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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才算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沈霓裳笑笑,不开口。
主仆二人回到房中不提。
这头小扇子也回了院子。
花寻正在牧清房中,两人坐在桌前喝茶。
知晓牧清明日回王都,花寻问他打算,牧清将之前凌飞提及的演武会一事以及自个儿的决定都说了。
花寻倒没像凌飞一般相劝,沉吟一番道:“长公主这头倒还好,只怕是陛下那边不好交待。”
自来君心不可测。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好也罢,不好也罢,未必容得你拒绝。
照凌飞所言,隆武帝已将牧清视作先锋军大统领的第一后备人选,说明心中已经对牧清的实力有足够认知,而这一点不需要旁人佐证,身边一干人连着他在内,都相信以牧清的天赋,在演武会之前突破心法六层,几乎是无质疑。
若是牧清达到心法六层,参加了演武会七国比武,最后成绩不佳,也许隆武帝最后也会另择人选,但那样的话,隆武帝最多只会觉得自个儿看走了眼,对牧清也不过是失望。
但如果牧清连演武会都不打算参加,隆武帝又岂是那么好应付的。
眼下沈霓裳还未定下出发时日,但想来也不会拖太久,牧清想一同出发,日期必定在演武会之前,花寻不觉得此事能轻易了却后患。
“先回去见过我娘再说,我归来的事也暂且让她帮着隐瞒一二。”牧清没想那么深远,但也有几分打算,“罗才要回岐山,想来一时半会儿走不了,我明日去王都,最后下月中旬前回云州。”
先见过长公主,其他的,牧清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论沈霓裳愿不愿意他跟着,但此行不同以往,就算是暗中随行,他也要跟着才能放心。
这些话不必提,花寻都明白,闻言颔首计算:“罗才道要一月往返,沈姑娘也同欧阳门主约了下月中旬去看夫人,之后有何想法还不知,但至少三月前是不会动身的。”
“我知道我知道!”
小扇子从门口冒出头来,小声道:“小的知道沈姑娘后面要做什么——”
见两人目光看来,小扇子小步跑进来,压低声音:“看了司夫人之后,沈姑娘要去十万大山,赛戈朗说伴兽族原先的族地就挨着魂族,除了玉族,就属两家最近。沈姑娘打算先去伴兽族探探消息。”
去伴兽族?
两人相视一觑,牧清问:“你听谁说的?”
“玉春同我说的,回来的路上沈姑娘同她们三个说的,决计不会有假。”小扇子嘿嘿笑,又道,“方才我同玉春说话,沈姑娘瞧见了也没生气,后头我溜回去看了,沈姑娘也没理问玉春,少爷,我看沈姑娘已经不生你的气了。”
小扇子看起来比牧清还高兴。
倒是个贴心的,花寻笑看了小扇子一眼,掉头看向牧清:“这般说来应该不假,你怎么想,可要一路去?若是这般,那应该看了夫人后就会动身。”
牧清思量片刻,点头:“我明日走得早就不同你道别了。回去之后,你帮我留心,若有什么变化,让欧阳给我传讯。”
花寻点点头。
***
大沥王都,慈安宫中。
长公主送走了前来给太后请安的几位世家贵妇,太后身子虽好了不少,但也没耐性,说了会子话便回去歇着了,长公主留下待客叙话。
这些世家夫人们原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见太后歇下了也没人提走的话,一直坐到了近晌午,茶水都转了几盏,这才告退离去。
人走了,长公主也露出松气神情。
长乐无忧四个侍女见长公主这般模样,也忍不住好笑。
优昙活波些,便抿笑开口:“这些夫人们说是给太后娘娘请安,原来个个醉翁之意不在酒,都是朝咱们少爷来的。”
这几家夫人也算是王都有头有脸的门户,要不然也没那个脸面能递牌子入宫,打着给太后请安的幌子来问长公主对牧清的婚事打算。
话虽没挑明了说,但旁敲侧击连带暗示,几人都漏了几分意思出来。
其中一位是为自家嫡出幼女,另外几位虽不是为自家女儿,也是本家嫡系所出之女,虽说家世略有高低,但所提人选身份都皆为嫡出。
比起三月前太后让人冲喜那回,最后送到护国寺的人选,这回的人选其他不说,身份却是都拿得出手的。
长公主闻言笑道:“莫要胡言乱语,人家不过是提了下自家小姐,也没说其他。女儿家名声紧要,你们几个不要在外头说。”
几个侍女笑着应“是”。
正说着话,外间来人禀报,道孔东平求见。
长公主让人进来。
孔东平一身侍卫常服大步而入,低声将一份书信交给长公主。
长公主展开书信一目十行看过,将信收起,沉吟思量片刻,对孔东平吩咐道:“好,我知道了。对了,明日本宫打算去护国寺为母后祈福三日,孔侍卫长下去安排随行吧。”
信正是牧清所写。
牧清同孔祥二人夙夜出发,天不见亮抵达王都,小扇子则留在云州。
牧清不愿让人知晓他归来,孔祥想法子将信交给了孔东平,这才掩人耳目递进宫中。
太后对孔东平极为信任,如今长公主一应事务大多由孔东平接手。
长公主这么一说,孔东平即刻会意,长公主这是打算在护国寺同牧清相见。
遂颔首领命而去。
长公主脸上笑意淡了几分,几个侍女相互交换目光,无一人出声。
第六百五十三章春晖默默()
太后嫌素衣采繁二人不够上台面,将两人遣回了别院,换了她们四人入宫伺候。但四人心中皆清明,太后嫌弃两人固然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们二人身为方嬷嬷挑选的人,早前长公主在别院醒来后诸多事,两人竟无有一字禀报。
要不然,即便做不得一等侍女,留在宫中做个二等也不是不能。
有此也能看出,太后同长公主虽然母女情分深厚,但相互间也不是没有避讳处。
此际见孔侍卫长送信,长公主情绪有变,几个侍女也只故作不知。
有些东西知道了反而两头为难,还不如不知的好。
“明日替母后祈福,无瑕留下,你们且去准备吧。”长公主吩咐道。
神情已然恢复平静。
***
牧清同长公主的这次会面很短暂。
只呆了一刻钟多些,长公主便让牧清离开。
牧清深深回头看长公主一样,长公主含笑挥了下手,再次催促他走。
牧清离开后,长公主面上笑意微微收了些,转身走到佛前跪下,口中念念有词。
待长公主再度起身,见性大师从佛堂后行了出来。
“殿下既然舍不得,为何不挽留?”见性大师道。
长公主摇首而笑:“舍不得是一回事,挽留是另一回事。母子天性难以磨灭,可孩子终究会长大。他有他想走的路,做母亲的不能替他做主一辈子。否则不是母子,而是君臣了。”
“殿下已通慧。”见性大师笑。
“大师过誉了。大师看着我长大,在大师跟前,茹香自无须隐瞒。”长公主道,“我其实是个俗人,不比聪明人聪明,不比蠢人愚昧。所谓通慧,也不过是经历多了,不再执着罢了。”
“堪破难,放下更难。”见性大师合什温和而笑,“得此二者,自在可得。善心者必有功德,殿下后福可待。”
长公主笑笑不语。
能再度醒来,如今能心平气和,于她而言,已经是最大的福分了。
太后和陛下都无需她操心,而今唯一放心不下的,不过是牧清这个孩子。
早在昨日收到牧清传信那一刻,或者说更早,在得知牧清要离开王都出行一段时日时,她心里就有了预感。
这个孩子终有一日会离开。
自然是不舍的。
见性大师离开后,孔东平回来了。
孔东平向长公主无声颔首,示意牧清已经安然离开。
“可曾见过你儿子?”长公主问。
孔东平摇首,昨日收到的书信虽是孔祥送入宫中,但也是托人转交,并未见面。
长公主轻轻叹息:“你们父子这些年聚少离多,倒是我耽误了你们。”
长公主出嫁前,孔东平已经得子,孔祥小时候长公主也是见过的,没想到当年她没让孔东平随行云州,最后孔东平却将自个儿的儿子送到了牧清身边。
“他长大了,过得好,便够了。”孔东平心平气和道。
“长生不打算参加七国演武,此番得罪了皇兄,日后恐怕也无仕途可期。男儿建功立业,孔祥跟在长生身边也会受连累,倒是委屈了。”长公主看着孔东平道。
“属下将他给了少爷,他便是少爷的人。”孔东平道,“主辱臣死,哪里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你呀……”长公主摇了摇头,几分无奈。
孔东平看长公主一眼,似有话想说。
长公主察觉:“怎么了?”
孔东平顿了一下,还是说了:“数月前,他带了一张方子给属下。属下用这张方子内服外浴后,内力颇有增长,瓶颈亦有松动。”
长公主微惊异地“哦”了一声。
“属下滞留心法七层中阶已近二十年。”孔东平抬眼看长公主一眼,垂眸道,“方子是那位沈姑娘给他的,还送了他一套剑法。他在信中提及,少爷也有一套方子,同少爷如今习练的内功心法相合,同他这套并不同。”
孔东平平铺直叙说完就不说话了。
长公主怔了怔:“你是说,长生如今习练的心法乃是……出自她之手?”
孔东平颔首,沉默了下,低声:“少爷去年年初散功重修,散功之时,那位沈姑娘也在场。”
长公主蓦地一惊,惊愣后怕之余,一时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