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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还想问我要什么?我可以把一切都摆在台面上,你若有本事,来取就是!我说的一切,自然也包括阿笙在内!
白卓澜,我曾试着想要许你成人礼上一句竞争公平,虽然错过了最好的机会。但时隔六年,依然有效。
但我不喜欢这样无休止的利用与阴谋。除了不断利用人心的阴暗,人性的弱点,你还有什么花招?!真的够了!”
“你已经猜到了是白天翼搞的鬼,干嘛还要浪费时间来找我?”
白卓澜背过身去,丝毫不忌惮的态度真的让白卓寒恨出几分爆棚的无奈。
“没什么,只想确认下你会不会承认而已。”白卓寒转身推门,“另外,车祸生是场意外。你的腿……也只是恰恰好被变形的车头积压在我身上而已。截肢只是救援时优先选择的一种方案,并不是我本意。
你理解也好,怨恨也罢。我对你的怀愧已曾深深折磨了我自己和我的爱人那么久,可我总有一天是要想开的。
所以,你的恨不会再起作用。你恨好了!再恨,也只能拖着这幅残疾的身子,永远仰望!”
*
怨恨?
白卓澜对着窗,对着光。有些记忆从不轻易示人,有些牺牲分明心甘情愿。
“前车头已经完全挤压变形!无法从外侧切割!”
“可是下面这个头部受伤严重,血压心跳全告急!”
“先想办法把他们分开!要快!”
“天哪实在做不到。他上面的两条腿压得太紧,除非”
白卓澜睁开眼睛,耳边熟悉的呼吸声时有时无。两人的血肉胶着在一起,流淌出胜似血缘的不离不弃。
“把我的双腿截断,救我哥出去……”
白卓澜觉得,决定就是决定,没有谁是想要被自己感动的。
五年,十年,一辈子……都一样。
*
“斌哥。”白卓澜撩起手机,打到高斌那里,“找到白天翼。跟他商量下,既然只是想要钱,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我会把我名下市值配股的百分之五无偿转赠他。让他收手放了冯佳期,从此以后也不要再为难我哥了。
让他带着白靖怀出国治病疗养。否则,我们就把他派人虐杀汤蓝的视频,交给警方。我想,他刚刚才出来,应该不怎么愿意再进去是不是?”
“是。”
白卓澜心想,还好之前留了一手。
人人都喜欢自诩聪明来利用别人。然而利用猪队友的同时,可千万要当心,别被猪给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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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我会让他恨我一辈子的()
喀什特尔大教堂的三点钟,阳光绘在彩色玻璃上,把白鸽的气质都挑染得俏皮了好多。???
“冯叔叔,采浆果好不好!嬷嬷说要做桑葚饼干呢。”
小女孩啪嗒啪嗒着跑到钢琴前,小皮鞋一蹬,熟练爬上冯写意的膝盖。
她用胖呼呼的胳膊拦住琴盖,然后一撅小嘴:“今天不学钢琴嘛。”
“可是你还没有练好这歌。等下妈妈来了,怎么唱给她听啊?”
小希望吐了吐舌头:“不要,采浆果嘛。冯叔叔你昨天答应我了,做饼干也能送给妈妈呀~好嘛好嘛!”
女孩蹬着两条小腿,三下五除二又攀上了钢琴,叮当的按键竟被她踩的如是好听。
“当心!淑女怎么可以爬上爬下的呢?”冯写意哭笑不得地把孩子摘下来。要是给唐笙看到这副猴子样,说不准是不是还要捅自己一刀呢!
“先要把鞋子穿上,等下姆姆给你拿斗篷。”
捏着孩子两寸长的小脚丫,冯写意俯身下来给她扣上小皮鞋。可是小丫头偏偏不肯下地。她伸长两只胳膊,大眼睛水汪汪着充满希冀。
“抱抱抱!”
“小东西。”冯写意轻轻捏了下她的小脸蛋,然后将她扛上臂弯。
既然昨天答应了带她去后山花园采浆果即便冯佳期还在敌人的手里套路着,令他没能落下一踏实与刻心安。冯写意也不能食言。
这是绅士对淑女的承诺,呵呵。
“那个,那个大大的!”
“慢一点,当心裙子!”
“这边多!冯叔叔快过来啊!”
女孩穿着血红色的小斗篷,在荆棘中穿梭着秋果。
教堂依山而建,初秋时分的傍晚,最是美景良辰。从这个角度看下去,钟声和夕阳眷美了一副永恒的壁画。
如果,没有眼前这些不之客
小希望从篮子里抓了一把黑定定的浆果,递给面前的三个陌生人。她笑眯眯的,眼睛弯成好看的弧线:“给,只能吃一点点哦。姆姆要做饼干的。”
冯写意突然有点自责
教堂这种地方的确可以塑造孩子对真善美的理解。却忘了告诉她,这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坏人。
“冯叔叔,他们不吃……”
小希望有点失落地转了转头。幸而,她没有看到身后那人往自己身上抓扯的手!
冯写意一把将她抢到怀里,稳稳后退两米。
那三人面面相视,旋即拉开呈包围之势的站位!
“叔叔,他们在干什么啊?”
“在……”冯写意用斗篷罩住女孩的脸,吻了吻她的小额头,“在玩老鹰捉小鸡呀。”
他答应过唐笙,不能让她面对危险,不能让她体会绝望,不能让她感受恐惧,也不能让她理解死亡。
这个命题,真难过啊。
“你就是冯写意?我们也是拿钱办事的。孩子交出来,要么就等着给你妹妹收尸。”
“叔叔,我有点怕……”不到两岁的孩子当然听不明白那些人说的话,但人类察觉杀气和恐惧的本能,都是与生俱来的。
小希望觉得,他们一点都不像来交朋友的。
“小希望,”冯写意把她的脸往自己肩膀上转了转,低声喃语道:“等下,我们玩个游戏。你先把眼睛闭起来,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偷看哦。”
“好!”小希望深吸一口气,转身趴在冯写意肩窝里。像只装死的小荷兰鼠。
“闭眼睛就行,不用憋气。”看到孩子紧张得小脸通红,冯写意当真哭笑不得。
“哦。”
单手摸过腰间的,冯写意略略犹豫了一下里好像就只有四颗。一人赏一颗之后。剩下一个,嗯,唐笙应该会用来崩了他。
身为教父,居然带着孩子在上帝面前杀人。还有没有点三观了?
***
“姨妈!”
踏入喀什特尔大教堂的祷告厅内,唐笙松开手里的提包,近乎不敢相信眼前那张熟悉了十几年的容颜。
梁美心看起来好多了。
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冬天,她憔悴地裹在黑色大衣里,说过一次再见后,就仿佛再也不见。
如今的她,黑袍白巾,容颜甜静安雅。胸前熠熠生辉的十字架,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都光。
“阿笙,你总算胖些了呢。”
“姨妈!!!”
这一个拥抱,唐笙曾以为要等到不知多少个时过境迁。
“阿笙,让你受了这么久的委屈……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无论小白糖还是小红糖,终于……”梁美心抚摸着唐笙的背,所有的疼惜决堤成汹涌的泪溪。
“孩子呢?我要见见啊!”重逢的喜悦容后再续,唐笙的心情早就如同插上了翅膀一般,“还有写意,他在哪?”
“在后厅的钢琴前,我刚才还看到他们。”梁美心携起唐笙的手,刚要转身就被另一个修女叫住了。
“梁姆姆,冯先生带小希望去后山了。说是要摘晚上烘焙用的浆果。”
“这样啊,对对,我都忘了。”梁美心把唐笙带到后面的礼拜厅,非祷告日的时候,这里宽敞得很。
“阿笙,先休息一下,后山离这里不远,他们马上就能回来了。”
“我不累。姨妈,我能去看看孩子住的地方么?”
唐笙回头,冲rita点点头示意一下。矫健的女保镖将轻便的行李提上,跟着引路的修女先行去了客房。
走进梦幻般的小卧室,唐笙的泪水一下子就掠过了脸颊。
就跟自己给小白糖布置的房间一模一样,粉白色的基调,洒满爱心的上用,可爱的独角兽风铃。还有桌子上,一张张色彩艳丽,但明显没什么天赋的涂鸦。
唐笙拨开蜡笔,挑了最上面的一张拾起来。
画面上勉强能分辨出一男一女领这个小孩子,抽象得怕是连毕加索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这是小希望画的爸爸妈妈。”梁美心扶着唐笙的肩膀,侧着头陪她一起看,“跟你一样,从小就没有画画的天赋呢。”
“那这个呢……”唐笙指着后面那个高高大大,胸前还有一个s型商标的人类,“人?”
“这是她的教父啊,冯先生。在小希望眼里,他可是无所不能呢。”
唐笙哭笑不得:“幸好白卓寒没跟来,否则又要吃飞醋呢!”
刚想到这,白卓寒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阿笙,到了没有?”
“恩,我刚进教堂,在小希望的房间里呢!你那边怎么样?佳佳她”
“已经找到冯佳期了。”白卓寒这会儿正在医院里。一个小时前,高斌带人在市郊区一家快捷酒店里找到了被人下药迷晕的冯佳期。
从外表上看,她并没有受什么伤。但保险起见还是将她送进医院做全面检查。白卓寒把韩书烟叫来了,陪着她方便些。
“这么说佳佳没事了?”唐笙终于松了一口气,“太好了,等写意回来我马上告诉他”
“你还没见到冯写意?”白卓寒拧了拧眉头,“我以为你已经到教堂了”
唐笙表示,他带着孩子正巧出去了。
“卓寒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好想你,我看到小希望画的画,还有她的衣服,她的,她用过的所有东西。我真的好想好想我们现在就能团聚!”唐笙抑制不住的喜悦冲出好不容易屏住的哽咽。
白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