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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喉咙发干,他听见自己问:“陆兄远道而来,可舍得家中亲眷?云州离奉临相距甚远,陆兄在云州任职,岂不是照顾不到家里?”
陆洋清朗而笑:“大丈夫自当立于天下,何必拘泥一地?何况在下家中有祖训,男儿成年后便会游走他乡,以求博闻广知。多谢穆少爷挂怀,家父家母虽是良籍,但也有几分见识,二老都极为支持在下。至于在云州任职本也是在下所愿,四年前在下初出家门就来过云州,也曾同大将军有过一面之缘,不过那时在下阅历尚且不足,故而未曾停留。”
良籍?
竟然是良籍!
而且四年前他就见过父亲!
上一世他同陆洋的相识就是在那个时候……
穆清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的院子,脑子里似乎有数百种声响嘈杂在一起,吵得他没办法想东西。
“少爷……?”小扇子觉得穆清十分不对劲,迟疑着唤了一声。
穆清一把抓住他的手:“让孔祥备车,我要出去!”
“可是少爷不是说等将军去军营——”
小扇子的话还没说完,穆清蓦地转首推了他一把:“我叫你去备车!”
穆清那张漂亮的面孔上,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小扇子一时间也没办法形容,只是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穆清这一下推得有些大力,他打了个趔趄,稳住身子看了穆清一眼,穆清推了他之后似乎也没察觉自己力气使大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茫然之极。
这一刻,他脱去了方才的愤怒,孤零零站在那里,好似一个无助的孩童。
小扇子有些害怕也有些担忧,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对,转身飞快地去喊孔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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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霓裳刚同司夫人在花厅坐下,准备用午膳。
小翠“蹬蹬”跑进来,先朝司夫人行了一个礼,然后看了下沈霓裳有些欲言又止的踌躇。
司夫人懒懒看她一眼,并不说话。
沈霓裳抿嘴莞尔:“说吧,什么事儿?”
小翠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才禀报:“方才小扇子找玉春姐姐传话,说是穆少爷来了,想见小姐。”
司夫人本是一副惫懒模样,听得这话顿时露出奇异色:“穆少爷想见霓裳?现在?”
小翠点点头:“他就在外面马车上。”说着又补了句,“马车停得远,没让人瞧见。”
“这个点儿午膳还没吃吧,才多少日子没见,就急成这样?”司夫人朝沈霓裳调侃挑挑眉,“去么?”
沈霓裳皱皱眉。
小扇子才来传信找了玉春,她就这样大摇大摆出去,着实有些打眼,何况还是这个饭点上。
“怎又笨了?”司夫人唇角勾起,“又不是非得走正门,你忘了自个儿上回怎么回来的了?”
沈霓裳霎时醒转,方才一时间,她还真没想到。
司夫人见她神情就知她懂了,嫣然一笑,朝妙真点了点头。
妙真抿嘴笑笑,将锁匙递给小翠。
“那我先出去了。”沈霓裳道。
司夫人也不看她,夹了一箸菜,另一手随意挥了挥,“没大事儿就早些回来用饭。”
这时正是午膳时间,府里并不见多少人。
主仆二人一路顺畅的到了倒夜香的后角门,小翠开了门后小声道:“小姐,奴婢就在那边树后等,你来了丢个石头进来,奴婢就知道了。”
等沈霓裳出去,回头看了眼,小翠已经把门锁好。
她按着小翠说的位置行去,没多久,果然看见穆清那辆没标记的马车。
孔祥见她过来,从车头跳下,将车门打开。
穆清伸手过来拉她,沈霓裳摇首,单手撑住车底板,轻轻一借力就上去了,动作十分灵巧轻盈。
穆清看得一愣,待她坐定:“霓裳你习过武?”
沈霓裳摇首,看出他的疑惑:“我想习,但体质不行。”
穆清“哦”了一声。
见穆清情绪有些奇怪,沈霓裳打量他几眼:“有事么?”
干巴巴叫她出来又不说话,她还没吃饭呢。
穆清垂着脑袋:“霓裳,我想习武。”
沈霓裳惊异了,忍不住又端详他几眼:“你不是在习武么?”
“我想换一本心法,”穆清抬首看向沈霓裳,一双比女子还漂亮的桃花眼直直地看着沈霓裳,黑白分明的眸子似乎有些迷茫和期待,“霓裳,你说好不好?”
换心法?
好好的换什么心法?
穆家是开国时就有大家族,内功心法应该也是上乘。不过照她前世看的那场打斗来说,穆家的心法仿佛有些刚猛过余,而穆清身姿纤长灵巧,其实并不十分相配。
想到这点,沈霓裳忽地心中一动,似乎有什么念头隐隐冒起,但她又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上士族子弟习武三岁便开始打根基,五岁开始练筋骨,若是有资质,七岁到九岁间开始习练心法。
难道穆家的内功心法……沈霓裳惊疑不定,可穆家传承这么多代,也没听说过心法有问题。
更何况,若真是心法有问题,那岂不是说无形中那双大手的主人就是……
“为何要换?”沈霓裳按捺下那个连她自己也觉不可能的想法,镇定地问。
“就是想换。”穆清低下头,语声低低,“我练这个不得劲儿,想重新换一个。”(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矛盾重重()
沈霓裳深深看他:“那你可想好了。旁的不说,练别的心法,你得先散功,散功之痛等同剥经拆股,非常人所能忍。且散功时稍有不当,便会影响丹田。你是习武之人,丹田若是受损会如何,不用我说也该知晓。你还要换么?”
穆清一直低头,语声还是很轻,但回答得却极为果断:“要。”
沈霓裳不说话了。
李家的内功心法习练到最后非但内力醇厚且不失灵活,虽说不适合女子习练,但比起那些刚猛路子的心法,已经算是兼顾得极好的了。
穆清是她见过的人里面,最适合习练李家心法的。
沈霓裳看了穆清一眼。
穆清在来的路上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知道为何,他就是想见沈霓裳。
可事实证明,他来见沈霓裳果然是对的。
在看到沈霓裳出现的第一个刹那,他心中的纷乱就平静下来了。
惊涛骇浪中仿若出现了一根定海神针,转眼间风平浪静,碧波万顷之下,仿佛蕴含了无尽了力量和勇气。
无论多痛多艰险,他都做得到。
“你还没用膳吧,你先回去,我去擂馆看看。”虽是依依不舍,可沈霓裳能放下碗筷出来,他已经很高兴了。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那就事不宜迟。
沈霓裳起身弯腰走到车门前,转身过来:“不要去擂馆。”略沉吟了下,“你身上伤还没完全好,再过十日吧,十日后亥时中,你在这里等我,我看着你散功。”
穆清蓦地愣住。
沈霓裳极为平静:“心法我有,不会比穆家的差,去擂馆太打眼,先回家养伤了。”
“霓裳……”穆清低低唤了句,觉着鼻子酸酸地,眼眶也有些发热,他猛地低下头,“好。”
待沈霓裳走后,小扇子上车就是一呆:“少爷,你哭了?”
穆清一巴掌拍他脑袋,力度却不重:“什么哭了,你家少爷我是眼睛落了灰。”
小扇子扬起脑袋看看车顶棚,收回目光还想说什么,却见穆清已经坐下,眉眼低垂沉静,不知在想什么。
小扇子不说话了,也在对面安静坐下,不时偷偷瞄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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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二丫突破了心法二层。
玉春同小翠闻声而来,得知消息后虽是羡慕,但也替二丫高兴。
二丫向来木然的面容上也露出一抹隐约的喜色。
玉春大呼小叫:“二丫你这才用多久啊,好像才不到一个月,真真是嫉妒死个人呢!”
玉春故作气恼地去咯吱二丫,二丫手一挡,反手就捏住玉春胳膊,另一只手就点向玉春肩后穴位,玉春蓦地大叫:“你还来真的?好,来就来!看谁先认输!”
一面说,身子腾挪开,同二丫对练起来。
沈霓裳同小翠笑看一眼,退开看着两人打闹。
小翠小声问:“小姐,谁会赢?”
沈霓裳朝二丫看了眼,但笑不语。
两人功力相当,二丫虽是新晋,又是习练的同一套心法,但二丫天生经脉宽厚几分,且平素下的苦功也更多,至少在认穴上就比玉春要精准两分,故而小半个时辰后,趁着玉春气力开始松懈,二丫绕到玉春身后,足尖一个轻挑,点在了玉春的左小腿后的承山穴,玉春顿时一个腿软,扑倒在桌子上。
“玉春姐姐,你输了!”小翠飞快上前按住茶盘,稳住桌子上的茶具。
承山穴乃是腿部重要穴位,痛觉尤其明显。
两人对练虽是控制了力道,但二丫足尖这一点,也把玉春痛得够呛,她跛着脚,苦着脸弯腰揉了半晌,呲牙咧嘴的幽怨:“疼死我了。点我承山穴——我说二丫你也太狠了!”
二丫转头看向沈霓裳。
沈霓裳抿唇笑笑:“嗯,做得不错。你们功力几乎相当,你经络宽厚故比玉春持久些许,此处空间小,玉春身形比你高大,故而也更费力。你利用自个儿身形优势,攻玉春下盘,一击即中,确实不错。”
二丫得了沈霓裳的赞许,唇角几不可见的扬了扬。
“小姐,那奴婢呢?二丫本就比奴婢资质好,你该多指点指点奴婢才是。”玉春跛脚一跳一跳地过来,故作嫉妒道。
“你啊?”见玉春使劲儿点头,一副期待的模样,沈霓裳轻笑,慢悠悠道:“空间狭小本是你优势,第十五招时,你本就该点中二丫肩井穴将她制住,却偏了一分,赢面成输面,我看你还是去把那穴位图好生熟练熟练才是。”
玉春嘟嘴嘀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