤相亲,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原来这么的幸福。
项锦东身体内部还是在疼,而且眼皮也渐渐的有些沉,他单手握住陆微凝,不消一会儿额头就抵在了陆微凝的肩膀上。
陆微凝偏头看过去,就看到一根根睫毛。
陆微凝伸出手,轻抚过项锦东的脸,却被项锦东抬起的手按住了。
那双原本闭上的眼睛悄然睁开。墨黑的眸子盯着她的脸。
咫尺的距离,都能够感受到项锦东浅淡的呼吸落在她的脸颊上。
陆微凝浑身一僵,项锦东濡湿的唇就印在她的嘴角。
“我爱你。辛苦了,老婆。”
陆微凝胸腔一震,豆大的眼泪猛地就砸了下来。
她一边笑,一边哭,脸上的表情有些飘忽。
她哑着嗓子,声音几乎连不成句子,“你怎么才醒呢,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的。如果项锦东不在了,陆微凝这辈子都不会有未来了你知不知道。”
……
曲婉从医院离开,并没有回去。
而是在小区的楼下拦截了一辆车,去了警察局。
恰好方准还在警察局值班,审问过一系列的人之后,他从审讯室出来。
恰好就看到曲婉。
“伯母?”
曲婉并不认识方准,她顿住脚,疑惑的拧了拧眉头。
方准顿时明白了曲婉的疑惑。浅笑了一下,另外开口。“伯母,您好。我是锦东的朋友方准。请问您到警局是为了……”
曲婉蹙着眉头,她并不是特别自来熟的人。
但是为了小孙子的安危,她还是将事情的缘由解释了。
方准明白了曲婉的意思,他考虑了一下,然后朝着旁边的人招招手,“去将项老先生带出来。”
曲婉闻声,连忙道谢。
“伯母,探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您太客气了。”
曲婉在警卫员的带领下去了指定的地方。
项父已经老早的就被带到了。
他的脸上早就没有了往年的意气风发。
脸上的老年斑隔着厚厚的玻璃都能够看得到。
曲婉紧握住拳头,往年沉积的恨意早就聚集成了海湾能够掀起惊涛骇浪。
她眼眶里发红,用力的拿起电话,直接就朝着那边喊,“姓项的,你到底对我的孙子做了什么!你们到底做了些什么!”
项老爷子看了一眼曲婉恶狠狠的视线,急忙别开脸。
他只是哼了一声,“我总不能只是自己去死,最起码也需要有个人陪着我一起走。”
曲婉哈哈一笑,咬着牙,愤恨的语气从牙缝里溢出来,“你的小儿子不是马上就陪着你去了吗?你放心,你不会是孤家寡人的。”
项父肩膀用力的颤了一下,情绪明显的不对劲。
“我更希望的是锦东能够陪着我过去。曲婉,你也活不多久的。你看看你现在苍老的程度,你觉得自己能活多久呢?”项父笑得癫狂,身后的警卫员一把攥住了他的肩膀,才抑制住他的癫狂。
“怪我瞎了眼,没有意识到你居然已经恢复了记忆。不过恢复记忆了又怎么样,不过是个废人罢了。一个残次品,不管在哪里都是没有用的。”
曲婉眼前接二连三的闪过那些令人痛苦的画面,她使劲的抓住话筒,“你们都该死!你这么多年做过的一切终究要灰飞烟灭了,哈哈哈哈,比起这个,我所受的一切是不是都没有什么了?”
说完狠狠的一下电话摔了下来。
项父一愣,接着他浑身一颤,脸上的横肉一僵,不可置信的大声,“不可能!不可能!”
曲婉从屋子里出去,就看到方准倚靠在门旁。
“伯母,方便去做个笔录吗?我们需要当初直接受害人亲口的消息。”
曲婉拧眉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
昏暗的灯光下,方准一改之前的态度,一本正经的坐在曲婉的对面。
“您消失的这么多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曲婉后背贴在椅背上。她捏了捏眉头,顿了几秒钟,开口道:“曾经我被人算计跟自己的小叔子躺在一张床上。我以为是自己喝醉了酒做错了事,所以没有脸去面对自己的丈夫。也没有办法接受肮脏的自己,就选择了自杀。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我并没有死成功。被我的丈夫救了命,他给了我最好的治疗,我以为这是他原谅我了。直到那天我才明白,这根本就是一场可笑的笑话。我的丈夫有一个长期小三,他们还有一个儿子,也就是季元辰。我小叔当初是为了将这个消息告诉我,被人洞悉了目的,所以才被人算计。
我得知真相自然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但是已经没有了反抗的余地。我被那个狠心的男人连夜送到了那个所谓的组织中。那个组织,怎么说呢?”
说到这里,曲婉顿了一下。
然后想了想接着道,“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改变人的基因,将人改造成更加出色的人。从而带领项家走向更高的巅峰。他们最开始只是从项家的孩子中找出出色的人。但是之后。或许是在季元辰上任之后,一切都默默的变化了,他们将这种改造扩展的项家以外的孩子中。凡是能够用金钱购买的孩子,他们就会将进行一系列的魔鬼训练。优胜者不是得到释放,而是遭受更加严酷的改造。失败者更惨,会被卖到一些犯罪团伙手中。说起来匪夷所思,但是这些都是真的。”
“我并不是很了解,只能说道这里了。”
方准恭敬的笑了下,“那依照伯母您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