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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理:“白虎旗是白虎族的东西,得此旗可号令白虎助战。前朝曾有一支无往不胜的玄甲军,因为攻无不克声闻四海,得前朝历届皇帝信赖。可也正因为这份信赖,全大胤百姓都认为只要有玄甲军在,天下就不会乱,军队本身也变得越来越自负,谁都不放在眼里。”
“终于是刚极必折,没多久玄甲军就吃到了有史以来最大一场败仗,反叛的军队如有神助,玄甲军在一夜之间全线溃败,都城沦陷,从此再无大胤,而立大周。”
他此时气血两虚,说话还有些困难,不得不停下来缓了口气:“后来我们才知道,大周军队之所以能赢得这么快,是因为他们曾向白虎族借到了白虎旗——我不知白虎族为何会答应。再后来改朝换代,天下安定之后,我墨龙族发觉他们手里有这么件不该有的东西,便偷偷拿回。”
“我亲自去还白虎旗,本想顺带向白虎族问个明白,没想到中途出了岔子,我被困在昆仑山下,白虎旗也遗失了。”
“有这等事,”李祎说,“墨问可没告诉我。”
墨理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微微一怔:“墨问你见过他?”
李祎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坠天不久之时,某天晚上跟那两位并不愉快的交谈,嘴角一抽:“见过,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看样子你们墨龙族的禁术,也不是一定会害死龙啊。”
墨理:“”
彭彧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实在不知这两位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只好眼观鼻鼻观心,权当自己是无关紧要的空气。
两条龙进行完一场“凡人听不懂”的交流,又各自散去,李祎在院子里的玉桌上鼓捣白虎神的封文,彭彧蹑手蹑脚地凑过去观摩,看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个演算法,只觉那些蚂蚁大的文字看得人眼花,看着就很头痛。
他悄悄绕到龙王背后,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轻轻在他耳边呵了口气。
“别闹,”李祎显然并不想理他,把头偏向另一边,“没事干找他们去,我这马上就要解开了,别打断我思路。”
彭彧顿觉索然无味,只好放开他,溜达到一边去逗黄豆,又不知想起什么,从胳膊上摸下那根雀翎来,将其变换成羽毛笔,随手抽过张白纸在上面写下一道。
白纸“刺啦”一声烧了个热火朝天,直接在他手里挫骨扬灰。
李祎:“”
彭彧干笑一声,赶紧把两只不老实的爪子背在身后,大尾巴狼似的背着手踱开两步,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半刻之后李祎突然停笔:“成了。”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把所有演算毁了的废纸一把龙火烧掉,又将有用的整理起来,是厚厚的一沓。他拿着那沓纸倏地起身:“我们现在就回去。”
两人没有通知其他人,尤其是避过墨理,转眼已重新出现在锁龙的山洞里。彭彧追在他身后问:“你真的要把这封印解开?那岂不是等于亲手把鬼族放出来了?”
“我现在不解,等它们自己冲破封印也要不了几时,那样我们反而很被动。”李祎说着往那仿佛接天连地的白虎爪上打量,“不破不立,我只有解开这封印,才能设下自己的封印,就算跑出来两只小鬼也是不可避免的。”
彭彧便不再追问,而是掏出玉耳扣戴在自己耳朵上:“你说我能镇得住场子吗?”
李祎好笑地瞧他,没接话,化身为龙游向白虎爪,龙爪在某处的封文上按下,继而顺着看不见的轨迹一路划过去,被他触碰过的封文便逐一亮起,渐渐布满整个白虎爪。
当爪身上所有文字全部亮起的时候,地面上的文字也在一瞬间同时点亮,映得整个山洞亮如白昼。彭彧被吓了一跳,连忙跳开,只见两处封文开始缓缓反向旋转,金色的文字仿佛脱离下来浮到空中,越转越快,看得人眼花缭乱。
那些文字连成一串快速旋转的时候,就好像一条条金色的锁链,不同方向的锁链逐渐穿插,渐渐环绕成一个巨大的金球,并在一刹那间齐齐缩拢,倏地向球心一点凝去。
“嘶”
彭彧被瞬间爆发出来的强光刺得睁不开眼,连忙抬手遮挡,过了许久再睁开,发现那白虎爪上所有纹路悉数脱落,彻底变为一漆黑平整的指爪。
同时地面轻轻地震颤起来,洞顶掉落下一些细小的灰尘和破碎的石块,那白虎爪逐渐缩小与石壁分离,底端开始冒出黑气。
“你后退。”
彭彧应声退到角落,后背紧挨着石壁,只见李祎双手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白光自他掌中倾泻而出,徐徐覆上正在缩小的白虎爪,贴着爪身一路向下进入那裸露出的洞口里。
黑气在接触到白光的瞬间溃散开来,仿佛火遇水耗子见猫,眨眼消失得干干净净。
白虎爪一缩再缩,终于缩小到了一根手指那么大,“呼”地飞到彭彧手里,李祎朝他递个眼色示意他收好,十指手印变动,用力往下一压。
白光覆上连通幽冥与人间的破口,其势如泰山压顶,落下的瞬间整个山体仿佛都跟着颤了一颤。
“成了。”李祎缓缓呼出一口气,显然也消耗不小,眉目间稍稍浮现出疲态。
彭彧好奇地上前打量,只见那白光似乎也结成了一个什么阵,其复杂程度大概不比先前的封印差多少。这会儿白光兀自缓缓流淌,仿佛有生命般。
他伸手扶了一把脸色苍白的龙王,把白虎爪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自语说:“老虎的指甲居然这么长啊?”
李祎没接他这茬,又盯着新落的封印片刻:“我的力量到底不如白虎神,这封印最多能撑一个月,我们得在一个月内找到解决的办法才行——我们出去。”
彭彧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往来路回返,然而还没走出去几步,忽觉脚下的地面开始震颤起来。
“怎么回事?”
李祎眼皮一跳,眉头倏地拧紧,可转身回来又看到山洞里一片安宁,毫无异样。
彭彧瞠目结舌:“我出现幻觉了?”
李祎摆摆手示意他待在原地别动,自己上前查看新落的封印,而就在此时,地面又重重地一抖。
这此的抖动实在太剧烈,彭彧险些被颠得栽了个跟头,忙扶住石壁稳定身形,就听有什么东西“咚”地一响。
这声音却不是从耳朵里听来的,而好像是直接从脚底通过接触传入,仿佛直接撞在他胸口上。
“咚。”
撞击声一下接着一下,在空旷的山洞里说不出的诡异,李祎盯着那看似全无破绽的封印,不知怎的,目光倏地一沉。
然而他再做反应时已经晚了,撞击声陡然转急,转瞬之间竟密如擂鼓,整座山体仿佛受惊的兔子,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吓得抖如筛糠,惊惶无措地蹬腿试图窜逃。
才被白光镇压下去的黑气居然就这样去而复返,好似牢笼里饥饿的困兽,终于窥见一点“自由”的天光,顿时急不可耐地咆哮开,不惜撕断自己锋利的爪牙,血肉模糊也要挣脱出来。
脆弱的牢笼到底挨不过困兽疯狂的撞击,白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下去,彻底消失的霎那,下面镇压的黑气伴随凄厉的鬼号一股脑儿喷涌而出,奔腾如洪水,一路横冲直撞,势如破竹!
彭彧在这山崩地裂之中连站都站不稳,简直要给动辄掉链子的龙王跪下,顶着滔天鬼号喊破了音:“你这也太快了不是说好能撑一个月吗!”
第74章 山崩(一)()
其实龙王自己也颇为郁闷;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才设下的封印,怎么就能被这么轻而易举地冲破,一时间觉得颜面扫地;不禁有些恼羞成怒;暗搓搓一磨牙:“闭嘴!”
他简直要被这些不给他面子的鬼族气得动了肝火,险些一个龙吞把它们全部吃到肚子里去;好悬才忍住了,抽身化成巨龙;咆哮一声冲天而起;直接将无辜的山体撞得塌掉半边;在满天碎石崩落之前,拿爪子勾起那胆敢嘲讽他的凡人,愤怒地一飞冲天。
彭彧被龙王拿爪子掐着;以平生最诡异的姿势乘了龙,只见无数漆黑的影子从山底破口处钻出,好像将一块墨扔进水里,眨眼要将整片池塘染成黑色。
巨龙一声龙啸;滚滚天雷如雨落下,悉数砸在已经只剩一半的山体上,活生生将另外一半也劈碎了。幽深的洞口彻底裸露出来;一眼望去只见黑黢黢一片,不知有多深,也看不到通往哪里去。
天雷所过之处满目焦土,凡是被碰到的鬼族全部就此灰飞;可即便如此它们也未被慑住,依然不要命地往外闯,竟成千军万马之势。
“为什么这么多!”巨龙嘶吼着继续落雷,可那些东西好像根本杀不干净,劈死一只又冒出十只,仿佛无穷无尽,源源不断地从洞口冒出来。
李祎似乎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法力有限,那些鬼却无穷。他蓦地飞低将彭彧轻轻抛到开阔处:“躲远点!”
彭彧就地一滚沾了满身雪,爬起来也顾不得拍,只见白龙已重新飞高,照着那洞口一通龙火和天雷的狂轰滥炸。这边的动静很快把九渊和白泽也引来,三人合力竟一时间将肆虐的黑气压下去了。
可好景不长,黑气才被压制住没到两个呼吸又卷土重来,并且较先前更加声势浩大,鬼号声几乎将山崩和雷啸都盖过。彭彧莫名觉得心头烦燥,双手捂住耳朵,琢磨着到底怎么才能把这些东西重新封回地底下去。
还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余光忽然捕捉到天空之上似有流光划过,那光非常亮,几乎灼得人眼睛疼,又非常快,眨眼已从天边闪至近前,带着尖锐的破风之声径直射向黑气源头!
彭彧瞧了半天才发现那似乎是一支箭矢,好像从遥遥九天之上来,所过之处黑气一触即溃,摧枯拉朽地没入那幽深洞口,竟将洞内映得亮如白昼。
紧接着天上又落下数支同样的箭矢,那箭矢仿佛带着逼人的浩然之气,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