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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瑞安斟酌再三后,还是设法把自己的忧虑跟宁德胜讲了,宁德胜感激不尽,立即派人给李默捎了口信。后来的结果是李默搞了个最后通牒,搞的很多地方流了血。
邀买民心的毁谤自然不攻自破,但因此而带来的损失也是极其惨重。青州一役,铁旗营损失两千多精锐。好好的一座青州城几乎被夷为平地,人心、物资上的损失可想而知。
但这件事却也极大地改善了李默的处境,日间宁是勤在分析军报时,特意问了李默的近况,并就兵部尚书的人选征询了他的意见。
兵部尚书的人选空了这么久,候选人本来只有两个,傅有德、李德安,现在这样问他显然是宁是勤把李默也列为了候选人之一。
这当然是对他的极大信任。
陈瑞安跟李默从未结党营私,他这么做,只是出于忠诚,为国惜才而已,大夏尚未一统,江山还不稳固啊。
“你忙着,我睡了。”
陈瑞安哈欠连天,伸着懒腰向屏风后走去,枢密院的新办公地点面积太小,偏偏又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图籍,人、物拥挤在一块,简直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
屏风后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地图图籍,只放着一张单人床,堂堂的枢密使,只能在这地方将就一下。
陈瑞安好不容易才为自己拱出一块地方,动作太大,差点把屏风推倒,骇的张广树连叫小心。这边扶着屏风帮着陈瑞安安顿下来,那边却就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张广树吓了一大跳,不必回身看,他也知道是谁来了,那位勤政的皇帝夜半三更来找他的大臣了。
张广树赶紧跪迎,宁是勤眼睛尖,一早就看到他隔着屏风在跟人说话,便笑道:“谁藏在后面躲着朕呢。”
陈瑞安赶紧跑了出来,起身太急,屏风终于被他拱倒了,脚下又被一捆图籍绊了一下,直接摔了个跟头。
张广树忙着扶起屏风,宁是勤则扶起了陈瑞安,瞧着他衫不整的狼狈样十分开心。
陈瑞安道:“罪臣行止无状,请陛下治罪。”
宁是勤一边帮他理衣裳,一边问道:“你怎么也在这,晚上不是张广树当值吗?”
张广树道:“事务太杂,枢密使一直忙到子夜,宫门关了,不好打搅别人,只好留下。”
陈瑞安道:“我刚刚拱出一块地方,还没睡踏实呢。”
宁是勤四处瞅瞅,道:“地方是太狭小了,你们先委屈一阵子,朕已经着内府在东面墙外增建一所偏殿。到时候至少保证内史以上一人一个单间,否则也太不像话了,我大夏疆土万里,堂堂的枢密使、副使、内史们却连个办公休息的地方都没有,说出去岂不是被人笑话。”
陈瑞安和张广树大喜,谢过。
请宁是勤上座,张广树正要张罗茶水,宁是勤道:“不必了,你们先看看这个。”
这是一份绝密情报,一共两张纸,一张用梵文书写,一张是翻译过来的汉文。
这应该是左寺坊安插在突厥核心的暗桩冒死发回的密报,上面说突厥与匈奴在那都九曲河畔大战了一场,突厥汗最精锐的鹰、虎、狼师损失惨重,被匈奴王斩首十二万。因为这次惨败,突厥总共损失了西北近万里疆土,北地附庸纷纷反叛。突厥王恼羞成怒,准备把输给匈奴的东西在大夏国的身上加倍找回来,已经密令突厥南面大王尕里统帅南部十六部落勇士,准备南下敲竹杠。
宁是勤道:“你们合计合计,我们是落井下石干他一票,还是继续韬光养晦?”
(本章完)
第273章 宫里的妖()
陈瑞安和张广树对视了一眼,宁是勤道:“畅所欲言,想好了就说嘛。”
张广树道:“现今河南山东之地方虽平,然州郡时有叛乱,周边群雄环伺,此刻开战,形势不在我。臣建议,继续韬光养晦,等河南关东之地彻底消化了之后,再择机与突厥决战。”
宁是勤点点头,望向陈瑞安。陈瑞安道:“突厥颓势尽显,已不是我大夏的威胁,匈奴方兴,才是心腹之患。臣主张非但不易开战,还要尽力扶持突厥,让他多拖两年,至少等国朝扫平了河北。”
宁是勤道:“此言前半句甚善,后半句……,一定要先打河北吗?”
陈瑞安明白宁是勤的意思,河北地接塞北草原,一旦收复河北,就要直接和契丹、高丽打交道,一面要应付气势汹汹的契丹和阴险狡诈的高丽,一面又要对付虎视眈眈的匈奴,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而留着河北三雄,就有了一个缓冲带。
陈瑞安道:“河北强盛,先强后弱,一统河山恰如高屋建瓴,否则就是仰面攻山。再次,扫平河北后,可以东西夹击消除河东威胁,届时北国一统,实力强悍。契丹、高丽何足道哉。”
宁是勤点点头,道:“这件事,日后专门议论。眼下这件事,你们二位都主张不开战了?”
二人齐声道是。
宁是勤很满意,二人所思跟自己是一样的。
此刻北伐突厥,胜负难定,而一旦失去这个缓冲,年轻的大夏就要直接面对如日中天的匈奴,这个神秘而强大的对手肯定不那么好对付。所以暂时还要忍。
宁是勤回思刚才的对话,陈瑞安似乎是支持李默的主张的,挟得胜之师扫平河北。
这引起了他的警惕,陈瑞安执掌军国机密,地位何等的要害,他是不是跟李默走的太近了,过去他们两个走的就很近嘛。
“山东战事已经结束,德州兵马大元帅府我看可以撤了,李大元帅要尽快回京,朕还有更重要的事交代他。你们拟旨吧。”
临别之际,宁是勤特别关照:“这个旨张广树来拟,陈瑞安回家去睡觉,朕的卧榻之侧岂容你酣睡?”
宁是勤开了个风趣的玩笑,哈哈大笑,潇洒而去。
候在殿外的内府常侍汪寿侗接住,小声劝道:“陛下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
宁是勤嗯了一声,汪寿侗察言观色,说了声:“摆驾永宁宫。”
等宁是勤上了乘舆,一名小宦官惊慌地溜到汪寿侗的身边,以常人不可耳闻的声音禀报道:“坏事了,红丸没了。”
汪寿侗凝眉如霜,问:“怎么回事?”
“张神仙前日跟随吴王去了南山,说是三天后就回,结果迄今未归,所以这药就……”
汪寿侗哼了一声,骂了句废物,小宦官识趣地退了下去。
宁是勤年纪不算大,却因操劳国事,身体已经有些虚。过去他勤劳国事,对房中之事并不怎么上心,偶尔为之,尚能支持。自打芮贵人上位,皇帝对房中之乐就渐渐上了心。
芮贵人就是个白骨化精的妖精,专**血,贪婪而放荡,堂堂的真龙天子被她折磨的精疲力竭,心虚乏力。
为了重振龙威,皇帝开始求助于药物。
各种补药吃了不少,但效果欠佳,真龙天子收拾小妖精的时候总是觉得力亏心虚,做不到痛快淋漓,随心所欲。
直到有一天,一位张神仙从终南山上下凡,这位神仙炼得一炉好药,可助龙威大振,收拾一个小妖精自然不在话下,一夜收拾十几条妖精也不是不可能。
这老儿因此声名大噪,深得长安上流的追捧,出入权贵豪富人家,风光无限。
这人一出名就有了架子,他每三日向宫**药一次,每次一粒,不多也不少。老儿声称炼药讲究机缘,机缘不到强行为之是要折寿的,他不怕死,但怕死了之后不能再伺候皇帝,所以只能每三天gong ying一粒,不能多也不能少。
汪寿侗却知道他不是怕折寿,而是担心药性太猛伤了龙体。
他炼制的那种红丸,固然能令男人雄风大作,闺房中称雄称霸,纵横捭阖。但副作用也是显而易见的,他就亲眼看到过真龙在芮贵人的身上纵横之后的疲态,那情形真的是很可怕。乃至真龙本人也忧心忡忡,每次行完房都要及时离开,深怕惊吓了他的爱妃。
每服一次药后,皇帝都要歇个三五天,他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完全不必别人规劝。所以虽然是三天一供药,每次一粒,量还是够的,结余的红丸都收在汪寿侗的宝葫芦里,外人不知他汪寿侗自己还不知道吗?
所以药的事难不倒他,只要皇帝需要,他随时都能奉上。
不过看今晚的情形,估计皇帝不会用药,现在已经是二更天了,四更末就要早朝了。若是此刻服药,早朝是肯定没戏了,那澎湃的药力,会让真龙天子生龙活虎到天明午后。
皇帝是个雄才大略的皇帝,把天下看的比性命都重要,岂会沉溺于庸俗的享乐之中?
恭送皇帝离开后,陈瑞安对张广树说:“那就辛苦你了,我,唉,已经二更天了。”
想想从这回去走到家,睡不到半个时辰就要准备起床上朝,陈瑞安就觉得很郁闷,但圣旨已下,自己只好动身出宫。
晚上宫里很安静,有一种逼人的肃杀。
陈瑞安很不喜欢这种气氛,他疾步快走,想着尽快逃离。
他还在回想宁是勤刚刚开的那个玩笑,玩笑归玩笑,但心情却是真切的。
这后宫,这天下,都是他宁是勤的,岂容外人置喙?
他陈瑞安竟然跑到后宫去睡觉,真是昏了头,简直是活腻了。
空旷的殿前广场上旋来一阵冷风,呜地一声过去,似夜鬼哭泣,陈瑞安的眼皮猛烈地跳动了两下,刚刚他似乎看到了几个鬼影。
天呐,宫里怎么会有鬼影?
不,这宫里为什么不能有鬼影,这宫殿白天金碧辉煌,华彩绚丽,但到了晚上就变得格wài yin冷,阴森森的像一片野坟地,那高耸的殿堂一个个狰狞的像盘踞的野兽,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没有鬼魂呢。
陈瑞安打了个寒噤,脊背上全是冷汗,他裹紧了袍服加快了脚步,几乎是跑着离开未央宫的。出了宫门,坐进马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