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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柔软得像是棉花,他在外人面前一直是个吝啬情绪的人,少有人能看见他的温柔,但今天他这辈子所有的温暖都仿佛被人从内心最深处挖掘出来,就这么*裸的倾注在那两个男孩女孩身上。
“他是妲寂,你就是皎皎吧!明月皎皎。你母亲才有你的时候,他高兴得就像个傻子。”
“陈叔,那我们呢?你要为了他们放弃我们?”少年鼓着眼,脸气得通红。
“陈叔是不是他们拿什么威胁你?”
也不怪他们那么想,他们根本不知道苏杭和陈叔之间的渊源。
······
“闭嘴!”陈叔的手狠狠地拍在桌上。他目光阴冷的扫过众人。
“你是不是忘了,你们今天能有现在的位置都是谁的功劳?什么叫他不是苏杭?要是没有苏杭,不止你们,连我都不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死在哪个角落。可现在,苏杭才走,你们就想着独立,还用那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我看你们是舒坦生活过得太久,已经忘了挨饿是什么感觉。人贵自知,贵感恩,你们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们一开始定下的誓言。”
“……也罢,也罢,我不该以自己的要求来强求你们,我要和妲寂一起走,至于这个位置,你们谁想做就谁坐吧!”
“这······”妲寂想说话。
陈叔瞪了他一眼,“怎么?觉得你陈叔老了,没用了,嫌弃我?”
妲寂:“······没有。”
“那就好。”
陈叔的一席话,让那十数人陷入沉思。
他们真的如陈叔所说的忘恩负义?
虽然妲寂和苏杭确实是不一样的,但是他们在妲寂他们最落魄的时候这样做确实不地道。
如陈叔所说,要是没有苏杭的存在,他们中大多数人或是地痞流氓,或碌碌无为,或损人害己,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是苏杭给了他们改变的机会,是他给了他们希望。尽管苏杭有利用他们的嫌疑,他们何尝没有这种想法。
众人羞愧的低头。
“陈叔,不必为难他们。”妲寂道。
“小寂现在在境城城主府做事。”苏眉冷哼。
言下之意,多他们几个不多,少他们几个不少。妲寂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都能在境城有一席之地,想要自己的势力只是时间问题。
这些人也不知道妲寂现在在境城城主府做事,还以为他现在只是一个无父无母,还带着孩子的少年。来找陈叔的主要原因就是想依附他们,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他们想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贴着他们,找寻到一个栖身之所。
谁知道妲寂伸手就给了他们一个巴掌,打得他们的脸火辣辣的疼。
“陈叔不必担心,我现在已经回到了故乡,眉姨他们都是我们的家人。我现在在境城任职······”
“不管你现在在哪儿,在做什么,我都要跟在你们身边。这是我最后的愿望。”
陈叔苍老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悲凉,那悲凉就像是一张被密密织起来的网,紧紧的将妲寂缠绕,让他透不过气来。
妲寂:“……好。”
“我愿意跟着你!”
“我也是!”
陈叔的一席话让其中一部分人觉醒。
陈叔看向妲寂,妲寂摇摇头,在此之前他没有动过这个念头,现在也有一样。他和他们终究不是一起走过来了,没有一起共过患难,也不可能一起同富贵。
陈叔没有问妲寂为什么,最后留恋的看看四周的熟悉的景色。
“现在开始,你们自由了。”
少年看着陈叔坚定的背影,咬牙跺跺脚,快步跟了上去。
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余下的人神色莫测,这一次,是他们做错了吗?
在陈叔的帮助下,妲寂他们很快敲定了粮食供应方,也搞定了他们所需要的信息。正在准备返回境城的时候,京都传来急件,虞姬被皇帝扣留,原因不明。
50下马威()
妲寂原本准备亲自动身去往京都,但是苏秀说现在未央公主仍在京都,而且妲寂在京都也是出了名的人物,不宜前往。提出自己代替妲寂去京都一探究竟,原本苏妖准备和他一起去的,但是苏秀觉得妲寂比他更需要苏妖,所以苏眉跟着苏秀一起前往京都。其他人按照原计划返回境城。
妲寂虽然成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但是对他抱着怀疑态度,甚至准备暗下杀手的人也不在少数。就在妲寂返回境城的当天就受到了伏击。
妲寂那时正在书房梳理境鬼近几年的账簿,可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这些账目很多都是境城明面上的生意,暗地里的东西都还藏在水底,就像是水底涌动着的暗流。
“这些账簿是谁拿过来的?”
“回公子,一部分是鬼首领手下的人拿过来的,一部分是虞首领手下的人拿过来的。”
“什么时候?”
“就在公子们回来不久。”
妲寂,“我知道了,下去吧。”
正当下人即将退出门去的瞬间,妲寂突然开口,“等等。”
下人停下手里的动作,“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是院里的人?”妲寂问。
“回公子,是的。小的专门负责打扫书房。”
“把你的手伸出来。”
下人谦卑的伸出手,手心有着一层薄茧,看起来很正常,那个下人的手里没有茧。
可就在看清下人手掌的瞬间,下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妲寂欺身向他攻来。没有丝毫的迟疑,就是身体的本能。下人极速后退,躲开了妲寂的攻击。
“公子这是在做什么?为何要攻击我?我做错了什么?”下人的脸上满是惶恐,丝毫不清楚为什么妲寂突然就攻击自己。
“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书房里的人啊,公子之前不还见过我吗?”下人道。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在妲寂他们没来之前也一直是他在管理打扫着这个院子。
“那你手心的茧从何而来?”
下人摸摸自己手心的茧,哂笑,“公子说得,我们做下人的,哪个的手上没有点茧子。公子自小养尊处优,当然不知道茧子这种东西。”
妲寂没有和他解释,出手都是狠招。
妲寂的武功是连境鬼第一高手盖聂都称赞的,他一个小小的下人又怎么招架得住。不过十数招就被妲寂制服了。
“皎皎,今天想吃什么啊?”
院子里,陈叔正在和苏皎皎讨论着下午的菜。
陈叔其实年纪并不是很大,四五十岁,只不过年轻的时候经历了太多事,以至于看上去有些苍老。并且出人意料的有着一手好厨艺。
除了烤肉对于厨艺都是生活废物的一群苏姓人员表示,有着一个好厨艺的叔叔真的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尤其是他还热衷于下厨。* ̄▽u┌┐d▽ ̄*
热衷于下厨的陈叔:“······”
他终于知道妲寂和苏皎皎为什么这么瘦了。
陈叔在妲寂和苏皎皎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他们俩,但也只是一面,他还记得从小就冷这张可爱的小脸蛋的妲寂。
那时的苏皎皎还是个傻呼呼的小丫头,每次看见他都只会伸手要吃的。之后他对两人的了解就只是从苏杭的信件中,信里的妲寂是让众人骄傲的存在,相比之下,苏杭对于自家闺女是真的没法子,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熊得天怒人怨。京都小霸王可不是白叫的。
但出现在陈叔眼里的苏皎皎就像是一朵角落里含苞的花,她眼里所有的光都是来自她哥哥。
陈叔毫不怀疑,如果那时妲寂也随着她们的父母去了的话,眼前这个天真娇嫩的女孩会变成魔鬼那样的东西。
妲寂还这么小就承担起不该他承担的重任,皎皎也不该在这个年纪就变成孤儿。他们的父亲给了他另一个人生,他现在无妻无子,孑然一身,在他看来,妲寂和苏皎皎就是他的孩子。他无法改变现在的这一切,只能给他们他所能给的。
“陈叔做什么皎皎都喜欢。”虽然陈叔在年龄上当他们的爷爷都足够了,但是既然妲寂都这么叫了,苏皎皎也跟着这么叫了。
这边还没讨论出个结果,就听见书房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对视一眼,向声源处赶去。
两人赶到的时候苏妖也过来了。
“哥哥,出什么事了?”
“抓到个奸细。”妲寂抬头看了眼苏妖。
苏妖点点头,伸手捏住那人的下颌,将指尖的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你是谁的人?”
那人冷笑,用一种‘你是不是脑子有病’的眼神看着苏妖。
他觉得就这么问他,他会说什么?自己看起来嘴巴有那么把不住关吗?
心里这么想着,他竟然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惊恐的拉回心神,他的嘴竟然不受自己控制的在······说话!?
“我是齐安,虞首领手下的人。”
“是谁将这些假账簿送过来的?”这次说话的是妲寂。
“上头的人。”
“上头的谁?”
这次不待齐安回答,门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妲公子多有得罪,是我没管好手下的人,我回去就好好整治他们,给你添麻烦了,还请海涵。”领头的略显丰盈的男子一脸赔笑,转向被妲寂制住的男子时怒目圆睁,“你说你们这帮小兔崽子,要是精力过剩的话就去竞技场啊!怎么就来找妲公子切磋呢,切磋也就算了,正大光明的不可以吗?偏生还搞偷袭,妲公子的武功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还来自取其辱呢!没找没落。”
来人这番话说得极为漂亮,先是给妲寂道歉稳住他们,然后三言两语将一场刺杀变成了切磋偷袭,不仅如此,还给妲寂戴了顶高帽子。要是妲寂就这么发难的话,就显得妲寂太小气,没有治下的能力。但要是妲寂真的就这么放过齐安的话,又会让别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