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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晨曦初露的时候,前军又交上了手,到太阳出山时彼此已经扭打成一团,这一天黏稠的糖浆分分合合,两部互动频繁,阵地反复易手,用死人堆成的丘山却在不断的增高,因为死人山的隔离,到这一日收兵时,河谷里形成了壁垒森严的两大阵营。
这一天宁州损失两千人,吐蕃损失六千人。
(本章完)
第229章 西征8()
宁州的将领们全傻眼了,这是他们生平所未见过的最惨烈的恶战,空气中弥漫着躁动死亡的狂欢,人的理智一瞬间被归零,手中的刀绑架着肉身,将人变成了杀戮的机器,疯狂而麻木地挥舞着屠刀叫嚣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些士卒偷偷地哭了,更多的只剩下麻木。闻鼓声而进攻,鸣金后收兵,站着像机器一样杀戮,躺下来像死人一样休息。
许多人的脑子都是空白的,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
小七忍受不了这样的煎熬,偷偷地哭了一场,被林哥儿告发了,李默安抚道:“要哭就痛痛快快哭出来,藏着掖着做什么,这不丢人。”
小七于是嚎啕大哭,从军多年,这是他从未经历的煎熬。
这天晚上,阿狸准备搞一次偷袭。
子夜时分,大队的吐蕃人摸过了死人山,准备向熟睡中的宁州军发动攻击,但旋即遭遇强烈的狙击。
今天白天的战斗呈现一边倒的态势,吐蕃人吃亏太多,所以李默料到他会趁着晚上来找回场子。
枪林弹雨中,死人山又刷新了海拔高度。
晚间偷袭只是一剂调味品,因为普遍的夜盲症,晚上打仗很不讲究,所以双方都把重头戏放在了白天。
争战从清晨开始,中午前后逐渐白热化。
吸取了前一天的教训后,阿狸不再搞集团冲锋,而是步步为营,以盾牌手在前,弓弩手继后,稳扎稳打,步步向前推进。
吐蕃的弓弩手十分精锐,箭矢更是像不要钱似的玩命的射,遮天蔽日的箭雨将宁州军压制的死死的。
一上午宁州军都被压着打,诡异的是李默始终没有变换阵型。
战斗至午后,清澈的清水河就断流了,尸积如山,几乎堵塞了整个峡谷。
其余能走人的地方则完全变成了残酷的绞肉机。
吐蕃弓弩手放出一轮轮遮天蔽日的箭雨,没有重甲保护铁旗营出现了重大伤亡,危机时刻,徐木组织了八百壮士冒死出击,直入弓弩阵,杀的天昏地暗。
八百勇士用血肉之躯承受数以万计的羽箭。
铁旗营转危为安。
徐木和忠勇营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其部伤亡超过三分之一,徐木身中三箭,重伤。
下午时分,威远营突然发难,趁吐蕃弓弩手箭矢用尽未得到接济的空挡,突然杀入阵中,马踏刀砍,全歼一千五百名精锐弓弩手。
废了吐蕃人的毒牙后,李默挥军打进,在黄昏到来之前再歼敌三千。
这一天,宁州军损失过五千,创造开战以来最大的伤亡记录,但却成功地拔除了吐蕃人的毒牙,随着一千五百名弓弩手的覆灭,阿狸的败局实际已定。
这一天,吐蕃损失七千人,在数量上倔强地领先着对手。
又一天的鏖战结束了。
山谷里死一般的宁静。
被阻断的河水找到了新的通道重新流淌,但河水是血红的。
清水河谷激战的同时,莲花池的镇远营也在苦战,也亮的爱子什马腊库率五千铁丕马翻越高耸的清河岭,试图突袭李默背后。
遭遇陈应人的顽强阻击后,转而攻击飞熊营。什马腊库统帅的这支铁丕马是吐蕃军中最精锐的一支骑兵,翻越高山,只能用脚,所以出现在陈应人面前的是一支没有战马的骑兵,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凶猛顽强的作风和娴熟的技战术。
只可惜莲花池的城墙很高,徒手无法攀越,而且飞熊军也是劲旅,他们的战马和骑士一样精锐,作战同样勇猛。
什马腊库和陈应人在莲花池下纠缠撕扯,乱作一团。
第四天的战鼓按时擂响,沉寂了一晚上的清水河谷再次进入白热化。
这一天阿狸改变战略,用仅有的五百重甲骑兵进行冲锋,一举冲破了忠勇营的防线,三千长枪手杀入李默中军腹心。
敌我搅合在一起,火枪只能当烧火棍使,忠勇营被迫后撤,这样就牵动了整个布局。
这迫使李默不得不提前使用预备队,经远营仓促进入战场,不到一刻钟就战死两百人,孙化成小腿中箭,用刀斩断箭矢后,一手拄着枪杆,一手指挥作战。
李默西征之日,林哥儿已经下到虎卫营,当了旅帅。得知李默西征后强行要求归队,前次随小七护送陈堃家眷回凤翔,重新归队。
他现在任中护军,麾下八百精壮,负责保护中军和主帅的安全。
李默只留三十名武士,其余人尽数编入铁旗营,又将辎重营里八百俘虏全部交给徐木。
得到补充之后,铁旗营再次迸发活力,战场形势也在慢慢发生逆转,一支吐蕃兵察知李默是宁州军统帅,不顾一切地杀了过来。
李默引弓射杀三人,第四支尚未发射,敌人已经杀到了面前。
他丢弃宁家祖传大弓,抽刀在手,率部反冲锋,硬是将吐蕃人压了下去。
恰好威远营摆脱敌人纠缠斜地里杀来。
吐蕃军大败。
因为一堆堆尸山的阻挡,双方互动减少,但杀戮仍然疯狂。
胡志庸忙中偷闲跑到河边喝水,河水是红的,但他不在乎,捧起血红的河水喝了两口,忽然发现嘴里有东西,伸手一抠,抠出半个眼球来。
他正盯着眼球看,一支弩箭飞来,射进了他的右眼……
午后,飞熊营偷袭吐蕃后方辎重得手,放火大烧特烧,滚滚浓烟,引起了吐蕃人的巨大恐慌,阿狸决定尽快抽身,他将自己的贴身亲军一千铁丕马压了上来。
铁丕马是对吐蕃精锐步骑兵的总称,吐蕃占据河西后因为兵力不足,大量招募当地人编组新军,称之为“贰军”,吐蕃人并不信任这些河西土著,贰军的装备训练明显弱于吐蕃本军,所以他们数量虽然庞大,却非河西主力,河西的支柱是三万吐蕃铁丕马(精锐强大之军)。
铁丕马的兵权牢牢掌控在也亮手里,其他任何人不得置喙,阿狸身为前军主将,只有一千铁丕马相随。
这一千铁丕马都是重型装甲的步军,成员一个个身强力壮,身披重甲,手持长柄大刀,不惧弓矢,一路冲杀过来如入无人之境。
替代胡志庸指挥铁旗营的吕初接战不利,被敌人冲破阵地,眼看对手势不可挡,要挫动后军,引起极大的混乱。吕初情急之下使出最后一招,组织敢死队硬扛。
敢死队们怀抱炸药包冲入敌阵与敌人同归于尽。
第一拨敢死队刚刚起步就被敌人的弩箭射杀,
第二波上去,又惨死。
一连冲了三四波还是上不去。
吕初大怒,亲自上阵,一手持盾,一面冒死冲锋,一头扎进敌阵引燃了炸药包。
七八个铁丕马飞上了天空。
吕初也四分五裂,不知去向。
受到吕初的鼓舞,第六批、第七批敢死队也冲了上去。
铁丕马开始退却。
(本章完)
第230章 西征9()
阿狸脸上无光,拔刀在手,嚷着要率亲军冲锋挽回颜面,却被监军使拦住。
也亮派在军中的监军使韩谢旺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韩谢旺本是梁朝宫中的一个宦官,旧日出使河西时向也亮投诚,出卖了大量梁廷机密信息,深得也亮的重用。
他听过火炮这个东西,虽知之不详却远胜吐蕃将领,对李默军中的火器营十分关注,现在他自忖见到了“火炮”,果然是厉害的很,倘若李默足够聪明将这东西用投石机发出,那一定威力无穷,但李默只知道拼人,这也是大梁军中的恶习,不珍惜人,把人当草芥,这也是他叛逃河西的主要原因,军中将领不把人当然,宫里的那些主子们又何时把人当人了?
火炮若是这么用,那就真没什么了不起的,遥想当年在宫里当差时身边的老宦官们私下常议论太祖皇帝的神机营,神机营里有的是火炮,那火炮据说都是用钢铁铸造,一尊火炮重达千斤,发炮时天崩地裂,一炮打出十里地,着落的地方周遭十丈之内连只蚂蚁都活不成,那是怎么的厉害!可惜萧家子孙不成器,一窝不如一窝,搞到现在竟然要人抱着去拼,真是活该亡国。
自忖窥知李默弱点的监军使,立即要求阿狸退兵,他要把胜利的花环当做礼物戴在也亮的头上。阿狸当然不敢跟也亮争功,就同意了韩谢旺的建议,下令立即撤兵。
清水河谷第五天的激战没什么新意,双方猛烈而沉闷地打了一天,直到黄昏时刻才出现了一点涟漪,威远营都尉安成远被流矢所伤丧失了指挥权。
那支箭无比刁钻地射在了安成远的命根子上,
安成远自知命不长久,他拉着李默的手交代了后事,然后就在凄厉的哀嚎声中咽气了。
第六天中午,也亮大军终于到了清水河谷。
到清水河谷之前,也亮仔细分析了李默西征以来的战报,听人说李默的西征军之所以屡战屡胜,是因为使用了一种叫火枪的武器,据说威力无穷,而他安在长安的细作则告诉他,宁是勤把他的镇山之宝火器营给了李默,火器营里装备了令人恐惧的火炮,那东西一旦发射,天崩地裂,如天神狂怒。
开战至今,李默的火枪已经揭开了神秘面纱,变得普普通通了,但火炮在哪却成了谜。
火枪厉害不厉害呢,是有些厉害,但充其量也就是劲弩的水平,无非是声响大点,有点唬人罢了,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
至于那个火炮。
也亮断定是被李默藏起来了,这样的大杀器,李默当然不可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