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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文絮和东珠很晚才睡下,所以谁在外侧的文絮完全没感觉到他的存在。他在床头坐下,轻抚她的脸,她毫无知觉似的继续睡着。昨晚,即使她没有反抗,可她的心里反复念着一个人的名字,他听得清清楚楚。
不想勉强她,做她做不到的事情。他想等她,如果他的寿命够长,如果有那一天的存在,他可以等也愿意等。
第440章 漠上花开唯类尔2()
狡黠的一双凤目轻眯,心里盘算不好的事情时他都会这样。虽说他愿意等,但因为昨晚她作为新娘的“失职”,害他不得不把婚床让给视他为杀父仇人的东珠。单凭这一点,他应该对她略施惩戒。
他在想采用什么样的办法把她叫醒,想着想着,拇指与食指在她的脸颊上渐渐用力,准备把她掐醒。一想到一会儿还要让她见满朝文武,掐肿了怎么见人啊!于是身体前倾,用水色的唇封住了她的,吞掉她的呼吸……
不一会儿,她开始感觉呼吸困难。动了动,还是不能呼吸。觉得哪里不对,睁开眼睛一张放大的绝美的脸和她眼睛对着眼睛、嘴唇对着嘴唇……
伸出两只拳头正要去打他,却被他躲过。背倚着床帏幽幽道:“身为我卫国的国母,都这个时辰了居然还在睡觉!还不快起来?”
文絮果真下了床,但不是对他言听计从地起床,而是怕他把东珠吵醒。推他出去,没好气地问:“这么早,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觉得好笑,她是真的对自己的身份一无所知呢?还是装的?“孤当然是带你去上朝。文絮你听着,既然做了孤的君夫人,就要学着跟孤打理政事,你以为孤会白白给你八万精兵,然后拿你当摆设?既然做不了暖床的工具,就给孤做做苦力打打下手什么的。”
做苦力、打下手,听着怎么像宫婢干的事情。可他为什么要把她带到朝堂上来?难道是想让她在他上朝的时候,给大庆殿做卫生么?
怀着种种疑问,文絮身穿淡紫色朝服,和萧绎并肩站在大庆殿上,接受臣工朝拜。而朝臣们也没有对文絮的出现感到任何的惊诧和不理解。
来都来了,她也不排斥多了解一些卫国的国情。当然,还有三国之间的战况。
自从卫国的八万铁骑驻守山阳,盈国一直按兵不动。大败山阳之后,盈军越加谨慎。文絮还知道,现在领兵驻守山阳城外的正是显恺。她在想,显恺不应该在兖州吗?怎么会跑去山阳?
“夫人?”
听见萧绎喊她,她才回过神来,询问似的看着他。
不用问他也知道,她刚神游回来,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笑着,宠溺地问:“孤正和大家商讨让盈君撤兵山阳城下的办法,孤以为夫人一定有不动一兵一卒就让他们撤兵的办法。”
偷偷白了他一眼,心想她怎么会有调遣盈军的本事?但想到领军的是显恺,她瞪大眼睛再看他,他心里盘算着什么,她总算明白了。
***
“你跟着我干什么?”
下了朝,他跟着她回紫宸殿。
“那是孤的寝宫!”他提醒她。
“明天你给我另找住处,我……”
“不可能!”他断了她的妄想,“以后我去哪儿,你去哪儿。我干什么你就跟着我干什么。”
“凭什么?”
他挑了挑眉,慢慢道:“就凭你用自己换了孤的八万铁骑,就凭你想收回唐国失守的城池。”走近她,贴着她的耳畔问:“难道你就不想唐国早一点收复失地?早一点知道文璟的下落吗?”
第441章 妄言忘言人未觉1()
她想,当然想。
“可是,东珠被穆渊带来卫国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那天我出走盈国,你为什么不说?”
这时,有宫婢经过,他故意倾身靠在她身上,环住她的腰。小声道:“你是在怪孤,还是在遗憾?如果他是值得你信任的人,就算我隐瞒了东珠的下落,你也不会怀疑是他。不是吗?”
她的身子轻轻一抖,被他说中了。到底是她不信任他。
“所以,现在你和孤是夫妻也是盟友,只有互相信任不猜忌,才可以打退盈国。”
“可是我没办法劝显恺退兵。”她目送宫婢出去,屈肘推开他。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理了理衣襟,懒散道:“苏显恺对你的心意,就连孤都知道,你敢说你毫无察觉?”
回想他们在唐宫初见,在出嫁时相识,后来她要他瞒着显恪随军到唐国,他也是言听计从。显恪和姜成蝶有了孩子,她醉酒要离开建康,他愿意抛下一切甚至不顾兄弟之情带她走。好像只要是她需要,他都会帮她。她怎么会毫无察觉?只是不去说破罢了。
“就是因为知道,才不能。我不想利用他,伤害他。”
他嘲笑她:“妇人之仁,怎能成大事?”
“我本就是妇人!”她反唇相讥。
“……”
第一百二十二章妄言忘言人未觉
“孤让你议和又不是投降,看你脸色差的……”紫宸殿里,萧绎闲散地倚在书桌上,用手指挑起文絮的脸,居高临下地审视着。
她用笔打掉那只调戏她的手,把信笺叠好密封起来,交给他。心道,议和,当下于三国都有好处,只是议和的条件……以显恺的个性未必肯答应。
他似乎洞察到她的担心是为了什么,把信交给身边内侍,吩咐他转交穆渊,务必亲自送到苏显恺的手上。然后说道:“交还、新乡、濮阳等七座城池,退兵唐国边界一百里,十年不侵犯唐国,这些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卫国今非昔比,他一定会仔细权衡其中利弊的。放心吧!”
如果单是交还所占城池,倒不过分。另外两条对于显恺来讲,倒更像是激怒他的战书。
***
令文絮万万没想到的是,显恺不但没有发怒,交还、新乡、濮阳等城,还同意领兵退出唐国边境。这究竟是他的主意,还是经显恪同意而为之?如果是他善做主张,后果不堪设想!
萧绎反倒讥笑她不该多虑,只要于己有利,还考虑他人生死?
自从那封信送出以后,文絮一直惴惴不安。在散朝后叫住了穆渊。
“穆将军留步!”
穆渊闻声,停下转身向她行了礼。
“听说议和的书信是穆将军亲自送给盈国太尉的,不知当时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苏太尉看了书信,并无多言,当下宣布撤兵。”
“你撒谎!”二人齐齐看去,东珠就站在不远处,指着他道:“穆渊,你变了,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我没有。”穆渊淡淡地反驳,看着她急道,“你能不能理智一点?魏氏一族是被奸佞所害,下令灭族的是卫灵公,不是当今的君上!因为我现在效力于君上,你也对我有成见!”
第442章 妄言忘言人未觉2()
这些道理东珠都明白,但她就是不想明白,不想她喜欢的人为她仇人的儿子效命。直接破口大骂:“姓萧的每一个好东西,你跟他就是狼狈为奸!”
“东珠!”文絮没想到自己的事情一个字都没问出来,反倒勾起了东珠的怨气。
突然一阵生冷的掌声响起。
“嗯,不愧是魏氏后人,骂人如此痛快!”掌声来自萧绎,说话的人也是他。他信步走来,缓缓说道,“先父下令魏氏后人一个不留,你被穆渊找回来,穆渊先是包庇你的身份,后又让孤赐婚。说明什么?”
东珠觑了他一眼,倔强地不肯说话。
萧绎不以为忤,自说自话:“因为他信守你们之间的承诺,这么多年,他找你等你,还要你。即便孤知道你的身份,还是不杀你,你知道为什么吗?”这次他没有停顿,他清楚东珠还是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就算回答说出的也不是什么好听的,故意看着东珠继续道,“这么多年,穆渊对孤忠心不二,出于他的面子。”
这句话,让东珠脸色非常难看。她的生死凭什么看在那个叛徒的面子上!
“因为孤比谁都明白,先父当年在魏氏身上犯下的错误。他错了,但身为他的继承人,不能违背他生前的每一个决定,也不能为魏氏翻案。但是,当年诬陷魏老将军的人,谁都没能落得好下场,这也算是为你们魏家报仇雪恨了吧?东珠,有的时候,孤也有很多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天下为君为王者,无一不是如此……”
萧绎难得严肃地说出这样一番话,在场的人就连穆渊都目瞪口呆。但只是一瞬,他恢复了平日懒散不着调地神态,拂了拂衣袖,对穆渊道:“快去哄好你家小娘子,找个良辰吉日,快快把她嫁出去,别总占着孤的紫宸殿!有她在,着实烦人!”
东珠还没从他的瞬息万变中反应过来,就被穆渊拉下去,跪拜行礼。东珠心里是明白的,过去的仇怨,皆为云烟。何况魏氏只剩她一人,就算萧绎平反洗白,又给谁看呢?说到底,这些天她折磨的不过穆渊罢了。
穆渊拉过她的手,紧紧地攥在手掌,小声道:“我对你,不忘初心。相信这些年,你对我也是一样的。当初是你祖父亲口定下的婚事,你嫁我也是了了他老人家的一桩心愿不是吗?”
两个人心有灵犀地等着对方,最后修得正果的又有多少?或许正是因为他的死心塌地的等待,她才敢恣意妄为的任性。
东珠有了好的归宿,被穆渊牵着手带走了,忧心多日的文絮总算露出了高兴的笑。
垂头发现萧绎手上拿着从前线传来的战报。她心中纳罕,不是战事停歇了么?怎么会有战报?
萧绎感觉到她的目光,毫不掩饰,递过那张纸给她看。
“盈军全军覆没“六个大字赫然呈现!
文絮刚要开口质问,他就揽过她,耳语起来:“遇事不可慌乱,否则我怎么走得放心?”
萧绎他是太擅长抓她的软肋。果然,她按捺下来,先跟他回了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