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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自怨自艾算什么?
他一直都敏感,却从未这么自卑过。
或许是,高长恭总是习惯的沉默让他却步了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隐约间听到了脚步声。
下意识的屏住了呼息,那人举起了火把着凉了这黑暗。
顾子墨迎着火光,看清楚了来人,居然是他宇文邕
自从来到建康后,他和宇文邕虽然偶尔会碰面,可却从没近距离打个招呼。
宇文邕给他的感觉,有些过于安静了些,没有主动跟人交谈,好像把真实的自己隐藏了起来。
此刻,已过子时,这么晚了,宇文邕来这里做什么?
宇文邕掏出了一块手帕递给了顾子墨,他的声音有些微微的沙哑,“你,还好吧?”
“我,很好啊。”顾子墨笃定天太黑,宇文邕肯定没看到他泪流满面的样子。
只是,没看到的话,为何会递给他手帕?所以,他还是看到了吧。
自己也真是没用,这么脆弱不堪的时候,却还是被人撞见了。
“好吧,我说谎了,我不好很不好”顾子墨吸了吸鼻子,接过了手帕,他没跟宇文邕客气,抹去了眼泪,他的心情依然沮丧,靠在树上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
宇文邕沉默良久,才开口道:“若是没地方可去的话,可以去我那喝杯热茶。”
顾子墨心头一紧,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宇文邕吗?
他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直觉告诉他,宇文邕可能一直都在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和宇文邕拉开距离,“手帕等我洗干净会还给你。”他的意思很明确,他不会跟宇文邕走。
“看来你对我误会很大,你还以为我要利用你对付高长恭?”宇文邕从没如此费心的向人解释过什么。
可此刻的他觉得,若是再不解释,会来不及。
“误会?”
若是没有那刺青,顾子墨或许会以为是误会,可罪证确凿。
“若是我真想对高长恭怎么样,他现在已经是我刀下的亡魂了,我宇文邕虽然有心统一北方,但,我会用我自己的实力,在战场上统一,而不是靠这些心术和手段,更不会利用你去达成我的目的。”
宇文邕的言辞颇为真挚,顾子墨有些懵了。
自己何德何能,能让堂堂北周的皇上编谎话骗他呢?
回想起来,多次都是承蒙宇文邕出手相救,他若是真的有目的,也早就显露出来了。
可是,刺青的是,又究竟是为了哪般?
顾子墨皱着眉头,将心中长久以来的疑惑问了出来:“有一次我为了帮宋别去送一个信物到十里亭,待我到了之后却被迷晕了,醒来后,身上多了一处刺青,刺青上刺着一个‘邕’字,是你所为吗?”
“原来是宋别把你迷晕的?”宇文邕眼神微微闪烁了下,恍然大悟。
“”难道真是自己误会他了?宋别的事,他真的不知情?
顾子墨正暗自揣测,宇文邕眼帘低垂,沉声道:“刺青的事,是我做的。但,我没有别的意思,没想到,会让你对我误会这么深”
第一百九十七章放手()
顾子墨没想过宇文邕会这么诚实的回答了。
一直如鲠在喉,可如今宇文邕坦诚相告后,他发现或许一直以来真的是自己对他有偏见。
多次宇文邕帮他解围,他都因为这些偏见而抵消了,此刻,却忽然明白起来,宇文邕他自始至终又没亏欠自己什么,而他还是堂堂北周的皇上,能对自己这般义气,已经是极其难得了。
“都过去了刺青的事,你既然已经亲口解释,以后我也没理由揪着不放了。”
至少在此刻,宇文邕愿意在他如此难过伤神的时候给予安慰,已经足够了。
见顾子墨对自己总算放下了些芥蒂,宇文邕松了口气,“我的住处不远,去坐坐吧,这儿湿气太重,你大病初愈,不能受寒。”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如今的顾子墨也确实是没地方可去,就去宇文邕那坐坐吧。
进了宇文邕的屋子里,才察觉屋内和屋外的温差居然那么大。
宇文邕为顾子墨倒了杯热茶。
顾子墨说了声谢谢,温热的茶水入口,一阵温暖的感觉涌入心怀。
先前的郁闷情绪稍微缓解了几分。
顾子墨朝着屋子四处看了看,这屋子里的摆设到是很符合宇文邕的气质。
挂着的几幅画颇有他的风范,不过看上去好像有些年头了,顾子墨突然想起那个约定,高长恭和宇文邕还有莫如枫他们的这个约定,是从很久之前便开始了吗?
“我一直以为皇上是那种养尊处优高高在上威严不可侵犯的,可你好像完全不一样你不用上朝的吗?我经常看到你在外面微服”
“嗯,我和一般的皇帝不一样,他们大多是从太子继位,而我的经历比较特殊一点”
宇文邕并不忌讳在顾子墨面前提起那段过往,而对于那段过往,顾子墨其实是听闻了一些的。
宇文邕的继位之路可以说很险恶,他的两位当了皇帝的哥哥先后被权臣宇文护害死。宇文邕继位后迅速铲除宇文护才得以掌握北周大权。而顾子墨虽然不是北周的子民,却听闻宇文邕是个雄才大略的帝王,他锐意改革,发展生产;使北周迅速强大起来,而近几年北周欲出兵灭掉北齐,统一北方的心思更是昭然若揭。
对比北齐的腐败,北周的励精图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若是有朝一日高长恭不当权了,北周统一北齐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也不能怪他之前对宇文邕的揣测了,毕竟自己实在没什么长处可以让宇文邕堂堂一代帝王如此刮目相待了。
“你,喜欢过什么人吗?”问出这个问题后,顾子墨觉得自己有些傻气,对方可是一国之君,后宫佳丽众多,喜欢对他而言或许一点也不重要。
宇文邕是一个有追求的帝王,他的更多重心,都放在了励精图治和发展北周上了吧。
这个问题从顾子墨嘴里问出来,的确让宇文邕诧异不已。
他良久才道:“有。”
顾子墨没想到宇文邕会回答他这个问题。
若是高长恭,只怕会一声不吭要么就是转身走人。
这就是高长恭和宇文邕之间的差别。
同样都是身在高位尊贵显赫的皇家人,可性格差异却是那么大。
“有个问题,想请教你,若是你发现了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另有其人,而你很喜欢他,你会怎么做呢?是坚持还是”
“那要看我对他的感情深到什么地步吧,若是,不到万不得已,还是最好不要陷得太深,他既然有另外喜欢的人,我若是真的喜欢他,又何必给他徒增烦恼?死缠烂打纠缠不清,或许有的时候会产生反效果吧。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
宇文邕分析的很透彻,这些道理,顾子墨都懂,只是做抉择的时候,却是那么难。
一想到要离开,原来心会那么痛。
懦弱两个字,他从来没想过会在自己身上体现的那么淋漓尽致。
“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帮帮我吗?”或许,宇文邕今夜的出现,就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
如今在这建康,能有法子帮他脱身的,也只有宇文邕了。
“你想离开这儿?”
宇文邕很聪明,一眼便看出了顾子墨的意图。
“嗯。”只有离开了这里,才不会胡思乱想,才不会把自己逼到绝境。
自从对高长恭坦白喜欢他之后,他就越发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继续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你想好去哪了吗?”宇文邕面色凝重的问。
“嗯。”
顾子墨已经有了想法,只要不呆在这就好。
几日后,顾子墨出现在常青家门口时,常青吓了一跳。
他是听付若辰提起过几人要去建康的事,但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些时日,怎么顾子墨会提前这么久回来?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子墨?你怎么回来了?”
“小清子,此时说来话长”
顾子墨进屋后,将发生的始末对常青娓娓道来。
如今能信得过的只有常青了,他对常青的依赖一直很重,出了事习惯有常青帮他出谋划策。
如今,常青听到他的这番话,却是陷入了好一阵沉默。
顾子墨不住的叹息,萎靡不振的低垂着脑袋,好像被抽了骨头。
常青思忖再三,将信将疑的看着顾子墨:“你会不会哪里弄错了?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就算是误会,我也不想继续下去了,太痛苦了,如果要一直这么痛苦,我想,我还是不要坚持下去了。”反正自己对他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
顾子墨自暴自弃的反应让常青陷入了沉思。
“可高长恭他不可能对你没感情的”
“那又如何?你还不明白吗?我接受不了的是,他可以同时周旋在两个人之间,若是换做你,你也可以容忍付若辰那样吗?真的爱一个人,难道不该是一心一意?或许,我就不该喜欢他,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他也从没说过他会喜欢我,他只是说,允许我可以喜欢他是我会错意了,是我自取其辱”
“子墨你先别激动,这件事,你可得想清楚了,你已经招惹上了高长恭,一旦要和他撕破脸,很可能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这些都要考虑到。”
“所以我才提前回来了,或许,我需要现在就通知我的爹娘准备好一起离开,天大地大,天涯海角,我不信他的手能够那么长,况且,他现在身边已经有了郑静瑶,也没过多精力管我”
“你真的想好了吗?这,若万一是误会,以后你怕是会后悔”
“或许吧,但,长痛不如短痛,我一直下不了决心,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