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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梁绞干手巾,想帮玉秀擦擦脸,一抬头,看到玉秀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他忍不住揉揉眼,再揉了揉,重新睁开眼睛,叫了一声“大姐”就扑过来。
玉秀只觉自己脑袋被两只胳膊狠狠抱住,抱得一点光都看不见了。
房里宫嬷嬷几个被玉梁那声喊叫惊醒了,看玉梁那样,唬了一跳,宫嬷嬷几步走到床前,“二郎君,大娘子怎么了?”
玉秀微微动了动头,低声叫了一声“小四”。
宫嬷嬷听到玉秀的声音,连忙又跟玉梁说,“二郎君,你这样抱着,大娘子不透气呢,快将大娘子松开啊。”
玉梁听到不透气,把手松开些,却不肯放手,就将玉秀抱在自己腿上,“大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大夫来。宫嬷嬷,快叫大夫来。”
那大夫给足了银子,就等在客栈另一间房里。
宫嬷嬷叫双喜去把大夫叫来,大夫看玉秀醒了,又上前搭脉之后,说声放心,“娘子醒了就没大碍了,只小心养着,这头上……”大夫犹豫了一下,“这头上,只怕要留疤了。幸好有头发盖着,也没事。”
女子身上有疤是大事,这大夫又安慰说或许找些好的祛疤生肌药膏,能够去除。
别说还有头发遮着,就算露在外面,玉秀对疤痕也并不在意。她刚刚苏醒,身上无力,只好示意宫嬷嬷将大夫送出去。
玉梁还是坐在玉秀边上,一步不曾离开。
玉秀抬眼看玉梁的神色,轻声问,“小四,怎么了?你二姐呢?”
听到玉秀问起玉淑,玉梁摇摇头,强撑着的当家作主的气势,再也没了,“大姐,二姐掉下山了,可能掉河里了。老钱他们说码头那里的船找了几遍,就是找不到二姐。还有柳絮,大姐,柳絮被他们打死了,大姐,我好怕……怕你一直昏睡着……”
在姐姐面前,玉秀好不掩饰自己的恐惧和无助,只拉住玉秀的手,说着说着,头趴到玉秀身上,眼泪从玉秀的衣裳里渗透进去。
玉秀听说玉淑掉下山了,还没回过神,又听说柳絮死了,心里一阵发紧,到底是谁?
她想要坐起来,玉梁却还趴着哭着,玉秀轻轻拍着玉梁,“小四,别怕,没事了,姐在这儿呢。没事了!”
玉梁终于又听到熟悉的安慰声,抽抽噎噎哭着,声音渐渐低下去。
宫嬷嬷送走大夫回来,看玉梁还趴着,时不时啜泣两声,玉秀轻轻拍着他的背,脸上,却是冷若冰霜。
宫嬷嬷乍一碰上玉秀的视线,心中一跳,只觉大娘子的眼神里,说不出的狠厉,让人害怕。再回神,却又是平静无波的样子,刚才那一眼,好像她看错了。
玉秀看床边有个榻,想来是玉梁睡的,“就让他睡在榻上吧,给他盖好被子。扶我起来,老钱和老钟在吗?叫他们进来。”
这种深更半夜,钱昌和钟有行到底是壮年男子。
宫嬷嬷想说什么,可看玉秀那神色,又什么都没说,只扶着玉秀躺靠在床头,又拿了衣裳给她套上,随后,将床帐的纱帐放下来。
只要不直接站在床前,倒也看不到玉秀了,宫嬷嬷才放心地去叫人。
钱昌和钟有行听说玉秀醒了,已经侯在外面,宫嬷嬷带了两人进去。
隔着纱帐,也看不清什么情形,玉秀的声音还是一如往常的温和冷静,“我听小四说,柳絮被害了?”
玉秀这话问完,钱昌和钟有行有点意外,他们本来以为大娘子听说二娘子落崖,必定先开口问二娘子消息的。两人已经准备好了请罪的话,只等玉秀问了,就下跪请罪。没想到,玉秀开口却先问了柳絮。
两人对视一眼,钱昌开口道,“回大娘子,柳管事被踢断了两根骨头,心窝上还挨了一脚。仵作上,是心窝那一脚被踢得狠了……”
玉秀听他说完,又看向宫嬷嬷,当时柳絮拦人时,宫嬷嬷也在。
宫嬷嬷只觉玉秀那双清澈的眸子,能照出人心一样,她压下心里的不自在,在边上接着说,“那时候,那几个灰衣人要上山来抓大娘子和二娘子,柳管事抱住了领头那人的手***婢和双喜她们正拦着另几个人。”
“那几个人恼怒之下,就拔了匕首说要砍断我们的手,后来,柳管事被踢了晕过去,等二郎君他们赶回来,柳管事已经……”
柳絮!
玉秀闭了闭眼,压下喉头涌上来的酸涩,“是官府的人来查了吗?他们怎么说?”
“本地县衙的县太爷亲自带人来查看的,他们还将柳管事带过去了。那县太爷听说是像道士的灰衣人后,就先让我们等在客栈里。我们给了些银子,给柳管事装殓了。”
钱昌说着,又将柳絮抓手里的腰牌递出来,“这是柳管事抓手里的,我们觉得县衙的人知道,就没给他们。”
玉秀明白他的意思,让宫嬷嬷拿过来,看着清风谷的腰牌,又递给宫嬷嬷,“嬷嬷,你在京城待得时间久,清风谷,你有没有听说过?”
365章 县衙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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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嬷嬷仔细想了想,“京城里要说清风谷,那只有丹阳道谷出来的。”
丹阳道长?
王丹阳在万寿节后,已经被册封为国师,如今是京城中的风云人物。
国师府的人,为什么要来抓自己姐妹俩?
她还未再细思,客栈的小二走到门外找钱昌,说是县衙来人了。
钱昌和钟有行看宫嬷嬷微微点头,知道大娘子示意他们出去和县衙的人说话,两人出去和县衙的人交谈。
玉秀问宫嬷嬷,“我们从未得罪过国师府,为什么……”
宫嬷嬷凑近玉秀,低声说,“丹阳道长得圣上宠信。国师府里,众人送了不少美貌女子……”
原来如此!
玉秀不由用力,捏紧了手下的被单,这王丹阳,什么时候见过自己和淑儿?
“大娘子,这王道长,是文九爷带回京城,又引荐上去的。为了这个,文九爷还得了圣上褒奖。”宫嬷嬷看玉秀不做声,又继续说道,“文九爷,是太后娘娘一母同胞的幼弟,听说太后娘娘没进宫前,文九爷都是跟着太后娘娘的。如今,这九爷领了一份礼部闲差。”
玉秀明白她的意思了,王丹阳是文家的人,而文家,后面站了一个太后娘娘!她是让自己要认命吗?
前世,他们兄妹四个命如蝼蚁,今世,还是要这样吗?
玉秀狠狠咬紧牙根,手捏得越来越紧,重活一世,她只是想让哥哥、淑儿和小四能好好活着、兄妹四个过着不愁吃穿的日子,就连这,都做不到吗?
她和淑儿长相不差,就因为这相貌,就应该受人觊觎应该落入火坑?
淑儿,才十岁,温顺腼腆,她落崖时,心里一定很害怕。自从爹娘去世后,她在王家村又被吓坏了,总是跟在自己身边,偶尔在自家人面前说笑几句,就连笑,都不会大笑。
自己这个姐姐,竟然没能护住她!
前世今生,这些贵人们的脸在她眼前闪过,玉秀只觉满腔愤恨,耳边听到一声轻微的痛呼。
玉秀醒过神,看向榻上,叫了一声“小四”。榻上玉梁先是安静的不动,过了一会儿,动了一下,慢慢转身。
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醒的。
宫嬷嬷走过去,看玉梁手下的被单有血,原来玉梁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手抓在榻板上,那榻板上有毛刺,将他手心刺痛了。
玉秀想下床给他看看,浑身无力,身子动了动,差点摔倒。还是玉梁一下窜过来扶住她。
玉梁抬头,看玉秀眼眶通红,脸颊通红,嘴角还有血迹。
看到血迹,他吓了一跳,完全吓醒了,“大姐,你怎么了?”玉梁说着,伸手去擦玉秀嘴角的血,眼睛凑近,想看玉秀的伤口。
玉秀看他惊惶担心的样子,连忙收敛心神,“小四,没事,你手给我看看。”
玉梁摊开手,掌心上有一根细细长长的木刺,玉秀拔了,轻轻一摸,看掌心里还有一个地方有刺刺的感觉,知道还有一根细刺在里面,挤了几次却没挤出来。
宫嬷嬷连忙拿来针线,又将灯移到床头,玉秀拿了针,一手将玉梁手掌摊平,看着那毛刺的位置,轻巧地一戳一挑,将那细细的淡黄色的木刺给挑了出来。
“好了,还有哪里痛吗?”
“没了,大姐,我要杀了那个国师,我要杀了他们!”玉梁紧紧抱住玉秀,一想到这些坏蛋,想要抢走自己的姐姐,还害死了二姐,他就想杀了他们。
“二郎君……”宫嬷嬷提醒地叫了一声,县衙的人还在客栈里。杀害国师,这要传出去,可不是个小罪名。
“小四,是我不好,我没能护住你们!”玉秀看玉梁情急之下的狠态,更是内疚。
姐弟俩正在说话,钱昌和钟有行两人,面色不虞地回来了。
玉秀松开玉梁,让他坐在床沿边,也不让他避开,“县衙的人说了什么?”
“大娘子,这狗屁县衙,欺人太甚!那师爷,说我们是遇上劫财盗匪了……这是当我们是傻子欺负吗?”钱昌张口,没忍住说了粗话。
“他们还说了什么?说了什么时候结案吗?”玉秀却没有生气,只是问道。
“他们说,若是盗匪劫财的话,我们把柳管事尸身领回来,他们全力缉匪。若不是……他们得查查柳管事身份,为何要杀她!”钱昌恨声说道,“这分明是逼迫我们认下,那狗师爷,还跟我们说……说要是盗匪的话,我们可以快点走,不然,就得留在这儿随时听传!”
“这种狗官,要是王爷和世子爷在,打得他满地找牙!”钟有行不由恨声说了一句。
玉秀看钱昌和钟有行两人只是愤恨而骂,没有其他的话,又问道,“他们说了这些就走了?”
“没,他们要马上听回话,我们两个说得上来听娘子和郎君示下!”钟有行闷声回道。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