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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请我进去说吗？”
“当然。”他退后一步，把他让进了屋里。
“我自己进去就行了，沃森。”菲尼克斯不容商量地说。沃森迟疑了一下没有跟上。
“这么晚来找我，不是为了暑假作业吧。”斯内普回道，薄薄的嘴唇扭曲成一个略带讥讽的微笑，咔哒一声关上了门。
菲尼克斯不客气地直接走进了一间小小的客厅，这里给人的感觉像是一间昏暗的软壁牢房。几面墙都是书，其中大部分是古旧的黑色或褐色的皮封面；一盏点着蜡烛的灯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投下一道昏暗的光圈，光圈里挤挤挨挨地放着一张磨损起毛的沙发、一把旧扶手椅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这地方有一种荒凉冷清的气息，似乎平常没有人居住。
斯内普示意可以坐在沙发上。菲尼克斯脱掉斗篷扔到一边，坐了下来，眼睛盯着斯内普。一瞬间，他的眼睛变得深邃且空洞。手微微一动，马上停下了。
“那么，我能为你做什么呢？”斯内普在菲尼克斯对面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问道。
“我得承认，我没想到你会住在这种房子里。尤其是考虑到您的魔法水平。”菲尼克斯答非所问。
他来干什么？他怎么知道这里？是他父亲让他来拉拢自己的？斯内普阴沉着脸，脑海里飞快地盘算着。不管如何，先稳住再说。他不相信，门外只有一个巫师。
“要喝一杯吗？”他用油滑的腔调说。
“再好不过了。”
斯内普抽出魔杖一挥，几秒钟后飞来一只脏兮兮的酒瓶和两只玻璃杯。斯内普倒出两杯血红色的葡萄酒，递了菲尼克斯。
“祝贺你，获得梅林勋章。”他说着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菲尼克斯也举起杯子一口喝干了。这次菲尼克斯用手指一点酒瓶，它自动飞起来为两人斟满。斯内普微微皱起来，他手里都没有魔杖。他怎么做到的？
菲尼克斯目光紧紧盯着他说：“教授，你觉得邓布利多和伏地魔怎么样？”
“两位都是杰出的巫师。”斯内普给了一个中性的评价，把杯子放在桌上，身体往椅背上一靠，两只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
“那你站在那边呢，斯内普？”菲尼克斯平静地说，他不再敬称斯内普为教授了。斯内普无意识的紧了紧嘴唇，身体微微离开了椅背。
斯内普笑了：“我不明白。”
“不明白。你认为我家真的不谙世事。食死徒和凤凰社都有我家的人，他们告诉我说，你的身份是间谍，但两边都认为你是他们那边的，”菲尼克斯笑了，“我糊涂了。不过没关系。这对我来说无所谓，我看到——”
他停下话头打量了一下整个房子。
“两个人都没有给你任何好处，权力、金钱、荣誉，或者你最渴望的爱情。”菲尼克斯把一张相片放在桌子上。是一张麻瓜照片，他们都不会动。上面是两个八九岁的女孩，如果不知情，没人会认为她们是亲姐妹。
斯内普的眼神不再空洞了，懊悔和渴望流露在脸上，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平静下来。眼神又恢复了。
“她已经死了，我们只是普通同学。”
“我的手下找到了不少，当年你的校友们的记忆，看起来可不像是普通同学。”菲尼克斯说的十分自信。“我还特意跑了一趟阿兹卡班。”
斯内普脸脸部僵硬，手不易察觉的抓住了魔杖柄。
“别傻了，这样做对我们俩都没有好处。”菲尼克斯不在意的喝了一口酒，“你求过他对吗？求他放过那个女人。但他食言了，伏地魔还是杀了她，如今你对伏地魔还有原来的忠诚吗？还对他俯首称臣？”
斯内普嘴唇颤抖着，目光无法从照片上移开，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成为我的手下，听命于我。我会让你永远的拥有莉莉。”他不在试探或者跟他兜圈子了，菲尼克斯早把他查了个底朝天。斯内普出色的大脑封闭术在他面前没有任何作用。
“你说—你说什么？”斯内普好久才反应过来，菲尼克斯的话仿佛过了很久才才传到他的耳朵里。
“撒谎，这—这不可能。您做不到—你的家族做不到。”斯内普粗暴地对他说，脸色潮红。对菲尼克斯一会使用敬语，一会不用。他心里渴望菲尼克斯真的做得到，但是现实告诉他没有一种魔法能让人起死回生。
“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你了解我的家族吗？”菲尼克斯一脸高深莫测的说，把手伸出来，上面带着一块工艺粗糙的金戒指，中间镶着一块沉甸甸的黑宝石，“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复活石，可以将死者的灵魂召唤到你身边。想不想跟她说点什么——只要在手里转三次，她会回来。试试吧。”菲尼克斯取下黑宝石，放到桌子上。兴趣盎然地打量着斯内普的反应。
斯内普的手颤抖地太厉害了，打翻了酒杯。血红色的葡萄酒覆盖了照片留到地上。他喘着粗气，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阻止他靠近复活石。
第二章 效忠（）
斯内普紧张地全身有点痉挛，虔诚地跪下就像某种宗教仪式。黑宝石转了三下。
他知道有结果了，因为他听见周围传来了轻微的动静。他眼睛睁得的极大，身体犹如一块雕塑一动不动。
菲尼克斯知道，她既不是幽灵，也不是有血有肉的人。如果真要说她是什么的话，那就是二年级时那个逃离魂器，几乎变成实体的里德尔记忆。她不会像活人的身体那么实在、清晰，却远比幽灵来的真实。
斯内普绞着双手，看上去有点心神错乱。眼泪顺着下巴流淌到地板上，嘴巴一开一合。但是菲尼克斯一个字也听不懂。他满意地起身，浏览墙壁上的书。
十几分钟后，菲尼克斯收回了复活石。斯内普像被电了一下，站起身。花了几秒钟才记起自己在哪儿。
“满意吗？”不用斯内普回答，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大人——请—请接受我的效忠，”斯内普失态的匍匐在地上，“我的忠诚、我的能力、我的一切——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只要您能——复活莉莉，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接受。我会用我家族的魔法复活她，如果你有足够的价值。”菲尼克斯表情严肃。斯内普激动地作势轻吻他的长袍，被出声阻止了。
“你的持杖手。”斯内普略微疑惑地伸出手，他们互相握住了对方的持杖手。一道细细的、耀眼的金线从两人手臂缠绕前行，就像一根又红又热的金属丝，最终缠绕在他们相握的两只手上。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将成为到我的仆人，听从我的一切命令。作为回报，我会复活莉莉？伊万斯。你接受吗？”
“我接受。”金线没入手臂，形成了一道强力魔法契约。这种契约是早期的牢不可破咒无法用语言漏洞规避的，只有两人真心实意的接受对方的条件，才能达成。也不需要见证人，可以保证双方的秘密。不过双方在立誓时一方心思出现动摇，那么咒语就会直接杀死双方，所以知道的人很少，它很快被人进一步完善，成为广为人知的牢不可破咒。
“坐吧，西弗勒斯。跟我说说伏地魔为什么要追杀波特夫妇？我听说是因为一个预言。”菲尼克斯扶起斯内普示意他坐下。
“是的，主人。”西弗勒斯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说，“当时我被黑魔王派去霍格沃茨充当眼线，在十五年前的一个夜晚，在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里。邓布利多去那里是为了见一个想做占卜课老师的申请人，我跟踪并偷听到了一个预言——那个人就是特里劳妮教授。”
斯内普目光下垂，显得十分懊恼。
“我——她不像平常那样子，她的声音刺耳而又嘶哑。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生于第七个月月末。这是她的原话，我只偷听到这么多，就被发现丢出了酒馆。当时，我仍然忠于黑魔王，我急急忙忙地跑回去——”
他转而用一种自我厌恶地口气叙述：“告诉了他，我听到的一切。我当时并不知道，预言所指的人，就是莉莉的儿子。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我别无他法，唯一能做的就是给邓布利多通风报信，从那时起我就成为了双面间谍。一直为凤凰社服务，直到那个晚上。”
“预言厅中会有记录——”菲尼克斯低头思考，喃喃自语，“当然，肯定是邓布利多自己。”
房间里静悄悄的。菲尼克斯和斯内普，谁也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主人？”斯内普很轻地叫了一声，因为菲尼克斯整个人都陷入沉思当中。他抬起头，等待着下文。
“还有一个很重要情况，需要告诉您。”斯内普伸出左手臂，露出黑魔标记。黑魔标记是食死徒的标记被烙在每个加入食死徒行列的人的左手臂上，当作是鉴别的标志。
“几天前，它有了变化，变得清晰一些。这意味黑魔王在变得强壮。如果未来几个月，它继续变化，变得越来越清晰，那就意味着他很快就会复出。”
一条大蟒蛇从骷髅的嘴巴里冒出来，像是一根舌头。标记在他手臂上，有点模糊像是用很粗糙的技术画上去的。
片刻后，“真不走运。”上学期末彼得出逃，他曾希望彼得远走海外，现在看来他决定为自己的未来搏一把。
所有事情都撞一起了。
“小矮星彼得出逃——我本以为他会跑到国外去，看来格兰芬多还是有勇气的，为了自己的前程，他居然回去了。”菲尼克斯缓慢地说出这句话，“我知道那晚的事情，可惜你被击昏了。彼得才是波特夫妇的保密人，布莱克不过是个烟雾弹。”
斯内普微微睁大眼睛。
“你继续听从邓布利多的指示，不用主动联系我。”菲尼克斯起身带上兜帽，不再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