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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柄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狭缝里冒着腥气。
“怎么会呢?爱是一个人的基本需求,就像吃饭睡觉一样。可是小思思啊,我有巧英就足够了。”
“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个没用的贱女人!”
啪一个耳光抡过去,男人的大掌张开来,近乎有女孩的头那么大。
“怎么跟爸爸说话呢,小丫头片子!”
“你”
白靖瑜揉了揉女孩的脸蛋,揉得她快要崩溃了神经底线。她终于软下口吻,就像一次次想要逃离,但终于搁浅的决心一样!
“你别赶我走行不行?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放心,我却把他们都杀了!保证不给你带来麻烦好不好?”
“你觉得,我喜欢杀人么?”白靖瑜冷笑着,寒光的匕首映照出他早已不再年轻的雄心和坚决:“你要杀了谁?我儿子,儿媳,孙女?女儿,女婿?小思思,你终究是个外人,是件武器。你见过哪支枪,哪把刀在杀人前还要实说一番的么?
一件不诚心的武器,你说他会是什么下场?”
“我不信,”女孩用浮夸的倔强抵御了眼中深层的恐惧,“你离不开我,没有我,你还能依靠谁!”
“我……为什么还要依靠你呢?”男人握住女孩细小的胳膊,大手的温度,极尽轻柔,就好像稍微暴力一点都会弄疼她一样,“我就不能收手么?现在万事已备,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怎么洗脱嫌疑功成身退。
小思思,再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随着话音一落,男人精壮的手腕往后猛一收力,尖锐的匕首噗一声刺进自己的左下腹!
足够深,却不是要害。
“你弃车保帅,你要放弃我!”女孩抖落小手上淋漓的血污,倒退数步!
“乖,过来……爸爸告诉你,等下警察来了,该怎么说。”
“白靖瑜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唰一声抽出一条透明的韧丝线。红着双眼的女孩只要再抓狂半分,就能让眼前的男人身首异处!
“嗯,赌你不敢。”
“那你输定了!”一步跨上前去,女孩灵敏的脚步顿时跄踉须臾。
一股钝痛沿着小腹横冲撞满异样,她难过得弯下腰去。
目光最终落在刚扔到茶几上的棒棒糖面前!
“你给我下了毒?!”难以置信地扬起小脸,女孩奋力挣扎了几下,虚浮的脚步却越发绝望!
面对这样一个对至亲至爱都能利用到体无完肤的可怕男人,她早该想想到自己会有今天。
“放心,这毒药不会马上要人命。我还需要留你的性命帮我亡羊补牢呢。毕竟,祸是你闯的嘛。
该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取决于我愿不愿意把解药给你……让你死的可以不要那么难看……这个毒,可比当初的ide病毒厉害很多”
“白靖瑜,我活了快四十岁却依然活成今天这幅鬼样子。难道我还会害怕死的难看?”
就在这时,一声声警车鸣笛穿过罪恶的窗帘。
“我已经报警了,你是打算逃走,还是打算……向警方自首承认你和阿蕾是乌斯安插在我身边的杀手,后来为白卓澜所利用?”
“白靖瑜你够狠!”思思拉开窗帘,强烈的阳光用威胁吸血鬼的方式灼痛了她的脸。
地上的猫尸还有余热,毛皮粘着血迹一塌糊涂。
“十年前,我以为你是我的救赎。到今天,我终于明白你为我打开的,才是真正的地狱之门。
白靖瑜,祝你永失所爱,孤独终老!”
男人知道她会逃走。
就像行走在刀尖的幽灵,怨念如猫,狡猾如猫。
只不过,他在脑中微微计算了一下药量。
似乎,可以睡个好觉……
捂着腹部的刀口,男人一步一跄踉地回到楼下卧室。
陆巧英躺在床上,两眼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巧英……”俯下身子,白靖瑜靠在矮床边,轻轻抚摸着女人瘦削的双颊,“快结束了,终于……”
女人不动不说,只是狠狠眨着双眼。
无声的抗拒,逼出她的泪水一行行。
“别担心,我不会死的……其实,我曾想过如果时间还能回到二十多年
前。我宁愿那天晚上没有突然回家,没有看到那一切。
没有发过毒誓,没有走出万劫不复的第一步……”
白靖瑜觉得有点困,可能真的是年纪大了吧。
傻儿子,你再不来,你爹就要挂了……
***
唐笙临下高铁前,再次借了身边一位乘客的电话打给白卓寒。这一次,终于通了。
“阿笙你跑哪去了!”
“卓寒你听我说,我”
“我爸出事了。还有书烟……”
寥寥几句话,让唐笙误以为自己是不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冬眠!
“你说什么!韩姐她”
“林佩蕾和思思杀了书烟,刺伤了我爸。我现在还在医院。”
“我知道,我……我去找了程风雨,我知道那两个母女有问题!那个叫ruita的,也是她们一伙的。她根本就不是去救人,而是去伤害写意和小希望的!卓寒,我知道这会让你很难接受,我也希望爸爸真的毫不知情。可是……整件事实在太巧合太蹊跷了,我觉得……”
“你在说什么?我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尚未脱离危险。”白卓寒站在手术室门外踱来踱去。赶来赶去,还是差了一步。冲进宅邸的时候,思思早已不见踪影,只有白靖瑜靠在血泊中气若游丝。
“卓寒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什么意思?你坚信卓澜是个好人,却宁愿怀疑我爸有问题?莫名其妙地把孩子丢下,你跑去找什么侦探,还嫌不够乱么!”
“卓寒……”唐笙委屈得眼睛疼,但她知道白卓寒心里一定是太难受了才会这样口不择言。
她无力去计较。要知道,韩书烟的死讯几乎已经让她的情绪趋近崩盘了。
借电话的小伙子是个热心人,看唐笙眼泪含眼圈的样子,多半是急事,也就没催她。
挂了白卓寒的电话后,唐笙不好意思地求人家:“再打一个,麻烦了,让我再打一个。”
这个电话,她照着刚刚有心记录在笔记本上的号码,打给了程风雨。
“白太太,我以为你没这么快到家!”
“程先生,我刚从我先生那得知”
“不用说了,新闻都出来了。我带着人正在往s市赶,逃走的女杀手十分危险,我会先与当地警方沟通协作。你们等消息就好。”
“嗯,我知道了。”唐笙稍微定了定心,刚想把手机还给那个热心乘客
“等下!白太太有个事我必须要跟你说一下,”程风雨叫住唐笙,“那个ruita,很可能与林佩蕾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
“代号雷豹的妹妹擅长易容,剪个短发变个妆是很容易的事。”
唐笙凝着目光,凝着思绪,她意识到事情可能已经走在了她最不想看到的真相面前
如果姐妹杀手和ruita是一伙的,可能受雇他人,将白靖瑜一并蒙在鼓里。
但如果林佩蕾和ruita是同一个人,白靖瑜怎么可能不知情?!
恍恍惚惚地挂了电话,列车也刚好在同一时间驶入站台。
唐笙把手机还给人家,并连声道谢。
然后她出门就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卓寒!”
“阿笙?不是让你回家去么,怎么过来了?”
白卓寒在椅子上颓废着。这个平安夜,必然是终身难忘的。
看了一眼还在红灯状态的手术告示牌,唐笙咬了咬牙,小声问:“爸怎么样?”
“还不知道。”白卓寒靠着墙,目光略有停滞,“已经验过伤了,那柄匕首,就跟害死书烟的一模一样。”
“韩姐她……”
“带回殡葬馆了,上官陪着。还没告诉小蛋。”
“都是我不好,如果在宠物医院的时候,我及时叫住她,也许她就不会出事了。”唐笙忍着泪水,她不愿让更多的负面情绪带给白卓寒不安和焦躁。
“卓寒!”说话间,走廊那边匆匆过来向绅和白叶溪。
“爸怎么样?”
“还在抢救,医生说,受伤位置还好不在要害,但现在比较怕他这把年纪再有什么并发症。陆姨呢?”
“我妈……。”白叶溪难过地低下头,向绅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在怀里,毕竟,她三个多月的身孕,万一情绪太过焦虑总是容易出现意外的。
警方冲进别墅救走白靖瑜的时候,陆巧英还躺在床上。后来白叶溪和向绅过去接她,才发现她拼着上肢的力量不晓得是怎么从楼上滚下去的。
暂时搞不清内伤还是外伤,总之她整个人状况非常不好。医生说,他们只能尽力。
白叶溪伤心悲悸,她这把年纪让妈妈操心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有了归宿,有了下一代。还来不及天伦一丝丝快乐,一夜之间,近乎成孤。
“那个思思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可怕!”白叶溪靠在向绅怀里,泣不成声。
“卓寒,借一步说话。”向绅给白叶溪披上外套。冲唐笙点点头,意思是叫她过来陪陪自己的妻子。
两个男人拐到阳台另一侧去了,唐笙只觉得白叶溪的手冷到瑟瑟。
“大姐,不会有事的。身体要紧,宝宝要紧。”
“阿笙。”白叶溪转过眼睛,盯得唐笙不由冷颤连连,“我好害怕。”
“不怕的大姐,医生都说了,情况还不算太糟……他们能挺过来的。”
“我不仅……怕这个……”白叶溪咬了咬发白的唇。
唐笙的心同时咯噔了一下。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白靖瑜所为,那么杀死向晚春的……人!
那是向绅的父亲啊!
“警方已经在四处通缉那个侏儒杀手了,我担心把她逼到绝路后,会更加疯狂地采取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