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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现在很想了解一下河中的情况，对龟缩在太原的萧健和潞州的王顺德也兴趣浓厚。
张炳坤道：“萧健现在正在跟朔州高氏较劲，一时无暇难顾。颜氏占据了云州后兵力大盛，把蔚州也给占了，现今正一门心思的要谋取忻州。至于王皇帝，现在日子过的挺滋润，前些日子沁州刺史龙云洲跟萧健不合，举兵归附了王皇帝，上党那地方地势险峻，地理闭塞，若无内乱，就是世外桃源。”
李默道：“王皇帝内部有人要造反，你知道吗？”
张炳坤摇摇头，又叹了口气道：“现今不比往日了，军中设了监军使，整日价鸡蛋里挑骨头，搞的自顾不暇，哪里还有时间看外面。”
李默道：“是啊，监军使多是些内官，别的本事没有，扯淡个个是把好手。”
张炳坤苦笑两声，他回京后才得知李默去了五军都督府做了个有名无实的中军副大都督，提前几十年就开始养老了。
他在外面还奇怪像李默这样的功勋重将被如此“礼遇”为什么就没人反抗呢，回到长安才明白，一切都变了，圣明之主把权术玩的出神入化，整个长安都活在恐惧之中。
聊了几句，留饭，宁樱为正妻，自然作陪，姜鸢跟张炳坤是故人，也出面陪席。恰逢小七办事归来，也凑了过来。
席间就说起了徐文胜，徐文胜在陈州下面一个县当满三年县令，考核优异，升任了河南府录事参军，现在进步很快。
前次，张炳坤去洛阳取军械，见过他一面，说徐文胜愈发稳重，办事滴水不漏，有大家风度。他母亲很好客，请他吃饭上了五十个菜，十几个仆奴伺候，忙的团团转。老太太现在脾气很坏，仆奴稍有不如意，就打就骂。
张炳坤感慨道：“我们现在富贵了，很多人都变了，可是自己却全无感觉。”
姜鸢道：“若说有变化，你也变了，当年在军粮城，你可是出了名的节省，如今看你的排场，也是顶级富贵的。”
张炳坤笑道：“不是我好排场，只是如今风气如此，大伙都崇尚奢华，你土一点寒酸一点就会被人看不起。我去兵部办事，故意刁难，我想请人吃饭吧，第一次在崇仁坊找的饭馆，想着距离皇城近，吃饭也方便。费心费意张罗了一番却请不到人。经人指点才知道，那地方饭馆档次不够，人不乐意，所以第二次在圆台寺附近找了一家院子，那院子从外面看普普通通，进去却是另有乾坤，简直比麟德殿还要奢华。饭一吃，酒一喝，礼一送，立即办成了。”
小七道：“你又唬弄我，那地方我去过，什么菜，什么酒，都一般般。唯有胡人的歌姬是一绝，那些女子把头剃光，敲着木鱼佐酒，也是别有天地呢。若是看上了，就留下来给你谈经论道。一面阿弥陀佛，一面亲亲我我，你敢说你没跟她们过过手。”
张炳坤道：“阿弥陀佛，当着两位女菩萨的面你说这些，我打死也不敢承认。”
宁樱羞红了脸，起身更衣。
姜鸢就用拳头捶打小七，笑闹了一回。
一时宁樱回来，众人不敢再开玩笑。
张炳坤向宁樱敬酒赔罪。
宁樱喝了，说道：“这股风气很不好，京中好奢靡，地方有样学样只怕也好不了。”
张炳坤道：“京城还有天子，地方就更乱了。真是一言难尽。”
张炳坤在长安也有府邸，晚宴后就回去了。
（本章完）
第349章 打的就是你（）
宁樱收拾着也要走，姜鸢却抢先一步撤了。
小七还要留下啰嗦，被夫妻俩一起赶了出去。
散步醒酒时，李默问宁樱自己府中每月开支有多少，宁樱道：“你这可难为我了，我是个甩手掌柜，这事你应该去问姜鸢。桃儿，你去把二娘喊回来。”
李默道：“算了，京中权贵好奢靡，这股风气下，谁也不能免俗，连真老爷进京之后也纳了几房妾。有个叫莺歌的你应该认识，来过咱们家的。”
宁樱道：“自然认识，内教坊司出身，陛下赏的。”
李默道：“唉，大伙都这么拼命的折腾，家底子够吗？”
宁樱道：“我前日进宫给婶子请安，宫里跟外面不同，正在搞勤俭节约，用度能省就省，如今又撤了宣徽院，三大内放了一万宫女，减省了许多开支。”
李默道：“希望这股勤俭节约之风也能影响到下面，毕竟江山尚未一统，还有很多仗要打啊。”说话时夫妻二人走到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前。
卫国公府人口不多，地方又大，所以空地很多，尤其镜湖以西空地多大三四百亩。
“这一片原来是两府的花园，后来花园移到湖东，这里就荒废了，我本打算种点树，穆坤反对，说林子大了招惹是非，贼也容易躲藏。所以我想好了，咱们种菜。宫里不是提倡节俭嘛，咱们自己种菜自己吃，也是响应勤俭节约的号召。”
李默刚说完，宁樱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李默道：“你这人笑什么，我的主意不好吗？”
宁樱道：“好是好，只是谁来种呢，咱们这拢共就这么几个人。”
李默道：“历年征战，多少将士埋骨沙场，留下的遗孤有多少。我准备在这里办一个学堂，把将士的遗孤都收容进来，一面读书，一面叫他们开荒种菜，自耕自食也是一种磨练。”
宁樱道：“这个主意好，既利用了这荒地，又为孩子们找了个安身立命的所在。好的很。”李默道：“既如此，我明天就让吕本、吕石着手办理了。你这边也安排一个人对接一下。”宁樱道：“我能安排谁，这事你让二娘来办，保管妥帖。”
吕本、吕石都是故铁旗营副尉吕初的儿子，吕初战死在清水河谷后，妻子无依无靠，李默就把他们接到长安来就近照顾。
因为父荫二人都有官职在身，只因年纪尚小，还未曾到吏部考选，李默叫他们筹办学堂，是锻炼他们的能力，等学堂办好了也能多读点书。
当下李默把两个少年找来，说了自己的意思，二人面面相觑，有些懵懂，李默费力给他们解释了一番，又把宁士吉和姜鸢叫来，仔细说了自己的计划。
这才问吕本和吕石是否听明白了，吕本还是有些糊涂，吕石大体明白了。
李默就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办。
吕石说道：“湖西有几间院子，现今没人住，堆了些杂物，先收拾了做个筹备处，然后找人把荒草清理了，把学堂和宿舍建起来。等大伙都到了，先开学上课，然后再开荒。”
李默满意地点点头，道：“这件事交给你负责，你可有把握。”
吕石想了想，看了眼宁士吉和姜鸢，宁士吉道：“二娘和我是你的副手，要钱要人随你调遣。”吕石这才下了决心，说：“我能做。”
李默道：“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哥俩，你们好好谋划，遇到不懂的就去问宁总管，姜总管，也可以直接来找我。”
二人应诺。
打发宁士吉和吕家兄弟走后，姜鸢问李默：“好好的要建什么学堂，要建出去建去，收一大群野小子在府里，有得你闹的。”
李默笑道：“他们都是可怜人，为了新朝创立战死在沙场，我们这些人能有今天，是沾了他们的光，他们的子女我们不管谁去管。”
吩咐姜鸢不要吝啬，好好管待这些孩子。
来日休整了一天，后日一早众人在五军都督府集合，然后奔赴西禁苑参加足球比赛。
五军都督府组成忠义队，对抗皇帝的飞龙队。
飞龙队身穿黄色绸衫，背后绣着一条耀武扬威的金龙。
傅西山道：“我艹的，这要是撞着他们，会不会被判冲撞皇威，拉出去砍头啊。”
徐彬道：“魏国公你想多了，比赛而已，至于吗，若是这样，不如不要比了，大伙直接认输得了。”
李默关照道：“诸位还是谨慎一点，友谊第一，比赛第三。”
徐彬道：“那啥是第二。”
李德安道：“小心第二，大伙都留着点力气，晚上喝酒吃肉。”
李默作为首发出场，踢了一盏茶的功夫，被对方一名小将铲倒在地，小腿上青紫了一大块，疼的钻心，可裁判视若无睹，对方那小将更是个没事人一样，直接走了。
李默一怒退出比赛，坐在看台上养伤。
比赛继续，这些功勋战将年龄不齐，体力也是良莠不齐，加之临时组队，战斗力并不强，半个时辰后被灌了七个球。
眼看进入下半场，有人便急躁起来，定远将军陈良与对方拉扯时，不慎失手将对手的战袍撕破，那条耀武扬威的金龙被一分为二，没了首级。
这一下可算捅了马蜂窝，一帮小将一拥而上，将陈良拖倒在地一顿痛打，待众人赶去增援时，陈良已经被打瞎了左眼，鼻梁骨也断了，嘴也歪了，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得亏场边安排有御医，才救回他一条命。
大将徐彬勃然大怒，薅住裁判让他评理。
裁判苦笑道：“将军，那是芮家人，我敢管吗？”
徐彬才不管什么芮家人，盾家人，跑去找凶手算账，人家早已从后门走了，徐彬追到门前，被禁卫逐了回来。
再往看台上看时，观战的皇帝、亲王、后妃们、王妃们都已经撤了，徐彬气不过就在那骂骂咧咧，只见几个穿黄衫的小将叫了几个卫兵要去抓徐彬。
傅西山挺身而出，虎目怒瞪，众人心虚这才没敢上前。
李默冷眼旁观了整个过程，亲眼看到宁是勤面无表情地离场。
宁是勤现在瘦多了，面色铁青，神情严峻。
李默还看到芮朝安就跟在宁是勤的身后，一脸得意的奸笑。
被打的徐良前几日曾经将芮朝安的小表弟拿下捶打，才隔了一天，对方就当着皇帝、亲王、大臣和后妃们的面堂而皇之地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