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显恪正提着笔在纸上不知道写着什么,听到敲门声,笔锋微顿,又继续急书。只说了两个字:“进来。”
她轻轻推开门,房内布置简洁清雅。一张宽大的楠木雕花书桌,书桌之后显恪低头执笔,毫不关心进来的会是谁。他的身后是占据了整面墙壁的书架,所有书都整齐摆放着,没有一处空出来或者参差不齐的地方。桌面虽然堆了很多文书,但也都是码放整齐。笔架上挂着的粗细不一的毛笔,笔杆匀是玉制,笔锋经过洗涤不沾丝毫墨迹。笔架旁放在一方墨玉砚,一侧雕刻出一朵朵精致的冬梅,就连花蕊都栩栩如生,仿佛墨香是从花瓣出飘来。
她微施一礼:“文絮冒失前来,打扰三公子还望见谅。”
闻声,他才收了笔,抬头瞧了她一眼:“公主特地来这里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她刚要开口,他紧接着问她,听起来倒有些笃定,“还是为了程辉而来?”
他开门见山,她也开诚布公:“三公子料事如神。”
“如果是为了他,公主还是回去吧。”说完,他继续低下头,把刚才写字的纸折好。
她不能忍受他的无视,上前几步争辩:“我要说什么你连听都不听,就这么急着拒绝,未免太武断了。”
他心里苦笑,所有人都说他行事果断,只有她斥责他“武断”。把折好的纸放进一个信封里:“我不听是因为你还没到能改变我决定的程度。”
没想到谈话还没开始就碰钉子,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至少在他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前,走到书桌前:“我没兴趣去左右你,只是不明白,你明知道他有领兵之才为什么不让他施展所长,反而要他跟在我身边做个暗卫?”
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专心地把信封封好:“因为,他是你的人,我不会另做指派的。”
“我的人?”她明白了他所指的是什么,“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只能跟在我身边。是不是除了亲自招揽的门客,其余的你都不相信?也包括我?”
他终于抬起头,看着她,与他只有一案之隔。他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她,茶色的眸子渐渐暗了下来,犹如桌上的那方墨玉砚。他智谋韬略举世无双,可为什么他就是看不懂她脑袋里究竟想的是什么呢?她怎么可以把自己和门客做比较?
第157章 自比门客棋子戏3()
“我不记得我说过你是我的门客。”
“好,就算我在你心里连门客都算不上。但是孟尝君尚且礼贤下士,你凭什么要埋没人才。如果你不用他,可以,那么放了他。”望着她如画的眉眼和眼尾低垂的朱砂,他再一次肯定了她是多么顽固。
有些东西是他隐藏得太深,还是她感觉不到?
想着想着自己也分不大清楚了。他把那封信丢在一旁,抚了抚额角:“我也不记得我说过不让他离开,不用我放人,他随时可以走。”
“也好。”她沉默半晌才发出声音,“与其跟一个不懂知人善用的明主,耽误前程,不如尽早离开!”
他看着她倔强地转身,决然地离开。无奈地低头一叹。
文絮垂着头出了书房,伊莲见她没精打采就猜到他们见面一定又吵起嘴来,当下不说什么默默跟在后面。
突然,一双粉红的绣鞋闯进视线,她抬眼正巧迎上了姜成蝶极不友好的眼神。比起第一次见到的失落和在畔春居见到的隐藏挑衅的眼神,这一次她似乎把心里所有的怨恨都毫不保留地显现出来:“你来做什么?”看了看文絮背后的书房,“哥哥已经回白国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自知是因为这个的缘故,让她对自己怨恨更甚:“姜夫人多虑了,我来并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她把手里端着的茶盅递给身后的桃琐,理了理宽大的衣袖,衣袖上花纹极其艳丽,“既然被赶出府,没有事就别来纠缠他。他最讨厌对他死缠烂打的女人。”
死缠烂打,这个词用得真是好。她明明被赶回子衿园却还要出现在这里,即便她反驳也是无力。她敛眉:“姜夫人对我的误会是解释不清了,告辞。”
“我还没让你走呢!”姜成蝶挡在前面,躲闪不开,“文夫人说其中有误会。那我问你,你的出现让我沦为妾,你的设计害我哥哥狼狈返回白国,是你抢走了我的位置,是你折损了我白国的体面。这些都不是误会吧?”
她一步步逼近,盯着文絮的眼睛,露出凶狠之色。伊莲只觉不妙,立刻挡在文絮前面,“姜夫人”三个字还没叫出口就被她用力推开,怒斥:“不懂事的奴才,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文絮本想稳住伊莲跌撞不稳的身形,却是徒劳,还是眼看着她摔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她实在忍无可忍:“显恪的决定我没有能力左右,更没有到能改变他决定的地步。姜长缨狼狈回国也是因为他串通长翁主的缘故,与我何干!”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文絮玉雪般的脸上瞬间浮现出红色的掌印。姜成蝶下手太重,像是卯足了全身的力气,可见她是有多讨厌、多怨恨。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就听她说道:“我怨你,恨你!一辈子!刚才的一巴掌是为了哥哥打的,现在是为了我自己!”
…
悠飏说:有些东西是他隐藏得太深,还是她感觉不到?要进展,推荐票票拿来!收藏推荐不能少,不要养肥我,我是不会断更的、不会入v!
第158章 自比门客棋子戏4()
地上的伊莲胡乱地要爬起来阻止,决不能再让公主挨这一下。可她扭到了脚,起来很是困难,还没完全站起来。姜成蝶的第二掌就要落在文絮另一侧的脸颊上。
“住手!”显恪大喝一声,几步来到姜成蝶身边,拽下她僵在半空的手,“是我让你做妾,是我想与白国开战。你怎么不来怪我?”
文絮的视野清楚了许多,弯身扶起伊莲,确认她有没有伤到哪,有无大碍。对他们之间的争执充耳不闻。
姜成蝶不仅不能不闻,而且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到心里。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抬头含泪问他:“你为什么偏袒她?你难道忘了当初娶我时是怎么和哥哥保证要对我好。”
显恪放开她,平淡道:“我没有偏袒,只是清楚的告诉你,你应该记恨的人是谁。”
“你……”姜成蝶可以恨任何人,甚至是现在的自己,却没有办法恨站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对他没有恨,只能有怨,怨他情未浓,却转薄。她的泪不断地滴下来,夺过桃琐捧着的茶盅,朝着文絮站着的地方狠狠地砸过去。
显恪眼疾手快,没有半分的停顿和犹豫,伸出手臂把她揽过自己怀里,才没让滚烫的参茶砸到她身上,只是溅湿了她的裙角。
姜成蝶幽怨地看着显恪怀抱着别的女人,她想自己应该是恨她的:“文絮,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有像我一样的处境!眼睁睁看着盈国和自己的国家开战,眼睁睁看着被爱的人遗弃。一定会!”话虽狠毒,像是诅咒。但她还是不能忽略这样一种感觉——他们才是天造地设,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想尽快离开:“桃琐我们走!”
她从他怀里挣出来,即使他及时出现解救了她,也不能把刚刚说的那些独断专行的话从她心里抹去,不留一丝痕迹。
“你为什么不反抗?”他像是在责备,加重语气道,“顺安公主不是伶牙俐齿吗?刚刚不是还和我有条有理的争辩吗?”
她向后退一步,和他保持应该有的距离:“我能有什么资格反抗?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该走哪、该摆哪都由不得自己。都不去反抗操纵我的人,干嘛要去反抗怨恨我的人呢?何况她只是单纯的恨我,又没有想过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利益。”
“你是说我在利用你?”他逼近一步,眉头深锁,漆黑的瞳眸印出她脸颊上惊心的红印。
她却埋头,就是不看他:“不敢,对于三公子来说,没有利用价值的,就可以赶出视线以外了。”
“你究竟想我怎么样!”他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不想怎样,欠你的我已经还了。我会老实呆在高格敦颐,至于程辉……他对你没有利用价值我会让他尽早离开。”她说的没有一丝感情,留下的背影还是这么的孤傲与倔强。
这样的她,纵然千百次的叹息,也不能表达出他的无奈与纠结的心情。
第159章 断情难挽不归路1()
建康城的天气时好时坏,才放晴几日又变得冰冷阴霾。昭阳宫内却是暖如春日,瓷瓶里插着的几枝红梅或含苞或绽开,姿态优雅,幽香满室。
今日,萧夫人召见文絮进宫,是因为听说了发生在碎雪阁的事心惊不已,一直不放心她,所以一定要亲眼瞧瞧她才安心。
萧夫人眼见着那雪白的颈项上还没完全散开的淤青,只觉得后怕:“先是深陷囹圄,后又置身险境。你一个姑娘家居然以身犯险,一旦有个闪失……今后万不可再做犯傻的事来。”
如慈母般的嘱咐让文絮感到陌生的温暖,当初在宣华殿受审时,幸好萧夫人带着小七及时出现,才能洗脱罪名。很是感激:“文絮谢过君夫人关心。”
“傻孩子。”萧夫人无奈摇摇头,“音儿排挤你,恪儿又对你疏于照顾,我这个做母亲的理应做出补偿。”
能听出,萧夫人是个爱护儿女的慈母。想长翁主也是君夫人所出,长翁主叛国罪行却是她亲手揭开,愧疚感顿生:“长翁主的事是我思虑不周,三公子对我也……很好。君夫人不要说什么补偿,文絮实在是愧不敢当。”
话音未落,殿门大开,只见玄衣长袍负手立在她们面前。萧夫人和文絮立刻起身,一前一后跪在殿内,垂目行礼:“拜见君上。”
“起来吧,不必拘礼。”
盈侯虚扶起萧夫人,文絮正欲起身又被一个阴影笼罩。映入眼帘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