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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们得到了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与北荒国师矢窑联络的亲笔密函,以及之前北荒为何会忽然攻陷沼岭郡、为何陛下会突然病重、为何太子殿下会主张割让渡边郡、沼岭郡等事件的重要证据。”江槐南道。
“那些朝臣们是什么态度?”李元晟问。
“洄博就不用说了,肯定是鼎力支持太子殿下,至于其他朝臣,不都是些墙头草吗?”江槐南略显不屑的道。
“这些事必须在洄紫兰进府之前全部办妥!本王可不会放任他们将眼线安插到本王的眼皮子底下来。”李元晟冷声道。
“是,殿下。”江槐南应道,转身离开。
李元晟从铜吹里拿出一张信笺,将上面的文字看了一遍。
“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还是不愿意放过你!”云亦可的声音忽然在李元晟身畔响起。
李元晟微微一怔,道:“你怎么知道?”
云亦可轻笑道:“殿下,你忘记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法力都没有的云亦可了。你跟江侍卫的谈话,我听得清清楚楚。你若是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解决掉后顾之忧。”
李元晟微愣,道:“什么后顾之忧?”
“殿下,只要这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在这世间一天,你和贵妃娘娘就永远生活在彼此争斗和仇视之中。”云亦可望着李元晟道:“若是殿下肯向前走一步,我会助你达成所愿。”
“本王没有所愿。”李元晟立即否认道。
“殿下在担心什么?”云亦可问。
“亦可,本王不愿意做那样的事情。”李元晟道。
云亦可听完,沉默片刻后,道:“殿下,我不是让你弑君上位,我的意思是想保你一世平安!因为今后,我没法长久待在你身边。”
“你在担心本王?”李元晟又惊又喜,须臾,道:“本王虽然不知道你要用什么办法保本王一世平安,但本王还是很感激你!”
云亦可听罢,眸中闪过一丝寒意,道:“殿下,你要记住,只有死人不会威胁到你。”
“云亦可,你怎么了?”李元晟看定云亦可,见她眸色清冷,不觉一愣,道:“本王怎么感觉你醒来后变了很多,以前你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动杀心,可现在你却一念之初就是杀戮。”
云亦可轻笑道:“殿下,我不过是想在离开之前为你除掉总想置你于死地的人而已!”
李元晟正色道:“亦可,此时休要再提。”
“那好。”云亦可看向李元晟,道。李元晟,傻子,你这样下去,你只会连最亲近的人都无法保护,哪怕你顶着邗西王的光环!
李元晟握住云亦可的手道:“亦可,还有三日就是本王大婚,成婚当天你一定得跟在本王身边。”
“殿下,这样恐怕不妥!”云亦了立即道。
李元晟道:“本王已经命王徵将谢明派来协助玎山打点王府,你就再当一回本王的侍卫吧!”
“是。”云亦可道:“谢副将带了多少人来?”
“三百人,人手实在不够。”李元晟道:“按照母妃性情,估计朝臣就请了个遍,更别说本王的那些兄弟姊妹以及徽都中其他有身份之人,这宾客恐怕至少也得千余人。”
云亦可听了,忍不住咋舌道:“这么多,按照每桌十人计算,最少也是一百桌啊!”
李元晟微笑道:“本王这婚礼还算隆重吧!”
“不是算,是很隆重好吧!”云亦可瘪了瘪嘴道:“殿下何必如此谦虚?”
李元晟听完,笑道:“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粗人,有空本王带你去见识见识……”李元晟说到此处,忽然停住,他蓦然想起自己曾请求云亦可在他大婚之后再离开,哪里还有什么空闲可以带她去见识?
云亦可听李元晟说着说着就停驻,遂看向李元晟,眸中全是询问之意。
“你看本王,把正事给忘记了。”李元晟凝视云亦可道:“那件大红色的外裳已经拿回来了,你去试试。”
“殿下,不必了!”云亦可看着李元晟道:“其实,我一直都想跟殿下说几句话。”
“你说。”李元晟道。
“殿下大婚,不论是何种原因促成,请殿下要亲自过问。”云亦可道:“毕竟你迎娶的女子是未来与你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几十年的唯一王妃!”
“本王知道。本王正准备去找玎山问问情况,最近他都忙得见不到人影了。”李元晟风轻云淡的道。
“洄紫兰姑娘虽然是国师的女儿,但她爱慕殿下的心不假。”云亦可道:“只要她不伤害殿下你,还请殿下成全她爱你的心。”
李元晟听完,看定云亦可道:“怎么?你要离开了,所以就这样随随便便找个女子陪本王度余生?”
“殿下,你误会了。”云亦可解释道:“虽然爱慕殿下的女子多,可是我认为洄紫兰姑娘都会比她们强。”
“这个,本王倒是愿意听听。”李元晟微笑道。
“其一就算国师把她当成一颗棋子安插在了殿下身边,可这颗棋子并不会如国师所想的那般听话。其二国师要做什么事情总还要顾着他这个掌上明珠。其三这洄紫兰深爱殿下,殿下完全可以对她好些将她争取到自己这方来。”云亦可凝视李元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够镇静。若不是因为自己很快就要离开中人界,哪里犯得着在这里为李元晟谋划他与其他女人的未来?
“好像有那么一点意思。”李元晟点头道:“这个自然,本王在大婚当夜一定会让她开心。不过,亦可,你得亲自替本王值夜才行!”
“我?”云亦可顿时大惊,道:“可是白天我就已经跟着殿下你了,晚上我总得休息吧!”
李元晟拍了拍云亦可的肩膀,笑道:“非你莫属。”
“殿……”云亦可还想再说,却被李元晟打断。
“本王得预防着你不跟本王打招呼就跑掉!”李元晟笑起来,但神色中却夹杂着苦楚。他话毕,转身朝站在远处的江槐南、秦三立等人走去,边走还不忘提醒云亦可,道:“你这两天好好休息休息,本王大婚那日估计会累坏你。”
“……”云亦可望着李元晟远去的背影,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
云亦可百无聊赖的坐在亭阁下,斜倚着檐柱,遥遥看着府中步履匆匆的小厮和婢女们在彭玎山等人的指挥下正在加紧布置王府、筹备物品、清点数目……感觉每个人都很忙,即便是刚到府中没几月的印知龄也在帮忙贴喜联,搬挪花草。每次云亦可要上前帮忙,府中下人就见鬼似的将她推到一边,要么就说她只需跟着殿下,不需要动手。云亦可就不明白,这李元晟到底背着她给这些人说了什么,这才让她整日像个吃闲饭的四处晃悠。
云亦可在李元晟大婚前两日,整天就在府中晃悠,瞅瞅这个,摸摸那个。云亦可在逛完整个王府后,对彭玎山到是打心眼的佩服!偌大的邗西王府,前后数十个院落都由他亲自监督布置得喜庆隆重,而几百号人也被他安排得妥妥当当,不落一个,各项事宜都有条不紊的推进。特别是云亦可进到膳房时,排列整齐的大灶、木蒸笼、瓷碗、竹箸、桌凳以及摆放在长桌上的十全十美菜品,均看得她目瞪口呆。其实这些东西,对于云亦可现在来说,皆可用法力轻松办到,但她曾经失去过法力,所以知道人力办事的艰辛。
云亦可从膳房出来后,提脚去了布置婚房的碧落苑,正好碰到彭玎山在安排人换掉屋内的几盆花草和喜帐上的穗蕊。
彭玎山忽然见到云亦可,不免惊诧,道:“云将军,你不是该在殿下身边吗?明日殿下大婚,今日晚些你得伺候他沐浴熏香,斋戒一宿,明日辰时还得早起。明日事情特别多,云将军可要照顾好殿下!”
“好,彭执事尽管安排就是。我不太懂这些,所以无事可做!”云亦可看了看碧落苑里的陈设,见其尽是按照洄紫兰的喜好布置了无数繁花绿草,且新开出几方流动水池,池中遍种各色睡莲,锦鲤在莲叶下四处游蹿;亭台楼榭应有尽有,雕工精巧。碧落苑不小,但是比起李元晟的主院来又差了些。
彭玎山见云亦可果真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遂道:“云将军,不如你先去守着殿下用餐,用完餐后休憩片刻,便督促殿下去沐浴熏香,以为明日祭祖做好准备。殿下近日来心不在焉,恐怕到时候出了差错,贵妃娘娘怪罪下来!明日,陛下身边的大监会过来帮忙,到时候小的再给你说如何做。”
“好,劳烦彭执事了。”云亦可笑道。
彭玎山冲云亦可笑了笑,见屋中花草和喜帐穗蕊已经更换妥当,这才对云亦可道:“云将军,那小的先走了。”
云亦可忙道:“我还是跟着彭执事一起走吧!”话毕,云亦可跟在彭玎山身旁出了碧落苑,然后径直朝李元晟的房间去了。
云亦可到了李元晟房外,见房门虚掩着,正欲敲门而入,却蓦然听见房中有谈话声,云亦可当即立在了门外未动。
“殿下,太子的人已经蠢蠢欲动了,难道殿下真不担心贵妃娘娘的安危吗?”一个略显嘶哑的声音道。
“母妃得父王照拂,他们不敢动她。”李元晟沉声道。
李元晟与那个不知名的人尽量保持了最小音量,但是对于云亦可来说要听清楚他们的谈话内容并不难。
“殿下,我们已经得知皇后娘娘打算在殿下大婚时对付贵妃娘娘!殿下,你看如何?”那个略显嘶哑的声音继续道。
李元晟听完,沉吟片刻,道:“按照之前的安排去办吧!若是他们敢动本王母妃,本王定不会轻饶他们。”
“殿下……”那个嘶哑的声音还欲言语,却被李元晟挥手阻止,只得应了声“是”,从暗门离开。
“殿下。”云亦可站在门口,见那个不知名的人离开,正要推门而入,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