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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么哭啊!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有一个女奴掀了被子,坐起身,不耐烦地骂着,“不就是脏了身子吗?做奴隶的要什么清白啊?”
“你应该高兴啊,脏了身子就不用被抓去喂蟒了。”
又一道声音笑了起来,“那可不一定,万一有了身孕,啧啧……”
闻言,那女子哭得更厉害了。
叶笙是第一天做奴隶,不了解的事情太多,她看着那衣衫不整的女子,低声问七月,“她们是什么意思?”
“昨日我不是告诉你那些尸体是拿去喂九幽地冥蟒的嘛,按照阴阳调和的道理,每月十五还要有一名女奴被抓去喂九幽地冥蟒,那蟒喜欢吃活人,所以女奴都是被活生生吞下肚的。”
女子呜呜咽咽的哭声把七月的话衬得更加荒凉了。
“凭什么?”
“没有凭什么。那蟒更喜欢处子或是有身孕的,所以脏了身子的女奴可以活得更久些。但也不一定就是这样,因为挑哪个女奴去喂蟒,全看林嬷嬷的心情。”
“就是白日里那个凶神恶煞的老太婆?”
“嘘,阿丑,你这话小心被传到林嬷嬷耳朵里!我虽然不知道活着会不会有希望,但死了一定就没希望了,忍气吞声也好,卑躬屈膝也罢,阿丑,我们得先活下去!”
“新来的,你不会信她了吧?”对床的女奴瞥了七月一眼,又玩味地打量着叶笙,“还真是个傻子,这么容易骗。我可告诉你,我们都死了,她都不会死!不该死的都死了,该死的却好端端地活到了现在!”
七月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她慌张极了,甚至不敢去看叶笙,下意识地把手从叶笙那里抽出来。
“瞧瞧,还要装无辜呢。你难道就是用这人畜无害的样子讨好了林嬷嬷?”
七月抓起自己的外衣,低着头跑到了屋外,叶笙推门出来的时候,七月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外面冷,你莫不是想和我一样发烧?”
“阿丑,其实她们说的没错,我也觉得自己不该活这么久。”
叶笙在七月身边坐下,仰头看清晨时分还未落下的星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之前的女奴都死了,在我之后的女奴也死了,没有哪个奴隶能在这里活上个一年,可是,我在这里已经十五年了,我是怎么逃过被抓去喂蟒的命运的呢?”
七月给叶笙讲了很多事情,包括她名字的由来。
“我的父母都是奴隶,父亲有些资质,所以被人买去做了打奴,我不知道他是生是死,可我知道我母亲是被……是被奸淫死的,但是很可笑的是,她生我以前就被人……所以,她不知道我究竟是哪个男人的孩子,她只知道我出生在七月。”七月偷偷地红了眼眶,“更可笑的是,这些事情都是别人告诉我的……我常常想,她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呢?为什么要让我和她受一样的苦?”
叶笙不敢去看七月,她没有勇气去见证七月的眼泪。
在这个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夜里,叶笙终于明白了七月的那句话,也终于明白那个被玷污的女子的悲伤和其他女奴的冷漠。
奴隶不是人,连做娼妓的资格都没有,只是男人发泄欲望的一个工具,甚至连平民都可以随意奸淫欺辱女奴而不用负任何责任。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大批大批的奴隶死去,他们的死绝不会惊扰任何人,也从不会有人顾惜他们的死亡。
奴隶不是人,这个世界是建立在这一信条之上的,而另一个信条则是强者为尊。
“七月,你知道这里的藏书阁吗?”
“知道。藏书阁有六层,下三层是开放的,上三层一直锁着,白日里你是混不进去的,只有晚上子时守卫交班的那半刻钟,你才有机会。”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阿丑,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像是认命的蝼蚁,可你不是,你不认命,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有我们没有的傲骨,你有不认命的资本,天赋血脉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普通人可能费尽一生都无法达到空冥境。”
叶笙在血浓于水的家人口中听厌了辱骂和轻蔑,却在一个同病相怜的陌生人口中听到了赞美。
……
……
不知怎么的,叶笙被林嬷嬷分配到玄武院正门口打扫,叶笙觉得可能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吧,撑得起门面。
华贵的马车在镀金的红漆大门前停下,拉车的金角马甩着尾巴,脖子上的鬃毛随风而动。
小厮撩起车帘,丰神俊朗的男子微微弯腰下了马车。
叶笙抓着扫把,看得出神,这马车她认得,那这人应该就是那位秦公子,玄武院院长的嫡长子,怪不得过往的学生都出去迎接。
秦涵柏登上白玉台阶,正要进来,就听见一道嚣张跋扈的声音,“你这人怎么天天以车代步啊,这么矫情的?”
秦涵柏不想回头,他不想看到秦扬川那张讨厌的脸,可偏偏秦扬川爱往他眼里凑,让他不得不浪费自己的表情去回应秦扬川。
“你很闲?”
秦扬川不顾自家大哥的黑脸,潇潇洒洒地踏进玄武院,“我很忙。”
“忙着在青楼楚馆里醉生梦死?”秦涵柏琢磨着,应该把这事传到二娘的耳朵里。
“大哥,我是一个经不起批评的人!”秦扬川立马转身,正经八百地瞪着秦涵柏,如果你批评我,我就骂你!
秦涵柏冷笑一声,违心地开口,“不,大哥很欣赏你。”
“别,我的美,你欣赏不来。”秦扬川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典型代表。
秦涵柏成熟稳重地白了他一眼,“今晚回来吃饭。”
眼见秦扬川一副心花怒放的脸,秦涵柏立马补充了一句,“你娘特意叮嘱的。”
“是爹要回来了吧?”见秦涵柏点头,秦扬川顿时愁眉苦脸,“爹回来得不是时候啊,花魁姑娘好不容易答应给我抚琴的。”
“想听琴?我也可以。”
“你?”秦扬川上下打量着他大哥,“你不如花魁姑娘好看。”
“你莫不是瞎了?”
“大哥,你的自我认知可能不是很准确。”秦扬川拍着秦涵柏的肩膀,苦口婆心,“但,有自信还是好的。”
对于秦家两兄弟的深情互怼,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有叶笙兴致勃勃,但叶笙的兴致勃勃没有持续太久。
秦扬川打量着叶笙,歪头问大哥,“她就是叶笙?”
秦涵柏顺着秦扬川的视线看过去,叶笙安静地站在树荫下,落叶在她脚边慢悠悠地翻滚。
第7章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这女子穿着最寡淡的粗布衣裳,不施粉黛,不缀珠钗,却叫人移不开眼,不仅仅是因为她有姣好的面容,倾国倾城,更是因为她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眸,顾盼生辉。
“真是叶笙啊?”王富商的儿子戳了戳旁边人的手臂,“这和传闻有出入啊,不是说奇丑无比吗?”
“叶北宁号称帝都第一美人,我看这叶笙比叶北宁还要好看上几分。”周家公子摸着下巴,垂涎欲滴,“这身段也好。”
“少城主是看上这个女奴了?”
周围人的议论越来越大声,丝毫不顾及叶笙的颜面,也对,奴隶哪有尊严?
“说什么胡话,这叶笙也配和叶北宁相提并论?”叶北宁的仰慕者立马站出来反驳,“叶北宁可是青炎榜前十中唯一一个女子,当之无愧的天才,叶笙只是一个草木系废物!”
“这废物不仅毁了灭神鞭,还进阶了!”这姑娘说进阶就进阶,真让人眼红,“主魂回归以后就这么厉害了吗?”
“天赋血脉就是厉害啊,生来就是空冥境,这我们得修炼七八载才能到空冥境啊。”
“厉害个鬼,草木系有什么用?哪怕进了神级都是废物。”
“神级?她没那本事,更活不到那个时候!”
叶笙淡漠地收回了目光,低着头继续打扫,谩骂声她已经听腻了,在叶家的时候她听过最过分的,这些人还太嫩。
都被人戳脊梁骨了,这叶笙还能这么云淡风轻,秦扬川觉得佩服。
叶慕白远远地就听到了这里的喧闹,更知道风口浪尖上站着的是叶笙,昨日在叶笙那里吃了亏,正愁要去哪里把场子找回来呢,如今这个机会不错。
“走吧。”苍乾宇皱了眉,叶慕白要是凑上去只会自取其辱,“她和叶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秦扬川眼瞅着太子殿下把叶慕白带走,直感慨太子殿下对叶家还真好,爱屋及乌,叶慕白准是沾了叶北宁的光。
“大哥,两家权势之争,何苦波及无辜女子呢?”
叶笙被逐出家门、贬为奴隶,那是叶家的家事,可叶笙在玄武院受苦,却是受秦叶两家之争的牵连。
“一个奴隶罢了。”秦涵柏淡淡地瞥了叶笙一眼,叶笙若是争气,也不会任人摆布了。
“可她是一个好看的奴隶。”
“……”我以为你和我谈正事,结果你却只想风月情事???
秦涵柏瞪了秦扬川一眼,甩了袖子离开。
秦扬川觉得秦涵柏甩袖子的时候一定是把怒气扇到了他的脸上,不然他怎么会心慌慌?
人都跟着秦涵柏走了,只剩下秦扬川和叶笙相顾无言,颇为尴尬。
秦扬川轻咳一声,移开眼去看叶笙手里的扫把,“你……好好打扫。”
叶笙笑了,“你上课该迟到了。”
“啊?什么……”秦扬川滑稽地挑着眉毛,从惊讶到震惊,从迷糊到害怕,“你你你怎么不早说!”
别人都赶着去上课了,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话不多说,秦扬川立马开溜,叶笙只是眨了个眼,人就没踪影了,“御风术,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叶笙重新抓起扫把,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秦扬川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emmmmmm……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