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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夺取了凤翔,他的东进之道才能通畅,他为此等待了二十年,不急在这一时。
关中的时局风云变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李默精心做局,王顺德倾力表演,大秦皇朝横空出世,大梁江山风雨飘摇,长安易主,萧陞跑路,然后宁州起兵,萧融入关,关中撕成了一团,恰恰这个时候镇守凤翔的陈堃又为了一己之私投入他的怀抱。
正当他踌躇满志准备大干特干时,他的好兄弟背山王密普罗彤在沙州出事了,一帮白衣喇嘛无耻地谋杀了他,并封印了他的灵魂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如此地步,杀人诛心,奇耻大辱。
也亮勃然大怒,立即回兵沙州镇压。
他的东征大业只能暂时搁浅,但也亮的眼睛依然关注着东方,他的梦还在。
李默誓师西征之日,正是也亮与白衣喇嘛决战之时,他无心他顾,只得让自己的爱将、实际是他叔叔的塔哈马领兵据守细柳坡。
塔哈马有吐蕃名将之称,也亮本指望他能坚守到自己腾出手来,哪知道塔哈马一战败北,把细柳坡给丢了,还把他的八千铁丕马给弄没了。
吐蕃能称霸河西靠的是军力,这军力的核心就是来自青海的三万铁丕马。
随随便便一仗就折损了小半个家当,若非看在赞普的面子上,也亮一定斩了塔哈马的头当夜壶。
好在细柳坡的后面还有陈粮谷、运兵山、接天界这三个险要去处,虽然兵微将寡,组织不起大规模的抵抗,但据险而守,也还能坚持一段时间,但靠山王很快就绝望了,李默进军速度之快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汉地军队的一个致命弱点是辎重庞大而脆弱,这限制了他们的远征,限制了他们的进军速度,但这支汉地军队似乎是个例外,他们敢孤军深入,而且进军速度惊人,这个李默究竟是什么人呢,也亮急切地想跟他会会。
他改变策略,跟白衣喇嘛媾和,答应了他们很多过分要求,甚至将沙州的治权拱手相让,只求能立即脱身东征。
他还杀了自己的一批亲信,他们为了掩盖自身严重的贪腐罪行谋杀了赞普的税务官,不杀他们无以安抚兴师问罪的赞普使臣。
安抚赞普使臣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能集中精力对付李默啊。
现在他已经挣脱束缚,重新归来,王者归来。在他眼里自他抽身东来的那一天,李默已经是一具死尸了,等着他去捡。
李默连战连捷,军队却疲惫的厉害,铁旗营更是弹尽药绝,几乎瘫痪。所以翻过接天界占领陇城后他无力再向前进取,只得暂时休整,补充弹药。
吐蕃河西节度使、靠山王也亮抓住这个机会,发下征兵红令,很快就组织起十五万大军发动了气势汹汹的东征。
宁是勤得到密报,立即八百里加急告知李默,建议李默立即撤军。宁是勤得到的消息是也亮纠集了吐蕃各部和各族仆从军合计五十万人发动东征。
五十万应该有水分,但二十万或者是有的,而李默手里的军马此刻不可能超过五万。
李默当然没有五万人,他现在满打满算也只有三万人,孤军深入敌境作战,所经过的地区都是土地贫瘠的荒山、戈壁,加之梁军和吐蕃常年在此混战,人口逃亡,百业凋敝,经常是几百里的无人区,在这里他得不到有效补充。
吐蕃占据河西后,为了将这片土地彻底据为己有,进行了二十年残酷的大屠杀,边地汉民八成五被斩杀,残余的也被强制迁往瓜州、沙州等地。
李默不仅得不到有效补充,还必须时刻提防各部游牧族和吐蕃附庸的袭扰,苦恼的很。
长时间的征战,贫乏的补给,前路未知的危险,使得军队里普遍存在着厌战情绪,士卒归心似箭,将领们也牢骚满腹。
向西的决心李默从未动摇,但他必须说服自己的将军们,一直不齐心的军队是打不了胜仗的,一支没有凝聚力的军队是注定要败亡的。
他将众将邀上一个山坡。
(本章完)
第228章 西征7()
如果目力够好,天气还过得去的话,站在这个位置是能看到清水河谷的。
清水河从万山丛中自东向西穿岩凿壁而来,在陇城下分叉,清水河谷素来为甘陇咽喉要害,兵家必争之地。
清水河谷呈东南…西北走向,南北平均宽四里,从天空俯瞰,像是高原上绽裂的一道伤疤。
众将察看了地形后,纷纷向李默进言道:“副帅,这仗不好打。”
李默道:“先不说好打不好打,我只问你们,这仗要不要打。”
众人不言,有人面露明显的厌恶。
李默道:“我看要打,不在这里打就在秦州打,在凤翔打,在关中打,甚至在宁州打。”
他把宁是勤传来的密报给众人看。
闻听吐蕃靠山王兴兵五十万东征,众人惊怒交加。
李默再问:“我们到底要不要打?”
众人异口同声:“要打。”
邱清明道:“我军士气正旺,此刻不打,士气必然懈怠,一旦疲惫了,就不好打了。反观,吐蕃虽号称五十万,但人都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人心不齐,士气很弱,我们不战而逃,他们的士气就上来了,兵力悬殊太大,我们挡不住的。”
岳宪忠道:“战士归心似箭,此刻若是撤军,只怕队伍就散了,吐蕃强追,我们无法组织任何抵抗,一定会一溃千里。”
胡志庸道:“到时候关中守不住,只怕宁州都够呛。”
安成远道:“也亮以为兵多我就怕他,他奶奶的,老子偏不信这个邪。”
纪逡道:“我们火器营的重炮自西征以来基本派不上用场,都快生锈发霉了,若是能在清水河谷打一仗,我保证能在关键时刻出奇制胜。”
陈应人道:“不在这打,后面也免不了要打,从地形看越往东越对我们更不利,不管是陈粮谷、运兵山、接天界还是细柳坡,我们打的时候是易守难攻,反过来就是易攻难守,今日若不在清水河谷凭借地利与敌决战,那么我们只能一路退下去,一旦丢了秦州和凤翔,胜败之数就只有天知道了。”
徐木道:“气可鼓不可泄,我们只有三万人,一口气顶不上来就真的败了。所以要打,就在这打,这里都打不赢,后面更没戏。”
方伯言道:“毕其功于一役,咱们就把将来要打的所有的仗,统统放在这一家伙全打了,打的吐蕃三十年不敢窥视关中,他奶奶的,我就不信我们这些百战余生的老兵会怕一帮新兵蛋子,手下败将还翻了天了他。”
李默微微点头,赞道:“方伯言说的好,这一仗我们要打,还得打赢。打的他三十年不敢窥视关中”他环顾众人:“这是一场恶仗,但愿三日后我们还能再见。”
当下令铁旗营、忠勇营进驻河谷,修筑阵地,准备正面迎战。火器营炮兵修筑阵地,但真人先不露相。以威远营、定远营为左右两翼,以镇远营驻守莲花池,掩护侧翼,遣飞熊营迂回至敌后,以经远营为总预备队。
李默设中军于河谷入口处。
吐蕃东征行营前军指挥使、大将阿狸统兵五万,出渭州气势汹汹而来,在清水河谷徘徊良久不肯进入。阿狸深知临时拼凑起来的军队没什么战斗力,吐蕃最有战斗力的三万“铁丕马”一小半被名将塔哈马给糟蹋了,剩余的都在也亮手里,其余兵马虽多,但战斗力十分一般,跟宁州军当面硬拼他未必是对手。
他的本意是扎营在清水河谷外牵制李默,等候主力的到来,但也亮却强令他入谷攻击李默。阿狸很快就明白了也亮的用意:把李默牵制住,消磨他的锐气,疲惫他的精神,等主力到来后一举击溃他。
阿狸虽然不及塔哈马有名,但实际能力有过之。他布设的阵型十分简单,五千重装步兵当头,三千长枪手居后,三千盾牌军继之,左右三千弓弩手,骑兵游走左右,另有约三万人作为奇兵。兵无常形,随势而变,等李默出招后,见招拆招吧。
清水河谷太窄,大兵团作战注定惨烈。
战斗不知道从何时打响,八万人拥挤在狭长的河谷里,难免会磕着碰着,擦枪走火是太简单不过的事了,因此在双方主帅都未下达正式命令之前双方的前锋侧卫已经打成一团了。
所以这场仗一开始就处在失控的边缘。
正式大战以平平淡淡的形式开场,但很快就进入白热化,第一个时辰内双方各自阵亡千人以上,杀红了眼的士卒不顾一切地纠缠在一起,不死不休,战场形势瞬间失控了。千军万马搅合在一起,黏稠的像两团化不开的糖稀。
铁旗营和忠勇营配合默契,他们以极高的效率收割对手,他们联手缔造了吐蕃人的屠宰场,枪弹如雨,刀锋似雪,世上少了无数的春闺梦里人,阴间多了数不清的屈死鬼。
激战两个时辰后,那两团黏稠的糖浆开始分化,成为壁垒鲜明的两团,临时征召的新兵跟百战老兵的差距体现了出来,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这些新兵虽说也是重装,但胸前没有整锻的板甲,火枪可以正面射穿他们身上的皮甲。
这皮甲防护能力一般,又十分笨重,被忠勇营的快刀手们砍的稀里哗啦。
第一天激战结束,大约三千吐蕃步军长眠河谷,四千人彻底失去战斗力,宁州军在前期的猛烈伤亡结束后,伤亡率逐步降低,全天战死不足两千,另有一千人失去战斗力。
因为地形限制,吐蕃的骑兵优势在这里施展不开,李默的炮兵也被雪藏,死伤虽然惨重,但在双方统帅的眼里,这一天只是试探,过过手,探探对手的底细,谁都没有用全力。
第二天晨曦初露的时候,前军又交上了手,到太阳出山时彼此已经扭打成一团,这一天黏稠的糖浆分分合合,两部互动频繁,阵地反复易手,用死人堆成的丘山却在不断的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