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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那老头儿就在我床上睡着了。我推了两下:“哎哎,你能不能不在人大姑娘的床上睡觉。”
“小时候又不是没抱过你睡,何况你的床。”又翻了个身,他貌似挺烦的,懒懒的挥手:“别吵我。”
旋即鼾声震天。
我翻了个白眼儿,那分明是我‘小’,还病的不省人事才被你个老头子占了便宜,这会儿还当个事儿说了……
不过也真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牛叉,直接就看出我了不说,还这样自来熟……好吧,也是我师父的风格。
尉迟璟一直在外面等着,我自然不会出去,咽了一颗药之后我又含了一颗,才一个多时辰。整个儿嘴巴就都好多了,略微发声,就能听出一些好听的声音。
不是我熟悉的嗓音,和我那天在夜里碰到的冯昭雪一样,说起话来很是轻灵。
“叩叩叩——”敲门声。
我知道是尉迟璟等不及了,但老头儿睡得正香,我也懒得动,回了一句。
“脱光了治病呢,外面等着。”
“哦。”尉迟璟傻傻的回复了一句,就那么在外面等,我听见了冯氏给他搬凳子让他坐的声音,还有冯云峰走来走去的脚步声。
酒葫芦彻底归了我了,里面的药材我能翻动的都看了个遍,真不知道什么能治脸上这块大青斑。
腿是自幼咬伤的,想恢复。有可能,但是跑跳肯定是受限制,且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我先治好了嗓子,回头再看看师父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夜幕低垂。酒蒙子睡醒了,看着我,迷迷糊糊的晃悠了一下,随后打了个酒嗝。
在他打开酒葫芦又要闷一口之前,我拦住了他:“敢不敢给我治下腿你再喝?”
“喝完再治也一样。”迷糊着甩开我的手,老头站起身,仰头咕嘟了一嘴,最后一口,掀开我的裙子噗嗤就喷在我腿上!
又翻了个白眼:“掀裙子说一声好吗?”
“我又不看。”
“……那你喷酒干什么?”
被喷了之后,我还没办法把裙子撩下来了。只能提着。
“治病啊……哈哈。”老头摸了摸我的腰,应该是在找我那套针,随后拍了下额头恍然大悟:“哦对,换皮囊了……”之后在自己的鞋底里拔出一根针!就要往我身上戳!
“你丫的能不能消消毒!!”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再说这不是给你喷酒了。”
“这是吃吗……嗷我靠!!”
还没等我反抗一下,这老头啪嗒一下就踩住我的脚!旋即另一只脚丫子就踩在我膝盖上!针扎在大腿根的同时,嘎巴一声给我踩折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看着自己折的倍儿可怜的腿,叫的撕心裂肺。
“叫那么惨干什么……疼吗?”浑浊的老眼满是笑意:“不疼的。”
“你来试试疼不疼……”
我嘶嘶啦啦的叫,但还算是好,他戳下去的那个穴位止疼,再加上那针足够粗,这种断骨的痛传达到大脑之后,还真就没有多少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之前错位养了二十年,如今你乖乖躺在床上养个一年半载,就可以恢复正常啦!”说着,又是嘎巴一声,那苍劲有力的老爪子又嘎巴一声把我的腿怼回原位,带着剧痛打了个弯,随后笑了:“成了。”
“一年半载?”
“你不是要嫁给将军了么。”千门针摇头晃脑的:“之前嫁了个王爷让为师喝了半年的佳酿,如今酒缸见底了。你这又来一份亲事……啊呀呀,为师没有收错徒弟,赚大了。”
“才不是,我不嫁给他。”偷偷的说了句之后,我顶着一张冒汗的脸:“事情很复杂。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反正我是不想嫁。”
“嫁,为什么不嫁。”千门针看着我,满是笑意:“为师不是大姑娘,为师要是大姑娘。也想嫁呢。”
“你是想嫁给酒缸吧你……”呵斥一声,我拿这个师父没办法,不过我的腿是获救了:“可我等不了一年半载。”
千门针呵呵的笑了:“那就求求我,求求我就马上给你治好。”
“你还来这套。”我翻了第N个白眼,说了句:“师父在上,你最好了,你是世界上最帅最好的师父,求求你帮我治一下这破腿吧,不然我这下半辈子就得在床上度过啦,不能伺候您老人家真可惜……”
千门针看了我一眼,嘴角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随后又咧嘴:“呐呐呐……抱你睡觉可以,师父在上你师娘可是要翻脸的。”
“……没正经。”
冷笑话讲的够多了,老家伙看起来才勉强正经起来,手拖着下巴,自顾自的点头言道:“想治好也可以,要这南山上独有的寒樱草,回来糊在腿上,不过这草,只能你自己去采才行。”
听了之后我吃惊不已的拍了拍那条仍旧发麻作痛的腿:“你要我拖着这废腿上山??”
“三天,就可以接骨续筋。”千门针挑眉,一副贼兮兮的模样:“你不愿意?”
“……”我憋屈了很久……很久……很久,才点头:“愿意。”
“愿意就照做。”老头儿手一背,不搭理我了。
之后在这屋里转悠了一圈儿,看起来在熟悉地盘。
师父的话不敢不听,我不知道治病和亲自采药究竟有什么关系,但也只能按照他的吩咐,在腿上绑了好几层的木头板子,拖着这麻烦巴拉的腿,徒步上了山……
上山之前我从未想过,这次山上之行,会给我今后生活带来改变。
我更不知道,因为我到了这座山,才揭晓了一个极其大的秘密……尤其是,关于我师父,以及他为什么可以一眼就认出我来……
第二百三十章:师父原来是……美男???()
暴雨倾盆,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雨。
打发走了尉迟璟之后的第二天,我就自个儿上山,去找那传说中的寒樱草,据老家伙描述的话来说:你瞧着哪个像,哪个就是。
我也从未见过这样恶心的形容方式,什么叫我瞧着哪个像哪个就是啊?我又没见过!这满山满山的杂草,我去哪儿找去?
现在是深秋。反正一般普通的草都枯萎的差不多了,我也真是选择性减少了一些,本着‘我看着哪个像,我就都带回去’的原则,一路上采了一大筐类似我觉得是寒樱草的东西。
但现在,我拎着这个大筐,躲在山洞里看着外面几乎下的快冒烟了的大雨……早上我上山的时候还艳阳高照的呢?回过头来着下雨下的好像龙王爷窜稀了似得。
龙王爷……
突然想起来的事儿,让我在这寒冷的躲雨山洞里突然间就变成了奇怪的模样。
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酸就觉得很难过,蹲在地上就和这下的看不见外面的雨一起哭……嗷嗷的哭的山洞里都全是回音儿。
哭了许久,最近这些奇怪的委屈全都哭出去之后,我想着我得振作。于是勉强站起身来抽泣了两下,却突然听见了类似小猫咪的一声叫。
“喵嗷……”
很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个嗓子哑了的猫,我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只能听见轰隆隆的雷声,探头探脑的想出去,却被巨大的闪电打了回来。
“我的天呐……”
这雷声之大,闪电劈在地上都冒烟了,我不但看不清外面的大雨是怎么回事,我甚至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也就是因为坐在地上,所以突然看见远处蜷缩着一只很小很小的黑猫……和我一样,我在山洞里,它在树洞里。
“喵嗷……”
刚才那雷就落在猫的脚边上,差一点劈死了它,感觉正在瑟瑟发抖。
而且这只猫看起来还不是很大,年幼的很,我还是那个我……总觉得,在人很危难的时候拉一把,是很正确的行为。
严凌对我的影响一直到现在都改观不了,更何况对面的是一只动物……还不是成年的,我这颗心立马就软了。
所以也没顾着外面下的大雨点拍在脸上砸的都会疼,直接把采到的那些草药全都倒出来,顶着筐出去了!
“别动……乖。”不知道这猫咪是不是野生的,我尽可能的安慰着它。慢慢的靠近,慢慢的让它适应我。
“咔嚓!!”
又是一声惊雷,整个儿把我面前的大树都劈冒烟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我直接抓住那个猫的爪子拽出来。听见它吓得嗷的一声,随后扯着猫尾巴就一路拖着条残腿奔回了山洞!
开玩笑的想,如果我有尾巴,尾巴肯定是跟不上我的速度的,根本不像残疾人。
转眼我就到了洞里,随后听着一个巨大的惊雷咔嚓一下的劈在山洞门口!
惊魂未定的瞅着那大雷劈的洞口都冒烟了,我真是觉得自己命大,如果刚才我刚好经过了那里的时候劈下来。我这小命不是没有了??
再看看我怀里的猫,正一脸生无可恋的大头冲下。
“哦对不起对不起……”正好拎着人家的尾巴,不过小猫看起来挺乖的,竟然叫也没叫一声。
放下这只猫,显然它还挺怕生,后退了好多步,随后有点晃晃悠悠的坐在地上……我想可能是被刚才漫天的雷给劈吓着了。
此时外面还是暴雨倾盆,惊雷也还是不停的落下。
小黑猫挺漂亮的,脑门上还有一个银色的月牙,真是包拯在世的模样。
想着,我不禁有些笑出声了,随后小黑猫看着我。歪了歪头。
我们一起坐在山洞里,等着外面的雨停下来,在这期间我想了琉光想了嘟嘟想了韩墨羽……之前的孤独让我放声大哭,但现在我不是一个人,即使旁边坐着的只是一只猫,我也觉得这很让人安稳。
好几个时辰过去了,天都快黑了,这场大雨才渐渐过去。我看了看我身边的猫,不知道什么时候睡成了一团。
快黑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