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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珠三曲-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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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子,睡不着吗?”飞墨问。

    我不敢看飞墨那温和的容颜,盯着纱帐上的灵雀轻声答:“我怕做梦,梦里有鬼。”

    “别怕,你相公全身都是三昧真火,我在这没鬼敢吓你,放心睡吧。”

    “嗯。”我抓着飞墨的胳膊,终于沉沉地睡去。

    红叶谷是一块福地,冬天谷外白雪飘飘,谷内却是一片热闹的红枫之海,因此得名红叶谷。

    百里初阳与百里沐玄是百里家的宝贝,他们的三岁生日宴成了全家人的头等大事。太奶奶嫌冬日冷,拿出自己私房钱在红叶谷修了一幢别院,用来做两个孩子的生日礼物,也用来给两个孩子过生日。

    生日前十天,皇帝派人送来了五十匹布,一堆虎头娃娃,另还格外送初阳一柄金算盘。两岁小孩即得皇帝赏赐,百里家上上下下受宠若惊。那些有眼力劲的人看出端倪,陆陆续续地赶来为皇帝钦点百里世子贺寿,就连太奶奶办八十大寿也没这么热闹。

    哥哥也特地向军中请了假,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自从与百里家联姻之后,孟家的人平步青云。哥哥仕途得意,排场也大了许多,专门请了三十人抬贺礼,为孟家挣足了面子。

    我大病未愈,整日懒洋洋的。婆婆见我老是生病,怕我传染孩子,把两个孩子接到她身边什么都不让我插手。所以就算在生日宴那天,我也只是呆在自己的院子中烹茶养病。

    下午,下人们将醉得一塌糊涂的哥哥抬进了我的院子。丫鬟们都被我打发去看热闹了,我帮哥哥收拾好,换上新茶叶,继续烹茶。

    我不喜欢喝茶,我只喜欢看着一张张蜷缩的茶叶在水中舒展开,然后一缕缕的茶香被清水熬出来,飘满整个空荡荡的院子。

    哥哥睡了一会儿,惺忪地醒来:“有水吗?”

    我忙把凉好的茶喂他喝下。

    一碗茶下去,他的眼神清醒了许多:“这茶好喝,小书你真会享受。”

    “哥哥喜欢,回去的时候带两斤。”我在他的后背垫了一个金丝靠背,起身回到茶壶前,拨了拨炭火。

    “好啊,真好啊,”哥哥醉眼迷离地笑着,“我孟凡景现在做梦都在笑,我算是对得起孟家祖宗了。凡烈前程似锦,小书又嫁了户好人家,一举得子,我孟凡景高兴。”

    透过氲氤的茶雾,他满足地看着我:“当年可真险,小书你差一点就误入歧途。你做的事我全知道,我还查过那个那个什么月住哪,要是查到我肯定得剁了他。当时我很担心啊,”他拍着胸,“担心你嫁不出去成老姑娘。幸好,幸好啊。小书,”他猛地一拍卧榻沿,溜圆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你说哥哥做得对不对?你现在的生活过得好不好?!”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替我做了回答:“好,当然好!百里家的大少奶奶,穿金戴银,出门高头大马,还有长子傍身,这是你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

    我微微一笑,替自己倒了一碗茶,轻轻地抿了一口。

    所谓冷暖自知,茶的味道,只有自己品过才知道。

    哥哥说了一通酒话,又沉沉地睡了过去。我见他睡熟,拎起早已准备好的竹篮,披好外衣出门。

    烟波园在庄园内侧,园里有一座小山,平常少有人去。

    我走到烟波园外,静等碧桃想办法支走看园的婆子。今日家里喜事,两个婆子大概多得了赏钱高兴,正坐在值日房里喝酒聊天。

    “林家婆子,今天多谢你请我吃酒,改日我给你带岭南的茯苓霜尝尝鲜。”

    “哎哟马大嫂,马大哥在墓地那捞了不少油水吧。”

    “瞧你说的,什么油水,也就是几两银子,你瞧不上眼。上头只说赶紧把墓修好,怕赶不上。这墓不细细打磨,不就没油水嘛。”

    “嘿,你说也奇怪,少夫人年年轻轻,给她修墓急什么?”

    “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我上回听说胡大夫说,少夫人以前是土匪,刀里来箭里去死了不止一遭。这女人是花朵,得养,折腾得太狠元气就没了。现在朝夕院全是药味,重阳我还见过少夫人一次。那身子骨像纸灯似的,不把墓修好备着怎么行。”

    “唉,不过她也算福气人,旺夫旺子,不枉这一生啊。我要能过一天她的日子该多好。瞧大少爷那气度那模样那人品,啧啧,万里难挑。”

    “呸,你个没脸没皮没臊的老东西。”

    我紧紧抓着披风,支愣着耳朵听两个婆子谈论着府中的八卦。不一会儿,一个小厮过来,叫上两个婆子走了。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走进了院子。走了几步,我又转身进了值日房。婆子走得匆忙,桌上什么东西都没收,想必一会还回来喝。

    两个婆子咒我死倒也罢了,竟然还敢意淫我的男人,让她们拉几天肚子算是轻的。我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进酒里。掩上门,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我骨子里还是一点没变吧,记得有人曾经说过,我是他的同类。

    小山的台阶不多,我走走停停,歇了三气才到烟波亭。想起当年,飞檐打架舞剑举石锁,不费吹灰之力。如今莫说举石锁,连端碗都觉得吃力。可能真如两婆子说的,我的身体被折腾得太狠了。

    到了烟波亭,我坐下喘了会气。然后掏出小菜,摆好香案,倒上烟雪爱喝的绿酒,点燃纸钱。

    两个孩子的生日,也是奶娘和烟雪的忌日。

    黑色的纸钱灰蝴蝶般地在亭子里飞舞着,仿佛还留恋着世上的一切。

    奶娘与娘一起化成了水,从此两人长相厮守,天上地下,永不分离,自是没什么遗憾。

    可烟雪

    是我害了他。深人静之时,我常常问自己:为什么要给珠女下毒以致间接害了烟雪,真的是因为担心烟雪?

    后来我渐渐想清楚了,什么担心烟雪,全是借口。我只是嫉妒珠女,我嫉妒她可以以烟雪代言人的身份跟我说话我;我嫉妒她可以毫无顾忌地爱烟雪,守着烟雪。而我,因为自己的选择背上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连幻想和烟雪在一起都变成了负担;珠女想杀我,烟雪竟然替她向我求情,更是让我嫉妒得发疯。

    我受不了烟雪与别的女人亲近,尤其对方还是一个想杀我的女人。

    我真是个可悲的混蛋。

    “书儿。”

    忽然,旁边传来飞墨温和的声音。

    我扭头一看,他站在凉亭外,清朗的眉目上挂着谦和的笑,一身白底墨竹纹长衫随风猎猎飞舞,飘逸出尘。

    他不是在陪客人吗?

    我抹抹脸上的眼泪,站起身:“今天是奶娘的忌日。”

    飞墨的神色柔和散淡,好像对我没有任何怀疑:“如此,我也该敬一敬,”他走进凉亭,弯腰拿起一杯酒,缓缓地倒在地上,嘴里念叨道:“这第一杯酒敬大当家,飞墨多谢大当家的大媒之恩。”

    他倒上第二杯酒,扭头望着我,眼神显出微微的犀利来:“这第二杯酒,敬我儿的救命恩人,多谢恩公帮我妻接生。”

    见他心如明镜,我叹了一口气:“相公,你要是生气,不用装。”

    老夫老妻,他明白我,我自然也明白他。

    他一愣,随即收起了笑容:“好,你至少还知道我在生气。”说着,他端起两盘菜放到一边,“这两样菜我知道,是你奶娘爱吃的,可剩下的这几样,”他顿了顿,“是你给他准备的吧?”

    还没等我回答,他提起脚,对准那几盘菜发疯似的踩了起来。顿时,桌上菜汤横流,一片狼藉,他那青色的靴子上也满是油。

    踩够了,他甩甩脚上的菜叶,抬起头,布满了愤怒的脸狰狞而恐怖:“书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我,初阳,沐玄爷三加起来,都比不上某些人的小指头。你哪里把我当你相公,你当我是仇人,你恨我呢,恨我让人干掉了他。我弄死他又怎的?怎的?恩?如果他那次不死,我还要弄,弄不死他我就不是百里家大少爷。米铺亏空了五千两银子,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干的吗?你要钱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是不是想存点私房钱离开这里?”

    狂怒的飞墨一点风度都不剩,不光头冒青筋,口不择言,连声音都变尖了:“还有,上个月你买下了那个男人的两栋房子,你瞒得住谁啊你?你是不是想等他回来你们好比翼齐飞?我告诉你孟书,如果你和我分开,你休想再见孩子。你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有些事我本来想瞒着他的,没想打他早就察觉了。我们真是一对,都在假装对方不知道,都在演戏。

    我静静地听他发着火,等他骂累了换气的功夫才慢慢地说道:“对不起,咱们朝夕院的月钱都由婆婆管,我一分余钱没有,没办法才打米铺的主意。那些钱,除了买下两栋房子,还请了一些高人。我想把绛月的尸体打捞起来,入土为安。可那里洞深水急,没捞起来。对不起,我夜夜做恶梦,对不起。”

    闻言,飞墨扯着嘴角冷冷一笑,眼里浮起了丝丝嘲弄:“入土为安,这是积德的好事啊。人都死了,我怎么会不允许呢,你相公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话音刚落,他一提脚,狠狠地将旁边的雕花酒壶踢了出去。酒壶撞在亭柱上,开出了一朵碎花。壶中的绿酒胡乱地沿着亭柱流到地上,不一会儿就在亭中聚成了一小洼。

    接着,他决绝转身朝山下走去,满是油汤的鞋在地上留下了一串明晃晃的脚印。

    不知为何,被他臭骂一顿之后,我反而有了一丝解脱的快感。我本来就是混蛋,混蛋本来就该被人骂。撕破脸皮对谁都好,他不用忍得那么难受,我也不用强颜欢笑。

    吵架后,飞墨一走就是十多天。听丫鬟说他住在婆婆那里,每日除了忙生意就是管教两个孩子。我没让人去叫,冷静一下对双方都好。

    一天下午,我躺在床上闭目休息。忽然,脸上多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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