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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转头朝沈霓裳三人歉意看了眼,视线落在穆清脸上时,面孔似红了些许,很快就转开了目光,几分扭捏:“那个……对不住啊,我弟弟不懂事。”
“无事。”穆清笑了笑。
姑娘脸孔更红了,被穆清这一笑,似乎连手脚也不知往哪儿放一般。
“小姐,夫人叫你吃饭。”老嬷嬷探出头来唤了一声。
姑娘应了一声,又朝沈霓裳三人点了下头,快步进了客栈。
见无事,掌柜朝沈霓裳三人陪了个不是,问明三人要住店歇脚一晚后,便高声唤伙计送上等草料过来,自个儿先上前头安排去了。
沈霓裳同穆清将雪凤墨雷安置好,又亲手喂了几把草料,三人这才从后门进了客栈。
等伙计送了水,三人洗漱一番,饭菜也送到了。
三间相邻的上房,沈霓裳住中间,三人在东侧穆清的房间里用膳。
七日餐风露宿,如今吃着热腾腾的饭菜,穆清同罗才的胃口都不错,只沈霓裳吃了半碗就放下筷子。
“可是饭菜不合口味?”穆清问。
沈霓裳摇了下头,面上若有所思:“你听出口音没?”
没头没尾一句话,罗才还没反应过来,穆清已经笑了,点了下头:“云州口音。”
穆清这一说,罗才也明白过来,沈霓裳同穆清说的是方才那一家子妇孺。
“那可未必。”罗才看两人一眼,夹了口菜入口,“那婆子可不是云州人。”
沈霓裳同穆清一愣。
“云州人说吃饭,舌头是卷的,南边人说吃饭,舌头是直的。”罗才抬了抬眉毛,“那婆子说话倒卷不直,定然出身在南边。不是茂国人便是巴国人。”
沈霓裳同穆清回想了下,那婆子说话的时候他们未曾注意,但经罗才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是。
沈霓裳心中更觉着奇怪了。
早前那妇人明明是打算向掌柜出价买下马车,但一看到他们三人便改了口,神色也有些不对。
“那个妇人好似认得我们。”沈霓裳道。
“认得也不奇怪。”罗才不以为然,斜睨了穆清一眼,“那姑娘和那小的都是地道云州口音,没准就是在云州长大的。你们早前在官衙闹那一场,云州人识得也不奇怪。何况,长生这一张脸,只要见过一回还怕人记不住?再说还有雪凤和墨雷跟着,就算没见过,稍微有些见识些,也会忌惮几分。天远地远的,想那么多作甚,赶紧吃饭。”
听罗才这样一说,沈霓裳也觉有理,虽不想再吃,但也知罗才最后一句是说给她听的,还是提起了筷子。
这家都是妇孺,看样子也是出远门的模样,应该同他们扯不上什么关系。
穆清反倒是有些蹙眉思索的模样。
“在想什么?”沈霓裳替穆清夹了一筷菜放碗里。
“我觉着那姑娘有些面熟,但原先应该是没见过的。”穆清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这姑娘确实给他一种眼熟的感觉,可这姑娘模样实在很特别,按理说,若是见过,他不可能不记得。
“你见没见过人家,我不知道,但人家肯定是头回见你。”罗才斜着眼慢悠悠道。
“你怎么知道?”穆清好奇。
“眼睛先放光再害羞只有头一次见面才会这样。”罗才抬着眉毛看穆清,“还有个词儿叫一见钟情!有人还冲人家笑……”
罗才意味不明的哼哼两声。
穆清顿时噎住。
“好了,吃饭吧。”沈霓裳在心里无奈摇了下首,温和插口道了句。
穆清冲罗才嘿嘿一笑,夹起沈霓裳放在碗中的菜,大口吃了起来。
罗才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吃完饭,虽然才刚到黄昏,但数日疲乏,三人也各自回房歇下。
穆清在送了沈霓裳后,回到房中也没安歇,只在床上打坐运功。
在山里赶路的时候,他也几乎没有安睡,每夜运功后,天亮的时候稍微眯一下眼,打个盹儿就算。
如今进入城镇,便更不打算安睡了。
罗才虽有些准备和布置,但毕竟不能十成十的保证安全,罗才同沈霓裳都没有武力,穆清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几个周天运行完,穆清长长地吐了口气,睁开眼,面上几分喜色。
自从岐山族出来,非但运起功来愈发得心应手,还隐隐感觉到,内力增长的速度比原先还要快上一分。
虽说这一分听起来不多,但正常情况下,一个人内力的增长速度只会因各种状况而变慢,尤其是随着修为的精进,打通经脉会愈发困难,内力的增长也会减缓。
第四百零六章 夜半放火(z盟白银+44)()
越到高阶,内力会变得精纯浑厚,威力也会越大,但同时,速度也会越来越慢。
前世他的内力增速与同阶已是不慢,而散功重修后,更是如鱼得水。
这几日,内力增速竟然比早前还要快上一分,实在是意外之喜,穆清也清楚,这应该是那洗筋池的功劳,也是岐山族的恩情。
穆清心中很是感激不尽。
想到岐山族,想到罗才,不由地就想起这几日罗才同沈霓裳之间的异样。
那日他去召唤雪凤和墨雷时,罗才同沈霓裳之间定是发生了什么。
穆清原是想问的。
但后来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沈霓裳同罗才之间的关系很是不同,两人间有一种很是奇异的融洽和信任感。
有这样一层关系在都会出现这般类似冷战的情形,发生的事定是非同小可。
而这几日间,即便沈霓裳表现的若无其事,但不经意的时候,还是会露出走神的模样。
在沈霓裳没有想出一个结果之前,穆清不想扰乱她的心绪。
何况,正因为不知道,所以他才能充当两人之间的缓冲。
穆清知道自己不擅长演戏。
既是如此,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也许等沈霓裳想明白了,就愿意告诉他了。
“恢”
穆清心里正胡乱想着,忽地听见外间蓦地传来一声蕴含怒气的嘶鸣声!
是雪凤!
穆清神色一凝,倏地穿出窗口,一个倒挂金钩就上了屋顶,与此同时,后院马厩中的墨雷也扬起前蹄闪电般地蹬开了马厩的木门,冲到了他们的马车旁边,一双圆圆的马目冷意森森的望着跌坐在地上的孩童!
孩童先是被吓得后跌在地上,待被比寻常马匹还要高半头的墨雷这般呲牙森目的凶狠一瞪,遂吓得惊慌失措,一面手足并用的朝后退,一面惊恐大哭大叫:“娘!娘!娘救我”
马车前座上堆了些稻草,马车四周也散落些稻草,空气中飘散着灯油的味道,夜色中连滚带爬的孩童身上只穿了件白色中衣,显然是从床上偷偷溜出来的。
将后院的情形看清楚,穆清拧了下眉,一提气,几个纵身后从后院屋顶一跃而下,正正落在墨雷身侧,墨雷收敛起凶狠的模样,亲昵地靠近穆清表功,穆清拍了拍墨雷的身子,以示赞赏。
客栈中也很快亮起了灯火,人声也随之响起。
最先出来的是披衣而起的客栈掌柜和睡眼惺忪的伙计。
一见得后院中的情形,掌柜呆愣一瞬:“这,这是……何事?”
“少爷”
“承儿!”
妇人和老嬷嬷冲了过来,那本已经止住哭闹的承儿一看母亲出现,猛地起身扑进妇人怀中又大哭起来:“马要吃承儿,这马是怪物……娘,承儿好怕”
“承儿不怕不怕,娘在,娘在呢。”妇人将孩子紧紧搂在怀里宽慰了两句后便道,“承儿先跟嬷嬷回去。”
老嬷嬷伸手来抱承儿,若是平素承儿绝不会这般听话,但此刻却是乖顺已极。
老嬷嬷抱着承儿同才出来的沈霓裳和罗才擦身而过。
沈霓裳淡淡瞥了一眼将头脸贴在老嬷嬷怀中的孩子,罗才也撇了下嘴,两人过去同穆清汇合站在一处。
“大半夜的什么事儿啊?”罗才明知故问。
“那孩子想烧咱们的马车。”穆清看了对面的妇人一眼,心中也是不快。
即便再是孩子,防火可不是小事,这妇人竟然连一句责问都无,就让下人把孩子带走,谁心里也不会痛快。
罗才挑眉“哦”了一声。
“几位恐怕是误会了,承儿虽年幼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妇人朝三人一笑,神情很是自若,“承儿确实很是喜爱这辆马车,晚上还说要到车里睡觉被我斥了一通,不过这孩子性子倔强,估计是见我不许,故而晚上才偷偷过来,想在车里玩耍一番。孩子天真不懂事,还请三位海涵才是。”
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甚是巧妙。
连一旁的掌柜同伙计都露出了几分相信的神情。
“在车里睡觉?”沈霓裳本来心情就不大好,听这妇人竟然还想指黑为白,心情就更不虞了,“稻草是用来睡觉的,那灯油呢?这草上的灯油又作何解释?”
“妾身如何知晓?”妇人神情丝毫不变,依然浅笑吟吟,“兴许这草上本身有沾了些灯油也未必。”
沈霓裳简直气笑。
白日见这妇人还觉着似是个胆小没见过世面的,没曾想,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竟然如此之高,还真是小看了她。
“见过不要脸的,可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罗才怪笑一声,“人赃俱获都还能狡辩,你这女人要不要脸?想要爷爷的车,要不着就烧车真真是好生家教!老子不同你这女人掰扯,你家男人呢?子不教父之过,女人不要脸,老子倒要看看,男人要不要脸?”
罗才性子原本乖僻,对于他看不顺眼的人,从来是怎么刻薄怎么来。
才从客栈后门出来的粗眉毛姑娘听得罗才这番讥嘲奚落后,脸上一红,几分窘迫地站住了。
妇人脸色一僵,眼底现出一抹怒色:“你”
“我怎么了?”罗才一脸鄙夷,“小时偷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