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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太激动了,忘了敲门。”
小七退出去敲了两下门就到了李默面前:“宁州有人送来礼物给你。”
“礼物?”
李默忽然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他的生日除了最初流浪那一年,一直都是有人过的。前年的生日是姜鸢陪他过的,去年是宁樱,怪不得今晚心思不宁,原来是想亲人了。
“谁送的。”
“没说,邮传局送来的。”
李默心里有点不爽,自己过生日,你们两个没心肝的人不过来就算了,好歹派人送个礼过来啊,这倒好托邮传局送,真行。
“打开瞧瞧?”
小七对这个长条形的东西很感兴趣,长盒子上贴着寄送人的封签,但名字显然是个假的,叫王大。
这么长是什么呢,刀剑没这么长,长枪又比这个长,再说过个生日,舞刀弄枪的又是什么意思?
“打开。”李默也很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古怪。
“搞什么鬼嘛。”小七折腾了半天也没能把盒子打开,一时掣出匕首正准备硬撬,林哥儿忽然走了进来,他刚刚也收到一个东西,是一个方形盒子,也是邮传局寄给李默的:
“什么东西这是?”
“不知道,盒子真特么的紧,存心不让人看是怎么的。”小七撬了半天也没能把盒子打开,擦了把汗,小暴脾气上来了,准备去找把斧子把盒子劈了。
林哥儿把盒子抢过去,逞能折腾了一圈也没能打开,于是小七真的把斧头拿来了。
“让我试试。”
李默用手在盒子上摸了摸,在底部一个不起眼的凹槽里用力按了一下,啪地一声,盒子里传出机关开合的声响,被小七撬的烂糟糟的合缝陡然增大。
“还是老大厉害。”小七和林哥儿衷心赞道。
小七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是一团干草,和一些刨花,三人正面面相觑时,李默下手拨开干草和刨花,从里面抄出一杆黝黑铮亮的东西来,长一米三,有木制托子,有一根黑亮的铁管子,还有一根细长的铁钎子。
“这是啥?”
李默不答,他把手中的家伙掂了掂,手指抠进一个铁环,一按一块小铁片,只听啪地一声脆响,那东西上的机关发动了。
“唉哟妈也,吓我一跳,这东西还能动,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小七眯着眼睛往铁管子里瞅,希望能看出个一二三来。
李默望着林哥儿拿来的盒子,微笑着说:“这叫火枪。”
对于这个时代有枪这件事,李默已不觉得有丝毫震惊,第一次在牯牛岭,第二次在督军府外,他都亲耳听到了枪响。
但真正当枪落在他手里时,他还是震撼了,这个时代不仅有枪,还是有制作的这么精美的枪。
李默并非军械专家,但和许多男孩子一样,少年时也曾是兵器发烧友,步枪的历史沿革大体还是知道一些的,从最原始的火铳,到火绳枪,燧发枪,火帽枪,以及后来的击发步枪,看过图片,玩过模型,你要说多么精通那是扯淡,但见着样子大体也能说出名字。
这是一支很典型的火帽枪。
他让林哥儿打开另外一个盒子,小七抢先一步在背后找到机关按钮开启了盒子,里面有六个纸盒子,都是油纸仔细包裹的,拆开看是两壶火药和一盒弹丸。
火帽枪,李默只是在图片上见过,文字里读过,玩过一比一模型,对怎么摆弄眼前这把真枪,多少还是有点经验的。
小七和林哥儿却是第一次见到这家伙,一时好奇,抱起来折腾来折腾去。
“咦,这个东西能动。”
小七抠着扳机啪啪玩的很嗨。
“给我。”李默把枪夺了回去,瞪了小七一眼,似他这玩法,早晚把这宝贝弄坏了。
“这就是火枪?看着也没啥稀奇的呀?”小七摸着黑亮的枪管,一头的雾水。
“这个东西很适宜打猎,明天咱们出去试试。”
小七道:“干嘛明天试,今晚就试去。”
林哥儿道:“你傻了吧,火枪能随便放吗,一放会发出很大的响声,半个城都能听到,咱在这一放,晚上就别睡了,县衙里指定派人来查。”
小七道:“来就来,谁怕谁。”
林哥儿道:“怎么不怕,这火枪来路不明,万一被人诬陷说咱们盗窃武库呢。”
小七还要辩论,李默道:“行啦,你们都回去吧,明早去湖边试枪,今晚谁都别惦记了。还有,在这枪来路搞明白之前,谁都别出去乱说,别给老子惹麻烦。”
打发二人走后,李默自己却抱着枪左看右看,宝贝的搂着一起睡觉。
枪的来路他是不知道,但肯定跟宁樱、姜鸢她们无关,这支崭新的火帽枪在宁州只有一个人可以拥有。
李默心情愉快不仅仅是因为有人给他送来了这支枪,让他在无聊的生活中有了一个新的娱乐工具。
这件事的真实意义在于,他的冒险终于得到了某人的认可,以枪为媒,某人已经开始接纳他了。
李默吐了口气,回想不久前那个夜晚发生的事,至今心情仍然无法平静,自己真是胆大包天啊,那晚若是错走了一步,或任何发生任何一个小意外,焉有他的小命在?
相比那晚的险恶,被放逐丰水县简直小到不值得一提。
李默抑郁不是因为被贬,而是不知道被贬之后等待他的是什么,他的命运此刻就像鸿毛,浮沉完全由不得他,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顶。
他夜半三更睡不着觉是有原因的,他内心恐惧黑暗,非常担心自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他要睁着眼睛迎接黎明的到来。
现在他终于可以睡个踏实觉了,因为这支火枪告诉他,他们将他安置在此是为了让他暂避风头,以待时机。
现在启用他的时机肯定还不成熟,否则就不会送这支火枪来了,送枪是要表达两层意思,其一让他继续忍耐,但最主要的是告诉他:你正在被我们关注,千万不要气馁,要振作。
第二天一早,三兄弟就出城去了无定湖畔,这次他们比往常走的都远,走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经过一晚上的摸索,李默已经懂得怎么开枪,他以前军训的时候放过枪,对火器并无太多的恐惧,而且火帽枪操作起来也并不复杂。
砰!
李默放响了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枪。
(本章完)
第70章 拓荒()
这支火帽枪后坐力大的惊人,加之持枪姿势不对,弄的李默半边身子都疼。
小七和林哥儿吓的趴在了地上,林哥儿还好点,打督军府那晚他看到了火器营的人放枪,虽然是远观,但知道这家伙凶狠的紧,所以提前就把耳朵捂起来,并躲的远远的。
小七懵懂,傻了吧唧的站在李默旁边,毫无心理准备,一声巨响过后整个人都懵了。
最难开的第一枪放了,后面就简单了,李默一口气放了七枪,然后问他们两个:“你们谁来试试。”
林哥儿说:“我来。”
林哥儿这一枪是冲天上放的,自己却被后坐力震的小身板一晃,然后就连呼过瘾,他叫小七也试试,小七吓傻了,怎么劝都不肯,看那枪就跟见着老虎似的。
李默骂他脓包,硬押着他也放了一枪,小七吓的哇哇大叫,鼻涕眼水糊了一脸,被李默和林哥儿严重鄙视。
这一天三兄弟打了六十八发子弹,耳朵都有了重音,回城后在一个小酒馆里喝酒时,就听邻座有人嘀嘀咕咕说天象有变,雷公到了宁州,寄住在无定湖畔,一天下来打了好几次喷嚏,震的地动山摇,好不吓人。
林哥儿听着听着就笑了起来,正要过去跟人吹嘘一下,却被李默踢了一脚。
邻座俩老头瞅了眼三兄弟,一个教训道:“你们别不信,宁州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会不引起老天爷的注意,这是早有预兆的。”
李默不动声色地问:“宁州出了什么事,说来听听。”
那老头听他口音不是本地人,就无所顾忌地说:“你们还不知道吧,忠静候快不行了。”邻座的老头赶忙朝他摆摆手,提醒他不要乱说话。
这老头吃了一惊,也就不吭声了。
李默在丰水县,与世隔绝,音讯不同,宁州发生什么他还真不知道,但宁瞻基身体不佳的情况他还是知道一些的,上次跟宁樱去见他,就看出老头油尽灯枯命不长久。
自他重任宁州督军和兼任刺史后,关于他病危的消息就不胫而走,但传来传去,他仍然活的好好的,这便让人对传言产生了怀疑。
现在即便是李默,也对这些传言嗤之以鼻,因为它们实在太不准了。
第二天李默三兄弟准备走的更远一些,不过半道上却遇到了陈久,陈久神神秘秘地说道:“听说了吗,雷公到无定湖了,昨天一连打了六十八个喷嚏,把半个丰水县的人都吓傻了。”李默道:“你想知道他老人家今天会打多少个喷嚏吗?”陈久道:“这事默之兄难道也知道?”李默便从布囊里拿出那支枪抛了过去。
陈久伸手接住,熟练地拉开了枪机,开始装填火药和弹丸,然后冲天开了一枪。
“我艹,野鸭子。”
陈久随手一枪就打了个野鸭子下来,可把小七乐坏了,李默说这玩意比猎弓好使,原来是真的,真的能打猎啊。
林哥儿和小七赶着去捡猎物的时候。
李默问陈久:“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久把枪还给李默,说:“本不该瞒你,但是没办法,我是个见不得光的人。所以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李默道:“你是左寺坊的人。”
陈久没吭声,算是默认了,然后他对李默说:“这种枪叫火帽枪,普天之下不会超过五千支,绝大部分都封存在西京的神机营仓库里,流在外面的不超过三百支,在宁州不会超过二十支吧,大名鼎鼎的火器营用的家伙都没这个好,他