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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西山收敛笑容,点点头,举杯说:“出头不易,但,事在人为。相信以默之兄的才华和坚韧,未来的宁州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第二天黎明时分,大队出发,正午之前来到界牌关下。
界牌关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尤其是南关,一个普普通通的城楼卡在山涧入口处,门前是一片很小的广场,通关者排成长队接受检查并缴纳税款。
李默一行走特殊通道,从侧门过关,建筑城门的材料是青石条和青砖,古色古香,但厚重的城门透露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信息,这样厚重的城门没有相当的技术力量是制造不出来的。
通关之后是一个巨大的山谷,山谷曲折,道路狭窄,最窄处的“一线天”仅有三丈约九米宽,两边都是刀削一般的石壁,高耸入云,想通过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论说在这里设关更加合适,但奇怪的是这里没有任何驻军,只有一个复检货物的税卡。
穿过“一线天”,北面就显得开阔起来,走了五六里一拐弯就是北关口,仍旧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城楼。
从这里再往北就进入了宁州的腹心地带——北疆地区。
按照一般人的想法,作为宁州最核心地带,北疆地区应该是非常富庶的,但李默看到的情形却是恰恰相反,他们所经过的村镇无一不破败贫穷,绝大多数人住着土窝子,所谓的土窝子比土草房还不如,乃是一种半地下半地上的土坯房。
百姓们一个个骨瘦如柴,目光呆滞,衣不遮体,处处充满着绝望。
小七看了直摇头,对李默说:“这地方可真穷,我刚才去买酒,你猜怎么着,卖酒的老板娘竟然没穿裙子,光着下半身站在柜台里,我去买东西,她说你自己拿,我说你怎么不拿,她咧嘴笑,原来是没穿裤子。妈的,做生意的都穷成这样,比长陵还不如。”
李默道:“我也看到一个,一家四口,只有当爹的有半件衣裳。”
二胖道;“咋是半件呢。”
李默道:“就一条裤子,光着膀子,不是半件吗。他女儿都十几岁了,也光着,可怜呐。”
小七目露邪光,贱兮兮地问:“在哪呢?”
李默喝道:“你想干啥?”
小七道:“你们别乱想,我打算送她一件衣裳穿,十几岁的大姑娘了,多可怜呐。”
奎四这时候插嘴说:“你们尽盯着穷人看,就没看到富人吗,我今早看到一个车队,六辆马车,十几个骑马的,那叫个气派,男的锦衣玉带,连牵马的都穿丝绸长衫,那车子装饰的漂亮,窗子上都装着透明瓦呢,里面还有帘子,有个帘子恰巧拉开,我往里一瞅,你们猜怎么着,里面坐着两位千金小姐,生的花容月貌,穿金戴银,不知道有多美。”
奎四是马帮的,和哥哥奎三都在长陵营当乡勇,是木匠张的兵,打婆娑川时他哥奎三不幸战死了,赵破阵把他留在中军,李默见他一个人孤苦无依,就把他带到宁州来了。
林哥儿说:“我也看见了,今晚才从路上过,你们都没看见吗?”
李默和小七一起摇头,深为错过这个看美女的机会而感到惋惜。
(本章完)
第45章 典军()
在一所富丽堂皇的馆驿局迎宾馆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一早起来,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众人到了一个故县的地方。
昨天李默哥几个还在诋毁北疆人穷困潦倒,不如山南富裕,一进故县,全闭嘴了。
故县城区之大,足足有长陵城五个那么大,内外有三道城墙,跟夏县一样,但故县的城墙更高更厚。与夏县不同,一进故县的城门就能嗅到一股浓烈的现代化气息,街道宽广笔直,街心主干道用细细的石子铺成,两边的人行道都是用条石铺就,排水道分列两边,但有一点做的不如夏县,这里的排水沟裸露朝天,没有用石板覆盖。
街道两边的建筑很少有平房,都是两三层的楼房,偶尔还有四五层的高大楼房,在夏县只有市中心才能见到的那种高大楼房,在故县却是举目皆是,且风格多样。
除此之外,与其他城市最大的不同之处是故县没有坊市之分,市区不设坊,不设市场,坊市混杂在一起,有人的地方就有市场,商业极度繁荣。
李默几个目瞪口呆,彻底傻了,好半天,直到后面的人不停催促他们让道才回过神来。
小七吞了口口水,说:“我不是在做梦吧,这莫不就是天堂?”
二胖道:“啥天堂啊,这里是故县。”
奎四道:“一个故县就这么美,那宁州得美成啥样。”
同行的一个叫傅海西的傅家子弟听了这话却笑道:“宁州之富莫过故县,知道这地方为啥叫故县吗,三十年前这里就是宁州治所,这地方就叫宁州,后来宁州治所西迁,这里降格为县,因为是许多宁州人的故乡所在,所以叫故县。宁州新城营建完成,故县排名前五千的大户都被迁到新城去,这地方差点就废了。可你看看,三十年过去了,故县又缓过来了。在宁州,论威严肃杀,那自然是宁州城,但要论民富,宁州哪比得过故县。”
李默诚恳地请教道:“那咱们这次是去宁州,还是留在这儿?”
傅海西道:“你们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到家了,我是不会去宁州的,那地方除了一堆官署就是兵营,一点也不好玩。”
傅海西是傅有德的亲侄儿,家住故县,他当然可以留下,李默一行虽然必须西进,但留在故县玩两天还是可以的。
加之傅家的根基也在故县,傅有德离乡多日,也想回家看看。
在故县休整了三天,李默四人闲着无聊四处闲逛,一路上傅海西已经跟几个人混熟了,到了自己的地盘,当然要尽地主之谊,就带着众人四处走动,吃香的喝辣的玩的不亦乐乎,三天过去,李默已经彻底喜欢上了这个城市。
他不想离去,怎奈西行的命令已经下来。
乐安公主宁崇玉回到宁州后,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宁州督军使、忠静候宁瞻基、宁州刺史莫云莱,宁州督军盛世轩、宁州监察院掌院使智爱宝、宁州转运使涂明河亲自前往界牌关迎接,礼仪十分隆重。
宁崇玉自幼在故县长大,她很希望自己能留在故县养老,但这点小小的愿望却不能实现,毕竟宁州的政治中心已经转移,她以公主之尊,实在不宜留在故县这种小地方,所以宁崇玉终于还是去了宁州。
公主府还在营建中,但公主府的官署已经组建完成,主要官员已基本到位。
李默被定为公主府的右典军,公主府最高阶的武官之一,这是乐安公主亲自点的将。
所以尽管他是十二分的不愿意,却还是不得不立即启程赴任。
从故县去宁州有一天的路程,清晨出发,黄昏时才到宁州,两城之间的道路修筑的十分平整,而胶皮轱辘马车减震效果也不错,所以一天下来李默也不觉得太累。
黄昏时他们来到宁州城下,霞光下远眺宁州城,巍峨壮观,气度非凡,作为拱卫大梁西北屏障的宁州城到底不同凡响,威严肃穆中透着一股子肃杀。
此刻,宁州城门已经关闭,但有忠静候府、督军府和刺史府的三重令牌,城门破例开启。李默注意到城门是向两边缩进去的,缓缓移动,速度一致,这显然非人力所为,而是由机械控制的,而且这城门实际上有两道铁门,前门开启迎入,关闭,再开下一道,两道城门之间的墙壁上点着数十盏玻璃油灯,十分明亮。
城门之内是瓮城,瓮城里有一个解剑亭,供着太祖皇帝的手诏:边镇重地,入夜之后任何人不得携带兵器入城。
众人在此被要求卸下兵器、甲胄,单身入城,随行物品自有军校暂时保管。
首先出面接待李默一行的是督军府的人,他们将李默引入军府所属馆驿休息,馆驿使亲自出面招呼,礼仪十分隆重。
毕竟公主府的典军是正六品武官,在地方州县是很高的官品。
吃完饭,洗完澡,小七贱兮兮地对李默说:“你知道吗,这里的婢女算是可以弄的,一次十个钱。”
李默瞪了他一眼。
小七道:“你瞪我干啥,我说真的。大梁朝的官***是重罪,但这里不算。这些婢女是官奴婢,不是暗。娼。”
李默没理睬他,更警告他不要乱来,终究放心不下,又吩咐二胖看着他,瞅瞅林哥儿,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儿,于是就叫奎四盯着他。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公主府有人来接李默。
乐安公主当年是为了休战而和亲突厥的,正是因为她的出塞才让突厥退兵,才让大梁得以击退吐蕃的内侵,挽救了国运。
所以她是大梁朝的恩人,穆宗皇帝给予了她很高的评价,宣宗时也不断有加封,每逢年节和公主的诞辰朝廷都会派遣使者出塞道贺,赐给礼物,荣宠至极。
而对宁州宁氏来说,她则是挽救家族命运的关键,那时候宁威兵困延州,突厥大军突破天宁关兵临城下,沙陀寇掠复县,威逼宁州城。宁州内部也是危机四伏,地方实力派在外部势力的煽动、支持下兴风作浪,宁州宁氏面临着灭顶之灾。
正是在这种极端艰难的情况下,宁崇玉凭一己之力说服突厥可汗退兵,继而联手驱逐盘踞在大青山南麓的契丹人,夺回云中城,使得宁州局势大为好转,有了这样的基础才有傅太君跨马西征,打垮沙陀,使宁州、宁氏转危为安,挺过了一劫。
对宁氏而言,宁崇玉就是下凡普度众生的观音娘娘,没有她就没有宁州的今天。
时过境迁,草原的霸主变成了匈奴人,曾经压的大梁喘不过气的突厥汗国已经日暮西山,嫁了四任突厥可汗的宁崇玉也老了,她的子女在历次争夺突厥可汗的血腥内讧中凋零无声,虽然在草原她仍是神一样的存在,受万民敬重,但她的心境已经苍凉,叶落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