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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霓裳还是头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惊诧过后便是新奇:“祭司圣女皆为女?那族长呢?”
司夫人方才并没有提到族长。
“族长的确是男子担任,但魂族的族长与其他边族并不同。”司夫看了一眼沈霓裳,转开视线,淡淡道,“魂族的族长同时也是祭司之夫。在魂族,前任祭司卸任前,会在族中为圣女挑选夫婿人选,圣女成亲后便继任下一任祭司,与此同时,前任族长也同时卸任,由新任祭司的夫婿接任族长之位。”
魂族的族长同祭司竟然是夫妻……
沈霓裳有些明白了。
魂族圣女成亲后才能接任祭司之位,圣女的夫婿则接任族长之位。
而圣女的夫婿却是由前任祭司挑选,也就是说,魂族族长的选择权,其实是掌握在前任祭司的手中。
沈霓裳若有所悟:“族长同祭司为夫妻,若是一方死去呢?”
“祭司若逝,族长卸任。”司夫人道,“族长先逝,祭司可在族中另立族长人选。”
沈霓裳眨了下眼:“也要成亲?”
司夫人没有回答,只抬了下眉毛,却是默认的意思。
“这好像……有些不公平。”领会了司夫人的意思后,沈霓裳感概道。
“有什么公平不公平?”司夫人晒然而笑,唇角勾起,几分嘲讽,“中土男子三妻四妾就公平?边族受血统所限不能习武,中土女子本可以习武,可你见过几个中土女子习武?男子在武道上若有资质则备受推崇,可以受倾族之力栽培,还可凭此出人头地。而女子呢?女子习武则粗俗,非但被人看不起,甚至在婚事上也会受嫌弃……最可笑的,那些男子这样愚弄人也就罢了,可这世间的女子也这样想,简直可笑愚昧至极!这样的习俗,又谈何公平?魂族女子虽强大,但对待伴侣也是爱重,同这些中土男子相比,强百倍有余!”
沈霓裳深深看司夫人一眼。
司夫人似没有看见沈霓裳的视线一般,伸手摘了一片树叶在手中把玩,美艳面容上,方才的情绪已经不见,唇边噙笑一缕,就好似刚刚那番情绪外露的话并非出自她口中一般。
“看什么?”司夫人忽地偏首。
沈霓裳垂了下眸,下一刻,抬眼笑了笑:“夫人说的很对。”
司夫人几分得意地勾唇。
“夫人方才说了聚魂之术,那招魂之术又是什么?”沈霓裳略过方才的话题,这般问道,“聚魂之术能救人,对么?”
“差不多吧。”司夫人不以为意点头,“岐山人治体,魂族治魂,也算救人的一种。不过具体如何,也不清楚,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兴许其中也有忌讳限制之处,便无从得知了。”
“那招魂术呢?”沈霓裳望着司夫人,好奇问,“招魂术有何用?”
“招魂术么”司夫人语气不明地顿了一下,眸光似深幽几分,语声淡然,“聚魂为救人,招魂,则为杀人。”
沈霓裳闻言陡然一惊!
聚魂为救人,招魂杀人?
还没等她问详细,守在院门处的妙真站了起来。
一个仆妇匆匆行过来,同妙真说了几句。
妙真转身快步过来:“夫人,表少爷来了。”
司云生回来了。
沈霓裳看向司夫人,司夫人笑着点头,遂吩咐妙真去接人。
妙真领命而去。
“我们回房等。”司夫人同沈霓裳道。
两人回到屋内。
不多时,司云生就随着妙真走了进来。
“姑姑。”司云生先朝司夫人行了一礼,又同沈霓裳见礼,“表妹。”
沈霓裳起身还了一礼,也唤了声表哥。
沈霓裳坐在司夫人右下首,司夫人招呼司云生在左侧坐下,问询此番出门情形。
沈霓裳没有打搅两人说话,坐在对面打量司云生。
同上次相见匆匆一见相比,司云生的肤色更黑了几分,但看得出来,无论精神和身体状态都很是不错。
司夫人问到外头的事情,司云生也回得头头是道,有条有理。
说话间,既不失谦逊,又多了几分自信,同五个月之前的寡言低沉相比,几乎判若两人。
沈霓裳不由在心中暗暗点头。
司夫人说的没错,司云生的确不能再被司家和司家老太太所束缚,这样的司云生才是真正的司云生。
“……打算买船?”司夫人望着司云生问。
“算不上是买,我只占五成五的股。”司云生道,“其他还有两人,都是这半年结识的。他们两人也同我一样,早前都是租舱位带货,不过这样抽成不少,这次我们合计了下,就打算一起合股,先买条舱位小些的。”
“合股啊,”司夫人蹙了蹙眉,若有思量,“你们看中的船多少银子?”
“姑姑莫要再给我银子了,”司夫人话还没出口,司云生却先开口拒绝,“我跑船时日短浅,经验阅历皆不足,若非姑姑同表妹帮手支持,便是我再跑三五年,也未必能有同人合股的机会。姑姑表妹已经帮了许多,姑姑,剩下的路,云生想慢慢走。”
司云生说完起身,朝司夫人深深一礼:“云生不孝,还请姑姑恕罪。”
司云生的话声平和,但语意却很坚决。
沈霓裳眼底掠过一丝赞许。
司夫人沉默了须臾,轻轻一笑:“起来吧。”
司云生站起。
“你很像你祖父。”司夫人噙笑缓缓道,视线落在司云生平凡的面容上,眸光几分悠远悠长,似怀念又似淡漠,“脾气很好,可一旦打定主意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只说了这样一句,司夫人便停下口,眸光淡淡垂落面前,似想起了什么,又似什么都没想。
沈霓裳一看司夫人这般神情就知司夫人定然是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沈霓裳朝司云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同司夫人说话。
第四百二十章 旧梦仍在()
司云生乍然间收到沈霓裳的目光示意,先是一怔,他同沈霓裳说来是表兄妹,但实际两人其实并无血缘,若无司夫人收养沈霓裳这一层关系,两人说来什么也不是。
而即便有这层关系,其实两人也陌生。
满打满算,加上这回,两人一共也只见过四回。
第一回是大年初二,司夫人带沈霓裳回司家。
鸡飞狗跳。
很是不愉快。
第二回,是五月底,沈霓裳去王都之前主动在茶楼约见司云生。
沈霓裳借了他五千两银票。
第三回,便是上回从十万大山回来,在司夫人的庄子外,匆匆那一见。
而这回,才是第四回。
对于沈霓裳,司云生的感受有些复杂。
有羡慕,有感激,也有一种因司夫人而起的,身为表兄的责任感。
这些是之前。
而在知晓司夫人脱离沈家,和之后母女二人大闹云州府衙同穆东恒对峙的事后,这种感受中,除了震惊之外,又添了更多的羡慕和钦佩。
司夫人虽然没有明说,但司云生也能感觉出,在这两桩事情中,沈霓裳应是占了不少的主导分量。
可这些情绪和感受再复杂,但真要说到有多少真正的亲近之意,那是说不上的。
所以在领会了沈霓裳的眼神示意后,这种带有几分亲近的动作,让司云生有一瞬的愣然。
有些不习惯,但刹那怔然后,却也并不讨厌。
但下一刻,司云生便垂了下眼。
顿了一下,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姑姑,有人让我给姑姑带了一封信。”
司夫人抬起首,几分诧异:“我的信?”
司云生同司夫人静静对视。
司夫人面上的诧异半分不作伪,看不出半分异样。
若非这信是穆清转交,若非之前还收到过另一封司夫人的亲笔书信连司云生自个儿都会怀疑,是不是有人让他转交了这样一封书信给司夫人。
司云生心中疑问愈发扩大,但还是按照司夫人的交代说了下去:“信是在营山码头收到的,送信的人没露面,让一个小孩子送来的,只说信是给姑姑的。”
沈霓裳露出惊诧,朝司云生手中的书信望去。
信封是空白的,上面什么字都没写。
沈霓裳眼中诧异更甚。
司夫人接过书信,缓慢拆开,才抽出信纸露出些字迹,眸光便四倏地一顿,下一刻,司夫人将信纸塞了回去,若无其事地转首看向沈霓裳:“我同云生说说话,你去看看长生,若是休息好了,让他过来一趟。”
沈霓裳的视线在信上一落,抬起又看了司夫人一眼,点头去了。
司夫人浅浅带笑,神色如常。
司云生望着沈霓裳的身影远去,轻轻皱了下眉,将目光转向司夫人:“姑姑,这信……是做给表妹看的?”
司夫人的信中除了交代他如何说话行事外,并未有其他交待和嘱咐。
但司云生还是极其敏锐地看出了几分。
此番在场只有他们三人。
常在司夫人身边的妙红不见,连妙真在他进来后也退到了院门口守着。
司夫人这番做戏为了谁,目标显而易见。
可是司夫人为何要这样做?
司云生很是疑惑不解。
“现在不是告诉你的时候,等到了时候,自然会告诉你。”司夫人将书信揣进袖袋,起身走到司云生面前,上下梭寻了一番,眼中泛起柔和光亮,满意点点头,“身子骨壮实了不少,就是黑了些。心法练到几层了?”
“四层高阶。”司云生回道。
“还行,长进不错。”司夫人笑笑,“不过还需勤勉,若想跑海船的话,这样的修为还不够。长生的修为同你差不多,都是一家人,日后不妨长生和你表妹多亲近亲近。”
一家人?
长生是穆清的乳名,这个他是知晓的,可这“一家人”的说法……
还有心法修为一事,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